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霸寵:攝政王的替嫁王妃(七)
流光易逝,距上次兩人的不愉快已過去十日。
小吵怡情,可能是因為棉棉的坦誠相對,還有她許下的承諾,讓辛如玉挺滿意的,越發地寵她。
金屋藏嬌,百依百順,甚至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宮廷內外議論紛紛,謠言甚囂塵上,美人奢靡,君王嗜殺,說他們是德不配位,是一對昏君妖妃。
這背後,自然少不了莫北寒的推波助瀾。
今日天氣晴好,棉棉帶著兩個丫鬟在御花園賞花,曬太陽。
她愜意得吃著糕點,沒想到竟吃出了張紙條,上面寫著:「今夜子時,冷宮外,碧波亭,不見不散。——凜」
攝政王,姓莫,名凜,字北寒。倒是人如其名,冷心冷情,自私寡義。
棉棉捏著紙條,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它交給辛如玉處理。
狗崽子生性多疑,免得他多想,又突然發瘋!
她沒有聲張,悄悄把紙條藏進了衣袖,往御書房走去,把紙條遞給辛如玉。
辛如玉瞧了眼內容,似乎並不意外,眼色幽深,只是摸了摸了她的頭。
「真乖。」
「陛下,棉棉會永遠站在你這邊的。我該怎麼做?」
「自己想想,隨你處理。」
暴君嘴角彎了彎,包容得說。
「我找人偷偷揍他,教訓他一頓,他竟敢覬覦陛下的女人!」
暴君聞言,大笑起來,忍不住在她額頭上稀罕地親了一記。
「是個好主意。你的小腦瓜可真聰明!」
棉棉臉皮薄,揪住辛如玉胸前的衣襟,害羞地不說話。
「教訓他不需要你動手,你乖乖待在朕身邊就好。」
他生於微末,曾與狗爭食,被人欺凌,靠著殺生嗜血,腳踩白骨,登上王座。
少時他毫無靠山,所以與虎謀皮,甘做傀儡,可年紀漸長,野心生長,慾望蓬勃。
這些年亦狼性未改,他扶持新秀,培養暗衛,早已不甘心受制於人。
半壁江山,攝政職權,朝廷看似表面平和,可百官都知王者爭霸,虎狼之間,必有一戰!
子時,碧波亭。
和白棉棉已兩月有餘未見,莫北寒心中竟有些期待起兩人的會面。
他特意穿了件新做的玄色衣袍,刺繡精緻,圖案奪目。
這還是林婉柔給他做的新衣,她出自書房門第,父親是太師,妥妥的大家閨秀,女紅女工甚好。
入冬后夜裡寒涼,莫北寒急著與棉棉見面,連披風都忘了披,穿得單薄,等了半個時辰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從未有人敢讓他等,好大的膽子!
他臉色陰沉,怒火中燒。
剛轉身打算離開,沒想到竟被幾個黑衣人套了麻袋,還沒反應過來就是一頓亂棍好打。
他都不敢叫出聲來,不然夜闖內宮,他的一世清名就毀於一旦。
他本以為兩人久別重逢,必定情意綿綿,為了不打擾互訴衷情,他連暗衛都沒帶,沒想到卻是如今這處境。
白絮絮這個賤人,肯定已經出賣了他!和暴君勾搭在一起了!
只是打了一頓,幾個黑衣人便嗖嗖嗖地飛走了,消失在暗處。
莫北寒其實功夫不錯,可猝不及防,來不及防備,只能挨一頓毒打。
辛如玉沒有打死他,因為莫北寒不能死在宮裡。他死了是乾脆,可他的黨羽未被清理乾淨,辛如玉沒有失足的取勝把握。
棋逢對手,所以兩人多年來,只是暗地裡互使手段,從沒撕破假面,發動戰爭。
莫北寒負傷回府,帶著一肚子怒氣,來到林婉柔的房中。
林妍柔見狀,滿臉焦急,擔憂地道。
「王爺,你怎麼受傷了?疼不疼啊?」
林婉柔坐在床邊給莫北寒上藥,看著他滿臉皮青臉腫,忍不住掉眼淚。
莫北寒聽著她哽咽的聲音,心中微動,把她摟入懷中安慰。
「柔兒,別擔心,孤沒事。」
不枉是他平日里最寵的女人,柔兒還是最愛他的。
她即為太師之女,身份貴重,卻甘願為妾,陪伴在她身邊三年,陪他走出芙蕖逝世的傷痛,溫柔體貼。
也許可以給她一個孩子,他的第一個孩子。
情到深處,莫北寒忍不住推倒了林婉柔,一夜芙蓉帳暖。
大周逢五逢十朝奏,先帝五日一常朝,已經算得上是勤政了,可自打辛如玉當皇帝以來,改為了每日上朝。
他自己失眠,乾脆讓別人也睡不成,大臣們心裡苦,但不敢抱怨,只能稱讚皇帝是明君,勤政愛民。
不過自打辛如玉登基以來,雖任性嗜殺,但憑藉著鐵血手腕,倒讓貪官污吏聞風喪膽,讓周邊番邦不敢來犯。
總體來說,是功大於過。
莫北寒第二日沒來上朝,稱病告假,還一連告假好幾天。
