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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安能辨我是雌雄

  照這情勢下去,一人分飾兩角要成常態了,她必須找個懂得易容術又可以信任的人培養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尋常時候,蘇秋漓隻要一喊,向陽就會立刻出現在她麵前,然而這一次卻遲遲不見動靜。


  須臾,一杯熱茶遞到蘇秋漓手邊,南宮宸平靜的聲音中透著顯而易見的嫌棄,“去了那麽久。”


  跟南宮麟那種智商平平偏又自以為是的人,有什麽好聊的?


  說了那麽多話,蘇秋漓早就渴的厲害,也顧不得細細品鑒,隻端起白瓷茶盞喝了一大口,蹙眉抗議,“有點燙,下次記得涼到七分。”


  “粗魯。”要知道這可是上好的母樹大紅袍,隻在福建武夷山地區有那麽三棵,每年最多不過得三四斤,偏偏今年年份不好,統共才得了一斤,皇帝隻賞了他自己,連皇後宮裏都沒有。


  “在渴急了的人眼裏,再好的瓊漿甘露也不過是水罷了。”蘇秋漓又喝了兩口,直到茶盞見底,方才意猶未盡地抬起頭來,待上下打量南宮宸一番,又無奈地搖了搖頭,“南宮宸,你到底是怎麽活這麽久的?”


  從小沒了母妃,雖有皇帝極力保護,可皇帝日理萬機,總有顧全不到的時候,他竟然沒被柳皇後和宮裏那些居心叵測的女人整死,或者如自己這般被下瘋藥,實在是一大奇跡。


  聽到這話,南宮宸軒了軒眉,似笑非笑道:“怎麽,這麽快就想換個新靠山?”


  “靠山,總是很容易找的。”蘇秋漓環顧四周,並未發現添水的壺,索性將南宮宸手邊那杯沒動過的茶端起來喝了,隨後以手支額,有些玩味地反問,“殿下想不想知道新靠山要我做什麽?”


  “不會說話就閉嘴,別逼本王把你毒成啞巴。”


  南宮宸深邃的黑眸中隱隱有薄怒升騰,但這種外人見之膽寒的威壓氣場,落在蘇秋漓眼中,卻不過是小孩子耍脾氣,是以隻回了一個俏皮的笑容,“臣女啞不啞有什麽關係,殿下的私隱若被人窺探了去,才是真麻煩。”


  “那個最想窺探的人,不會就是你吧?”南宮宸雙手把著扶手,把蘇秋漓牢牢禁錮在紅木座椅裏,居高臨下,“這有什麽難的,不如……你親自來試試?”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臣女還想多活幾年,所以……沒那麽大的好奇心。”左右南宮宸不可能一怒之下直接把她這條小命哢擦了,沒有生命危險的蘇秋漓也沒什麽怕的,隻把目光緩緩移到南宮宸手腕上,“臣女才投靠了新主子,總要拿出點有用的東西來表表忠心,您就勉為其難地讓臣女把個脈吧。”


  隱疾不隱疾的倒是其次,蘇秋漓隻擔心南宮宸體內也被人下了什麽隨時都能要命的毒藥蠱蟲,她這個人懶得很,實在不想再去找什麽新靠山。


  “怎麽,擔心我會死?”


  “殿下有漫天神明庇佑,自沒那麽容易死。”蘇秋漓露出一絲拍馬屁職業笑,旋即又裝模作樣地幽幽歎息一聲,“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身體不舒服受的折磨,也隻有自己才能體會。”


  似乎想到了什麽極痛苦的事,南宮宸冷峻的麵容不受控製地抽,搐了一下,但也僅僅隻是一瞬,旋即開口轉了話題,“父皇病情如何?”


  雖然相信顧神醫沒有理由也沒有膽子騙他,但這種關乎安危的大事,若得不到蘇秋漓的肯定回答,心裏總有些不踏實。


  這是一種由信任衍生出的依賴感,雖然連南宮宸本人都沒有發現,亦或是不願承認。


  “皇上龍體無礙,倒是皇後體內被人下了蠱蟲。”看南宮宸有些震驚的神色,蘇秋漓就知道並非他所為,是以繼續道:“蠱蟲入體時,人是會有所察覺,可若不往深裏想,便也隻當是被蚊蟲叮咬而已。”


  “蠱蟲在西域諸部盛行,經常作為彼此間製衡的手段,若是尋常蠱蟲,每月總有一兩日暴露期,會攪的人心神不寧,仿佛大病一場,可皇後並未有此症狀發生,如此看來,極有可能是噬心蠱。”


  “或許皇後也有症狀,隻是沒有宣太醫……”話說了一半,蘇秋漓就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南宮宸在宮中耳目眾多,鳳儀宮若有什麽大動靜,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報於他知曉。


  “噬心蠱需要以主人的血喂養多年,如此才能跟主人心意相通,達到控製別人的目的,此法對主子的損耗極大,那人不惜如此,可是真正下了血本了。”


  以噬心蠱控製她意圖找到夏家那批寶藏的下落,是很說的通的,可是控製皇後能做什麽?

