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賭神大會之山外有山
安安將骰盅放到桌子上,她在傾聽最後一顆骰子在空中的軌跡,一朵微笑出現在她的嘴角,讓她平凡無奇的臉煥發出了一種光彩,白五少深深地看著她。
全場雅雀無聲,小王的心也是懸在空中,他也只見過安安搖出一點。以他的內力加上安安如神的聽力,小王也想出了震裂骰子的辦法。但是安安是沒有內力的。
安安緩緩打開了骰盅,全場依然鴉雀無聲,大氣也不敢出,只見賭檯上五顆骰子疊成了一個小柱子,最上面的一顆骰子,一個角落地,卻是一個點也沒有。
小王想著安安剛才挑骰子一定是在挑角最鈍的骰子。那個小柱子就這樣安靜的立著,對面的高進卻是面色如土,他看向孫坤,這個老東西居然留了一手沒有教自己。
沒有人知道南高進,北孫坤,南高進居然是北孫坤的徒弟。高進一拱手認輸到:「這一局卻是在下輸了!」
安安微微一笑,她看著那個小小的長方體,輕輕吹出一口氣,那顆骰子緩緩地落下,一個紅紅的一點出現在小柱子上。高進知道不論是聽力還是對骰子的把控,眼前這個叫王六安的小子已經超過了自己,自己確確實實地輸了這一局。
第三局決勝局比賽麻將,賭檯前的安安望向孫坤,老人鬚髮皆白,眉眼間的滄桑如千年冰雪。
孫坤似下定了決心,他決絕地看著高進,「這一局老夫想再賭一樣東西,不知道高先生願意否?」
「願聽其詳。」高進淡淡地說道。
「我願意與高先生以命相賭!」孫坤說完,全場大驚,沒人想到今天的賭神大會卻是如此曲折離奇。
賭場主事卻是見慣了這種以命相博的事情,並不慌張,他看向孫坤,一拱手道:「孫先生,你可知悉本朝鐵律,一方向另一方提出以命相博的邀約,需要對方當事人同意,或者一方有充足的理由提交提刑司同意方可?」
「老夫知悉!」孫坤點了點頭,「高先生是否願意與老夫以命相賭,還是老夫將理由呈報提刑司?」
高進握著摺扇的手,骨節突出,青筋暴起,今天的賭神大會難道是老狐狸的一個局?
高進沉默半響,將摺扇在手心敲擊著。他本來有必勝的把握,可是看了安安的那手絕活后,他開始懷疑孫坤沒有傾囊相授。一走了之?高進輕功卓絕,他打量了一下四周,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離開。可是名聲呢?逃避生死賭局、戰局都是江湖所不齒的。
啪地一聲,高進合上摺扇,微笑著說:「這有何不可?先生有如此雅興,鄙人應該奉陪才是!」
高進轉身低聲對小廝說自己要去茅房,小廝帶路向台下走去。這邊孫坤也說要去,也有一個小廝帶著去了。
安安卻是很不安心,莫不會在茅房就要開打?一念及此,一個小廝已經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低低在主事耳邊彙報著。
南懷義看向主事,主事臉都白了,南懷義微一點頭,身後一個沉默的護衛消失了。
主事定了定心神,朗聲說道:「諸位,兩位賭神休息一下,稍後就給大家奉上精彩的對賭!說完一揮手,絲竹聲響起,一群盛裝的舞姬翩然而至,場內氣氛頓時妖嬈旖旎起來。
白五少低低吩咐著自己身後那個小老頭,小老頭領命去了。
茅房裡高進挑開了布簾,透過窗戶向外看著,窗戶外就是街道,想從這裡出去易如反掌。茅房的門被人一腳踢開了,孫坤一掌已經劈到,高進身手敏捷地躲過。
「這麼多年不見,師傅你還是這麼脾氣火爆!」高進嬉皮笑臉地說道。
「畜生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傅?!」孫坤招招式式都是拚命。
高進並不害怕,孫坤的武功他還不放在眼裡。
「有話好好說嗎!好歹我也是你女婿嗎!」高進輕鬆地躲避著,他只是想知道什麼讓孫坤發了瘋。
一聽此言,孫坤氣的淚水長流,「畜生,當場蓮心不喜歡你,是我硬逼著她嫁給你!可我沒想到這卻要了她性命!」
「你這人話不可亂講!」
「我找到那個失蹤了的丫頭春香!」
「不可能!」高進心中一凜,自己明明砍了她三刀還將屍體拋進了清水河。
孫坤看他如此肯定,心中更肯定了春香的話,眼中要噴出血來,「你是不是砍了她三刀將她扔進了清水河?!」
高進心中知道孫坤是真的找到了那個丫頭,那個賤丫頭命真大!高進拉下臉,冷冷地說,「老匹夫你想怎樣,你女兒那樣無趣的人不適合我!」
「當初你為什麼求我將蓮心嫁給你?」
「不然你怎麼肯收我為徒?」高進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她天天在家裡同我鬧,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
「那你就殺了她!」
「只是失手!」
「失手?你將她渾身骨頭都打斷了,這叫失手?你事後還栽贓在春香那丫頭身上,說她勾結山上的盜匪,謀財害了蓮心的性命!」
孫坤臉都得氣的變形,自己瞎了眼,還害了獨生女兒的性命!「狗賊,拿命來!」
兩人纏鬥在一起,高進起了殺人滅口的念頭,內力運轉達最強式,隱隱有風雷聲,他覷空一掌打在孫坤的胸口,孫坤腳步踉蹌,口中鮮血狂噴。高進獰笑著上前一步就想再一掌要了他的命。
「本朝欺師滅祖可是要腰斬的!」背後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一個乾瘦的小老頭站在高進身後,自己居然沒發現他的存在?!那就一起殺。
高進眼中殺意越來越濃,身上衣服鼓起,顯見的內力正在催發。「乖乖,你嚇到老夫了,你上你上,將這個破賭王拿下!」
乾瘦老頭子身後無聲無息出現了布衣人,正是南懷義身後那個護衛,他翻了翻白眼,這個乾瘦老頭子偷懶使喚自己倒是麻利的很。
布衣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高進面前,高進心中叫苦,「你是誰,報上名來!」
布衣人手中寒光暴閃,他手中的鐵刺已經攻到了高進的面門,殺人還要報上名字?
「別殺了,白五少還有話要問!」乾瘦老頭見布衣人一招就想要了高進的命,想起布衣人的狠辣,連忙喊道。
布衣人頓了一下,另一攻到高進胸膛的鐵刺偏了一偏,既出了手總要見血。高進的胸膛立馬出現了一個血洞,布衣人手中的鐵刺又擰了擰,血洞噴血的速度立馬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