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賭神大會之生變
在長長的通道里,錦衣男子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們,這三個人難道沒有聽說過自己的惡魔名聲?想到京城裡人嚇唬頑皮的孩子,總是說你再不聽話,小心白五少抓了你,嘎嘣嘎嘣吃了!
漫長的通道盡頭就是華麗舒適的貴賓室,樓頂巨大的吊燈是青銅所制,手臂粗的巨燭日夜不息地燃燒,明亮的光傾瀉下來,將紫檀賭檯照的一覽無餘。
白五少舒服地坐在堆滿鬆軟錦墊的紫檀太師椅上,覺得自己全身每個細胞都發出了舒服的呻吟,整夜的長途跋涉讓他有點累了。
一位溫文爾雅的藍衣中年人步入貴賓房,剛要向白五少行禮,看見他的眼色,隨即微微一笑在側邊的太師椅坐了下來。
那邊站在包廂厚重的帷幕邊三個人正興奮地仰望著樓上那些黑壓壓的人頭,聽著整個主樓里巨大的喧嘩聲,三個人更加激動。
巨大的銅鑼聲響起,通道兩邊兩位賭神同時邁步走向場地中央,兩位都是盛名在外,很多人為了一睹賭神真容幾乎將圍欄都擠爛了。
南高進身形高大,倜儻風流,一登台立馬就全場歡呼,帥哥自然是人人愛。北孫坤卻是一個不停咳嗽的小老頭兒,立在場中央強忍著咳嗽,老臉憋得通紅。
兩個人冷淡地躬身各行了一禮,各自在賭檯前就座。這次大會兩位的出場費就是每人十兩黃金,盤面上的100兩黃金籌碼歸贏家獨得,獎金很是豐厚。
第一局比賽的是牌九,黑色骨牌在荷官的手下旋轉騰挪,在強烈的燈光下發出玉石的光澤,兩個人出手矯健在空中搶奪著牌九,這招不僅考較眼光還在比拼內力。
孫坤手中長長的戒尺在空中奪得了一塊牌九,高進計算著猛地一揮手中戒尺將那塊牌九敲落,孫坤飛快地移動戒尺,在空中重新接到了那塊牌九。
高進戒尺再次出擊,這次他的戒尺敲在了孫坤志在必得的那塊牌九上,瞬間將那塊牌九震成了粉末。
孫坤並不慌亂,他冷冷地看了高進一眼,手中的戒尺似乎長了眼睛,穩穩地接住了空中的另外一塊牌。
牌定翻牌,孫坤開出了天牌,全場掌聲轟然響起,賭神就是賭神。高進露出一絲笑意,刷地一聲抖開泥金摺扇,瀟洒地搖了兩下,開出了自己的牌,居然是至尊寶!。
大家都驚呆了,大張著嘴,如痴如醉!片刻后,全場觀眾起立鼓掌!孫坤的一張老臉毫無表情,佝僂著身子咳嗽了一聲。
第二場賭得是搖骰盅,荷官在驗骰子。小王不由扭頭去看安安,她正眉頭緊鎖看著賭檯,小王和小梁子對看一眼,不知道二位賭神和安安對決會怎樣。
白五少淺淺喝了一口茶,是新茶,他仔細看著那三個小廝,台上賭得精彩,台下這三個人讓他很好奇,藍衣中年人看著以手托腮的白五少,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自己主子少年老成,難得看他對什麼人上心。
這次是高進先行,比賽規則點數小的人獲勝。他一收臉上的笑容,熟練地搖起了骰盅,安安看到了他的耳朵微動,原來聽力異於常人的有很多啊。果然高進骰盅落地,開出了一點,六個一點摞成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小柱子。
全場雷鳴般的掌聲響起,白五少看到高進的神技,也不由拍了下茶几喊了聲好!這廂的三個人卻只是安靜地看著賭檯,注視著老孫坤。白五少有點奇怪於三人的平靜,那邊藍衣中年人,南青賭坊的當家南懷義認得小王和小梁子,這兩人賭技平平,何以看到如此神技如此平靜?
全場的人都以為高進必勝,都不太注意老孫坤了。這些人都沒有看過港片《賭神》,安安慨嘆了一聲,《賭神》果然無人可超越,只是可惜這個高進差了很多。那邊孫坤伸出枯瘦的手拿到了骰盅,摩挲把玩著,人們才想起比賽還沒有結束。
孫坤拿起了骰盅,站了起來,耷拉著眼睛睜了開來,精光四射!全場安靜了下來,都盯著孫坤。
「且慢!」賭場中央響起了清亮的一聲喊。喊這一聲安安可是費了些周折,本來她想喊站住,一想自己已經不是公安大學的學生,她看向小王,小王比了個且慢的口型,安安喊出這個詞覺得好彆扭。
大家瞬間看向站了起來的安安,心想趕快來人將這個煞風景的臭小子拖走。
「你是何人?」賭場的主事出現在了賭檯旁邊,鄭阿四陰惻惻地站在主事身後。
安安楞住了,自己是誰呢?這個自個還沒琢磨明白呢。
小王抱拳向全場行了一禮,大聲說道:「舍弟王六安!」
安安聽得此言,氣的差點吐血,就不能叫個好聽的?!
小王看到安安恨不得掐死他的眼神,促狹地笑了,我叫王五一,你可不就是王六安?!
賭場主事認得小王,如果平時早揮揮手命鄭阿四將三人拖出去了。做到主事的人眼神都是極好的,他早看見三人是站在本場最貴的貴賓房裡,連自己主子南懷義都陪在側座。
安安向孫坤深深鞠躬行了一禮,「師傅,這局太過簡單了,就讓徒弟替您一戰吧!」
全場嘩然,誰也不知道北賭神孫坤有一個徒弟,孫坤自己也不知道。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高進一眼,又看向安安。
「你可有把握?」孫坤淡淡問了安安一句。
「師傅康健長壽就是徒弟的心愿!」安安卻回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孫坤苦笑起來。他點點頭同意安安替他出戰。
賭場主事看向高進,高進打量著安安,哪裡冒出來的愣頭青?他點點頭,難不成自己一代賭神怕一個江湖上沒名沒姓的小子?
白五少興奮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好!今兒這銀子沒白花,好看的緊。樓里的觀眾更是激動不能自己,這局如何可破?大部分人等著看安安的笑話。
安安在炫目的燈光下,走上賭檯。她拿起骰盅掂量了幾下嘟噥道:「好重!」
好多人笑了起來,高進也是嘲笑地看著安安,「麻煩給我換一個骰盅,太重了,我用不習慣!」安安平靜地說道。
主事嫌棄地看著安安,剛想出言譏諷,卻看到南懷義冷冷地看著自己,主事艱難地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安安晃了晃新骰盅,滿意地點了點頭,「順便把這骰子也換了吧!」,主事無可奈何讓人去換了來。
安安站在賭檯邊,神情嚴肅起來,她開始搖動骰盅,傾聽著骰子在盅里跳躍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