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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宮中的粉梅花灼灼盛開,宛如人間仙境。粉衣宮女成隊來回穿梭其間,衣袂裊裊如雲煙。

  臨水處八角琉璃涼亭,貴妃娘娘懷裡抱著一隻白胖的狸奴,十指纖長嫻靜慵懶的給它梳著毛兒。

  美人鏡花水月,看著是極美的景色。

  然而此時的場面卻不怎麼好看,涼亭對側,皇后臉色漆沉的站在漆紅廊柱下,身後帶著長隊的宮女將面前唯一的去路擋住,她一雙眸子幾乎遏制不住冷意,捏著手裡的帕子看著眼前的人:「貴妃到底是何居心,太子妃有孕不久,你昨夜便在宮中燒紙祭奠,是想詛咒何人?」

  宮中是禁止私下焚紙祭祀的,除非是皇宮的主人或是尊長去了,才能允許,不然便是有詛咒之嫌。

  這些年寒露宮幾乎被各宮的人安插透了,寧貴妃從來不管這些事,對那些被安插進來的人也置之不理。只是將近身的人里排查的乾淨,確保一個人也進不去。

  寧貴妃風輕雲淡的揉著懷中貓兒的腦袋,抬眸卻是不相讓的模樣,莞爾:「皇後娘娘有何證據?」

  皇后當即抬手,冷聲道:「來人,將那婢子帶上來!」

  不多時,從不遠處梅樹叢后就有一個粉衣婢女縮瑟著,滿臉惶恐的走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兩人面前,看著貴妃的時候臉上掛滿了淚痕,愧疚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娘娘……」

  寧貴妃看著她,輕輕啊了一聲,面上浮現了些意外之色:「東珠?」

  站在寧貴妃身後的宮女們面上皆已經出現了憤慨之色,看著她怒不可遏,娘娘待下向來不薄,即便是不是在自己身邊近身伺候的,也向來是體恤的,逢年逢節皆有不菲的賞賜。

  這宮裡哪處的宮婢不羨慕她們含露宮的,怎麼就偏生生有人好日子過夠了,做出這樣吃裡扒外的行徑來!

  皇后冷冷看了東珠一眼,道:「將你昨夜看到的,都說出來!」

  「昨夜在含露宮後殿的池塘邊,奴婢看到,看到……」東珠肩胛顫抖著,抬眸看向了貴妃,哽咽道,「看到貴妃娘娘倚在塘邊的欄杆上燒著紙,昨夜風大,此時那欄杆邊應該還能找到被風吹散的紙灰。奴婢特意看過了,在長廊下還有木頭被燒灼的痕迹。」

  她被皇后安插進寒露宮已有兩年了,一直也只是宮裡伺候的低等宮女。含露宮和旁的宮不同,陛下疼寵貴妃,含露宮從來沒有住進來過旁的主子。

  在宮裡,她們這些低等奴婢到哪都是低著頭,對人恭順,還是要被人看不起輕賤的,還要提防著會被誰設計。但是在含露宮就不是,這裡幾乎沒有什麼勾心鬥角的恩怨,寧貴妃也向來和善的緊,有時候也會和她們這些洒掃的婢女說說話。

  有時候會道今年的桃花開得有些早,或是樹葉都凋零一地了,明日許是會落雨云云。

  都是些極為尋常的話,雲淡風清歲月靜好的模樣,讓人嚮往又有些沉溺這種溫柔,也怨不得陛下會喜歡。

  東珠在這裡也算是過了兩年的難得安生日子,但是她到底不是貴妃娘娘的人,有些事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皇后看向寧貴妃,冷笑著道:「貴妃還有何言辯解?」

  今日太子妃胎像不安穩,都沒有過來請安。這孩子是她等了好久才等來的,從知道消息的時候起,就將自己貼身跟了多年的嬤嬤都派了過去,仔細貼身照顧著,避免出事。

  如今還能有不適,定然是眼前這個賤婦所害。

  這麼多年,寧貴妃都表現的不問世事的模樣,險些就要被她這樣騙過去了。

  此時的皇后只想將寧貴妃這層偽善的面目撕開,叫陛下看清這是個怎麼樣的毒婦!

