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思慮不周
第二天一早,蔣良衣便進了宮,烈后看見她有些厭惡的蹙了蹙眉,卻在一瞬間消失於無形。
她揚起笑,溫和的問道:「聽聞你連夜便往宮內趕來,是發生什麼事了不成?」
蔣良衣斂禮起身,為難的看了看四周,烈後會意,屏退了四周宮人。
「現在,你可以說了罷。」
蔣良衣咬了咬牙,眸中閃過一絲算計。
蔣良衣出宮后,回首掃了一樣青磚大瓦的皇宮,唇角勾起一絲陰險的笑來。
爹那一招倒是好的很,若是烈后真聽進了自己的話,那她便只可坐收漁翁之利便行了。
她轉身,乘上馬車快速消失在宮門外,而一邊,千亦君卻突然出現在此地,他看著剛剛蔣良衣離去的方向,不由的蹙眉佇立了一會兒。
隨後,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唇角邪魅一勾,轉身大步朝宮內行去。
蔣良衣一走,烈后便大發雷霆,直接便宣了佛瑤入宮。
而彼時,城門口上懸挂的人頭一事卻傳的沸沸揚揚,烈后也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那些人就是昨天夜裡派去的刺客。
她不由咬牙切齒,本以為除掉衛紫媛是除掉千夜絕的一大側翼支點,卻不料,衛紫媛此人也並不簡單。
想到這些,不由更是心煩。
而這邊入宮的,卻不止佛瑤一人,還有煙波瀾。
看見煙波瀾,烈后臉色不虞:「你來做什麼。」
煙波瀾卻是不理睬她的冷淡,徑直上前,入座在她的一旁,端起茶盞慢悠悠的品了一口才道:「怕妹妹你大發雷霆,又害了我一個寶貝徒兒。」說著,冷冽的唇角微揚,眼眸卻越發冰寒的看向烈后:「否則,姐姐我可再也找不到這麼一個好徒兒了。」
聽罷此言,烈后的臉色巨變,猛地站起身來厲喝:「本宮才沒有你這樣的姐姐,給本宮滾出去,不好好獃在你的仙靈殿,跑到本宮面前來湊什麼熱鬧,滾!滾出去!」
煙波瀾聞言冷笑一聲,站起來慢慢踱步,一字一句道:「本宮,當初要不是文昌替你求情,如今哪兒還有你坐在這裡逍遙快活的日子,可惜我那痴情的徒兒,最後卻被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給害死卻還尤不自知,這麼多年,你以為本尊不說,就代表本尊不知道嗎?」
說罷,她冷冷的唆了一眼渾身顫抖起來的烈后,臉上神色越發不屑:「如今倒是好,狗屁用沒有,一天卻只知亂撒邪火!若不是看在大小長平兩位公主曾拜我為師的份兒上,你還有今天?」
「你……你……你到底……想怎麼樣?」烈后被煙波瀾的話語傷及心底最疼的一面,一件件不堪的往事重疊而來,她害怕,渾身顫抖的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怎樣?」煙波瀾掩下眼底輕蔑:「本尊既已答應大長平公主替她除凈前路,就自然說到做到。昨天刺殺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烈后聞言,色變失聲:「你在說什麼,那衛紫媛……」
「嗯?」煙波瀾淡淡回眸:「本尊說的,你沒有聽見?」
烈后心中一寒,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雖然她如今位及帝后,可對自己這個從小便凌駕於自己之上的姐姐有著一種說不清的恐懼,如今見她如此,更是莫名的害怕起來。一時卻又惱怒,自己如今本不應該怕她,卻還是如此,可以想到大長平日後君臨天下的道路上還需要這個人的幫助,她就不得不隱忍下了心中那些不快和懼意。
可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到底是沒有底,不由探了探口風:「那接下來,你們準備怎麼辦,千夜絕那邊有了消息沒?衛紫媛哪裡……」
「本尊自有分寸!」煙波瀾不耐煩的打斷她,抬手拍了拍,不一會兒,便只見一個渾身輕紗素白的絕色女子漫步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見此人,烈后都不由的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有些不解的看向煙波瀾:「你這是……」
煙波瀾卻勾了唇角,綻開一絲弧:「接下來的日子,便讓她跟在你的身邊。」
