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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很快月上中天,時候不早了。陛下下令讓寧貴妃伴駕,率先回了含露宮,原本滿殿的熱鬧便很快的消散去。

  殿外漆黑的暮色中燈火璀璨,彰顯著皇宮的處處繁華。在這宮闕傾蓋之下,來來往往的宮女內侍就像是螞蟻一樣大小,端著各種東西來來回回忙碌著。

  昭陽殿外,層層階梯之上站著兩人。

  這裡不比殿中溫暖,夜風有些大。江嚶嚶用狐裘將自己整個人罩住,腦袋也整個的蒙住,整個人都是毛茸茸的,露出兩個漆黑杏眼映照著這宮闕的宮燈的燭光。

  在她身側站著的正是二皇子李燃,即便是今日有些冷,但是李燃也依舊是一身玄色麒麟長袍,身材頎長,身上也未曾披什麼大氅,他素來是嫌那樣的東西累贅的。但是雖然穿得少,身上卻都是熱的,一點也不怕冷。

  江嚶嚶便索性整個人將他胳膊都抱住了,像是一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胳膊上,李燃任由她抱著,抬手漫不經心的給她理了下兜帽上的毛,一邊看向身側的曹欒:「見過綠雲了?」

  綠雲是寧貴妃身邊的貼身女官,從在寧家的時候就一直侍候在寧貴妃身側了。

  曹欒連連稱是,一邊將手裡的銀芙蓉掐絲手爐拿了出來,一邊道:「綠雲道,娘娘一切都好,您之前不在的日子,娘娘有皇子妃陪伴在側,身子也大好了許多。」

  說著,曹欒視線忍不住都帶了些感激之色,即便是皇子妃再不找調不溫婉不持家也好,但是只要能陪伴娘娘讓娘娘開心,那麼便是十個溫婉如太子妃的一般的女子,也絕抵不上皇子妃一個。

  他們這些從宮裡出來的,哪個沒有蒙受過貴妃娘娘恩惠,娘娘是個極好的人,只是命苦了一些。

  李燃有些冷峻緊繃的臉,也不禁柔和了起來,他將愛妻的兜帽整理好,嚶嚶像是困極了,在他說話的時候將整個腦袋都埋在他的肩胛上,遮著光亮小憩著。

  他接過曹欒遞過來的滾熱的暖手爐,掌心貼在那銀爐壁上,灼熱順著那芙蓉花紋路從指尖傳遞而來,掌心都有些滾燙。

  其實李燃並沒有想讓嚶嚶為他做什麼,一開始他也只是想著皇子妃只要能安分守己,便是好的。後來在瞧見嚶嚶的時候,他也只是希望嚶嚶也能喜歡他一些。

  但是嚶嚶做的,要比他想的多的多。

  李燃知道,嚶嚶不是因為自己才去做這些的,她素來是想要什麼要什麼,喜怒悲嗔全然都掛在了臉上,絕對不會因為誰而委屈自己。

  她是真的喜歡母妃。

  曹欒看著自家殿下接過手爐忙道:「綠雲說這手爐是娘娘親自吩咐要送到皇子妃手裡的,娘娘道,皇子妃的暖手爐用了這樣久了,怕是現在已經涼了下來,所以便讓奴將這手爐交給皇子妃。」

