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集市遇老叟
“長海生，說說，到底是什麽情況？”坐在龍椅上，上朝的人已經退去，他獨自坐在空蕩的大殿裏，目光嚴肅，神色莊重的看著長公公。
“皇上事情就是”長公公將昨天所發生的事情不緊不慢的講述了遍，“皇上，含妃娘娘真的沒有殺了榮妃娘娘。安胎藥也是沒有任何問題，榮妃的身上沒有一點傷痕，榮妃死時含妃娘娘說了一句話，她便笑著到了下去，目光柔和，神色寧靜安詳。隻是……奴才不知道說了什麽……”
長公公擦了把汗，低著頭不敢迎上皇上的目光。要知道他可是犯了欺君的殺頭大罪啊。
“長公公，榮妃的容貌還請公公對任何人保密。”她淡淡的把榮妃的麵具帶上，半祈求的半命令的看著長海生。
“奴才知道。娘娘放心。”
又暗暗的擦了把汗，長公公抬頭看著殿上威嚴的皇上，他眯著眼打盹，走過去幫皇上蓋上大衣，心疼的看著他。微服私訪回來，這一個月皇上就將自己關在屋裏，臉色越發的疲憊不堪。
“你先下去吧，朕，還有一堆折子沒批閱。”微小的動作還是驚醒了他，他抹了把胡須看著他，退了下去，就有一人急急的趕來，他笑了笑心想：來的還真快。
“皇上，榮妃的事，你可要替她做主啊。”皇後嬌滴滴的說著，聲音哽塞。
眯著眼看著她臉上的幾絲淚痕，他點頭放下折子：“皇後怎麽看？”
“含妃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殺了榮妃，皇上不能偏袒她。都是皇上的枕邊人，皇上同樣的要憐惜才好。”
頭痛的摸著太陽穴，他的聲音很輕：“人都死了，朕如何憐惜。”
“皇上這是偏袒含妃。”
“於公她是大遼太子和大蒙可汗要的妃子，於私她是朕最寵愛的愛妃，於公於私朕都要偏袒她。榮妃的事，朕會給你個交代，隻是……”他歎氣的看著她：“朕，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朕？”
“臣妾不敢有事瞞著皇上。”
“那就好。”他眸子變得生冷，“如若那天，朕發現你有事情瞞著朕，朕一定將你處死。退下吧。”
從禦花園出來含妃就覺得怪怪的，似乎有一雙眼睛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在園子裏看見若昀留下的那一片沙畫，眼睛突然的就紅了。
“晗兒，這片沙子就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若昀笑的滿麵春風，放開了捂住她眼睛的手。
“到底是什麽？幹嘛搞得那麽神秘。”手一鬆開，一片沙子，她疑惑的看著他：“你別告訴我就是這東西。”
“沒錯，很神奇的東西。”若昀將她拉到最拐角的地方，正好與這片沙馳成對角，與太陽光成45度角。他撿起樹枝在上麵畫著，她靜靜的等待他說的奇跡出現。一炷香的時間，陽光折射竟然將她與他的倒影折射在沙子上，栩栩如生。
紅著眼圈撿起路邊的枯枝，她學著若昀的樣子，在那片沙畫上畫著。
畫了兩個手拉手的火柴人，一個是她一個是他。
隻是……她哽咽著，她傷透了他的心，這些天若昀故意躲著她，甚至為了不見她不惜出宮了……
“二皇子。這是皇後的東西。”
接過東西看了眼，若曦淡淡道：“有勞安嬪娘娘了。”
“恩。皇後為了榮妃的事大鬧了昭陽殿，似乎皇上並沒有放在心上，皇上的身子日益的差了，皇後送來的藥，似乎問題很大。”
“恩。你先回去吧。照顧好皇上。皇後那裏還得你多費點心思。”
“是。”
“哎，冰糖葫蘆來……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蘆來……”
熱鬧的集市，若昀穿梭在係讓的人群裏。
眼睛飄到賣糖葫蘆的老叟，若昀走了過去：“多少錢一串？”
“公子，也喜歡吃糖葫蘆啊。”老叟挑了最大的一串遞給他，若昀搖了搖頭笑了。
“我不喜歡吃甜食。我買了來是給……”突然的就沉默了，他愣神的看著手裏那串快要化了的糖葫蘆，精神恍惚。
“公子似乎不開心。聽老叟一句勸，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君子。公子不妨吃一串，老叟的糖葫蘆有特異功能，吃了再苦的心都變成了甜的了。”