白衣女子適時朝烈後行禮:「九微,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煙波瀾見狀,滿意的頷首,隨即轉頭對著烈后吩咐道:「過幾日,便是仙靈殿的祭祀大會,屆時,各大皇親貴族,黎民百姓,以及達官顯貴們都會普天同慶,到時候,便是一個絕好時機。」
她話落至此,便不再多言,邁步離去。
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的佛瑤見狀,掃了一眼九微,也跟著煙波瀾離開。
烈后見狀,不由的頓了好些時候,反應過來,卻是眼眸微閃。
她之前也是準備藉由此事生出事端來,本來不準備告訴煙波瀾這邊的人,只因到時候她準備將此事嫁禍到仙靈殿的頭上去。
可沒想到,煙波瀾倒是直接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如此一來倒是好,免得她多費了手腳,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想到此,她唇角不由的綻出一絲陰戾的弧度。
走到殿外稍遠一點,佛瑤有些擔憂道:「您將九微放到皇後身邊,若是出了什麼事情……」
煙波瀾頓住腳步,微微側頭:「本尊煉製的蠱人,本尊還不清楚?」說著,卻是眼眸微微一閃,陰笑道:「就算是失了控,將她殺了,那也只能讓她自認倒霉,誰叫這個女人只想著佔人便宜吃人不吐骨頭?」
說起來,話音中滿是嫌棄和厭惡。
佛瑤眼眸微斂,低聲應了是,又道:「此刻,回仙靈殿嗎?」
「不。」煙波瀾的目光看向某一方,帶著些許懷念:「許久未見她了,去看看吧。」
這個她是誰,佛瑤自是知曉。
大長平公主殿中,卻是迎來了一位新客,千亦君。
「你倒是好閑心,如今外面凡事都緊鑼密鼓起來,你卻在此閑暇處坐卧安歇,也不怕日後一個不小心,便爬不上去了?」見著大長平公主懶懶的靠在美人榻上,千亦君不由的調侃了一番。
大長平公主聞言,抬眼懶懶一掃,便輕輕嗤笑起來:「那你又是如何?也是閑的發慌,便跑到本宮這裡來了不成?」
「當然不是。」千亦君面容帶笑,眸中漸漸染上一絲別樣的情緒,他邁步走到大長平公主的美人榻前,慢慢的跪坐下去:「我來,是給你想要的消息的,另外……」他唇角輕輕蕩漾起來:「再順便替你解解乏。」
大長平公主聞言,「哦」了一聲:「消息是什麼?」
千亦君貼到她耳畔淺淺道出,而後退到原地跪上。
大長平公主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戾,面色猙獰了一瞬,隨即又恢復如初,還是那副慵懶美人的模樣,淡淡的掃了一眼千亦君:「消息多謝了,解乏就不必了,你可以滾了。」
千亦君本燦爛的臉上笑意微微一滯,隨後陰沉著眸子看向大長平公主:「為何?」
「本宮今日心情不佳,叫你滾,沒聽見嗎?」大長平公主淡淡的說了一句,話語雖輕,可其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千亦君卻凜然不懼,粲然一笑,將一條皮鞭遞了上去:「本王可不知道,何時大長平公主心情不佳時,會這般容易的放人走了?」
大長平公主聽罷,眼眸驀地一凜,斜斜的掃了千亦君一眼,陡然詭異一笑,接過他手中的鞭子飛身而起,「啪」的一下便重重的揮在千亦君的身上。
千亦君吃痛,不由的大聲叫出來,隨即眼眸發亮,大力拍打著胸口對著大長平公主吼道:「對!這才是本王認識的那個大長平公主!來啊!來!讓本王好好的回味回味!」
大長平公主聞言,呵呵一笑,伸出手將他的下巴狠狠的捏住,千亦君跟著她的動作慢慢站起來,她隨手一推,將他狠狠的推在床榻之上。
兩人笑相對視,大長平慢慢的傾覆下去。
煙波瀾和佛瑤行到大長平公主的宮門外時,卻被青鳶攔住了。
「奴婢見過尊主,佛瑤仙子。」青鳶行了個禮。
煙波瀾點點頭,淡淡道:「讓開,本尊要見公主。」
青鳶神色不變,繼續道:「尊主見諒,公主此刻有事,不見任何人。」
煙波瀾眉宇微蹙:「有事?她在做什麼?」
青鳶垂首:「主子做什麼,與奴婢無關,奴婢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即便知道,也會不知道。」
聞聽此言,煙波瀾面色一寒,立時嬌笑道:「小娃娃,在本尊面前咬文嚼字,你還嫩了點兒,滾開,讓本尊去見公主!」說罷邁步上前,便準備硬闖。
