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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霸寵:攝政王的替嫁王妃(八)

  十一月十一,普天同慶,辛如玉二十歲生辰,帝王及冠,是國家頭等要事。

  要在眾人眼前亮相,作為後宮第一人,別人嘴裡的妖妃,白棉棉誓必要艷壓群芳,傾倒眾生,才這有「禍國」的本事嘛。

  當然,還有幾分「女為悅己者容」的隱秘小心思,不可言說。

  出席天子的加冠禮,嬪妃自然要穿朝服,朝服雍容複雜,包括朝冠、朝袍、朝褂、朝裙及朝珠等部件。

  如此繁複,棉棉也不會穿,便像個木偶似的任由身邊的丫鬟服侍,硬是穿了半個時辰才穿好。

  不過妝容倒是她自己化的,朱唇一點桃花紅,胭脂芙蓉面,柳葉彎月眉,眉心貼上牡丹花鈿,更是國色天香。

  別說,她不笑時還真是不怒自威,雍容華貴。

  辛如玉剛進門,看見她這副傾城的模樣,顏色變得幽深。

  他擺擺手,周圍的人都識趣得退下。

  他一把攔住棉棉的腰,玉質纖纖,不盈一握。

  他湊近她,深吸一口氣,聞著她身上的馥鬱氣息。

  「朱唇未動,先聞口脂香。」

  這狗崽子,竟然吟艷詩!

  辛如玉捏住她的下巴,親吻著她的唇,大半的口脂都被他卷進了自己的嘴中。

  幸好她的口脂是花瓣做的,不是硃砂。

  棉棉腦海中竟然只剩下這個想法。

  自從暴君開竅以來,每天親親抱抱成了他的日常,她一拒絕,他就不開心,像只失落的大狗狗。

  好吧好吧,她就哄著他,依著他。

  兩人親親我我,膩歪了一段時間后,暴君又磨著她的花瓣,親手給她上了口脂,點絳唇。

  等到兩人赴宴時,文武百官早已等了半個時辰,臉色都有些急躁。

  莫北寒享受著身旁兩位美人的布菜,卻還是有些不耐煩了。

  這對狗男女,又讓他等!

  想起上次在冷宮被揍的經歷,他不禁有些暴躁。

  柳媚兒出身酒樓,為達官貴人唱曲兒,慣會察言觀色。

  她見莫北寒神色不愉,竟在桌下偷偷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背表示撫慰。

  莫北寒心中一暖,摸摸她的手表示回應。

  媚兒無論在床上還是床下都是嫵媚貼心,善解人意。

  林婉柔見狀,暗中使勁擰了擰帕子,這小蹄子,真是輕浮!

  兩人最近為了中饋之權明爭暗鬥,花樣爭寵。

  柳媚兒確實手段過人,棉棉入宮的三個月來,她已經從一個侍妾爬到了側妃之位,可見莫北寒對她的滿意程度。

  直到一聲「皇上駕到,貴妃駕到!」加冠儀式才算正式開始。

  眾人見棉棉一身金玉輝煌的朝服,都忍不住吸了口氣,議論紛紛。

  不是因為這朝服有多華貴,而是因為規格不對,朝冠上的金鳳寶珠,朝服亮眼的明黃色,無一不是皇后才能穿的。

  但是皇帝加冠,沒人不識趣地當出頭鳥。

  給皇帝加冠的是林太師,林婉柔的父親。林太師其實是先帝的伴讀,雖然是辛如玉少年時的儒學講師,卻是莫北寒派來管制他的。

  辛如玉一把從林太師手中搶過發冠,自己給自己戴上,張狂道。

  「朕的父皇已薨逝,林太師只是個儒學老師,那朕還有騎射老師呢,理應朕自己加冠。」

  「君子如玉,道可致遠。朕便取字遠道。辛遠道從此便是朕的名字。」

  說完,還瞥了眼棉棉。

  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

  天哪!狗崽子是在對她說情話。

  棉棉有點害羞,捏了捏掌心。

  百官從未見過如此肆意妄為的皇帝,自己做自己的長輩。不過先帝已逝,此舉倒沒有格外過分之處。

  可接下來的消息卻如平地驚雷,讓百官猝不及防。

  「現貴妃白氏,肅雍德茂,溫懿恭淑,有徽柔之質,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靜正垂儀。故朕為其賜字,鳳兮。」

