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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汪瑞雨出師

  沒有發生什麼,繼續幾點一線的平淡生活。

  除了吉他的技術飛漲之外,也開始慢慢涉獵其他樂器。

  儘管離蒼沒有表示出來,但顯然他對於汪瑞雨的進步也是滿意的,說的話也從幾周一句到了幾天幾句。

  偶爾還會在汪瑞雨的耳邊冒出一句提點的話,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開始還會嚇汪瑞雨一跳,讓他彈錯幾個音,但隨著次數變多,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草枯了又長,花謝了又開,候鳥走了又來,村子周圍的山顏色變了又變。

  六年光陰眨眼即逝,某一天醒來,走出房門的汪瑞雨發現他的房間之外,其他所有屬於離蒼和孫穹的東西都消失不見。

  哦,除了廚房裡冒著熱氣的白米粥,碗筷邊上的一封書信。

  「小瑞,這是十一年裡我第一次這麼叫你,應該也是最後一次,或許我這個老師當的並不稱職,但你也已經可以走了。

  你現在在音樂一道的造詣即便是外面每種樂器的大師也比不過你,尤其是用吉他演奏幻境,你的能力並不在我之下。

  差的,也只是一些經歷。我和你師母還有要事要辦,不用在意,那不是你的層次可以夠到的。離開吧,去度過你將要面臨的劫難。」

  結尾沒有署名,但是汪瑞雨一眼就知道這是他的便宜師父留下的。

  沒有太多的回憶,回到廁所洗漱之後,整理自己的衣物,拎到樓下喝完粥走出房子,回頭看了眼房子,向村中走去。

  鐵匠鋪門口,陳藏沒有打鐵,彷彿早就知道汪瑞雨今天要走,手裡拿著當初那把純黑袖劍。

  汪瑞雨停步,和他對視幾秒,接過他遞來的袖劍。

  「送你了。」

  「謝謝,我很喜歡。」

  「你該走了,你不屬於這裡。」

  「我知道了。」汪瑞雨略低著頭,沒有任何錶情。

  「走之前也去看看阿吉他們吧。」陳藏的語氣透著些離別的難過。

  「嗯,我會去的。」語氣稍微有些波動。

  在夏呈的麵館之中,汪瑞雨低頭大口吃面,掩飾著眼中的霧氣。

  而夏呈在邊上一句話不說,只是默默地看著。其實他很想抽煙,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廚師是不能抽煙的,壞處太多了,煙對於廚師來說是大忌。

  汪瑞雨吃的很快,所以沒一會兒就吃完了,放下沒人在意的錢。

  「老夏,你的面,有點辣。」

  說完,擦掉眼中的水霧,轉身離開。

  在阿吉的寵物店裡,所有的小動物都圍著汪瑞雨。

  因為每次汪瑞雨來都會給他們喂零食,然後阿吉每次都會說不能喂這些東西。

  不過這次,阿吉沒有說話,只是靠著櫃檯雙手抱胸看汪瑞雨一隻一口的餵過去。

  路過那家已經關門的樂器店門口,發現一張紙落在那裡,上面寫了一個地址,翻過來看,有一句話,「這是新店面,樂器壞了也可以找我。」

  將紙片收起,汪瑞雨踏上回家的公交。

  半路回頭看,山還是山,水還是水,那個村莊卻已經消失不見,眼淚止不住的流下,因為這裡已經沒有人看見。

  幾滴眼淚落下,瞬間凝結成冰晶,在公交的地板上破碎。

  直到下車,汪瑞雨也沒有回過神,直到他感覺自己落下的冰消失,不是融化,也不是其他正常的方式不見,而是彷彿進入了其他的次元。

  猛的回頭看向回來的路,公交已經消失不見。

  運起戰力向回來的路跑去,發現那條岔路也沒了,在原來水泥路延伸的地上,長滿了雜草,灌木。

  失神落魄的走回家,隨手把東西丟在一邊,趴在床上,或許是累了,沉沉睡去。

  下午汪天養和曾美好回家發現汪瑞雨回來了,本來想叫他吃晚飯,但是看見汪瑞雨臉上沒有擦乾的淚痕,悄悄地放了一碗飯在床頭柜上,用另一個碗倒扣住,筷子放在上面,然後關上門離開。

  夜晚,汪瑞雨還沒有醒來,隔壁的房間是汪大東呼呼大睡,並不知道好兄弟已經回來,有時會發出幾聲大笑,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汪天養和曾美好房間的燈還沒有關。

  「爸爸,你說小瑞的老師他們去幹什麼啊,這麼一個村子說沒就沒了,連點渣都沒有剩下。」

  「或許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吧,他們不想把小瑞牽扯進去,所以在小瑞離開后移走了整個村莊,不過以這個能力來看,他們的層次還不是我們能夠到的。

  不要想太多了,小瑞他自己會處理好的,我們要相信他,也要相信主,主一定會保佑他們和小瑞的。」

  話音落下,關掉燈,房間陷入黑暗之中,只能借著微微月光看見汪天養的嘴巴在動,沒有發出聲音,所以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能借唇形看出最後兩個字是「阿門。」

  今天的黑夜似乎顯得格外漫長。

  第二天一早,曾美好望向窗外綿綿的烏雲嘆了口氣,想要下樓做早飯,在汪瑞雨的門前猶豫片刻,卻沒有停下。

  廚房裡,昨晚盛飯的碗已經洗好放在邊上,筷子也有一雙沒有插到底,曾美好的心情終於好了點。

  做好早飯,把東西端到桌上時卻看見一身運動服的汪瑞雨走進家門。

  「媽,早飯做好了嗎,我去叫爸和大東起床。」

  看著沒有昨天疲態的汪瑞雨,曾美好終於徹底放心,臉上也露出笑容。

  「不用了,我去叫吧,你去把汗沖一下也快來吃飯吧。」

  沒有說完,已經向樓上走去,汪瑞雨看了眼衣服,又擦了下額頭。

  「沒有汗吶?才跑了十公里誒,算了算了,去沖個澡涼快一下。」語氣輕快,完全看不出昨天的悲傷之色。

  汪大東洗漱時看見浴室里走出一個白色頭髮的人,頓時激動。

  「小瑞,是你回來了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怎麼沒有和我說?」

  沖完澡的汪瑞雨身穿白色衛衣,上面畫著一隻張牙舞爪的老虎,下身是灰色短褲,帶有兩個白色星星,似乎是綉上去的。

  他瞪了一眼汪大東,「好好刷你的牙,刷好了在和我講話,我都聽不清你講什麼了,快點來吃飯。」

  並沒有被汪瑞雨打消熱情,他頓時手速飛快,一系列的事情在汪瑞雨把衣服丟進洗衣機的急短時間內完成。

  「好了好了,小瑞快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你都好久好久沒有在家裡睡覺了,這是不是說你以後都不用去學了?」

  「一個一個來啦,汪大東。」

  汪瑞雨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兄弟,「首先我是昨天晚上回來的,然後,我確實不用去了,我已經出師了。」

  「廚師,什麼廚師?算了算了不管了,小瑞快走,阿母叫我們去吃早飯,吃完早飯我帶你去見見我在學校里認識的好兄弟,他可是我的最強大腦哦。」

  汪瑞雨笑了笑,「好啊,不過今天好像要下雨誒,你打算去哪裡玩。」

  一起並肩走下樓,汪大東的興奮勁好像不會消退,「我們先去博物館,然後去遊樂園,然後……」

  「大東,吃飯的時候不要講話,你把牛奶都噴到衣服上了。」

  汪天養發話,汪大東只得乖乖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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