  寧貴妃垂了眸,擼貓的手頓了頓,終於抬眸看了她,莞爾道:「欲加之罪

  何患無辭,便是有那些痕迹又如何,若是旁人偽造些痕迹來,莫非也要算到我頭上來不成?」

  她重新看向東珠,語氣平靜道:「既然你昨夜看到了,當時為何不站出來?」

  「娘娘待奴婢不薄,奴婢不敢。」東珠低著頭,掩面痛苦道,「只是今日聽到太子妃有恙的消息,這才知道娘娘昨夜是在做什麼。」

  她重新抬眸,眼裡含著淚花,哽咽道:「奴婢知道太子妃先有孕您心中不好受,可是子嗣之事,全然要看緣分。您即便心中不愉,也斷然不能做出這樣的事啊,皇嗣何辜?」

  寧貴妃還沒說話,跟在身後的宮女就已經坐不住了,向蓉怒目站出來道:「你還有臉道娘娘對你恩重如山,你便是這樣報恩的嗎?!」

  皇后冷笑了聲:「貴妃宮裡的宮人還是這樣沒規矩,早知道貴妃御下無力,本宮也可派人幫你教教。」

  寧貴妃瞧也沒有瞧她,依舊閒情逸緻的模樣:「不勞煩娘娘費心,向蓉的意思便也是我的意思。」

  瞧著是絲毫沒有為自己的處境而擔心,並不是因為不懼懲處,而是好像無論被證實與否,被怎樣處置,她都不在意。

  氣氛一時間僵持凝固了起來,昨日因為元文石之事,陛下在朝堂上發了極大的火,對朝中元家幾個眾臣狠狠斥責了番,太子妃之父元鴻瀚也沒有落下。

  但是對於太子妃卻是極為厚待的,半點也沒受元家影響,態度也一如往日,昨日還沒忘賜下賞賜安撫,令其好生養胎,莫要受旁人影響。

  這是皇孫輩第一個孩子,陛下是極為在意的,甚至放言等孩子到了啟蒙的年紀要留在身邊親自教導。

  而如今貴妃竟敢半夜燒紙,詛咒皇孫。

  皇后自知當時沒有將寧貴妃抓個正著,這會兒想按著她認罪怕是有些難。但是無妨,只要將陛下請過來,到時候即便是無法按著貴妃認罪,貴妃也沒有證據洗脫自己的嫌疑。

  到時候這便是埋在帝王心裡的一顆刺,她便不信,陛下那樣在乎皇孫還能繼續相信她!

  很快,剛從勤政殿出來的皇帝便被下人請了過來,身上白色的龍袍還未換下來,臉色漆黑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

  昨日元文石的事還未結束,今日邊又收到彈劾太子的奏章,聲稱太子藏匿鄭氏罪女。

  鄭家當年是他親自下旨抄的家,當年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他還為下旨赦免,結果背地裡他親封的太子倒好,直接將人找回來了。

  這是在打何人的臉面,又是在忤逆誰!

