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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天下大吉

  夏凌這幾個月一直很苦惱。本來秦師妹就不怎麼搭理他, 自從在魔界參加完虞姑娘的合籍大典后……則更是拒他於千里之外。夏凌有好幾次試著和她搭訕,次次都碰了一鼻子灰。「夏城主。」秦晚忍無可忍地回頭:「你跟了我一下午,到底有什麼事?」她滿臉都寫著四個大字:我們不熟。夏凌緊張地支支吾吾:「呃……快過年了, 師妹需要什麼滄瀾城的特產嗎?」秦晚:……這人是來搞笑的嗎?她自己現在就和養父母在滄瀾城定居, 有什麼特產是他們買不到的。秦晚維持著基本的禮貌,轉身告辭。「不必了,多謝。」……夏凌沮喪地目送她走進秦家大門,剛回頭,便看見小玉香在前面走, 趙師弟屁顛屁顛跟在後面。「香香,我和爺爺打過招呼了。」趙煦朗興高采烈:「他們已經在來的路上, 一定能在玉香樓下個月開業前到滄瀾城!」這是都要見家長了?夏凌突然覺得兩人親親熱熱的樣子有些刺眼。君子當不恥下問, 夏凌按捺住心中踢翻狗糧的衝動, 虛心求教道:「怎麼能讓姑娘喜歡上你?」兩人再次交換了一個八卦的眼神。又來了又來了!這個姑娘,一定是先前師兄說的那位。小玉香好奇地問道:「上次你送她的是什麼東西?」「先送了花。」夏凌無奈道:「可是送完花之後, 再想送她別的東西……她就不理我了。」「那應該就是對師兄你沒意思。」趙煦朗分析道:「聽說有的姑娘就是這樣,對不感興趣的男修會果斷拒絕。」夏凌:……晴。天。霹。靂。「罷了,本就是我追著人家。」夏凌自嘲地摸摸鼻子, 追問道:「那有什麼方法能讓她感興趣呢?」趙煦朗也不知道有什麼方法, 想到自己的感情經歷, 他鄭重道:「英雄救美。」*夏凌等了半個月,終於等到秦師妹離開滄瀾城打怪的那一天。本來臨近過年,秦晚是沒那麼想出去接任務的,可這次的獎勵是兩株能洗脈伐髓的靈草。她的養父母天資平平, 加上年紀大了, 身上還有各處暗傷沉痾, 這種靈草恰好能給他們調養身體。夏凌暗搓搓跟在身後, 期待能在危難中幫上對方的忙。接著他就發現——幾個強盜被秦師妹捅了個對穿。幾頭魔獸被秦師妹紮成了串串。幾隻惡靈……惡靈看到這一幕,險些被嚇得活過來。夏凌:……不是,這讓他怎麼英雄救美?他以為自己跟的很隱秘,怎料他的劍氣秦晚十分熟悉,早就察覺到了他的存在。「你到底想幹什麼?」秦晚疑惑地問。夏凌一緊張就說不明白話,先前那種bking龍傲天氣場蕩然無存。「想,想看你打不過這些怪……」「……」秦晚:?這人到底什麼毛病。*與此同時,穗穗和謝容景經歷長途跋涉,終於趕在過年前來到了滄瀾城。「我們低調一點,先當做普通的遊客玩幾天。」她囑咐道。穗穗還記得曾經在汀石鎮上見到的橫幅。而滄瀾城裡認識他們的人是最多的,為了避免被圍觀,她特地為自己和謝容景都易了容。仙俠世界有專門的易容丹,效果由一天到永久不等,穗穗選的這兩顆能保持一周,剛好夠他們逛完一圈再回到學府找小夥伴們過年。「我們要不要把名字也先換一下?」她順口問道。謝容景:「穗穗虞和景容謝?」穗穗:「……」你還記得這個啊。她擺擺手:「這個一聽就是我們,再重新想一個吧。」她自己起名字的水平稀巴爛,便將這份重任委託給了大魔王。加油,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謝容景在大小姐期待的目光里深思熟慮。「謝小穗和虞小景怎麼樣?」穗穗悟了,大魔王的起名水平也高不到哪去,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過至少是個名字,還是周拋的那種,她開心地認領了「謝小穗」,將「虞小景」留給大魔王。*謝小穗和虞小景手拉手走在滄瀾城最繁華的街道上。曾經玉香樓的舊址建起了一棟新酒樓,過完年便能重新開業,連帶著周圍的一條街也重新變得張燈結綵,比任何時候都要熱鬧。根據穗穗的計劃,他們下午先逛街買情侶裝,到了晚上就去畫舫聽聽歌看看月亮,再喝兩杯小酒。完美的一天。逛街最大的樂趣是什麼?當然是買買買!在她眼都不眨地掃蕩了十幾套衣服時,羽衣店的老闆已經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彩虹屁更是不要錢似得從嘴裡往外蹦。從「姑娘您穿這個簡直太合適了」到「天吶只有您這樣的神仙才能把這條裙子穿得這麼好看」,前後不超過半柱香的時間。謝容景本來還在幫老婆拎包,聽著聽著漸漸蹙起眉頭。雖然店老闆是個中年婦人,可……可她怎麼能比自己更會誇虞穗穗呢?