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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蘭若or安安?

  燭火搖曳,明明滅滅,照在炕上的女子臉上。她額頭上有冷汗淌了下來,不知道是在發燒還是做了可怕的噩夢。小梁子央著隔壁的珠兒給她擦了身子換了衣服,衣服還是珠兒拿來的自己舊衣服。

  給她上藥的時候,將爛布條扯乾淨費了半天功夫,將最後一根布絲從肉里拽出來時,珠兒和昏迷的她都汗濕了衣服。清理乾淨了,遠處的珠兒家傳來了珠兒娘中氣十足的吼聲。

  不幫著帶弟弟,去和那兩個小混混兒在一起!珠兒娘終於忍不住吼了起來,雖然是窮苦人家,女兒家聲名還是很重要的。

  珠兒臉紅了起來,小王點了點頭,謝過了她。珠兒臉更紅了,一扭身小步跑了。小梁子羨慕地看了小王一眼,這小子戴著面具的臉同自己一樣寡淡,為啥那些花朵似的姑娘都看中他呢?

  小王將研磨好的葯糊糊敷到了她的背上。昏迷中的女子哼了聲,趴在那裡雙手死死抓住被褥,額頭上全身汗水。

  屋外響起怯生生敲門聲,小梁子腿腳飛快地跑了過去,透過院門的縫隙警惕地看著。「是你小子啊,什麼事快說,擾了爺清凈!」

  門口冷捕快站在那裡,尷尬地笑著。這片棚戶區是帝都奇怪的存在。這裡是大正規模最大的貧民窟,環境惡劣,暴力和色情泛濫。可是它的旁邊就是大正佛教的祖廟大相國寺,香火鼎盛,往來拜佛還願的大都是豪門大戶。真正是天堂和地獄比鄰而居。

  冷捕快是這片棚戶區的土生子兒,但冷捕快從小就志向遠大。十年如一日的苦讀,終於他考中了捕快。他看著官衙文書,想著自己應該是棚戶區出的頭一名捕快吧。只是現實往往出人意料,當他穿著嶄新的捕快制服,邁著小四方步兒,回到熟悉的棚戶區時,迎接他的卻是鋪天蓋地而來的臭雞蛋和爛菜葉。

  冷捕快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當了捕快后,自己家的日子更加艱難。自己家的院子里經常會被人扔死貓死狗。有次冷捕快在院子里吃飯,居然從天而降了一坨屎。

  冷捕快想帶著老娘和小妹搬走,央了官牙子帶他看房子。一直逛到九城外,冷捕快悲傷地發現在京城買房,那怕巴掌大的地兒,自己也是買不起的。

  冷捕快開始了他在棚戶區夾著尾巴做人的日子,他從不穿制服回家,以免成為別人泄憤的靶子。如果你看到他穿著制服在棚戶區轉悠,那表示他在執行公務,你做啥事別讓我看見,我也不想看見。

  此刻小梁子看到的就是穿著制服的冷捕快。

  冷捕快飛快地點頭哈腰,「隔壁珠兒娘說你家有生人?」這幾日京城提高了警戒等級,片區里多出來的沒戶口的生人都是要上報的。

  「沒有啊!」小梁子飛快地關上了門,「珠兒娘逗你玩呢!」

  冷捕快側耳細聽,並沒有聽到什麼,趴到門縫上細看,門那邊一條翠綠的小蛇和他看對了眼。他大叫一聲飛也似的跑開了,好像被誰咬了屁股。

  屋裡的小王對游到自己腳下的綠色小蛇,笑著點點頭,「你最能幹了!」。那小蛇好像能聽得懂似的,昂了昂頭,咻的一聲不知去了哪裡。

  他細細擦去那女子頭上的冷汗,她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小王用勺子撬開她的牙縫硬灌了些人蔘湯進去。

  小王憂心忡忡囑咐了小梁子幾句,他要趴會,他太困了。這幾日他和小梁子沒去賭坊,鄭阿四估計氣的牙痒痒,正磨刀霍霍等著他們!幸好鄭阿四忌憚著老王。管他呢,又不是不給利錢。小王心裡算了一下利息,不由哆嗦了一下,這驢打滾的利息是想要他們的命啊。

  趙安安覺得自己渾身劇痛,呼吸都疼,肋骨斷了?事情怎麼變成這樣的呢?趙安安念的是公安大學,已經大三了,也運算元承父業吧。趙安安的父親是一位緝毒警,前一段日子還因為破獲了一個跨國販毒團伙獲得了獎章。

  趙安安很為父親驕傲,這才是真的男人!真的英雄!所以趙安安考大學不顧母親的反對報考了公安大學。

  最近正當寒假,趙安安在酒吧里打零工。趙安安急步出了人潮洶湧的地鐵,一路飛奔,差點撞到正站在酒吧門口攬客的黃毛身上,「慢點你,又遲到了吧,麻溜進去,小心老范吐沫星子噴你一臉!」

  小巷裡來了一群興高采烈的遊客,黃毛眼睛一亮放了趙安安,牽了一頭超萌的草泥馬迎了上去。那群遊客被神獸萌的不要不要的,圍著黃毛和草泥馬要合影。

  黃毛大聲地招呼著,「Ladys and gentlemens 歡迎來到彩雲之南,歡迎來到樂心酒吧!您們光臨本店,和神獸合影免費啊!」

  趙安安搖了搖頭,鑽進酒吧大門,小心地觀察著,老范扣起薪水來可是毫不手軟,還好暫時沒看到老范那個大胖子。趙安安長出了一口氣,這才覺得汗水已經濕透了後背。

  酒吧里舞池裡燈光搖曳,長發飄飄的小薇正拍著鼓唱著《一瞬間》,看見安安進來,飛了一個媚眼過來。

  安安心裡一樂正要跳上舞台卻突然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安安扭頭向那個方向看去,只見懶散的幾個泡吧客還是常來的那幾位。那個外教老美還是坐在有電源插頭的坐位上,玩著手提一瓶接一瓶地喝著啤酒。

  安安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還是公安大學的高才生呢。很高的舞台安安一躍而上抱起電吉他,舞台樂風大變演奏起了鄭毅的《黑白詩集》。

  老范只要生意好有錢賺倒是由著樂隊折騰,想演奏啥都可以,反正自己也不懂。安安很是喜歡這首歌的歌詞,一個人,一座城,誰驚醒了惆悵?

  安安隨手拿起手邊的嗩吶即興和了一段,嗩吶高亢凄厲的中式傳統聲線很意外的讓這首歌有了別種風味。

  樂隊隊長小伍驚艷的看了安安一眼,台下的老美大聲鼓起掌來。很偏的一個角落,一個頭戴黑色棒球帽的男子冷冷地看著安安,線條冷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陰冷的笑。

  凌晨4點了,酒吧里重新變得空空落落,舞台上小伍一個人在落寞地吹著薩克斯。安安和小薇穿好外套背上包包。

  「就要過年了,安安我要回老家了!」說起回家小薇的眼睛亮亮的。

  「你的車票買好了?」

  「早就買了,火車到了貴陽,我還得轉汽車,然後轉小巴,路上要折騰兩天。但我還是想回家,我的家鄉可美了,一點都不比昆明差!」安安和無憂一邊說著一邊向外走去,兩人同時向舞台上的小伍揮手致意。

  「我媽做的腸旺粉超級好吃,還有糯米飯!」小薇說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說得安安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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