「走吧,去入座了。」
看看手裡端著食盒魚貫而入的小廝們,周正宇拉了白給就往樓台內擺放的石桌那走去,趙傾和老季已經落座了。
打了白給一頓出了氣,趙傾和老季看著桌上的美食,覺得胃口大開。
等周正宇和白給坐下后膳房準備好的各類根據周正宇傳授的做法做的菜已經上桌了,除了那道臨時加菜的魚。
這蓮池內的魚都讓周正宇養的鬼精,除開年節,周府不會讓下人撒網大肆捕撈湖魚,平日里吃魚都是周正宇親自出手,這次周正宇不在,所以膳房也沒有提前準備。
白給已經忘了剛才遭受的社會毒打,抽搐著還有些疼的嘴角,開始了這次的饕餮盛宴。
嗯,至少對於他來說是這樣,自從有了周正宇,他就再也不想吃以前吃的那種不能稱之為膳食的東西了。
按照白給教的方法做的菜已經很好吃了,但是就連趙傾也知道,不管是酒還是膳食,都是周正宇庭院里的最好。
也不是周正宇藏私,而是不管是蒸餾酒還是好些個菜譜要用的調味品,都是周正宇自己找到的,秦朝還沒有的,周正宇就想辦法用其他的東西代替,就比如辣椒,可以用茱萸來代替。
這些東西找起來很麻煩,酒樓的人負責找,但是酒樓又不會在做菜的時候把量放那麼多,而且周正宇庭院的廚師還經過了周正宇親自的培訓。
就算把調料配齊了,趙府和酒樓的廚師也做不了這麼好,所以就導致周正宇這裡的膳食最好吃,至於酒,蒸餾器周正宇就做出來了一套,蒸餾好了送去酒樓稀釋后出售,所以周正宇這的酒也是最好喝的。
「小宇,聽阿楚說你今日是去貪狼軍入軍籍了,在那血紅箭矢里沒受什麼委屈吧。
你要受委屈了告訴我,我去季父那裡求情,幫你調離血紅箭矢,咱安穩在這咸陽城做富家子弟不好嘛,非要去那不是人待的地方受苦作甚。」
趙傾看著落座的周正宇,開口問詢道,他知道這番話說了也算是白說,但還是忍不住勸道。
「也沒受甚委屈,倒是碰到一個耍刀的不講理,讓我給打發了。」
周正宇沒有隱瞞今天的遭遇,大概的講了一下在貪狼軍門口的事,而後把和大將軍長弓的對話說了一下就埋頭吃起飯來。
「這幫蠻子!欺人太甚!」
趙傾怒道,他雖不是練氣士,但也跟隨季父趙高知道了很多朝廷隱秘,對於血紅箭矢的一些傳統他略有所聞,剛才之所以問周正宇有沒有受委屈,就是在問這個。
「用膳,沒什麼可生氣的,吃虧的是他又不是我,下次遇到,殺了便是,今日若不是大將軍長弓趕到那裡,他已經是我掌下亡魂了。」
周正宇一邊吃著菜一邊開口輕鬆的說著,有句話他沒說,或是說他說的話有假,應該是『板磚』下亡魂才對。
那壯漢畢竟是聚意境中期,身體素質強大,怕是靠自己的雙手,很難擊殺他,真要想殺他,還得靠命盤。
「你就瞎說吧,聽季父說那血紅箭矢裡面最低境界的都是聚意境中期,你一個聚意境初期,哪裡是人家的對手?」趙傾明顯是不信,撇著嘴嘟囔道。
「來做個賭如何,來日若是我殺了那聚意境中期,你負責給我找也好,打造也罷,弄一柄稱手的武器給我。
若是我殺不死他,將來你們趙家圖謀的事不成時,我保你不死。」
周正宇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殺的了那個壯漢,能在自己偷襲下只吐一口血的存在,想來也是不弱的。
但不管怎樣,那個人是必殺的,這個由不得他,要麼他殺人立威,要麼他被人殺,沒有第三種可能,至於說離開血紅箭矢,他從未考慮過,不冒風險就想得到實力,這世上沒那麼好的事情,有,則會更危險。
「作不作賭的你還能看著我死不管?我要你保我們家那老不死的一命,他做的事才是真的危險,我只是他庇護下的雛鷹罷了。」趙傾並不奇怪周正宇知道他們趙家在大秦另有所圖。
這一點秦二世知道,大半個朝堂也知道,但大家誰都不知道他們趙家圖的是什麼,他相信周正宇也不知道,連他都不知道,周正宇怎麼知道。
趙家在做的事情,趙高從來都不和他趙傾說,只說等時機成熟了,再告訴他。
這也算是趙高對他的一種保護吧,趙高做事細膩不留痕迹,沒大的把握的時候,就算事發也只會牽扯到他,趙傾會被完美的避過,所以他不敢讓趙傾過早的知道並參與到他的圖謀中去。