  他剛要找人把太子叫過來,便有太監匆匆過來,請他去上水梅園,原來是寧貴妃和皇後起了爭執。

  看到遠遠的被太監擁簇的白色身影走近,皇后趕忙快步上前,以及委屈的姿態道:「陛下,貴妃昨夜宮中燒紙,意欲詛咒皇孫,臣還請陛下做主!」

  皇帝聽到她的聲音便覺得腦袋都疼了起來,眉心立刻擰了起來,倒是沒說話,看上了站在涼亭中的粉白宮裝的寧貴妃。

  寧貴妃垂眸,用一種維護的姿態,將貓兒攏在懷裡。見到皇帝過來,甚至也未曾行禮。

  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姿態嫻靜溫雅,便足以奪去所有人目光。

  皇后還在聲淚泣下的說著太子妃是如何被詛咒,今日身體不適的,又道這宮婢是如何親口所述看到貴妃夜間在荷塘邊燒紙的。

  皇帝視線落在寧貴妃身上,眉心忍不住生生擰起,詢問貴妃可有此事。

  然而寧貴妃聲音卻平淡無波,道:「陛下信即有,不信即無,臣妾無甚好說的。」

  她甚至未將陛下放在眼裡。

  皇帝擰了眉,帶著褶皺的眸子深深看著她,臉色不是很好看。

  皇后捏著帕子,幾乎眉梢都要揚了起來,難

  以抑制心中的暢快。

  皇帝剛想要沉聲斥責幾句。

  然而下一刻寧貴妃卻已經先一步蹙眉,用帕子掩住了唇,劇烈的咳了咳。

  此處正臨著水,風有點大,帶著濕冷的涼意,從側面灌來,拂起人的衣裙。

  下一刻,皇帝出口的話就變了,忙上前兩步,皺眉道:「今日風大,你怎麼穿這麼單薄就出來了,太醫呢!」

  「臣妾如今可是有嫌疑在身,當不得陛下如此關心。」寧貴妃腳下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幾步。

  「什麼嫌疑不嫌疑的,無稽之談!」皇帝看向了皇后,沉聲道,「太子妃有恙,便讓她好生養胎!什麼閑言碎語的也往外傳,像什麼樣子。」

  皇后卻是突然想了起來,猛然看向了寧貴妃,失聲道:「陛下,臣妾倒是想起來了,昨日是什麼日子。」

  寧貴妃身形微頓,抬眸看向她,溫柔的視線一瞬冰涼如水。

  懷中的貓兒不安地扭動了身子,寧貴妃順了順貓兒,將其塞到了身後的向蓉手裡,然後整理了裙擺,面向皇帝跪下行了個大禮,道:「臣妾認罪,自請今日起,禁閉含露宮中。」

  ***

  下午的時候,寧貴妃因為夜間燒紙詛咒皇嗣之事事發,被陛下下旨禁閉含露宮司過半年之事便傳遍了宮內外。

  幾個婢女聽到之後,皆面露憤慨之色。

  「貴妃娘娘那樣好的一個人,怎會做出這樣的事,背後一定是有人陷害!」

  「那宮婢當真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娘娘又幾時虧待過她!」

  江嚶嚶原本正玩弄著棋盤上的玉子,聞言咔嚓一聲,手中的棋子盡數散落在了棋盤之上。

  眉梢一瞬便沉了下去,她看著身側還在憤慨的婢女們,心中泛起了些嘲弄來。

  此事確實是寧貴妃所為,但是那又如何?人在內心極度憤慨之餘,就不能詛咒這罪魁禍首了嗎?

  至於稚子何辜,那是良善人需要考慮的事。假若那個孩子的流逝,能叫皇后百倍痛心疾首,寧貴妃一定會很樂意瞧見這一幕。

  如今寧貴妃被禁足宮中,除了陛下誰也進不去含露宮了,這其實也是好事,寧貴妃根本不在意能不能出來,她一個人在宮中無人打擾也是極好的。

  唯一的壞處便是,江嚶嚶也不能進宮去看她了,但是送些東西進去倒是可以的。

  她便讓扶姞將自己看完的那些話本子,全部打包好了送去含露宮,給母妃解悶。

  等將事情都安排好,江嚶嚶突然想起一個人,寧貴妃可是李燃逆鱗所在,這些年來李燃一直竭盡所能將寧貴妃護在含露宮那一尺安寸之地。

  但是如今這份和諧就這樣被打破了,江嚶嚶幾乎可以想象得到,李燃現在是什麼心情。

  她忙坐起了身子,讓人去把曹欒找來。

  侍奉的婢女趕緊便去了,然而很快又回來了,道:「曹欒公公進宮去了,聽聞殿下得到消息便從屬衙急匆匆趕往了宮中,曹欒公公是去與殿下一起的。」

  江嚶嚶起了身,眉心攏了起來。

  李燃這些年最在意的是什麼,他與楊家周旋,與陛下太子和皇後周旋,無非便是為了寧貴妃。

  即便是寧貴妃對他好像並不怎麼上心,母愛也好像並不怎麼多,但是那是李燃要守護的人。即便李燃是反派,他也有弱點,弱點便是寧貴妃。

  在從前那麼多日夜裡,李燃出宮建府,被陛下偏見所影響被苛待,年少時候跟在楊源正身後四處平叛,身上傷痕纍纍,他一直撐著,從未與寧貴妃表露分毫,即使帶著傷回去,在寧貴妃面前也從來都是遮掩著的,面上永遠都是輕鬆之色。

