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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雞

  聶泳平準備好衣服、乾糧和水,趁著天還沒黑就出了門上山。

  「哥,我踩點過了,小細塘那裡應該有山雞,我在那裡還見過雞蛋殼。」

  「你確定那是雞蛋殼嗎?」

  趙豐朝點頭,百分百確定,「蛇蛋和雞蛋我不可能分不出來。」

  趙豐朝很年輕,人長得有點好看,五官比女孩子還要端正幾分,20歲左右,但他還沒結婚。

  至於原因,他是遺孤,他爸在戰場上死了,他媽改嫁到現在的家裡,家裡孩子多,后爹也管不到他,給他一口飯吃不餓死就行了,其他的基本任由他自生自滅。

  所以他從小就習慣山裡跑,熟悉。

  聶泳平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走吧!」

  小細塘在山裡深處,村裡人砍柴燒才會去那,因為那樹木密又多。

  兩人走了快半個小時,才到小細塘的地界,此時天已經暗了,因為樹叢的遮擋,樹林里十分幽深,膽子小的可能就直接哭了。

  不過這對趙豐朝來說,就像自己家一樣,「哥,餓沒?」他問聶泳平。

  「還能忍。」

  「我去周圍找找有沒有覓食落單的。」

  聶泳平點頭,他左右看看,他打算去找竹子,他也不要多的,就五六根。

  今晚要在樹林里住,總不能睡地上吧,睡樹上也要睡舒服一點。

  竹子是用來編床的,削好的竹篾就綁在兩棵樹之間,交叉來綁,織成網。

  聶泳平編好自己的床,又幫趙豐朝編好他的。

  等他弄好這些,天已經黑了。趙豐朝還沒回來,他點了個火堆,等趙豐朝回來。

  趙豐朝沒讓聶泳平等多久,很快就拎著只雞回來了,還捧回來一個衣兜的野果。

  他把雞扔給聶泳平處理,「哥你看吧,這雞保守估計有3斤重,夠肥吧,這裡肯定有雞窩,明天我們一窩端了,給嫂子補補,我小侄女得吃好的!」

  確實夠重,聽他提起女兒,聶泳平笑,「真這樣明天就能回去了。」

  兩人把雞烤了吃,又吃了幾個野果潤喉,吃完聶泳平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怪不得趙豐朝天天往山裡跑,天天吃肉,誰不喜歡呢。

  草草休息一晚,第二天天剛剛亮,聶泳平和趙豐朝就醒了,收拾一番趙豐朝就帶路往他昨天抓到雞的地方走。

  越往裡走,這草就越密,比人還高,「哥,你小心點,別踩到蛇了。」

  聶泳平嗯了一聲,「不用往裡走了吧,就在這裡挖幾個陷阱,多少我都想抓兩隻活的,偷偷拿去賣了。」他現在極需要錢。

  趙豐朝沒有意見,反正他昨天也是在這附近抓到雞的。

  兩人停下來開始挖土坑,昨晚吃的雞還剩一些雞骨頭,走的時候打包帶上了一點,嚼碎了當做餌扔在坑裡引誘雞過來。

  過了一夜,雞骨頭還帶著些肉香,又往坑裡扔了幾個野果,然後把陷阱藏好,人藏在草叢裡,等著雞過來。

  等著雞上鉤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有時候等上一天也有可能。聶泳平看著陷阱,想起了家裡的孩子老婆,他怕他娘過來欺負人。

  這時候聶元也沒閑著,不過在牛秀娥眼裡,她是閑著的,而且非常有精神地閑著。

  因為她發現,聶元不睡午覺,精力這麼好的小孩子,她和何淑畫兩人都是第一次見。

  聶元躺在搖搖床上,眼睛定定地望著院子里欄杆上的小衣服,放在胸前的小手張開又握緊。

  「呵呵哈哈!」

  「呵!」

  「哈!」

  無論聶元怎麼試,怎麼在心裡給自己加油打氣,她都沒能讓她的目標物動一下。

  聶元憋紅了臉,「………」隔空移物用不了,嗚嗚嗚嗚系統想哭。

  她突然扭頭看向搖搖床外的外婆,牛秀娥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元元叫得可真好聽!」說著牛秀娥還鼓起了掌。

  「………」

  癟嘴,聶元在心裡嘆氣,一點用都沒有,牛秀娥在這一瞬間感覺外孫女眼神像個大人一樣,有心事,但是再定睛看,又看不出難過的樣子。

  牛秀娥被自己的想法好笑到,明明就是個小孩子,她怎麼會覺得像個大人呢。

  「元元熱了?那外婆帶你回房睡覺好不好?」她摸了摸外孫女紅紅的臉蛋,不燙,也沒有汗,但小孩子一時一個樣,她還是仔細點好。

  女兒的第一個孩子,養得再精細她也樂意。

  聶泳平上山了。照顧聶元母女的擔子就落到了牛秀娥身上。她也願意照顧何淑畫母女兩個。

  聶元沉浸在傷心之中,去哪都無所謂,所以她很乖地由牛秀娥抱回房間。

  「元元怎麼了,怎麼感覺情緒不高?」何淑畫已經進入了媽媽的角色。

  「可能是熱吧,在外面的時候臉紅紅的,我就把她抱進來了,待會要注意一下,有沒有出汗。」

  聶元悠悠嘆氣,她好像廢物一樣。

  何淑畫聽到了她的嘆氣聲,她不敢置信地抬頭問牛秀娥,「媽,元元這麼小就會嘆氣嗎?」

  牛秀娥只覺得她在開玩笑,「怎麼可能,你聽錯了吧!她還這麼小,什麼都不懂。」

  「是嗎?」何淑畫其實也是不確定的。她也沒有想太多,開始哄孩子睡覺。

  聶元正好想看看聶泳平在哪,所以就順勢閉上了眼睛。

  山上,聶泳平和趙豐朝正行走在山間草叢裡,他們的手上各拿了一隻雞,看著又肥又大。

  這是剛才的陷阱抓的,往裡走就是想看看還能不能再撿漏。

  趙豐朝嘴上很多話,「再往裡看看,兩隻不夠啊。」

  「這一隻雞,應該能賣七八塊了吧,這錢夠我用兩個月了。」

  「我還得抓一隻送給我小侄女,她出生我都還沒送禮呢。」

  聶泳平:「………」

  聶元眼睛一亮,這個人類,太好了,還給她家送雞!

  趙豐朝徑直走著,突然他發現旁邊草叢裡有個什麼東西在他眼前閃過。

  他頓時站住腳,他把手上的雞給聶泳平拿著,他悄悄地逼近剛才有響動的草叢,「哥,我小侄女的禮可能我快抓到了。」

  趙豐朝走近了發現,還真是一隻雞,就在草叢裡,雞屁股對著他。

  靜靜地等了一會兒,他猛地朝前撲,他目標就是那隻雞,可誰知道,抓住雞之後才發現,雞屁股下另有乾坤。

  「………」

  「哥,蛋碎了蛋碎了,快扶我起來。」

  「什麼蛋碎了?」

  「雞蛋雞蛋,這裡有一窩雞蛋。」

  聶元沒有再看,心滿意足地睡覺,新主人有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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