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送上門的未婚妻
第二天,陳伯從打著告知卧虎山情況的理由來到李位珂家。
幾人坐在大堂里,氛圍好似很平和。
在陳伯從告知卧虎山的情況后,李位珂見陳伯從沒有打算離去,心裡也泛起了嘀咕,難不成今天城主府不做飯。
陳伯從打破了堂間的沉默。
「李老先生,我來之前也聽說過你們到處找名醫想要治好夏烏隱疾的事。」
「確如城主所言,」李位珂心想難道這個城主也是一個名醫。
陳伯從笑了兩聲,「各位何必捨近求遠呢?塗公子就師承於一個神醫,這一點我能擔保。」
「官府就是百姓心中的權威,而一城之主作書,這效果確實不錯。」塗墨走在前面心情愉悅,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我們現在去哪?」夏烏在後面說。
「去你家。」
「去我家?」
「哦!你不打算和你爹娘告別嗎?」塗墨笑著說。
兩人在路上腳步似慢而快的走著。
『沒想到修道者的體能提升的這麼多!』塗墨看著夏烏走到現在都不帶喘氣的,而夏烏的身體引導非物是極其困難的。
塗墨抬頭看了看天空,已經中午了。
遠處的大路上依然還有拖家帶口去往景春城的人。
「我們得快些了,不然可能在天黑之前趕不到藍息城。我要加快速度了,能跟上嗎?」塗墨回過頭來看著夏烏。
「能」
落日的餘輝拉長了兩人的影子。
呼~,呼~,夏烏喘著粗氣,伸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
塗墨像剛散步回來一樣,看著城門上的藍息城三字。
「又回來了啊,」後面的夏烏並沒有聽清楚塗墨說了什麼。
「我們進去吧,」塗墨沒有回頭,直接走進了城內。
一個女子從長光弘仁他們歇腳的那個巷子走出來。
「離開了嗎?」
走遠了些,她似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回過頭看著那條巷子。
「如此也好,明天早上回去吧。」
遠散客棧
「今天我們就住這裡了,」塗墨和夏烏一起站在客棧門口,塗墨又補上一句,「你應該沒有什麼要避諱的吧?比如食物、環境是否乾燥之類的。」塗墨看向在一旁的夏烏。
夏烏想了想說:「應該是沒有的」。
門口的店員見到塗墨和夏烏兩人站在客棧門口,迎了上去,臉上泛起讓人親近的微笑,「兩位可是來此留宿的?」
「嗯,兩人,有雙人間嗎?」
「有,有,兩位客官裡邊請。」這個店員側身站在一旁,左手橫於腹部,右手平伸向客棧裡面。
「老闆娘,這兩位是來住宿的,雙人間。」這個店員比塗墨快了半步來到櫃檯前。
「多久,」坐在櫃檯里的老闆娘沒抬頭。
「今天晚上」
「先付半兩銀子押金,明早離去時退還剩餘的,」她抬起頭來看塗墨,「沒問題吧。」
「沒問題,」塗墨說。
「好,給你鑰匙。」老闆娘拿出兩把鑰匙給塗墨。
塗墨給了夏烏一把。
「嘿,快給我出去迎客,」老闆娘用力拍了拍木製櫃檯,把店員醒了神,也讓正在上樓梯的塗墨、夏烏兩人格外引人注意。
已經走進門口的女子望向樓梯上的塗墨兩人。
「黑狗,你不怕家裡的婆娘了嗎?」
「得此佳妻,人生足以。」
……
堂里的幾人的話題從這個女子進來時,就已經圍繞著她展開了。
而夏烏順著這個女子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正在走上樓梯的塗墨。
「不嬌微艷,散寒迎春之花!」櫃檯里的老闆娘感慨了一句。
「他沒走,」這個女子低聲自語著。
這個女子下意識的向前快走兩步,可馬上就止住了自己前去的身軀。
這個女子走到一處塗墨不易看到她的角落,在那裡看著塗墨走上去,消失在樓上拐角處。
到了客棧房間里,周圍已沒有了其他人。
「剛才你有沒有注意到一個漂亮大姐姐一直在看著你,」夏烏身體藏在房間里的柱子后,有模有樣的學著那個女子,夏烏笑著說。
「喲,小小年紀,知道的還不少呢!莫不是人家姑娘偷偷喜歡你,自己不好意思承認,然後就推到我身上來吧,」塗墨笑著夏烏。
「用功修鍊體法吧,你,」塗墨說。
一陣子過後
「我們交手試試,熟練之後也能用來防身,」塗墨對夏烏說。
「嗯」
塗墨一拳向夏烏胸前打去。
夏烏雙手成抱式,欲把塗墨的直拳錯往身旁。
塗墨沖夏烏奸詐一笑,夏烏頓感不妙,低頭看向身下,只見塗墨另一隻手成掌拍向夏烏腹部。
夏烏制住塗墨的拳頭,側身一閃,閃過了腹部的手掌。
砰!