周正宇吃飯的動作一頓,看向趙傾,在看到趙傾眼裡的堅定后,他低下頭繼續吃,
「我若保了他,你怕是要隨著一起逃亡了,不保他我相信他會讓你繼續安穩的在咸陽做一世富家翁。」
「那又如何?」
「好!我答應你!」
周正宇知道做這個承諾將來有可能承擔的風險有多大,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連自己也搭進去了,但他還是應了,努力在短時間內變的更強些罷了,多拼拼,不成問題。
剛才他之所以提出那樣的賭約,不過是想和趙傾玩笑而已,正如趙傾所說,難道沒賭約他就不救趙傾了嗎,當然不是。
同理,一柄稱手的武器,也算是他直接開口問趙傾要了,這不是他在剝削趙傾,他現在很弱這是事實,有勢就要借勢,清高的人也活不久,也活不好過。
「喂,萬一,我是說萬一,我們趙家要做的事,是推翻這個呢?」趙傾突然指指天,認真的問道。
他又不是傻子,天天跟在趙高後面,就算趙高啥也不說,他可能猜到十之一二,就這十之一二,足夠了。
聞言,周正宇還沒做什麼表示,一直在和膳食做鬥爭的白給停下進食的動作,眼眸了閃過一道久久不散的恨意,咧嘴輕笑,
「這個我喜歡」
「吃你的!」
掌柜的自始至終無感,哪怕趙傾要弒神,他也會先去把神找出來並加以嘲諷,至於戰鬥,算了,不是他能做的。
「大廈將傾之勢,不用你們推也會倒,安心!」周正宇淡淡的裝了一次深沉。
他當然不會說史書上講這大秦馬上要亡了,有兩個叫陳勝吳廣的犯人因為怕死聚攏了一伙人反了,還有個項羽的養花匠為了安心養花突然生猛的一塌糊塗,也有個叫劉邦的小流氓在最後摘了桃子還逼死了養花匠和他養的花。
「嗯?你不是練氣士,是占星師?聽聞占星術知過去曉未來,你是算到了什麼?」趙傾撼然,瞪大了眼看著周正宇。
「你的想象力豐富到能去撰寫書了,要不你試試?」
周正宇白了趙傾一眼,他是完全沒想到趙傾的腦洞如此之大,但這事他又不好解釋,於是想了想,用嘲諷的語氣繼續道:
「讓你平日里多讀史書,多看策略,多關注時事,政事,你難道沒發現夏桀商紂在滅亡前,和現在的二世很相似?」
其實夏桀和商紂跟秦二世完全不相似,但趙傾平日里不讀書,今日就得吃這個不讀書的虧,他用趙傾短板挖的坑趙傾他不跳也得跳。
「原來如此,要不怎麼說還是你小宇厲害呢,來乾杯!」
趙傾被周正宇說的一頭霧水,但這不妨礙他不懂裝懂,於是他狀作恍然大悟,拿起酒樽就敬周正宇,先糊弄過去再說。
「.……」
周正宇無言,默默喝酒就完事了,他不想再提,再提這謊就兜不住了,未卜先知這種事,他以後能不做就不做,裝逼一時爽。
掌柜的也拿起酒樽抿了一口酒,他不習武,受不了蒸餾酒的衝勁兒,而且他也不懂這些個事兒,他只會做買賣。
白給,算了,清空面前盤子坐等吃魚的他,不提也罷,白給的機靈在於不莽,他會聽吩咐,會思考,會學習,也會見機行事,借力打力什麼的,但指望他去懂計謀,還得練練,讀書人腦子活的同時,也很死。
這個話題到此再沒人提,寥寥幾句大家懂了就好,沒必要大費口沫說的一清二楚。
用過午膳後趙傾三人就告辭離去,趙傾去想辦法幫周正宇弄稱手的武器,老季則是繼續替趙傾守著買賣。
而且,要是按照剛才周正宇所說的亂世將至,那他就要做一些未雨綢繆的準備了,大廈將傾,根基必定不穩,那依附於這個根基的買賣就更是浮萍,儘快儲備些硬通貨才是在亂世生存的根本。
白給嘛,午後酒樓前的太陽最暖了,他在尋思怎麼偷走周正宇擺在這樓台上的躺椅,搖來搖去的,用來小憩最好。
送走了他們三人,不理會整頓著小廝準備捉賊的阿楚,周正宇回到了演武場。
因為多了魂經的修習,在得到命盤后,周正宇就讓趙傾差人來在演武場用黑曜石蓋了間百平左右的房子,按照前世神話故事裡太上老君的丹房一層的樣子修的。
只不過地面是一張完整的六十四卦陣圖,最中央有一空缺,用來鑲嵌命盤,他發現命盤會讓他聚攏先天之氣的速度更快,外置的六十四卦陣圖會擴大命盤的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