  「皇后之尊,與朕同體,承宗廟,母天下,豈易哉!唯賢德冠口,乃可當之,今朕親授金冊鳳印,冊后,為六宮之主。」

  白絮絮,不!白鳳兮當皇后!

  無才無德,二嫁之身,又無子嗣,無功社稷,可謂是德不配位。

  莫北寒臉色鐵青,他的兩位側妃如同在座大多數女人那樣,眼含嫉恨。

  後宮專寵,皇后之位,連棉棉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

  群臣勸阻,理由無非是那些。

  暴君隱隱有些發怒的跡象,但還是忍住了。

  他牽起棉棉的手,高高舉起,女子手腕上鮮紅的守宮砂刺痛了眾人的眼,竟還是完璧之身!

  「至於子嗣,朕還年輕,並不著急。」

  看到棉棉的那抹紅,莫北寒心裡竟有絲絲隱秘的歡喜。

  她竟然還是處子,她沒有紅杏出牆,還為他守身如玉!

  可很快,感覺到周圍男人投來肆意打量,暗帶嘲笑的目光,他感覺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釁。

  那份歡喜很快煙消雲散,轉而是對辛遠道強搶人妻的憤恨!

  白左相見女兒被封皇后,自己儼然成為國丈,滿臉喜色。

  他立即跪在地上,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願皇后早日誕下龍子,天家子嗣綿延。」

  群臣命婦們見左相尚且如此,都跟著跪下呼喊著慶賀。

  「朕已到弱冠之年,理應掌管國家大事,故收回攝政王的攝政職權,取回先帝留予其暫存的半枚虎符。念其對社稷有功,封其為慎王,食邑五千戶,封地二百畝,屬地泉州。限其七日內動身上任。」

  泉州地處偏僻,常年陰濕,瘴氣瀰漫,沒有官員想被分配到那裡。

  慎王,慎者,是在敲打莫北寒小心謹慎,安守本分。

  辛遠道此舉可謂是釜底抽薪,雷霆手段,但莫北寒也不可能乖乖聽令。

  「微臣未把虎符帶在身上,容臣先行告退,去取來給陛下。」

  辛遠道自然不能放莫北寒離開,他現在離開,自然會整節護衛,立刻脫離掌控。

  「你喚人去取,朕還想和你再暢飲一番。」

  「陛下,微臣藏的地方較為隱蔽,恐怕其他人找不到。」

  「哦~~找不到?」

  辛遠道剛說完,宮廷附近便圍了一群侍衛,裡外三層,密不透風。

  棉棉看著這麼大陣仗,心中暗暗思考,暴君為了這天,肯定已經籌謀已久。

  連人生中最重要的加冠禮都用來作局,對自己足夠狠!

  莫北寒面色鐵青,拳頭緊攥。

  早知今日,在狼崽子長成狼王前,就應該把他扼殺於襁褓里。

  本以為一個卑賤的皇子,毫無背景,可以輕易拿捏,沒想到且是看走了眼,養虎為患。

  自己年長他十歲,卻被一個初生毛犢給算計了。

  他咬咬牙,喚了林婉柔上前,湊近她耳語,告知她虎符所在。

  林婉柔見莫北寒心中最信任的還是她,往柳媚兒那兒遞了個得意的眼神,心中暗喜。

  其實無關信任與否,告訴林婉柔,是因她母家與莫北寒利益相關,頗有助力。如今告知其機密,更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分也分不開。

