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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海蜃樓——(十七)

  第十七節

  展昭換下棉札子,穿上了公孫策隨身所帶的日常對襟長衣,原本隨意高束的髮髻也被精心裝飾,不僅把公孫策珍藏得跟寶貝似的金玉頭冠弄到手戴在了髮髻上,還把先前被自己嫌棄的護衛頭飾紫紅抹額也一併戴在了前額之上。牢船簡陋,沒有銅鏡,展昭倒並不能看到自己俊俏模樣。包拯站在展昭身旁,上下打量后說道:「俊俏是俊俏,可要當翩翩公子嘛,你似乎還少了一樣東西。公孫,你看看。」

  公孫策卻並沒有幫忙的心思,白了一眼展昭,道:「少什麼?他把我的玉冠都搶了去,還不夠俊俏體面的?」公孫策搖著手裡的摺扇,「要說少,就是腰間有些零落了點,要不我把包拯的金縷蹀躞給你拿來帶上?」

  包拯連忙點頭,「沒錯沒錯,少根帶子,公孫你快拿來。」

  公孫策一邊在包袱你翻找,一邊念叨:「敢情我成管家婆了可還好!」

  展昭裝扮完畢,倒真有些正統大內護衛的味道,加上他模樣身材無可挑剔,整體看著精緻有餘,竟讓人不敢貿近。

  小辣椒果然看傻了眼,「展昭,你打扮起來,還真俊朗。以前看你不修邊幅,還當你是個不羈少俠,原來你也有這麼正經的時候啊?」小辣椒誇得展昭怪不好意思的,這大遼的小姑娘就是好,直來直去,很對展昭胃口。

  小辣椒因為身負皇命,隨行也是簡單裝束為主,但是即便是簡單,也蓋不住可人的少女氣息,「展昭,你知道我的,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的外表,實則是因為你的赤子之心,想來這麼些年你跟著包公子和公孫公子一道為皇上分憂走遍南北東西,不說別的,見過的女子可能各式各樣的都有,緣何會對我另眼相看的?」

  展昭聽到小辣椒的話,心裡卻有些急了,正欲解釋,小辣椒接著說,「這次我為何聽了你們大宋皇帝的話,立馬就來了這牢船,原因其實除了張回止告訴我父親也在牢船上,還有一個理由是我自己覺得如若我答應了這件事,說不定有朝一日能和你展昭同行,能幫到你,那麼以後我回了大遼,你至少還記得我這個小夥伴。「

  漫天星辰,海風徐徐,小辣椒的字字真心就像一顆顆通透珍貴的珠子,一顆顆地納在了展昭的心上,嵌了進去。

  「螢雪姐姐和我說,你們此次前來除了要送公主,其實也是要來救我,展昭,你說我們,算不算是不謀而合呢?」

  展昭看到小辣椒腮邊的淚珠,一股從未有過的心痛襲來,「蟬兒,你放心,皇上讓你做的事,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幫你做好的,至於你說要回大遼,是你父親的意思嗎?」

  小辣椒笑了笑,「其實你此次精心打扮而來,我知道,你目的之一是想要知道我的任務,你知道我鍾情於你,所以利用了這點。」

  展昭低下頭,沒有說話,他是太過莽撞了,但是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可能還是會這麼做,即便他知道小辣椒對他用情至深。

  因為,破案很重要,死去的人不能白死。一切和案情有關的疑點,既然包大哥和公孫大哥吩咐了,他就不能不去幫助找尋。展昭知道破案的艱難,也知道這些年的不容易,可是他們堅守真想的初心,卻從未被動搖。

  「對不起,我們不是想利用你,只是希望你如實告訴我們實情,想來,這次真的是我唐突了,我不該利用我們的感情。」

  小辣椒把頭靠在了展昭的肩上,「可是你這樣,真的很帥。我還挺喜歡你這樣費盡心思為我打扮的樣子。說明你在乎我啊,也說明我在你的心裡,是有分量的。」小辣椒眼睛彎成了月牙,一對酒窩在臉盼盛滿了溫柔可愛。

  展昭側臉而看,恍惚中,只記得說,「沒錯,沒錯。」

  「其實皇上是讓我們來找葯的,苒然制的葯,這種葯聽說能讓人產生幻境,而且還能讓人深信不疑。但是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我父親和張回止向來不和,所以他一直在阻擋,我夾在中間,也不好做人。」

  「我先前中過守衛的迷藥,後來被包大哥和公孫大哥給催吐了出來,這迷藥是不是就是你們找的葯?」展昭想起上船前的遭遇。

  小辣椒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我聽苒然說,那種葯只是防禦用的,為的是阻止一些意圖不軌想上船的人。」

  展昭點點頭,「那那個張回止的部下,黃邈,真的就是海印國師么?」

  「張回止對我其實是有戒備的,他不過是想利用我控制我父親,至於他的部下,我那日在牢房是確確實實摘下了他的頭套,的確是個刺面和尚。」小辣椒用力地點了點頭,「真的,黃邈——海印國師,絕對和這個案子脫不了關係。」

  包拯和公孫策正在苒然的藥房待著,是苒然主動邀請的。

  本來公孫策不讓包拯去,可包拯完全沒有理會公孫策的意思。

  「你什麼意思嘛,一個螢雪還不夠你煩嗎?」公孫策站在甲板上,擋在包拯身前。

  「這個螢雪有什麼關係?再說後天船就要靠岸了,案子還沒破,我跟著你溜達溜達,說不定還能找到什麼線索。」包拯一臉無辜地看著公孫策。

  「你……我真的是服了你了。」不想公孫公子平日里舌綻蓮花,也有著急語捏的時候。「跟著吧!」

  「好嘞!」公孫策在前面揮舞摺扇疾步走著,包拯在身後慢步跟上淡然而笑,包拯有時候就是喜歡氣氣公孫策,因為他覺得公孫策這樣挺可愛的。

  「二位,請。」苒然為包拯公孫斟滿了兩杯酒,「嘗嘗這占婆酒。」

  包拯四下而觀,這葯廬雖居於船內,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廬內四周都是木架子,架子上放著很多雜七雜八的瓶瓶罐罐,正中間有一個灶台,灶台上方是一口鼎形的爐子,此刻爐內還在呼哧呼哧地熬著什麼葯。

  公孫策深吸了一口,「這葯,聞著還挺香啊,苒然姑娘,恕在下冒昧,這爐子里熬得是什麼葯?」

  「迷藥。」苒然大方地說道,公孫策看向包拯,可包拯並未回應他的眼神。

  「輪換的守衛就是用的這種葯。」

  包拯看向四周的藥罐子,「苒然姑娘,一心製藥,想來張知府也獲益不少吧。至少,這牢船上的人,都為此有所忌諱。」

  公孫策清了清嗓子,二人紛紛看向他,「苒然姑娘從小便專研醫術,想來是造詣頗深,這張知府的看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苒然聽出公孫策在為她說話,自己卻自曝其短,「可若是醫者失了仁心,即便是造詣深厚,又有何用?」

  「沒錯,即便醫者尚存仁心,也難免不被有心人利用。」包拯接著道。

  公孫策看這二人像唱雙簧一般你一句我一句,有些不明所以,「你二人何意?」

  還未等包拯開口說話,就見苒然姑娘竟淚眼婆娑起來。

  「藤原賀,實則是因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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