花瓶碎了。
咚,一聲敲門聲響起。
「不會吧,來得這麼快!這才剛碎。」夏烏有些難以置信。
隔了一會,敲門聲才又響起。
咚,咚,咚。
「我去開門,你把這裡清理一下。」塗墨對夏烏說。
夏烏拿來工具,低著頭仔細清掃著地面。
「塗正雲,」門口的女子這樣喊道。
「抱歉,姑娘可能是認錯了人。」塗墨看著門口女子這樣說,「我並不是塗正雲。」
「你是還在生我得氣嗎?正雲。那件事發生得時候,我並不知曉,當時我正在進行考核,與外界得聯繫幾乎都斷了。」門口的女子說。
『塗正雲?這是誰?我和他長的很像嗎?不對,這世間卻有一個人長的和我一模一樣那就是——我的前身。
難道他叫塗正雲,不行,我沒有一絲一毫塗正雲的記憶,先避開為妙。話說回來,真是巧啊,他也姓塗。』
「姑娘確實是認錯人了,我也不認識一個叫塗正雲的人,」塗墨的手搭上門把手,正把門關上。
「正雲,塗正雲,」門口女子的聲音急切,最後近乎高喊。
女子見塗墨絲毫不為所動,馬上上前一隻手撐住門,一隻手撐住門框。
塗墨停下,若是塗墨堅持要把門關上,那也只能把這個女子手夾在門縫裡。
門口的女子見狀一把拉住塗墨衣服,「好,既然如此,那我另一半的耳飾呢?」她取出一個銀耳飾,「還給我!」
塗墨一見這個耳飾,就想起了自己賣掉的那個銀耳飾,現在這間房的房錢也是那個耳飾典當來的。
「姑娘請進吧,」塗墨有點無奈,自己目前還用著她那個銀耳飾的錢呢。
她進了房間,沒了房門的遮擋,就看到了屋裡的夏烏。
「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沒打掃完。」塗墨看見夏烏蹲在那裡,一手掃帚,一手簸箕。
「看了多久了,」塗墨有些苦惱的問夏烏。
「你開門的時候,」夏烏說。
「需要我出去散步嗎?」夏烏快速把地面清理完畢,站起身來說。
「不用,就在這坐著吧。」塗墨也是頗為糟心。
她在一旁頗為端莊的坐下來。
「塗正雲,這該不會是你的孩子的吧?」
「我還未婚配,那來的孩子。敢問姑娘芳名,」塗墨硬著頭皮問。
「你既然要玩,那我就陪你玩,聽好了。
本姑娘,聶倩雲。」
「敢問是那三個字?」塗墨感覺現在自己頭上正在突突的飛過子彈。
「聶倩雲的聶,聶倩雲的倩,聶倩雲的雲。現在明白了嗎?」聶倩雲轉頭盯著塗墨。
「敢問……」
聶倩雲現在心裡懷疑塗正雲並未和自己開玩笑,她又重新說了一遍,「聶家的聶,倩影的倩,你塗正雲的雲。」
聶倩雲又拿出了那個銀耳飾,問塗墨:「你記得它是怎麼到你手裡的嗎?」
「抱歉,姑娘,不記得了。」塗墨沉默了一會,「我已經把另一個典當了。」
「沒事,一個銀耳飾罷了,」聶倩雲身子向後倒去,看著頭上的天花板。
「那你可還記得,你為何流落至此嗎?」聶倩雲確認似的問塗墨。
「不記得了,」塗墨沒有什麼異樣的說。
而聶倩雲看著塗墨回答時的平靜,心底確認了一些事,眼前的這個男人失憶了,不過失憶了也好,也忘了那天的痛苦。
「那你想知道嗎?」聶倩雲又問。
或許是因為面前的這個人自己認識,也是因為面前的這個人自己不認識,所以聶倩雲才會把自己的心裡話講出來。
「塗正雲你是沐國……,對了,你現在不記得自己叫塗正雲了,那你現在叫什麼?」
「塗墨,」塗墨回答。
「還好沒把自己的姓也忘了,」聶倩雲嘲諷一聲。
但一旁的塗墨對此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畢竟自己和塗正雲現在完完全全是兩個人了。
「塗正雲是沐國將家塗女雄的後代,塗家在皇城也是一個大家族。」
『沒想到我竟然還是從皇城來的外來戶口!』塗墨心想。
「聶姐姐,塗女雄是女的嗎?」夏烏問。
「怎地,將軍就不能是女子嗎?」聶倩雲反問。
「不是,不是,」夏烏趕忙道歉。
「很可惜,塗女雄是男的。」
「權勢,一城的人都追逐。我也會例外么?」聶倩雲不等他們回答,自顧自說下去。
「我也曾一心相信愛情。我現在還相信嗎?我不知道。
如果不出意外,我就會嫁給你,而我們年少有情,家戶相當,你我兩家雙方也都沒有什麼異議,可這世界上最容易到來的就是意外。」
『她竟然是我的未婚妻!』
「相信你也有所耳聞,我們皇城聶家是從一個主家分出來的吧?」聶倩雲側頭看向塗墨。
『難道是那個陳伯從說的修道家族聶家?』塗墨已有所猜測。
聶倩雲雖看著塗墨,但也不在乎塗墨有沒有忘了這些,繼續說。
「那次我們這些從未去過主家的人,都要去主家參加試煉。
得到這次試煉是我的幸運,卻是你的不幸。
那次試煉,我很順利的通過了前半段,我的步伐也就止在了前半段。
可這半步也是許多人求也求不來的。
在我還在主家的時候,你家族的族長得知了這個消息,就開始計劃著幫助他的兒子獲得我。
可笑,塗家竟然想要通過我作為踏板,踏上修道之路。
他們不知道這難如登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