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瑤兒
飛劍開始減速，和身旁的其他飛劍一起緩緩地向下方落去。
透過雲霧，林昊看到下方有著一塊巨大的石頭，至於上面有什麼則不能看的真切。
再近距離點，只見上方有著許多的小點點，巨石表面平坦無疑，形狀呈現圓盤狀，沒有一點稜角可言，看起來很是宏偉。
又是一段時間過後，飛劍終於落地了，然後自己飛到了林昊的背上停了下來，而這時林昊也才發現自己的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把劍鞘。
站穩腳跟，林昊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此情此景在其他人眼中好一個名士風度，但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是因為剛才飛劍降落之時過於害怕而閉上了雙眼。
諾大的廣場上此時已經擠滿了人，望著面前的人山人海，林昊這才明白剛才看到的那麼多黑點是一個個修士，如此規模很是壯觀。
這是哪？我為什麼要來這裡？林昊心中有點疑惑。
「大師兄~」
正當林昊還在思索這裡是何處時，突兀的，一道甜美的聲音傳來。
一群人向林昊走來，最前方正有一位活潑可愛的藍衣少女對著林昊打招呼。
藍衣少女模樣很是水靈，雖然因為年幼不夠高挑，但披肩的長發及纖細的腰肢早已顯現出美人胚子，很是可人。
「師妹。」
林昊聞聲叫道，此刻身體又鬼使神差了一次；不過對面的少女為此卻是沒有多說什麼，巧笑著走來挽住林昊的胳膊。
肌體相親，一股熟悉的親切感感油然而生，林昊有些意外。
見林昊獨自一人，少女一邊查看四周一邊問道：「怎麼沒見師姐和你一起？」
「聽師傅說她去照顧你了，大師兄你還疼嗎？」少女捏了捏林昊的肩膀，頗為深情看著他的眼睛，搞得林昊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受傷的地方不是在後背嗎？
「這。。。」林昊不知道如何回答。
剛才的鬼使神差哪去了？現在怎麼不靈了？林昊無奈的想著，顯得有些無措。
就在此時，一柄飛劍穩穩地停在了林昊的身旁。
緊接著，一隻胳膊輕輕地挽著林昊的另一邊說道：「師妹在找我嗎？」
這道聲音很是綿柔，但聽著給人的感覺似乎綿里藏針。
為什麼和書中描繪的修羅場的氛圍有些像？林昊如是想到。
見到正主過來，被稱為師妹的少女趕忙放開了手，而後羞答答的鑽到了來的一群人的後面，似乎是有些心虛，不敢與紅衣女子對視。
周圍很靜，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此時，一位面如冠玉的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並伸手去拉著被稱為師妹的手道：「穎兒小師妹是無心的，還望師姐莫怪，只是大庭廣眾的就不要這樣秀恩愛了；昨日師兄為師姐挺身而出的事在場諸位都很是感動，望林師兄莫怪師弟們下手過於重了，畢竟這是執法堂的規矩。」
一旁的小師妹聽聞，卻是突然掙脫了男子拉著的手站到人群中道：「大師兄為師姐證明本就在情理之中，希望三師兄不要摻雜太多的私人恩怨！」
一語道出，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本來就是！」
「師妹！」
被稱為三師兄的人有些惱怒了，此刻少女身後的諸人也有女子拉了拉她的衣袖。
可即便如此，小師妹還是沒有放棄，道：「本來就是這樣，雖然三師兄你執掌著執法堂，有長老一職，但懲治大師兄的時候，三十六鞭卻是剝皮見骨，屬實罕見！」
小師妹的話語擲地有聲，義正言辭。林昊不免高看了她起來。
而聽她說完，男子不禁沒有生氣，卻是笑了笑對著林昊躬身道：「師妹言之有理，既如此便在此給大師兄賠不是了。」
「只是這件事師傅也是知道的。」
語氣很是平穩自然，但在最後的「師傅」二字上卻還是明顯有意加重了些許。
很明顯，這位二師弟的意思是若當時之事有錯，難道師傅也做錯了？令人不得不佩服這位二師弟的奸詐，讓人無話可說。
林昊聽完后，雖然這位自己的師弟言語頗為中肯，但不知道為何，卻是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惡寒，不知道是這具身體的還是自己的。
「無妨，禁地本是我一人獨闖，受罰本是應該的。」林昊點頭，但接著漠然道：「不過怎麼會和瑤兒有半分關係，還望師弟下次想清楚了再說，不然真的落實了栽贓陷害即便是執法堂的長老也應受罰，與眾弟子無二！」