  若想著以皇後來控製南宮麟和柳家,倒不如直接給他們下蠱更為便利。


  “如果……”南宮宸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湧入腦海,“皇後本身就是這蠱蟲的主子呢?”


  這些年來,柳皇後無論得意失意,總能把後宮大權牢牢抓在手裏,且用各種各樣的辦法逼死了一個又一個寵妃,最後卻半點錯處都落不下,這般智謀的人,絕不可能長時間察覺不出自己身體的異樣。


  “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想到那凶狠異常的小小蠱蟲,蘇秋漓就覺得頭皮發麻,人幾乎忍不住要從椅中竄起來。


  “她做的喪心病狂之事多了,這又算的了什麽。”這麽多年積累下來,南宮宸跟柳皇後的仇恨早已扣成一個個死結,然而越是恨的久了,卻越是不在意她多活一日還是兩日,就像圍棋棋盤中的死局,掙紮的越久,舍不下的越多,最終輸時付出的代價就會越大。


  蘇秋漓沒有回話,短暫的沉默後,南宮宸再次開口道:“可有辦法把她體內的蠱蟲逼出來?”


  “有。”蘇秋漓微微點頭,然而麵上卻沒有多少輕鬆,“那次在城親王府差點吃了暗虧,我便著手尋這方麵的資料來看,記得一本怪異類的古書中有所記載,說蠱蟲最喜歡吸食的便是摻了鶴頂紅的新鮮鹿血,若能用藥將皇後迷昏過去,再以劇毒鹿血誘之,想必是可以的。”


  得到肯定回答,南宮宸點點頭,又補充道:“大概需要多久?”


  看來閑暇時候他也該尋幾本醫書讀讀,這種淪為“十萬個為什麽”的感覺實在不爽。


  “隻要順利,一刻鍾便可以。”蘇秋漓抬眸看向南宮宸,“眼下事情千頭萬緒,隻怕一時之間也顧不上。”


  這件事對蘇秋漓來說並沒有那麽緊要,現階段她所需要的隻是柳皇後暫時不死,至於蠱蟲的問題,大可以等她多研究些時日再動手,也好循著這條線索多追查出一些東西。


  “不急。”南宮宸也是同樣的想法,“定遠侯府裏的事,是時候收尾了。”


  他們的婚事拖不了太久,因為‘懶怠’的宸王殿下實在不想將這種‘奔波’的生活繼續下去。


  “待寧親王夫婦離去,我自會想辦法逼他們主動出手。”蘇秋漓一個崇尚晚婚晚育,甚至不婚不育的現代人,實在有點接受不了十五六歲就成親的風俗,自然也不想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隻轉了話題,“適才想必你也聽到那內監的話,南宮麟這個外室,身份可有不尋常的地方?”


  接下來這段日子,少不得要多跟南宮麟接觸,知己知彼,總能掌握更多主動權。


  南宮麟雖然將宋安之的真實身份掩蓋的滴水不漏,但京城統共就這麽大,若有心細究,哪裏能瞞得住。


  在南宮宸看來,宋安之雖然有幾分小聰明,卻並不足以翻起什麽風浪,隻簡單說了幾句,便輕輕拍了拍手,“進來吧!”


  話音落下,隻聽門嘎吱打開,走進一個人來,那人上前幾步,行禮如儀,“屬下慕寒,拜見王爺,王妃娘娘。”


  雖然尚未成親,但南宮宸身邊的人從一開始,對蘇秋漓的稱呼就是王妃,也算是投自家主子所好。


  “起來吧。”南宮宸看了蘇秋漓一眼,唇角勾起的淡淡笑容裏似乎透著幾分得意,“抬起頭來。”


  “是。”


  慕寒抬頭的瞬間,蘇秋漓幾乎聽到了自己心底倒吸涼氣的聲音,這……身高,身材,樣貌,甚至神韻氣質都跟自己有著八到九分相似,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而且……這個慕寒此時身著男裝,但她一時卻無法肯定他究竟是男子,還是跟自己一樣,隻是女扮男裝而已。


  ‘安能辨我是雄雌’,這話實在不是隨便說說。


  “你……”雖然蘇秋漓是居上位者,但‘你到底是男是女’這種話實在不太禮貌,她抿了抿唇,還是問不出口。


  見蘇秋漓滿臉糾結,一副欲說還休的模樣,南宮宸隻覺得好玩,但笑不語。


  慕寒似乎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主動解釋道:“回稟王妃,屬下本是流落京中的小乞兒,因樣貌尚可,被人買了去做男傭,幸得殿下所救,才得以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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