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差點被勾魂
池中美景與若塵仙人般的美貌互相輝映，讓慕容雪一時之間忘記了該如何回答。
「風寒霜重，請陳公子到舍下喝杯熱酒暖身吧。」
被若塵這一提醒慕容雪才發現自己的手腳早已被寒風吹得冰涼。
當她想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向若塵時，腳下一個踉蹌，身子迅速往池塘傾倒。
突然，眼前一片白影飄過，慕容雪的腰身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托住，一個轉身，便已站穩。
慕容雪在白影的懷裡，一陣幽幽的檀香加上男子特有的體香入鼻而來，她一時竟失了神……
「陳公子，你沒事吧？」
若塵鬆開手，向後退了一步。
四目對望，慕容雪這才如夢初醒，自己一不小心竟然被若塵勾了魂，之前還笑話青兒呢！
她尷尬地笑著說：「多謝若塵公子相救。否則，我便要變成冰條了。呵呵……」
對於慕容雪的失神，若塵也只微微一笑，彷彿在他的意料之中。
「陳公子，請！」若塵長袖一擺，便轉身向著小樓走去。
慕容雪則緊隨其後，心中叫到：慕容雪，千萬不要被美色所迷惑啊！色之頭上一把刀呀！謹記！謹記！
若塵領著慕容雪來到小樓里，大門之內並無驚艷，只是一間尋常的大堂。
裡面簡單的桌椅與清雅的擺設，顯示出主人的心境高雅出塵。
大堂靠著池塘的邊上有一張紅木圓桌，旁邊就是一個窗戶，透過潔白的窗紙，可以看到池塘中朦朦朧朧的荷花燈。
桌上擺放著熱酒的小爐，一瓶碧綠色的酒壺正在爐上慢火烤著，幾碟下酒的小菜擺放在正中央。
桌上有兩套碗筷，說明若塵一早就為慕容雪的到來而準備好。
「喝點酒去去寒氣吧。」若塵挽起長袖，為慕容雪的酒杯添滿。
「多謝若塵公子。」
慕容雪與若塵同時舉起酒杯互敬，然後一飲而盡。
溫熱的烈酒從口中一路竄入腹中，慕容雪頓感全身暖和了起來。
此酒先辣后甘，最後在口中留下陣陣花香，回味無窮。比起滿月樓里的佳釀，竟高出了幾分。
「此酒太好喝了！請問若塵公子，這酒用什麼釀製的呢？」慕容雪好奇地問道。
「此酒是用了上等的高粱與鮮花果子釀製而成，夏天釀酒，冬天飲用。具體的成分恕在下不便透露。陳公子若是喜歡的話，可以常到玉瓊樓來。在下必定留下幾壇給公子暢飲。」若塵再次為慕容雪的酒杯添滿。
慕容雪點頭說道：「我明白，這是商業秘密，以後我常來喝便是。」說完，舉起酒杯慢慢品嘗。
「不知若塵公子邀我前來，所為何事？」慕容雪一邊問，一邊不客氣地吃著眼前的下酒菜。
若塵微微一笑，把慕容雪的酒杯倒滿，才悠悠地說道：「陳公子已然探望令妹，不知覺得紅竹的照顧如何？」
深夜邀請我前來，只是為了問一下服務質量是否滿意嗎？不會吧……
慕容雪笑容滿臉地說道：「我和妹妹都對紅竹非常滿意。多謝若塵公子的安排。」說完，拱手向若塵行禮。
「陳公子何需客氣。日後還有任何需要，只管跟在下提出便是。」
慕容雪心中一直記掛著青兒的安全，萬一柳如媚找到這裡，以她丞相夫人的身份，向玉瓊樓要回自己府中的丫鬟，應該不難。
但是，她又轉念一想，若塵能在越國都城裡開這麼大的一家店，手段應該不小，如果將青兒託付給他，不知他是否肯接這個燙手山芋呢？
慕容雪放下手中的筷子，神情凝重地說道：「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若塵公子是否能答應……」
「哦？陳公子但說無妨。」
「希望若塵公子可以保證青兒在玉瓊樓里安然無恙。當我接她回家時，連一根頭髮也不曾少。不知若塵公子能否答應我的請求？」
「一根頭髮不曾少……這恐怕比登天還難，畢竟人的頭髮每天都會掉落些許。安然無恙的話，我倒是可以答應公子。」
慕容雪也只是打個比喻，沒想到若塵竟然認真地研究起頭髮來。
她聽完后，呆了半響，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我只是打個比喻。若塵公子不用緊張。」