  回到朝堂后,哪怕身上軍功赫赫,被貶到最低的地方做起,也毫無怨言。

  因為他所做的這一切,可以給母妃一個安穩,那便是值得的。

  江嚶嚶垂眸端起桌上溫熱的茶水,湊到唇邊靜靜的抿了一口。

  她又想起昨夜李燃滿身晦暗陰霾的樣子,像是壞掉了一樣,如今怕是要比昨夜更瘋了。

  這件事江嚶嚶是沒有任何辦法的,這是寧貴妃親口承認之事,她只能在李燃回來后,讓他放寬心。

  只是如今還有一件事,江嚶嚶捏了捏眉心,也不知道寧貴妃到時候沒人看著還會不會按時吃藥了。

  外間天色還早,江嚶嚶看了窗外一眼,吩咐扶姞道:「你去拿了帖子,將孫太醫請來。」

  今日江嚶嚶想讓府上的陳府醫開男子用的避子的方子,誰料到這老大夫看著挺厲害的樣子,這點小方子都搞不定,還是得換人來。

  孫太醫是李燃的人,既是太醫想來,能耐也大一些,請他開方子,安全也讓人放心。

  扶姞領命退下了,今日孫太醫沐休,就在府外也好請一些,不多時就提著藥箱趕來了。

  江嚶嚶將房中伺候的婢女都遣退了出去,只讓扶姞留了下來。

  孫太醫原本以為皇子妃出了什麼事,請了平安麥之後才趕緊道:「皇子妃放心,您這身體並無大礙,就是有些體寒,精心溫養一番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然後他就瞧見少女橫了眉,不滿的望向他,十分直接了當的表明了訴求,讓他寫幾個避子湯的方子,得是給男子喝的。

  孫太醫差點沒拿住脈枕,他仔細的端詳了皇子妃的神色,細究著這話里的意思。

  半晌,卻是無解。

  他都已經是在想,難道皇子妃是要謀害誰的時候,就聽皇子妃仔細和他提著要求:「得保證效果好,對人傷害得小的。」

  又是說了半天,這下孫太醫是聽明白了,差點沒把鬍子給吹起來。

  但是他又不敢說些什麼,內心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以為他是想謀害二殿下。

  面上是應下了,開著藥方的時候,卻是連手都在抖。

  江嚶嚶心滿意足了,就在旁邊看著他寫方子。

  等孫太醫寫完了方子,晾乾了些,便呈給了皇子妃過目。

  熟料下一刻,皇子妃臉色便沉了下來,蹙眉將方子重重的扔到了他的面前,冷聲嬌縱道:「本妃是讓你開避子的房子,不是壯陽的。」

  「這王不留行和蛇床子是什麼!」

  她是不懂藥理,但是常識還是知道的。

  孫太醫沒想到這一點,腿一軟差點跪倒,他勉強擦了擦額角的汗,穩住了心神,道:「皇子妃可聽過補過不急?這些葯都是相輔相成的。」

  江嚶嚶挑眉看他,問:「當真?」

  孫太醫是多年的老大夫了,又是一直在皇宮伺候貴人的,陛下面前都走過無數回了。這會兒心裡慌的一批,面上確實沉著的,用自己所學多年的藥理本事,從各個方面都解釋了一通,最後恭順道:「皇子妃便是不相信臣,也大可以再請旁的大夫來看一看。」

