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諸女歸位
「即便去了你也無計可施,那是神尊設下的陣法,無人可破。」林文不多談此事,直入主題道:「舒晴,我找到解救人類的方法了。」
舒晴清冷的目光頓時一亮,睫毛微顫,靜待下文。
林文將七虹之界的信息合盤托出,隨即指出重點:「我打算讓天下人類齊聚京城,屆時從這裡開闢空間通道,逃離地球。」
「這是一項規模浩大的工程,我需要時間。」舒晴回道。
「時間足夠了,畢竟我還沒有拿到七虹碎片。」
「還有天下遷移,需要你親自出面。好在各城首領因為武道大會的緣故基本上都在京城,為你節省了不少時間。不過你還是要做好思想準備,畢竟不是每個城市都甘願勞師動眾。」
「我都明白,只要大部分肯搬遷就行。有海城珠玉在前,想必阻力不大。」
林文對舒晴話中的深意心知肚明,有些城市表面上處處以他為尊,其實心裡還打著做土皇帝的如意算盤。
如果同意搬遷,等齊聚京城時他們會不可避免地陷入無數勢力複雜險惡的鬥爭漩渦,同時還要受掌握大義的京城的管制,大概率會被打回原形。只有不搬才能繼續在一城一隅作威作福,成為天高皇帝遠的土霸王。
而林文也知道這種事必然會發生,無非是數量多少罷了。
自私自利是人類深埋在骨髓里的劣根,人有時之所以被批判為醜惡,就是因為有些人會毫無底線地將自己的利益凌駕在眾人之上,而且手段冷酷殘忍,幾乎不假思索。
可林文對此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不停地查漏補缺,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推動人類命運的車輪。
隨著公事談完,話題的方向逐漸轉到男女之。林文攬過舒晴的纖腰有一句沒一句地傾訴衷腸,而舒晴一搭一和,再也不復清冷之意。
「舒晴,武道大會那天,我看到了祁佳曼……」林文說到此處就戛然而止,不想讓舒晴心生誤會。
可舒晴立刻察覺到他的小心思,目光揶揄地看著他,嘴角掛起一絲淡不可察的笑意:「怎麼?想不通?」
林文點點頭,臉色有些尷尬。他當然知道祁佳曼出現在主席台是什麼意義,只是不敢相信舒晴居然會主動做這種事。
「文,你高興嗎?開心嗎?」舒晴眯起細長的丹鳳眼,眸中柔似水,彷彿是在討林文的誇獎。
但是林文怎麼可能當真?心頭幾乎瞬間就蹦出「我草」這兩個字。這可是一道典型的送命題,答錯了他會萬劫不復。
「我的心房不大,只能容你一人。」林文深地凝視著舒晴的一剪秋瞳,語氣飽含真誠。
果然下一秒舒晴就撲哧一笑,萬年冰山瞬間融化:「這句話太假了,男人的嘴果然不可信。」
她說完見林文意反駁,抬起一根蔥蔥玉指堵住了心上人的嘴唇:「你不用虛與委蛇,我不在意這種事。更何況我擋不住悠悠眾口,也攔不住一顆被無數羈絆纏繞的心。」
舒晴話音一頓,將俏麗的螓首輕輕靠在林文的膛,完全敞開心扉:「我本來沒有接受祁佳曼,對她毫不掛懷。可自從發生了一件事後我才明白原來自己是那麼自私、無,甚至可以稱之為冷酷。」
「舒晴,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你不自私,也不冷酷,請不要在對待自己時如此苛刻。」
「不,文,你不明白我的意思。」舒晴仰起頭,與林文深對視:「我問你,如果我不許,你會同意嗎?」
林文心頭陡然一顫,心臟彷彿被割裂了一般傳來一股鑽心的劇痛。
這種劇痛來源於辜負、來源於失信,卻在懷中的心上人面前變得更加嚴重和不堪,甚至羞於提起。
他知道此刻該給出什麼答案,也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心房徹底撕碎,緩緩說出一個字:「會。」
舒晴嫣然一笑,露出果不其然的神:「文,這就是你不明白我的原因。一個簡簡單單的「會」字將會帶來什麼?你此刻的表已經告訴我答案。」
「舒晴,我沒有騙你……」
可林文剛剛開口就被舒晴輕易堵了回去:「我相信你沒有騙我,可這也正是我說自己冷酷自私的原因。」
「同為女人,十年韶華的意義無需贅言,我可以霸著你不放,可那麼多為你付出感和青的女人何其無辜,人生又何其殘酷?」
「文,我的無視和淡漠在不經意間造成了自私冷酷的惡果,現在糾正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林文徹底明白了舒晴的想法,心頭既愧疚,又感動:「舒晴,我……我從沒有想過辜負你……可是……」
「不必多說,我明白你的意思。」舒晴聞音知意,立刻打斷道:「文,本不在意,何來辜負?我你,所以成全你,也是在成全我自己。把一個內心充滿愧疚和懊悔的人箍在邊有何意義?哪怕能做,我也不願做。」
林文緊緊抱住舒晴,內心終於放下少許慚愧。
舒晴說的沒錯,他已經被牽絆到無可掙脫,能得到舒晴的成全已然是邀天之倖,是最完美的結局。
他能做的就是將這份大度和寬容放在心裡,永遠視若珍寶,時時感念在心。
氣氛在二人的耳鬢廝磨中漸漸升溫,舒晴率先察覺到空氣中流轉的火,急忙扯出一個話題為雙方降溫:「文,坦白從寬,現在說我還不會在意,以後可就不一定了。」
林文彷彿被當頭潑了一桶冷水,立刻停下不老實的手,尷尬到吶吶無語。
雖然剛才舒晴已經明確過態度,但他又不是真的臉皮厚到堪比城牆,怎麼能如數家珍地坦白一切?