林昊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說，究竟是情不自禁還是鬼使神差不得而知？不過這種針尖對麥芒的感覺，讓體內的他大呼過癮，彷彿這口氣真的是自己出的。
一旁的紅衣女子聽聞輕輕地點了點頭，手臂不由得摟了更緊些。
另外，紅衣女子叫瑤兒？
當眾人的目光聚集在林昊和女子的身上之時，沒有發現被稱為穎兒的小師妹在聽完林昊的話后，欲言又閉，似乎有什麼東西藏在了心底，眼睛不停地在打轉。
相逢結束，當林昊準備開口詢問這裡是什麼地方時，身旁的瑤兒卻是拉著他獨向遠方走去，而自己竟然不能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
林昊又一次無奈了起來，看來想了解情況，短時間內顯然是不可能了。
可當林昊轉身的那一剎那，猛然間有種震顫靈魂的心碎感襲來。
一段片段突兀出現在了林昊的腦海中，相擁跟前，似夢非夢，林昊看到了藍衣少女的淚光，但想要回頭卻不能控制這具身體。
那些是記憶？林昊不解所以。
「其實你不必理會二師弟的，他是什麼為人我還會不相信你說的話嗎？」二人邊走，紅衣女子輕輕地說道，用著只有他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
「只是元師弟他出身寒門，平日里不想被他人比下去也很正常，想成為翹楚光耀門楣也情有可原，當日或許真的只是一個巧合。」
修行界的殘酷，即便身為同門也可能有分離甚至相殘的一天，她表示理解；可隨即，想起林昊這具身體上的傷痕，不由得對那日的出鞭者懷恨在心。
「等會晨練，這次你就不要去指導小師妹了；如今天字組的人也不算少，有傷在身還是和我一起過招比較合適。」
雖然林昊很想去看看那位小師妹，但聽到晨練、過招？林昊止住了心中的衝動。
林昊迷惑了，這難道要我在夢裡體驗這個人的生活？不過事實可能真的就是如此。
現在還是先答應再說，只能希翼晨練之時自己能夠再次鬼使神差，但如果有機會能學習一下這裡的功法就更好了。
「好！」
林昊滿口答應下，便和女子一起前往晨練場的某處，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在二人離去時有著一道陰翳的目光正注視著兩人的身影。
「你怎麼了？」見到林昊皺著眉頭，瑤兒輕聲問道。
「不清楚，但就是感覺後背有些發涼。」
「是這樣嗎？可能師叔給的藥膏有些其他的效果。」女子解釋道，「但如果是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就不要藏著了。」
「嗯。」
林昊沒有猶豫，發自內心的答道。如果真的有什麼讓自己感覺不對勁的地方，他一定會說的。
根據之前的一切，林昊推斷自己的這具身體主人和面前的女子瑤兒關係很不一般，甚至是可以說親密。
同時，為了使瑤兒安心，林昊便接著說道：「不過也沒什麼，我們還是快走吧。」但接著微不可察的向著身後望了望，是他？
步行漸遠，當兩人到達人群前的一處空地后，瑤兒停了下來。
「這裡便是我請長老為我們安排的今日晨練的地方了，你身體剛癒合便先和我氣道互補修行一段時間。」
「聽你的。」
對於這裡發生著的一切，由於林昊不是很清楚，所以還是跟著女子的安排走比較好。雖然不知道什麼是氣道互補，但林昊可以感覺到，這具身體似乎極為的信任女子，在女子為其塗抹藥膏時的放鬆便可見一斑。
兩人雙掌相對開始了打坐，而林昊的身體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也開始了吐納，雖然有瑤兒的幫助，但整個過程完全是鬼使神差，林昊自己甚至不能控制吸納的頻率。
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息自二人身體內隨著吐納發出，而後在半空糾纏在了一起。
只怪林昊沒有修行，因此連最基本的吐納都不會，便只好靜靜的在腦海中回憶著前面的一切。
漸漸地，晨霧消散，陽光劃破天際照射在圓石上。
晨練場上打坐的人也起身了，開始了真正的練習。
此時，碩大的廣場之上弟子們兩人或者幾個人一組，每一組之間相隔很遠開始了對術法的溫習，林昊這邊亦是如此，不過倒顯得有些緊張。畢竟他不是這具身體的真正主人，怎麼來和女子過招呢？
「炎，你準備好了嗎？」女子握著手中的細劍，對著林昊輕聲喊道。
這具身體的主人叫炎？聯合之前那位二師弟所喊的林師兄，那這具身體主人的名字是叫林炎？
可隨即，林昊又想到了更要緊的事，自己又不是這具身體的真正主人，怎麼可能會他的功法呢？況且自己本身都不會功法，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