  他是打定了主意,皇子妃要做這樣隱蔽的事,定不敢隨意請旁人來。

  熟料下一刻,江嚶嚶就叫扶姞把陳老大夫叫了過來,讓他瞧瞧這到底是什麼方子。

  孫太醫一瞬背脊都僵直住了,心裡想著脫身之策。

  然而下一刻,就聽陳老大夫面不改色的說著瞎話:「回皇子妃,這是避子的方子。」

  江嚶嚶滿意了些,讓扶姞給了些銀子,送孫太醫回去。一邊又將方子交給了陳老大夫,讓他去熬藥。

  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遠處的雲被染成了絢爛的晚霞色,很快又被風吹散了。

  等到太陽全然落下,婢女們將廊下的風燈點燃,一盞盞閃著暖橘色光芒的燈火,便

  將整個長廊點亮了。

  今夜李燃回來的有些晚,一直等到江嚶嚶都準備要用晚膳了,他才一身寬大的黑色麒麟紋寬袍,身披暮色回來了,大步的進了後院。

  他步子邁的極大極快,幾乎寬袍都帶起了一陣風。臉色漆黑陰沉著,快滴出水來了。

  江嚶嚶知曉他今日不高興,想著要不要讓人給他將飯菜單獨端給他,也好讓他靜一靜。

  然而李燃一回來就進了正院之中,看到嚶嚶並沒有如往日那樣笑著撲上來,倒是怏怏不樂的坐在院中台階下。

  他眉心一擰,下意識的走了過去,緩和了聲色:「嚶嚶怎麼了?」

  眼前落下一片黑色的寬袍,乾淨的黑色皂靴停在眼前。

  江嚶嚶抬起頭就看見李燃略微皺著的眉心,還有望過來不解的視線。

  「地上涼,快起來。」李燃沒想到她怎麼還和孩子似的,心情不好還能蹲在地上玩泥巴,剛想伸手將她拉起來,然後整個衣袍就被她抱住了。

  他忍不住有些頭痛,好聲道:「若是下人看見了,成何體統,以後在府中如何立威?」

  江嚶嚶抱著他筆直的腿,十分不高興的道:「不起,夫君都不問問我,為何坐在這裡。」

  「嚶嚶為何坐在這裡?」李燃動了動膝蓋,她抱得太緊了,他沒能掙得開,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好聲問。

  從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嚶嚶烏黑的髮髻,翹起的啾啾上斜飛著一隻珍珠蝴蝶小簪,那蝴蝶的翅膀就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了顫。

  李燃忍不住四下掃視了一眼,院中一片寂靜,人應當都被她遣了出去了。心中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她倒是知道耍賴的時候要給自己留幾分面子。

  江嚶嚶拍了拍了身側,叫他也坐過來。李燃自是不樂意的,然而江嚶嚶卻揪著他的衣袍不撒手了。

  她揚著臉,漆黑的眸子看向李燃,不高興的問:「夫君今日怎麼回來的又這麼晚?」

  李燃抿了抿唇,不欲回答,然而看著江嚶嚶固執的眸子,忍不住心間先鬆了一口氣,道:「嚶嚶當是都聽說了?」

  江嚶嚶自是點頭,她不僅知道他進宮之事,還知道他今日應當跪在勤政殿外為寧貴妃求情。

  她拽了拽他衣角,好聲道:「你不知,母妃從前便說過,若是有哪一日她能禁閉宮中,也是極為自在的。」

  江嚶嚶知道他現在當是什麼也聽不進去,有時候關心則亂就是如此。

  在李燃所認為的里,陛下既然會罰貴妃,那便是當真震怒,含露宮裡的用度也會削減下來。如今正是冬日,貴妃身體本就不好如今又禁閉宮中,若是陛下有意為難,定是請太醫都請不到的,這簡直和直接要人性命沒什麼區別。

  就如很多年前,寧貴妃第一次被禁閉含露宮中一樣。

  那時候,莫說領炭火請太醫,就連像樣的飯菜都沒有,送來的都是剩菜。那時候寧貴妃還只是寧妃,住在含露宮側殿,整個含露宮就宛如冷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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