半信半疑的看著眉目慈善的老頭，若昀咬了口，果然，甜甜的，讓人甜到心裏，似乎瞬間沒有了煩惱。
“老板，多少錢一串，這些我全要了。”
推脫著擋開若昀伸來的魔抓，老叟連連擺手笑道：“這個不行，老叟還要去普度眾生呢。不知道公子可願與老叟一起呢。”
“我自知沒有那麽偉大，斷不了紅塵，隻想和我相守的人一起一輩子。”若昀的眸子憂鬱。
“如願以償，你會如願以償。”
老叟扛著糖葫蘆吆喝著叫賣著，走了去。
一曲琴音不絕如縷，一杯淡茶清香提神，坐於案桌上，她撫摸著古箏，心裏想起了最初的信仰。
淡淡的笑著，指甲觸碰到琴弦的那刻，她的心狠狠的觸動了。
若曦就站在那裏淡淡的看著，望著她那雙纖長的手指愣神。做的這一切都是為她，當她知道又會不會恨他？
石橋邊，若宇靜靜的吹著笛子應著她的琴弦，不大不小，與她的調子配合的默契。若宇淡淡的笑了，經常能在午後聽到絕美的琴音，此刻終於能跟上她的調子與速度了。
“彈得好！”
看著皇上拍手的叫好，她起身不緊不慢的斟酌清茶遞給他：“臣妾獻醜了。”
有意無意的瞟了眼石橋邊，他凝神笑著：“如此絕美的合奏。”
“合奏？”她疑惑的看著皇上。方才就隻有她一人，那裏來的合奏。
狐疑的看著她，皇上再次望向石橋時已經空無一人了。
“皇上好久都沒來了。也憔悴了很多。”
看著她，他緊促的眉頭舒緩：“是呀，朕是不忍心看到你啊。”
不忍心看到了，更不忍心殺了你。
“是麽？“她淡淡的笑著：“臣妾不會怪您。皇上是想問我榮妃的事情吧。”看著她一怔，動了動的胡須她笑道：“榮妃的死與臣妾無關。”
“榮妃死你用了厚禮安葬她，她臨死前你和她說了什麽？”顯然不相信，他死死的盯著她的神情，她依舊是淡淡的，沒有了往日的調皮。
“臣妾說：我是未來的人。”她知道她話一出口，他必定會疑惑，尷尬的咳了幾聲，她笑著：“榮妃的死是種解脫，臣妾但願如榮妃一樣就好了。”
“晗兒，朕，實在是不忍心，實在是不忍心看你這般痛苦。”他摸著眉毛，淡淡的看著她，擁她入懷。
“參見二皇子。”
“事情準備好了麽？下個月的初五行動。”若曦淡淡的凝望著昏黃的一絲亮光。
“是。三十萬大軍聽後您的號令。”
“傳令下去，整頓軍隊，犒勞將士，準備一舉進攻。”
“是！黃庭堅領命。”
“爺，萬事要小心。孩子不可以沒有你。”容夕宇聽著肚子站在外麵，風吹亂了她的發絲。
將她抱在懷裏，若曦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一吻，安慰道：“不用擔心我，下月十五不管成不成功，你都不可以呆在宮裏，知道麽。郊外有所僻靜的屋子，過幾天我讓人送你過去。一定要戶你們母子平安。”
“爺，如果沒有孩子你還會如此對我麽？”容夕月濕了眼。
“夕月，我欠你的太多了。”若曦淡淡的說：“為了我為了孩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爺，臣妾知道。”
相擁的那刻，若曦突然的有些不舍。
“老大爺，您的糖葫蘆全買完了啊。”若昀笑道：“我還準備找你要幾串呢。真是不巧。”
“真是巧了。”老叟笑道：“一天之內我們見了兩次，那說明你和我有緣啊。老叟這裏還有許多糖葫蘆，那就送你吧。有困難就來找老叟啊。”
“謝謝老大爺。”若昀笑道，背著糖葫蘆瞬間消失的沒影。
“古將軍，事情辦得怎樣了？這幾天的操練似乎不如前些日子了。”若歌看著有些懶散的軍隊冷冷的看著古月峰。
“臣受傷了。”古月峰淡淡的看著他：“有人來襲，臣不小心……”
“沒事。得到消息，下月十五有行動，到時候，你帶一千個精兵埋伏在北門。”
“一千個精兵可以麽？”古月峰有些忐忑：“若曦帶了三十萬人。”
“我們不蠻幹隻求智取。”若歌淡淡的道，拔出劍來：“將士們，鼓起勇氣，跟我一起殺出一道血路。”
“殺出一條血路，殺出一條血路。”
將士們紛紛舉手，大口的喝著酒，紛紛亮劍，鳴鼓震天，士氣激昂。
“這是什麽？誰送來的？”含妃抬眼打開便懵了，竟然是糖葫蘆。
“不知道。”月兒整理床鋪恍然的抬頭也懵了，蹲在地上咯咯咯的笑了半天：“這誰啊真是有意思。”
糖葫蘆，她拿了咬了口，很甜，甜到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