  林婉擔心莫北寒安危,來去匆匆,在書房暗室里拿到后便著急趕回。

  辛遠道拿到虎符后,滿意地放了莫北寒,放肆笑道。

  「這就當是愛卿送給朕的禮物了,朕很是滿意。」

  莫北寒咬牙切齒,只能假笑。

  「陛下說笑了,本就是陛下之物,微臣只是在陛下年少時,代為保管。」

  這場盛大的加冠禮落下帷幕,華宴終散場,有人大獲全勝,有人狼狽退場。

  棉棉不傻,她知暴君對她幾分稀罕,但若說深愛,她是絕對不信的。

  他封她為後,無疑也是拉攏了一向中立的左相一脈,在與莫北寒的這場君臣之爭中增加了砝碼。

  今日滔天殊榮,又有幾分是他的真心呢?

  棉棉覺得自己真的變得有些矯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之位,明明是自己撿了大便宜,偏偏要糾結這些情情愛愛。

  都不像她了。

  可心底止不住地委屈,想東想西,都不想再和辛遠道撒嬌了。

  辛遠道見她這副耷拉著腦袋的樣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棉棉,朕的禮物呢?」

  「陛下富有四海,還缺人家的禮物么?」

  還人家,這小東西,不知道在鬧什麼彆扭。

  他捏了捏棉棉的鼻子,直到她鼻頭紅紅的才放手。

  「這後宮中,誰不是爭著討好朕,你這沒良心的,還敢恃寵而驕。」

  「是啊,陛下喜歡美人,美人又不止妾身一個,妾身當然比不得嫡姐,才貌雙全。」

  妾身?又裝模作樣。

  還嫡姐?

  辛遠道一時沒反應過來是誰,半天才想起是莫北寒的未婚妻,曾經假意勾引他,實際包藏禍心,妄圖刺殺他,已經被他殺了。

  「白棉棉,你吃得哪門子醋?朕納她為妃,只是不想左相和莫北寒湊在一起。那女人矯揉造作,不堪得很,早就被朕殺了。」

  棉棉聽到他這麼說,心裡好受了些。每個人都喜歡嫡姐,他不喜歡。

  「那陛下為什麼要封我做皇后?是不是因為我爹?」

  「那個糟老頭,朕的王座自己坐得穩,還不需要他幫!」

  「白棉棉!」

  辛遠道突然加大音量,嚇到了棉棉。

  「幹嘛!不是給我改名了,叫白鳳兮嘛!」

  棉棉不滿地嘟囔著嘴。

  「誰說改名了,白鳳兮是別人叫的,棉棉是獨屬於朕的。」

  狗崽子,霸道死了。

  不過她好喜歡。

  棉棉主動牽起辛遠道的手,走向餐桌,撒嬌道。

  「陛下,我的一切都是陛下賞賜,也不知道該贈些什麼?所以我給陛下準備了一碗長壽麵。」

  「不是隨便從廚房端了一碗?」

  這暴君怎麼這麼記仇,都解釋了,她沒有給莫北寒洗手作羹湯。

  「我親手做的,還是第一次下廚呢。」

  說些,還把手指在辛遠道面前揚了揚,食指上有一道淺淺的紅痕。

  她不善下廚,動作生疏,切菜時還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辛遠道眼色漸深,張嘴含住棉棉的食指,舔舐她的柔荑,聲音低沉,溫柔誘哄。

  「乖乖,還疼不疼?」

  棉棉小臉一紅,搖搖頭,連忙抽出手指。

  棉棉廚藝一般,但這碗面她反覆做了好幾次,所以色香味都不錯。

  暴君嗜甜,所以她在煎得黃燦燦的荷包蛋上加了一層桂花蜜;暴君不吃肉,所以她用高火燉了一晚上,挑去肉渣,把鮮香羊湯作為湯料。暴君還喜歡軟糯的口感,所以她親手剝了蓮子,還一個個地去苦芯,加入面中。

  這碗面,費了她不少心力,但看著狗崽子吃得歡快,連湯汁都一滴不剩下,棉棉心中很滿足。

  歲月靜好,天長地久,原來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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