若塵一本正經地說道：「在下只是實話實說。玉瓊樓打開門做生意，一直以來都將『一諾千金』奉為金科玉律。因此在下不能隨便答應客人的要求，以免壞了玉瓊樓的名聲。」
「若塵公子，你說得對！是我沒有把話說清楚。多謝你能夠答應我，保護青兒的周全。來，我敬你一杯！」
慕容雪說完之後連忙雙手捧起酒杯向若塵敬去。
只要肯幫她保護青兒，就算若塵說太陽是從西邊升起，慕容雪都會說他是對的！
兩人對飲了幾杯后，突然聽到了幾聲雞鳴。
慕容雪走到窗前，打開窗戶，探出頭，看了一下天色。
太陽剛從地平線上露出了一點輪廓，原本漆黑一片的夜空被晨光染成了一片紅海。
慕容雪隨即走到若塵的面前拱手行禮「今晚多謝公子的招待，天色已亮，我是時候回家了。」
「等在下送送陳公子吧。」
若塵把慕容雪送到池塘前的小門，便吩咐守在園子的丫鬟領她離開。
慕容雪的身影剛消失在若塵的視線範圍，便有一名藍黑長袍的男子閃到若塵的身後。
「樓主這酒喝得可歡？」
若塵頭也不回地說道：「什麼風把左護衛給吹來了？」
那藍黑長袍男子，便是左傑。
「王爺吩咐下來，從今天開始，盯緊慕容雪。關於她的一舉一動，全部都要上報。」
「就因為她曾經出現在都城衙門天牢邊上？」若塵回過頭來，不解地問道。
左傑眉梢一挑，饒有興味地看著若塵：「王爺的命令，你從來都不曾過問。這次為了一個女子竟然……」
「我只是覺得，不像王爺一貫的作風。」若塵轉身與左傑擦肩而過，慢慢地踱步到池塘的邊上。
此時，池塘上的蓮花燈早已油盡燈枯，但在晨光的照耀下，卻變成了朵朵嬌嫩欲滴的荷花。
左傑雙手抱胸，走到若塵的身邊說道：「雖然我們從小邊就在王爺的身邊，但他的心思又何曾被我等猜透？我們只需好好地執行命令便行。」
「我困了……你隨便吧。」說完，若塵的身影瞬間消失。
只留下左傑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池塘邊上，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請我吃個早飯再睡，總可以吧？」
沒等若塵的回應，左傑直接快步走進小樓……
若塵表面上是玉瓊樓的樓主兼花魁，但實際上是「影」的首領。
他原本生於江南水鄉的一個富裕之家，過著綾羅綢緞錦衣玉食的生活。
但人算不如天算，在他五歲時，瘟疫奪走了雙親的性命。
家中堆積如山的財富，頃刻之間被所謂的親戚們搶奪得一乾二淨。
最後還把若塵遠賣到都城的一個大戶人家中做奴僕。
可憐他小小的年紀，時常被主人打罵折磨，弱小的身體，早已遍體鱗傷。
其他的下人也欺他瘦弱，搶食物已算小事，拳打腳踢是家常便飯。
因此他從來都食不果腹，身高總是比同齡人矮上一截。
在若塵十歲的寒冬臘月之時，又冷又餓的他突然在主人面前暈倒。
主人認為請大夫救治太過浪費，便命人將若塵丟棄在亂葬崗之中，隨他自生自滅。
幸好付飛路過於此，將他從地獄里救了出來，並授其武功，讓他加入「影」。
當若塵練就一身高超武藝之時，第一個想報仇的，不是把他丟棄在亂葬崗的主人，也不是經常欺辱他的下人們，而是當年不顧血肉情親，生生地撕裂他家庭，所謂的至親們！
那些人全部都保住了性命，但萬貫家財全部落到若塵的手中。
而是對於貪財的人來說，讓他們從此一無所有，比直接殺了他們還要難受上百倍。
若塵要他們一生都要被貧窮、病痛與飢餓所折磨，生不如死，猶如行屍走肉！
他能夠坐上「影」首領的位置，可不是靠著花魁這一虛名。
「人間鬼王」是「影」中的同伴給若塵起的綽號。
黑夜之中，如同鬼魅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目標人物身邊，然後手起刀落，一刀斃命，往往連一點鮮血都未曾沾身。
能夠把殺人練到如此境界的殺手，在江湖上恐怕也不超過五人。
有多少人會想到，這貌若天仙的皮囊下，竟然是殺人不眨眼的「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