而舒晴見狀頓時撲哧一笑,半是調侃,半是解圍道:「算了,不用你說,我來問。祁佳曼的事我都知曉,甚至還親參與,就算你過關了。但是蓬城的高藤美樹是怎麼回事?蔣浩直接奉她為夫人,可見你當初都欠下了什麼風流債。」
林文一聽就愣了,心想蔣浩還真他媽是豬隊友,蓬城和島國結盟就結盟唄,扯上他幹嘛?
不過他轉眼就想通了緣由,暗暗嘆了一口氣,心想罷了,雖然他和高藤美樹是假夫妻,但畢竟定過,真論起來蔣浩也不算冤枉他,還是點頭認下這筆債吧。
於是他將高藤美樹和假夫妻之事一一告知舒晴,不可避免地牽扯出冉嫣。
「呵呵……藏不住了吧,正主原來是這位。」舒晴白了林文一眼,語氣幽幽道:「其實你和她的事我早就知曉,本以為她會撐不過獨守空房的煎熬,沒想到這也是一位根深種之人。」
「這件事剛開始很隱秘,可後來聽說她爸爸和哥哥看不下去,這才鬧得人盡皆知。罷了,冉嫣也好、蔣鳳靈也罷,她們和高藤美樹、祁佳曼一樣,均是你有所虧欠之人。美人恩重,十年韶華她們能輕棄,但是你不可辜負。」
話說到這裡,舒晴也淡了繼續探究的心思,用纖細白嫩的藕臂環住林文的脖頸,輕聲叮嚀道:「文,不管還有誰,不管我知道或不知道,你要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也要坦然且清晰地面對自己的內心。我不想置喙,卻也不得不說一句,和,一個貴如珍寶,一個如草芥。」
林文鄭重地點點頭,對舒晴叮囑中的深意心照不宣。他是武尊,份地位無比尊榮,未來可想而知要經受多少惑。
屆時無數狂蜂浪蝶會蜂擁而至,將他徹底淹沒,想逃都逃不掉。而他既然處萬花叢中,是否沉淪不是看他能不能管住體,而是看能不能謹守本心。
否則海無邊,一旦游得太遠,再想回頭就看不到岸了。
不過話說回來,林文對自己頗有信心。他不是一個能被**輕易左右的濫之人,所以很快就將舒晴的叮囑置之一笑,打算繼續對懷中的佳人做點什麼。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舒晴就發現了林文的不軌之心,也對他鍥而不捨的精神深感無奈。
不過今晚是絕對不可能的,且不說連的勞碌和焦慮帶給她深深的疲憊,剛才林文嘴裡還掛著別的女人呢,轉頭就想和她歡好,這怎麼可能?
所以這句話一說出口,林文立刻偃旗息鼓,把心頭那點小心思斷了個乾乾淨淨。
本來他就是抱著僥倖的心態看看舒晴會不會半推半就,沒打算真的成功。如今結果不出所料,所以也談不上太過失望。
夜色深沉,萬籟俱靜。
林文躺在客房的席夢思上,回想著近期所經歷的一切,疲憊漸漸泛起,最後沉入夢鄉。
其實他也很累,一場不眠不休的追逐大戰經歷了十天,其中的強度只有他才能深刻體會。
何況事並沒有完結,他要在滯留京城的短短几天時間內清除隱患、理順內政、平衡各方、深度布局,一秒鐘掰成兩半花都不夠,沒心思顧及其他。
只是這些看似有千鈞之重,卻在夢鄉中全都沒有出現,反而是舒晴的話語久久縈繞在心頭,隨即在一片虛幻朦朧中依稀出現了心上人高挑清麗的影,以及幾道或成熟豐腴,或窈窕多姿的熟悉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