攝政王人不在,他那一眾朋黨卻在,一樣興風作浪,紛紛上奏批判貴妃。棉棉二嫁之身本就不堪,得聖上青睞還不知自省,用物奢靡,勞民傷財,大罵妖妃禍國。
辛如玉臉色一黑,怒道。
「怎麼?攝政王酒樓女子都納得,朕就不能寵一個相府貴女?她的所有都是朕賞賜的,你們是對朕的御令有什麼意見嗎?」
之前一言不發的白丞相站了出來,他頭髮微白,面容嚴肅,眼中透著精明的光。
他弄權多年,從窮鄉僻囊的秀才到權傾朝野的左相,因娶了車騎將軍的女兒,處處結交權貴,見風使舵,審時度勢,一步步位極人臣。
她是棉棉的生父,一年到頭卻見不到女兒幾次,他把太多時間都花在了自己的野心與權謀之上。
虎狼之爭,兩方暗鬥,他不輕易站隊。
嫡女本與攝政王結親,卻無奈早逝,本以為聯姻作罷,攝政王卻願意娶個庶女,合作誠意可見一斑。
可如今庶女已榮登貴妃,若能誕下皇子,對白家倒也不算壞事。
所以白左相慷慨道「貴妃秀外慧中,獨得聖心,若能誕下皇子,倒也算有功於社稷。」
李右相是攝政王一黨,見白左相倒戈得如此之快,眼含憤恨。
兩派人針鋒相對,爭吵不休,明明是衣著光鮮的百官,卻道貌岸然得很,大殿像個鬧哄哄的菜市場。
辛如玉殺了鬧得最厲害的那個,殺雞儆猴,百官都噤若寒蟬。
他覺得興意闌珊,擺擺手,便宣布了退朝,只余其他人在那裡戰戰兢兢。
辛如玉心煩地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鳳儀殿,他讓門口的宮女別出聲,悄悄踏進了房門。
太陽已經出來一個時辰了,棉棉還在睡夢中。
她睡相極差,兩隻胳膊都在被子外面,身體蜷縮著,還時不時蹭著換個姿勢。
她眼睛緊閉,睫毛微顫,嘴角還有流出的哈喇子印子,小臉紅通通的,嬌憨可愛。
辛如玉摸著棉棉的頭髮,滑滑的像是緞子,讓他覺得挺舒服。
瞧,你爹根本不把你當女兒,只是利用你!
真是個小可憐!
沒人疼你,只有我!
這麼想著,辛如玉忍不住笑了。
他伸手捏住棉棉的鼻子,打量著她的反應,看她何時會醒。
睡得像個小豬崽,還真讓失眠的他有點嫉妒。
棉棉又做夢了,還是個噩夢。
棉棉在夢裡,看到了江南煙雨,大漠孤煙。
十六歲的她手裡揮舞著一把木劍,牽著小夏的手,走遍天下,行俠仗義。
她在跑,小夏在笑。
原來只是夢啊,小夏早已經死在了她十二歲之時。
辛如玉沒想到棉棉被他弄醒之後,竟然還哭了。
不就是少睡了兩刻鐘嘛!
他只能一把抱起棉棉,棉棉都還沒穿鞋。
這次竟然是公主抱。
他看著清瘦,不過抱著棉棉似乎輕而易舉,並不吃力。
「別哭了,是不是餓了,御膳房準備了你最愛的棗泥餡山藥膏。」
什麼她最愛的!
明明是他才最愛甜食!
不過狗崽子,有進步呀,總算不是抱小孩了,這次抱得她挺舒服的。
棉棉想著,突然有點小害羞。
棉棉還沒洗漱,辛如玉也不嫌棄,你一口我一口,總算喂完了這隻小豬崽。
吃完后,辛如玉又把棉棉放回她的窩兒,自己在床邊彎腰,低下頭為她穿上繡鞋。
辛如玉很稀罕她,在他看來,白棉棉哪裡都是小小的,軟軟的,摸著很舒服,抱著也很舒服。
連腳丫子都白白的,粉粉的,小腿白皙纖細,像是節出水的蓮藕。
棉棉看著這個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為他彎腰穿鞋,心中忍不住地悸動,不可名狀的喜悅與感動充盈了她的胸口。
她盯著暴君認真的神情,不知不覺地湊近,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嘴唇稍觸即逝。
辛如玉愣住,猛得抬起頭,似是不可思議。
棉棉低下頭,臉紅得快要滴血,不敢直視他的臉色。
辛如玉眼色一深,一隻手攬住她的身子,一隻手掐住她的下巴。
她迫不得已抬頭,暴君的唇已經附上了她的唇。
無數煙花在她腦中綻放,她神志不清,入墜夢境。
辛如玉吻了她,撬開她的牙關,攻城掠地,呼吸交纏。
一個吻,持續了兩刻鐘,暴君濃重的氣息讓棉棉有點招架不住,她依賴得靠在他的懷裡。
辛如玉吻了吻棉棉的臉頰,棉棉害羞地「呀」了一聲,然後將腦袋深深藏在他的懷裡。
暴君嘴角是壓不下的笑意,眼中卻是化不開的墨色。
他耳尖微紅,心中難得有幾分少年的靦腆羞意,但眼裡更多的是,觸目驚心的,強烈的,佔有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