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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奪權

  第三十二章


  “母親此言差矣。”蘇秋漓語氣溫和,態度卻是分毫不讓,“東西丟了不找,難不成等它自己長腿飛出來麽,更何況徹底搜查為的不僅是找回步搖,更是表明曾祖母和父親整肅內院的決心,隻有嚴厲處置,才能以儆效尤。”


  “老爺,別的也罷了,言兒可是未出閣的小姐,若閣院被下人搜了,外頭不知道要傳出什麽難聽的話來,望您三思啊!”


  “祖母……”


  不等蘇賢出言阻止,蘇秋漓已是先一步道:“曾祖母,漓兒也是未出閣的小姐,為示公平,就從漓兒這裏開始搜查,如此,外頭該不會有什麽傳言了。”


  開玩笑,她可是未來的宸王妃,直接代表著南宮宸的臉麵,除非有人嫌命長,否則絕不敢議論她的不是。


  “就這麽辦吧,老身隻一句話,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對鳳凰含珠步搖找出來!”


  老太君拍板,別說柳氏,就連蘇賢也沒有置喙餘地,為示公平,特意從外院調來一批侍衛,除了老太君所居的壽鸞院和蘇賢的正德院,其他院子均挨個搜查過去。


  ‘近水樓台先得月’,蘇秋漓這裏自然首當其衝,但她窮到連跑路錢都要從南宮宸送來的聘禮中拿,這院子裏自然沒什麽值錢東西,一搜,反而更加印證了柳氏苛待非親嫡女的事實。


  至於錦繡閣那邊,一時半會兒還傳不來消息,倒是蘇清言聞訊趕來,急的淚眼盈盈,“父親,發生什麽事了,為何平白無故地要搜查女兒的閣院?”


  在她之後,蘇長策也急急趕來,問的自然也是同樣的話。


  “父親,隻是一對步搖而已,何必這般興師動眾。”蘇長策眉宇之間很有幾分蘇賢年輕時的模樣,連瞪著蘇秋漓時那副厭惡的表情都如出一轍,“步搖好端端放在庫房裏,這麽多年都無事,怎麽突然間就不見了,要兒子說,保不齊是某些人監守自盜,賊喊捉賊。”


  “是麽?”


  蘇秋漓緩步上前,抬手一巴掌摑在蘇長策臉上。


  作為家中獨子,蘇長策自幼便享受著眾星捧月般的待遇,隻有他教訓別人的份兒,誰敢碰他一個指甲蓋?這會兒整個人都傻了,待反應過來,則氣的心肝發顫,怒罵道:“你個賤人竟敢打本少爺,本少爺殺了你!”


  蘇長策常年習武又身帶佩劍,剛才是完全沒有防備才吃了虧,這會兒就算十個蘇秋漓也不是他的對手。


  然而蘇秋漓眼眸中卻無半分懼色,隻淡漠道:“自古孝道大如天,尊貴如皇上,每日也要去太後處請安見禮,你身為侯府世子不追隨皇上行孝,竟公然折辱嫡母,本小姐這個長姐,自然要替父親母親好好教訓你!”


  蘇秋漓這頂‘高帽’,徹底把蘇長策扣懵了,他隻是罵這小賤人無事生非,怎麽莫名其妙成折辱嫡母了?


  “胡說什麽,給本侯閉嘴!”蘇賢麵色鐵青,憤懣地瞪著蘇秋漓。


  “庫房裏的嫁妝,自母親去世後,就一直由二娘代為保管,他一口一個監守自盜,不是攀誣二娘偷竊是什麽?”蘇秋漓理直氣壯。


  在她腦海中少量的原主記憶裏,可沒少出現蘇長策欺辱的身影,今天這蠢貨自己送上門上,她自然要趁機出口惡氣。


  “父親,孩兒並無此意,是這賤人有意汙蔑!”蘇長策喜武輕文,嘴皮子並不利索,根本不知該如何反駁,隻能越發惡語想象。


  “一口一個賤人成何體統,本夫人平日就是這麽教你的麽!”蘇長策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柳氏卻是再清楚不過,趁蘇老太君尚未發作,厲聲嗬斥道:“還不快向長姐道歉!”


  如今形勢對她們很不利,若是再惹惱蘇秋漓,隻怕更難善了。


  想到這裏,柳氏就悔的牙根直癢,她就該早早了結了這賤丫頭,而不是讓她受零碎磋磨,否則何至於如此被動!