她許久不來此處,沒想到居然被個賤丫鬟給攔住了,心裡不氣是不可能的。
「尊主不可!」青鳶臉色一遍,立即攔在殿門前,其他宮人見狀,雖然害怕的瑟瑟發抖,卻也都趕上來攔住。
「你們這些賤蹄子,活膩歪了是吧!那好,既然如此,本尊立刻便送你們上西天,再把你們的屍體全都練成死士!」
「師傅!」見煙波瀾大怒,佛瑤不由色變,立即便上前勸阻著她。
「這裡可是大長平公主的地方,若是您這樣讓公主知道了,到時候……」她知道煙波瀾最為心疼大長平公主,是以忙將此話說了出來。
煙波瀾一聽,頓時也冷靜了下來。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恰在此時,大長平公主的聲音突然響起,幾人聞言看去,便見的一身輕裝的大長平公主身旁跟著一臉愉悅的千亦君走了出來,此刻正在殿門前不遠處看著他們、。
「公主。」佛瑤回神,立刻行了一禮。
大長平公主幽幽眼眸在她身上定了定,隨即勾了勾唇:「起來罷。」
目光一轉,看向煙波瀾。
煙波瀾的目光卻緊緊地盯著一旁的千亦君,千亦君臉上有紅色的痕迹,脖頸上也隱隱的有著紅色的印記,卻各種交雜,一時說不出是什麼來,她不由的蹙了蹙眉頭。
大長平公主眼眸一閃,側臉對著千亦君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你說的本宮都已經知道了,回去吧。」
千亦君笑了笑,曖昧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直接便大步離開。
大長平公主見狀,這才轉身往裡走,邊走邊問:「說吧,這次來是為什麼。」
話音落下,人已經快要進了屋。
煙波瀾才反應過來,忙走過去跟上,佛瑤見狀,腳步在外間便停下了。
屋內只余煙波瀾和大長平公主兩人,煙波瀾走進之後,臉色溫祥,輕聲道:「沒什麼,只是想起母親好久沒有來看你了,所以便來了。」
聞聽此言,大長平不由的頓了頓,隨即提唇笑了笑:「不是說了嗎,不要在我面前自稱母親,若是讓人發現……」
煙波瀾忙道:「無妨,這裡就你我母女兩人,誰會聽見。」
見她這個樣子,大長平有些無奈,搖頭一笑:「罷了,隨你。」轉身朝內走去,「千夜絕哪裡如何了?」
「既然你這麼安排了,我自然是聽了你的。」
「那便好。」大長平頓了頓,隨即抬眸,臉上一絲狠戾漸漸地染上眼眸:「這一次,本宮要將他們所有人全都一網打盡!」
煙波瀾輕輕笑了起來:「好,有什麼需要,你只管對佛瑤說了便是,母親一定會讓你坐上那個位置的!」
「母親……」大長平聞言,眼眶微紅,轉身緊緊地摟住煙波瀾:「有你真好。」
煙波瀾笑著擁抱住她,輕輕在她背上有節奏的拍打著:「傻孩子。」
只有在這個時候,她臉上輕輕蕩漾的溫柔才能看出她也是一個母親。
大長平聞言,輕輕笑了起來,往她的懷裡鑽了鑽,卻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滿是陰戾。
而煙波瀾卻徑自道:「還有你妹妹的仇……」
大長平目光一閃,厲聲道:「該討回來了。」
蔣良衣回到府中,便發現有些不對勁兒,叫良玉去打聽了一下,瞬間駭的一陣發軟。
她沒想到,這個衛紫媛居然如此大膽,公然將那些刺客的人頭掛在城門處,這不是明晃晃的對烈后宣戰嗎?
一時之間,她的心情有些複雜,反倒是不知道覺得這衛紫媛到底是聰明還是空有其表了?
而沒想到,卻在此時,衛紫媛身邊的寶珠尋了過來,看著她淺笑盈盈的模樣站在身前對自己行禮,蔣良衣一陣恍惚的想起衛紫媛那淺淡笑意背後的陰狠毒辣,渾身都感覺涼了一陣兒。
「蔣側妃,蔣側妃?」寶珠叫了好幾聲才將她叫回神來。
「嗯?」
寶珠眼眸一閃,笑道:「我家公主請蔣側妃過去一趟,說與說與府中的事情。」
蔣良衣「哦」了一聲,這才想起來衛紫媛是鐵了心要將自己手中的六皇子府權利奪回去,心不由緊了起來。
六皇子府中的權利如今是代表不了什麼,可日後,卻不一定了……
她絕不能讓她奪過去!想到這裡,她眸色堅定起來,起身便點了點頭:「走吧。」
琳琅受了傷,最近變由千明替補上來跟著寶珠伺候衛紫媛,此刻千明正給衛紫媛笨手笨腳的打扮好最後一點裝束,還是在衛紫媛的指點下完成的。
衛紫媛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由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扶了扶頭上歪七斜八的簪子,這才滿意的頷首。
