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歸心似箭
一紙詔書，若曦馬不停蹄的趕回宮，盡管路上耽擱許久，卻還是比回宮時間早了許久，容夕月看著他歸心似箭的眉目深深蹙眉，這一紙詔書來得太突然，太蹊蹺。
軍隊到了城門外，若歌為他新建了府邸，給他封底，並奉為天下第一親王曦王，王府嶄新的牌匾上鍍金寫著曦王府，寬闊的大門一眼便可望見內堂的牌匾，清正廉明。
自古君王不喜歡親王幹政，若曦自然也是知道若歌招他回京的意思，卻出乎意料的是若歌與若曦一同統治天下。
見過文武百官，整頓府邸後，便是若歌為其接風的晚宴。百官大臣，各路王爺，王妃，嬪妃們各坐一席，自然是沒有她的位子的，確實，這種熱鬧的場合也不屑參加。
自打進了宮後，一個月有餘，她除了在原先的太子府邸走走外，宮裏不曾踏入。世人都知道皇上對新的的寵妃，寵愛有加，其容貌普天之下無人能及，卻未曾有人見過其樣子。
看著若昀身邊坐的紅顏，若曦淡笑著走進，忍不住調侃道：“如今老五也不是單相思了。”
尷尬的咳了兩聲，若昀示意若曦接下來的話打住：“你們都有妻兒，上天終於眷顧我了。”
“諾兒見過二哥。”蘇諾微微的行禮，樣子端莊賢淑，斯毫不做作。
“你們的一段佳話我可是有所聽聞。”若曦繼續打趣著：“老五可謝過老三了？”
若昀笑著，伸手攬過蘇諾的香肩，如今都有佳人相伴了。
“二哥，少喝點，嫂子來了。”
同樣是調侃，卻絲毫不起作用，若曦已經喝得爛醉如泥了，於是為他接風的晚宴在他的醉聲中結束。
涼爽的風同樣吹著，什麽時候習慣穿的一身烏黑，要不是腰間發亮的瑪瑙玉佩，黑夜裏都不知還有人在行走。
巡夜的人開始巡夜，若曦釀蹌著一路，沒有回府而是來到了憑著記憶走來的地方，一身黑衣飄著，黑發披散著，酒氣微紅的臉上越發的讓人離不開眼。
“嫂子，這麽急忙忙的，去哪？”今日開心痛飲三百杯，若昀有些醉意，蘇諾在一旁攙扶著，見了容夕月也溫婉的行禮。
“老五，瞧你們喝得，這兄弟許久未見也不能喝成這樣。”容夕月輕聲的責怪，眼睛不停的四處尋找：“看見你二哥沒有？”
“哦二哥，往西城門去了。”若昀神誌不清胡亂的答著，容夕月抬眼看著他命人哪來袍子帶上，便朝西門跑了去。
這一片海棠林他是熟悉的。
隻身站於海棠林仿佛聽到女子美妙的琴音，婉轉纏綿，不絕如縷；還有那禦賜的“暮然回首”的舞蹈，若曦記得當年這個舞蹈是在老四離開時跳的，當時她一身素衣，披頭散發，不著妝容，隻是輕輕一個眼神邊讓男女老少淪陷。
如今，站在海棠林子許久，卻不曾聽聞琴音，不曾看到舞蹈，就連那常常夢見的靚麗的身影，清脆的聲音也沒有。一切靜的出奇，花瓣落下的聲音入耳，他癡然的看著那間屋子。
“小四，皇上今晚醉了沒有。”不是疑問也不是反問，簡單的陳述句，她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多餘，若歌是不會醉酒的。
然而小四的回答卻證實她錯誤的想法。
“皇上醉了，已經在昭陽殿睡下了。奴才來通知小主一聲。”
若曦觸電。
這聲音這麽熟悉，沒錯，他聽出來了，是她，絕對是她。
看著小四離去她蹙眉，圓月正好，花好月圓，人卻難長久。
今個是十五，月圓之夜，似乎許久沒有發病了。
“你進宮多久了？”
恍然的回頭她見到那個既想見又不敢見之人。
若曦看著她，除去那一張臉他不敢認以外，別的他毫不猶豫的確定她的身份。然而，在看到她眉心的桃花時心狠狠得顫了。
“一個月了。”為了掩飾有些顫抖的聲音她幹咳幾聲：“您是？”
“若曦。”
簡單的幾個字卻吐露了真情。
若果是你，如果真的是你，夏七念，希望你對我坦白。
“恩，見過公子。”微微行禮起身，她掩麵嗬欠：“夜深了，小女子要安寢了。”
感覺身後炙熱的眼神步子有些不自在，原本刻意走出來的直線變得彎曲，就如她一成不變彎曲的人生一樣。在現代是著名的小說家，那也是自封的，不得到認可的。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若曦才重重的跌落下去，滿地的海棠花瓣飛舞，微風拂過，香氣四溢。
一覺便是中午，醒來時若歌坐在身邊。
“皇上，下朝了。”
看了眼外麵較好的陽光，她知道若歌是在提醒他時候不早，尷尬的笑了笑。內心的疑惑始終沒有問出口，昨晚他借著酒意晃悠著過來，一腳踩上倒在海棠林的若曦身上，命人將他送回府，變不眠不休的坐了一夜，而她安然的睡著，一夜不曾醒來。
“這是怪我起的遲？”不滿的嘟起嘴。
“你和我的皇後很相似。”若歌的輕語嚇她一跳。
皇後？位子不是還空著麽？
“隻不過，她已經獨自去了碧落黃泉，除去著一張臉我不敢認，我還以為是她回來了。”
看著若歌的神色，她知道他說的是從前的自己。他竟然叫她“我的皇後”，心裏有幾分愜意，對上若歌深邃的眸子變成了一臉茫然。
“說道皇上的痛處了，臣妾該死。”她行禮忍不住道：“所以後位空著，因為皇上在思念那位已故的皇後。”
“朕相信，她一直在，她會回來。”
一句話，說的心絞痛。
是，她一直在，回來了，就在你身邊。
“皇上，曦王爺求見。”常公公後在門外。
若歌蹙眉，酒醒的倒是快。
“聽說皇上得了佳人。”
昭陽殿裏久久回蕩著若曦的聲音，空曠寂靜，隻有此聲不斷徘徊。
慵懶的應著，點頭，算是回答了。
若歌眯著雙眼透過若曦看著外麵的驕陽：“二哥回來，該多多休息，昨晚二哥誤闖了我的府邸，叫嫂子好一陣擔心。”
言外之意若曦不是不明白，確實，他是皇上，天下女子隨他挑，他有權利宣布他的所有權。
“把東西帶上來。”
話音剛落，三五個人就把笨重的箱子抬了上來，放在大殿的中間。
“這是一箱紅土。”若曦淡淡的說著：“想必老三知道其用處。”
“多謝二哥，小四，將箱子抬下去。”若歌坐在龍椅上：“二哥回來沒見過父皇，得空去看看，父皇天天念叨著。”
此時的若曦已經是百姓愛戴的曦王爺，在外的一年多，百姓無不讚揚頌德。
看著越發成熟穩重的若曦，躺著的蒼老老人欣慰，如今，他已經是太上皇了。
“父皇，近來身體可還好？”他一走就是一年多，每時每刻不再想念這裏的土壤。
“這是一盒當歸。”太上皇說著，蒼老的手握上他：“你要記住，不管何時都要當歸。”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父子兩論古談今，兵書計謀，上天下地，交談甚歡。
若曦漸漸讀懂父皇的心血，也了解當日被派遣出京的緣由，大位，他不願去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