  立刻的,江嚶嚶將腦袋探了出來,身上的狐裘很溫暖,原本隨身揣的那個暖爐也塞給了身後的扶姞,但是還很快的接過了那個暖手爐,口中嘆息著好冷得快些回去。

  李燃安撫道這便回去了,一邊帶著嚶嚶往台階下走去。在朝陽殿的小門隱蔽處,鸞轎就停在高大的槐樹旁。

  行至暗處,高大的樹木投下層層暗影。不遠處宮婢內侍們提著燈,在宮道上來往而過。

  才走沒兩步,便迎面碰上了熟人。東宮的宮女們提著燈,擁簇著太子與太子妃走在前面。

  太子臉上都是醉色,眉心也緊緊的蹙著,然而卻未曾露出醉漢的醜態,一如往日端雅矜貴,只是那眉眼到底與常日里不太一樣。

  元雅容走在他身側扶著他,眉心添了些擔憂。殿下素日里是不能喝這樣多的,雖然喝了醒酒湯,卻怕是明日還要頭痛。

  然而,灌醉太子的罪魁禍首卻施施然出現在了眼前,背脊挺直,衣冠楚楚。

  「太子殿下也在這裡,到是巧了。」

  既是私下裡,李燃的態度也算不上恭敬,嘴角翹起來的溫度涼薄的緊,漆黑的眼睛,視線一直緊緊的落在太子的臉上。

  李恆站在原地腳步頓了一會兒,酒意朦朧后的腦子反應也慢的很,他抬了眼皺眉試探的問:「二皇弟?」

  就連這三個字,李恆都說的有些吃力。但是他有字清楚,只是說的緩慢些。

  他還記得,在東宮以外的地方,要時刻保持著儲君的儀態風範。

  「倒是臣弟忘了,太子殿下自幼身子不好,甚少飲酒的,這酒量自然也是不行的。今日之事,實乃是臣弟之過了」

  在私下裡,李燃稱呼李恆永遠都是恭敬又疏離的「太子殿下」,這四個字從他口中說出,語氣分明是淡淡的,但是彷彿就帶著天然的蔑視和嘲諷。

  聽在江嚶嚶耳朵里,當真如餘音繞梁,煞是好聽。

  李恆自然不會理會他說的那些假意問候的廢話,他醉了酒外面的冷風一吹,只覺得頭痛的厲害的緊。

  縱然是很想轉身就走,但是在李燃面前,他還是強撐著站在這裡閑適自若看著李燃,背脊緊繃著,微笑著道:「皇弟多慮了,孤身子很好。」

  他視線落在李燃和江嚶嚶身上,眉心微不可查的擰了擰。

  少年一身玄色麒麟袍,站的筆直挺立,漆黑的桃花眸視線望過來的時候,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眉宇間還帶著些冷淡之色。模樣瞧著甚是矜貴,帶著皇族骨子裡透出來的尊崇。

  但是荒唐的是,身側胳膊上還掛著一個衣服架子一般的東西。皇子妃江氏似乎是醉得不輕了,抱著李燃的胳膊,見了他和太子妃連個臉都沒露出來,甚至還醉語夢囈般兩聲。

  遠遠的都能聞到一股子酒氣,刺鼻的緊。

  好歹也是個皇子妃,代表著皇族顏面。宗室命婦醉成這般,成何體統。

  李恆忍不住就皺起了眉頭,他這個好皇弟,向來是獨來獨往最注重規矩和儀態的了,不論在哪裡都站得筆直,更莫說與哪個女子勾勾搭搭這樣有辱斯文的的行為。

  然而這孤僻的性子,竟然是到了這江氏身上就全然變了。

  他並不相信李燃對江氏能有多深的感情,這兩人成婚之前並不相識,到如今在一起的歲月滿打滿算也只有三個多月。

  因為眼睛看到的和所想的實在太不相同了,李恆便會忍不住想些別的,李燃莫不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裝作沉迷女色的模樣,為自己造了一個假的軟肋?

  李燃原本還想讓扶姞先將皇子妃扶上鸞轎,他在這再語李恆閑話幾句,拖延一會兒。這兒風大得緊,若是明日李恆便病了,倒是又添了一樁笑聞。

  但是此刻,李恆的眼神叫他有些不舒服,腳下的步子動了動,將身側嚶嚶擋在了身後。

  江嚶嚶用狐裘將自己兜頭蓋臉的蓋住,看似是整個人都蒙住了沒露出來,實際上還露出了兩隻眼睛,正悠閑自得的看著戲呢。

  突然便被往後推了推,頓時有些不滿,她動了動身子,索性抱著李燃的胳膊自己站好,漆黑杏眸笑眯眯的還帶著三分朦朧的醉色,就落到了李恆和元雅容身上。

  「太子太子妃怎麼也在?」江嚶嚶用帶著酒味的帕子,掩唇輕咳了咳。

  「江妹妹身子既有不適,還是早些恢復休息吧,這外間風大的很。」元雅容視線看似是落在江嚶嚶,說話輕柔得體,然而身子卻是支撐著李恆的,藏在袖下的手也是不由的捏緊了起來。

  江嚶嚶卻沒將這話放在心上,她倒是想起了今日在宮宴之前,所發生的那一幕鬧劇了。

  若不是江嚶嚶及時制止,怕是要吸引來更多人都來圍觀東宮的這兩個宮女,帝后早就了昭平朝陽殿中。

  而那個被當槍使用的,意圖推旁人來撞倒她的祿又,江嚶嚶想起來的時候好看的菱唇便翹了起來,悠悠的對元雅容道:「太子妃的宮裡倒是卧虎藏龍,就如今日來昭陽殿伺候的那個阿芙和祿又,手腳勤快又麻利,我當真是喜歡的緊,不知太子妃可否能夠割愛?」

  阿芙這個名字脫口而出,李恆和元雅容的臉色一瞬就變了。

  李恆倒是沒有說什麼,天下叫阿芙的人何其多,李燃怎會去注意這些?

  元雅容則是猛然頓住,心下一陣涼,今晚阿芙竟然被調遣來了昭陽殿伺候。

  本來罪臣之女的身份,就已經足夠敏感,所以之前殿下便叮囑過,切不可讓鄭阿芙出了東宮,更莫提讓她來正宮之中了。

  元雅容下意識的就側過身子去看自己身側的嬤嬤,嬤嬤一瞬也愣住了,不動聲色的朝著元雅容搖了搖頭。

  這種事情太子妃竟然叮囑過,她又怎會去犯這樣低級的錯誤,況且一直以來她都是勸太子妃要大度,更不可能替太子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元雅容心中翻湧,面上卻是絲毫不顯示,只是溫和的看向江嚶嚶問:「江妹妹方才是說阿芙和祿又?」

  東宮的宮女豈能隨便交出去,但是江嚶嚶既然討了,她話也不能說的太死。可是不說阿芙,祿又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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