  “母親,連您也說我!”蘇長策眼周盡是赤焰之色,委屈不忿。


  “弟弟,大姐姐就要成為宸王妃了,你如何能頂撞於她,快些道歉,別讓父親母親為難。”蘇清言拉過蘇長策的手,半是規勸半是挑唆道。


  話裏話外的意思,便是蘇秋漓仗勢欺人,連父母都不放在眼裏,就算莫名其妙打你一巴掌,你也隻能受著。


  “姐姐……”蘇長策年輕氣盛,如何咽的下這口氣,正想再說什麽,卻見隨侍衛前去搜查的田嬤嬤捧了一個錦盒進來。


  她並未理會眾人,隻徑自來到老太君麵前行禮道:“主子,鳳凰含珠步搖找到了,請您過目。”


  錦盒應聲而開,鴿血紅寶石璀璨奪目,隻一眼,就無人懷疑是假的。


  “在哪裏找到的?”老夫人淡淡開口。


  田嬤嬤不動聲色地看了柳氏一眼,回稟道:“在二夫人妝匣後麵的隔斷層裏。”


  “不可能!本夫人從未拿過這東西!”早在田嬤嬤進門時,柳氏心裏就有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這會兒,臉上的血色更是褪的幹幹淨淨。


  蘇老太君也不怒,甚至眼皮都沒有多眨一下,隻還是那副淡然的語氣,“你倒說說,它如何進了你的寢室?”


  蘇老太君之所以平靜,是因為她也難以置信。


  若柳氏當真如此愚蠢,也不可能將這定遠侯府內院把持的如此密不透風,隻能說,她遇到了更強大的對手。


  “妾身不知,妾身冤枉啊。”柳氏自己尚不知何故,如何解釋的了。


  “你……真的不知麽?”說到‘不知’二字時,蘇老太君的語氣有微不可見的嚴肅。


  事實在此,柳氏無論如何都推拖不得,為今之計隻有一條路可走,就看她能否領悟到了。


  蘇老太君的話,如撥雲見日般點醒了困頓中的柳氏,事實如鐵板釘釘,為今之計,隻有自斷臂膀!


  這般想著,她豁然轉身,重重一掌摑在身後的林嬤嬤臉上,整個人氣的瑟瑟發抖,“賤婢,說,你都背著本夫人做了些什麽齷齪事!”


  林嬤嬤是柳氏從丞相府帶來的貼身侍婢,自小便服侍柳氏,感情不可謂不深厚,可再深厚的感情,在利益麵前也不過是隨時可以舍棄的棋子。


  柳氏那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氣,林嬤嬤一個不備竟被打倒在地,捂著臉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的主子。


  “本夫人寢室的暗格隻有你知道,還不快從實招來!”這一點,柳氏說的倒是實情,她不信林嬤嬤或是錦繡閣裏任何一個下人敢背叛自己,可步搖怎麽就出現在她房裏了?


  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林嬤嬤就算再傻,也知道柳氏要她擔下所有罪責,更清楚,這樣的罪責背到身上隻有死路一條,可她一家老小的性命全攥在柳氏手裏,即便再不想死,也不敢反駁。


  而且,如果她不攬下所有罪責,柳氏必然會受到嚴厲懲處,且極有可能由平妻貶為妾室,她作為柳氏的心腹,就算暫時保住性命,後續也凶多吉少,倒不如以死保住柳氏,那樣,對方還能念著好處,善待她的家人。


  “林嬤嬤,真的是你做的麽?”蘇老太君再次開口。


  大廳裏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聚在林嬤嬤身上,蘇長策忍不住想要說什麽,被蘇清言暗暗拽住。


  在這樣的等待中,林嬤嬤終於咬牙開口,“是,奴婢盤點庫房時見到這對步搖,想著步搖戴在夫人頭上,一定光彩奪目,之後偶然跟夫人提及,被夫人一頓訓斥,說那是大夫人留給大小姐的旁人覬覦不得,可奴婢實在太喜歡,就偷偷從庫房取來藏在暗格裏,想著哪日帶出府給就要出閣的小女……”林嬤嬤上下嘴皮直打顫,再也說不下去,隻砰砰磕頭,“老太君,老爺,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跟夫人沒有任何關係。”


  “當真?”


  見蘇老太君的語氣中尚有懷疑,林嬤嬤死死攥住顫抖的手臂,肯定道:“的確是奴婢一人所為。”


  “身為奴婢,覬覦主子財物,實乃大逆不道。”蘇老太君揚了揚手,“來人,把這賤婢拖下去亂棍打死,以儆效尤。”


  “是!”兩個侍衛立刻上前,像拖破布一樣把林嬤嬤拖了下去。


  “妾身管教下人不慎,才惹出這般禍端,請老太君責罰。”柳氏暗暗呼出一口濁氣,跪下道。


  “身為當家主母,連個下人都看不住,竟由得他們在眼皮底下偷竊財物,苛待小姐,的確該罰。”蘇老太君幽幽一歎,似是失望透頂,“從今天開始,內宅瑣事暫交陳姨娘打理,你好好歇著吧!”


  柳氏雖不願放權,卻也明白這已經是重拿輕放的結果,是以並未糾纏,隻俯首磕頭,“妾身多謝老太君。”


  至於蘇秋漓,至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多說。柳氏背靠柳皇後和丞相府,根基深厚,又為蘇賢生育了唯一的兒子,不是區區一樁事就能撼動根基的,她今日的目的很簡單,奪下對方的掌家之權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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