身後千明見狀,有些羞赧的低垂了頭。
衛紫媛看了一眼,知道她是自責沒有服飾好自己,便笑著勸道:「沒事兒,誰都有個第一次,以後多了,熟練起來便也好了。」
千明臉頰一紅,低低的嗯了一聲。
恰在此時,寶珠走了進來:「公主,蔣側妃過來了。」
「嗯。」聞言,衛紫媛眼眸一閃,神色立時寒肅起來,跟著寶珠走了出去。
蔣良衣坐在外間的客座上喝茶,不過神色有些恍惚,想來心思也並沒有定下來吧。
衛紫媛心中思量一番,咳嗽一聲將蔣良衣的思緒拉了回來,行往主座坐下。
「公主。」蔣良衣回神,立馬行了個禮。
衛紫媛頷首:「坐,你我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又道:「今日叫你來,本宮是想趁此機會好好了解一番府中的情況,過幾日去母後面前交接的時候,本宮也不至於一問三不知,你說是吧蔣側妃?」
蔣良衣低垂的臉上神色微斂,垂了眼眸道:「公主思慮周全,是妾身考慮不當,真是自愧不如。」
對於她如此恭維卻敷衍的態度,衛紫媛不屑一笑:「那便開始吧。」
蔣良衣知道這一關過不了,是以也無法,立時便叫人帶來了一些賬本之類的東西,不過是與不是六皇子府中完整事項,倒也只有她一人清楚了。
衛紫媛聽著蔣良衣細細講解六皇子府中的一切事物,倒是有些驚奇這貌不驚人的六皇子府,居然比她娘家丞相府還要複雜許多,不管是人及往來還是府中事項。
不管轉念一想,卻也瞭然,千夜絕怎麼說也是正兒八經的皇子,怎麼可能會比一個丞相官員差到哪兒去呢?
不過,今天她的目的也並不是這些,是以等蔣良衣說完之後,她只不過淡淡的點了點頭,說了聲:「本宮了解了,麻煩蔣側妃了。」
蔣良衣還以為完事兒了,不由的鬆了口氣,又道:「既如此,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慢著。」衛紫媛叫住了她。
「公主還有何事?」蔣良衣心中一緊,僵硬在原地乾笑問道。
衛紫媛揚唇,淺淺的呷了一口茶,這才轉眸盯著她:「聽聞,昨夜蔣側妃身體不適,連夜去了宮中?」
蔣良衣聽罷,臉色一白,突然明白了衛紫媛叫她來的真正目的。
了解府中事物不過是一個幌子,真正的用意,卻是在她昨夜的行動之上。
一想到昨天晚上衛紫媛前腳遇刺,自己後腳便出了府,蔣良衣突然懊惱起自己來。
當時真是衝動了一點,若是今天早上出府不好的多,昨天夜裡那般做,可免不了別人多疑。更何況,衛紫媛早在之前便警告了自己一番。
心裡雖然清楚這一切,面上卻不能明說了,因此不過纖弱一笑,道:「勞公主關心了,昨夜許是受了驚嚇,引得舊疾複發,這才急忙去了宮中想要請經常為妾身看病的御醫查看一番,可不巧的是,昨夜去的晚了,那位御醫也不在宮中了,又想著天色太晚,回來怕是惹得大家都不得安寧,畢竟昨日府中……所以妾身又回了娘家。」
在烈國,妾身有恙,是傳喚不了御醫的,不過像是蔣良衣這樣的側妃算作是貴妾,多半不一樣,雖然能傳喚,卻也大半都是自己去了宮內尋得。
這番話說的是無懈可擊,可衛紫媛卻冷笑起來:「既然蔣側妃這般為府中、為本宮憂心,那難道你就不知道,如此行為卻不讓他人知曉,更叫人擔心嗎?若是出了個什麼事兒,等日後六殿下回來了,你要本宮怎麼和他交代?」
她的話凌厲刺耳,卻讓蔣良衣反駁不出來任何的話。只面色一白再白,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為千夜絕罷了。若不是有千夜絕在這話上做引子,她怎麼也能反駁回去,如今卻是……
她頓了好一會兒,這才勉強笑著的說了一句:「公主說的是,妾身……妾身思慮不周,當時沒有告訴公主,只是怕因為公主本來就因為刺客的事情煩心,如今又添妾身的事情后更加憂慮,這樣倒是妾身的不是了,是妾身想的沒那麼多,讓公主擔心了,還請公主責罰。」
她說著,驀地跪到了地上去。
衛紫媛見狀,眼眸危險的眯了起來,她冷呵一聲,慢慢的圍著她打起轉來:「蔣側妃,本宮想你應該明白,如今你已經嫁進了六皇子府,那你生是六皇子府的人,死,也只能是六皇子府的鬼!別在背後做那些有的沒的的小動作,一次兩次,本宮可以容忍,可若是你還不知趣……」
她凌厲的眼眸看過去,眸中閃過一絲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