謝容景:「這件紅色的披風好看,想必它畢生的宿命就是穿在大小姐身上。」店老闆:……?她在滄瀾城賣了一百多年的衣服,論彩虹屁,她還沒輸過誰。於是,老闆清了清嗓子:「仙子您穿這件藍色水裙甚美,清幽沉靜,雅緻怡人。」謝容景:「大小姐看到外面的鏡湖了嗎?你若是站在湖上,就是水中月。」喲嚯,遇上對手了。老闆繼續道:「仙子穿什麼都好看,我開了這麼久的店,頭一次遇到您這麼標誌的。」謝容景:「大小姐在我眼裡也是最好看的。」高高興興試完一套衣服出來的穗穗:「……」謝容景是小學雞嗎?怎麼連這也要爭!她將懷裡抱著的一套黑衣塞給他:「很閑的話,不如把這套衣服試了。」穗穗補充道:「我特地幫你選的。」這個世界除了成婚時的嫁衣,並沒有什麼「情侶裝」的概念。她在一群衣服里挑挑揀揀了半個時辰,這才拼出來一對差不多的。大魔王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有效期一周的易容丹並非上品,他笑得太開心,以至於臉上的表情怪怪的,看上去像細線扯動著的木偶。好在店老闆此時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她想的是另一件事: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本來兩人進來時,老闆以為是普通的那種小道侶。但這男修陪了這麼久仍保持微笑,沒有半點等不及的樣子,和平日里那些陪妻子逛街但心猿意馬的男人相距甚遠……她又有些不確定了。對方稱呼那小女修為大小姐,可眼神卻並非是屬下看小姐的目光。……難,太難了。店老闆引以為傲的觀察力受到了挑戰,忍不住開口問道:「二位看起來感情甚好……是道侶嗎?」穗穗一怔。完了。大魔王眼眸一亮,忽而赦然垂下頭:「我們是偷跑出來的……」穗穗:!!!果然。她就知道!這一路上,據不完全統計,他們扮演過謝密歐與虞麗葉,假裝過私奔的小道侶,還cos過一些追悔莫及的追妻文學。店老闆不動聲色的八卦:「公子說笑了,我看你們的穿著打扮,怎麼也是大戶人家。」謝容景:「嗯,她是我的師妹,所以……」他沒有說完,店老闆卻已瞭然。當今世界雖風氣開放,連師徒戀都接受度良好,但也有幾個古板的門派,嚴禁同門談戀愛。她用同情的目光望了這對小情侶一眼:「是你們的師尊不同意嗎?」穗穗:……別問了,再問戲又來了。謝容景惋惜地答道:「不止師尊,我們的父母也不同意。」「為什麼?」謝容景:「因為大小姐是我失散多年的親——」虞穗穗撲上來捂住他的嘴。血淚教訓:一定不要讓老公看太多狗血留影石。*兩人將試好的衣服打包進儲物袋裡,在店老闆詭異地目光里匆匆告辭。還好易了容。穗穗現在有些後悔易容了,一到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大魔王就開始放飛自我。幸好接下來的幾天一切正常。在大小姐的強烈要求下,兩人逛街的地點換了一條,由服裝飾品街轉為小吃一條街。謝容景涼涼地評價道:「這些我都會做呢。」穗穗:「我知道,但是逛夜市不能沒有路邊攤,就像西方不能沒有耶路撒冷。」謝容景揚眉,滿臉不認可:「那是什麼。」穗穗的視線定格在兩旁的小吃攤,重新表達了一遍:「就像我不能沒有你。」謝容景又是開心又是不高興。開心是再次聽到大小姐的表白。不高興則是……這句表白和糖炒栗子、烤肉串以及靈液果汁混在了一起。「好不好嘛,夫君。」穗穗使出殺手鐧:「我今晚想在外面吃飯。」大魔王猶豫了:「那,只有今晚。」「嗯嗯!」大不了下次再重新叫一聲,反正每次他都會同意。「大小姐明早一定要吃我做的早餐。」謝容景捏她的手心:「我做了你最喜歡的蝦仁粥。」*一周轉瞬即逝,謝小穗和虞小景的體驗卡如約到期。街道兩旁掛滿了紅彤彤的燈籠和窗花,儼然一副快要過年的景象。來到學府時,已有小夥伴在大門前等著。「師姐,你們的衣服好像呀。」童雙笑嘻嘻迎上來:「我和師尊本來想去接你們,但又不知道你們從哪個傳送陣來。」穗穗:「我們是乘坐飛行器來的。」得知兩人這半年都在到處旅行,童雙滿臉羨慕:「真好,等我師尊好些了,我也想多出去走走。」「阿冰現在怎麼樣啦?」穗穗記得自己離開時,醫仙是可以自由活動小半天的。「好多了。」童雙感慨道:「現在每天能醒一個時辰……半個時辰都是讓我不要種花。」怎麼只有一個時辰,她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穗穗有心關心一下,可童雙完全沒有想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她高高興興給師姐介紹了自己的植物園——在其餘眾人驚恐的目光里。秦晚則是站在師姐的身後,偶爾說上一兩句話。秦晚:「師姐這次來滄瀾城會呆多久?」穗穗:「不確定哎,應該一個月左右吧……主要是我們太久沒回魔界了,總不能一直通過水鏡處理事務。」大魔王認真地聽著大小姐的話,直到最後才微微一愣。哦,還有個魔界。至於水鏡……好像從剛到無盡海的那時起,他就順手將它掐斷了。說到這裡,穗穗似乎也想到同樣的事情。「是錯覺么,怎麼感覺好久都沒有屬下找過你啦。」她有些擔心地看著謝容景:「他們不會……不會有什麼別的心思吧?」就像她看過的那些權謀文一樣,起初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稱著稱著,猴子就不滿足了。謝容景想了想:「不知道呢。」「所以大小姐,回去之後盡量少和那些魔將打招呼。」啊……難道真是這樣?穗穗當即表示:絕對和夫君統一戰線。在查清楚魔界發生了什麼之前,她不會和魔將們說任何一句話。作為學府家屬混在裡面的小玉香:……魔將們找不到魔主,明明都快急哭了好不好。……算了,魔主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又過了兩日,陣鬼和小李通過傳送陣來到了滄瀾城。靈君怕出事,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陣鬼嗤笑:「要不是我徒弟喊我來過年,我才不稀得來。」這就是不打算鬧事的意思了?靈君放下心中的大石頭。實際上,靈君算是一個世俗意義上的好人,先前出了那種事,他也始終對陣鬼師徒懷有歉疚之心,不僅主動跑去給人當司儀,還在各個方面對陣鬼的挑釁多加忍讓。陣鬼:「你這滄瀾城也就那回事,不如我徒弟的魔界住得舒服。」靈君:「嗯,你說得對。」陣鬼:「你怎麼還在八重?連我徒弟都不如。」靈君咽下嘴裡的『你不也一樣』:「嗯,你說得對。」陣鬼:……這樣的對話多了,老爺子也感覺怪沒勁的。「建議你多跟林以冰學學。」陣鬼說:「我看他比看你順眼多了。」靈君心道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嗯,我盡量學。」現在的他就像一團棉花,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陣鬼徹底對靈君失去了興趣:「我徒弟呢?」靈君:「在我師父那裡。」陣鬼:「?」靈君:「不是你說讓我和林以冰學的嗎?」陣鬼覺得好笑:「我建議你讓他給你治治腦子。不對,讓他徒弟給你治,別打擾人家休息。」*兩人來到學府最高處的醫仙居所時,發現這裡足足聚集了幾十人,全是熟面孔。這些都是虞穗穗班上的各位教習、以及曾經的同門們,完全就是一場同學聚會。甚至還有幾位同窗帶了家屬,比如暗中觀察潛在客戶的小玉香。竹樓前擺了一張巨大的桌子,上面擺著一盤盤佳肴。最中間挖了個大洞,放著一口同樣龐大的鍋,裡面的湯正咕嚕咕嚕冒著泡泡。旁邊則是兩隻大丹爐,一串串食材支在上面烤——主要是肉類。出於某種不可說的原因,大家不敢吃童雙提供的任何青菜。竹樓旁的空地上,夏凌似是喝多了,結結巴巴沖著靈修教習真情告白。靈修教習嚇得六神無主,好在對方說著說著喚了句師妹,才知道是認錯了人。「……是我建議夏師兄表白前喝酒壯膽的。」趙煦朗捂臉:「誰知道他一杯就成這樣。」刀修教習彈著琵琶,為在場的眾人伴奏。自從恢復了前世的記憶后,他的曲風也逐漸咚鏘有力起來。哪怕是賀新年的輕快樂曲,他也彈得慷慨激昂像要上陣殺敵。人們有的在談天說地,有的在關心火上的食材,還有的則是在三三兩兩下棋玩牌。比如虞穗穗。她一邊和童雙秦晚玩飛行棋,一邊還有大魔王在一旁貼心投喂。當然,喂的食物都是他做的。虞穗穗懷疑謝容景是想先把她餵飽,這樣等會兒吃年夜飯時,她就會吃不了幾口別人做的東西。呵,詭計多端的男人。她明明都已經提前叫過夫君了,還叫了好幾聲!「靈君叔叔和陣鬼爺爺來了!」童雙歡快地站起身:「正好飯也快好了,我去喊我師尊!」天漸漸暗了下來,夜空中繁星點點。隨著第一朵煙花在空中亮起,夜色很快地便被璀璨的焰火所覆蓋。整座滄瀾城一片歡騰,到處都洋溢著歡聲笑語。「真熱鬧呀。」算命的小周悠哉悠哉,重新回到了他擺攤的老地方,懷裡還揣著一壺剛打的小酒。目之所及皆是一張張喜悅的笑臉,他不免也被此時的歡樂氣氛感染,摸摸老龜殼,隨意地算了一卦。……【天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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