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約會
喻越順著聲音看去,只見韓冒已屁顛屁顛的小跑至喻越近前躬身行禮道:「臣恭賀陛下復建康,滅巫突。臣原先見陛下時就時常看到陛下頭頂飄著淡淡的祥雲,耳中也時常聽到龍吟陣陣,今日見陛下紫色祥雲已成實質,陛下定乃真龍下凡…」。
「你怎來了?李勛也來了?」喻越極不耐煩打斷韓冒的話問道。
「李勛率部眾,在來建康路上。臣想陛下想的緊就快馬先行過來了。」見到喻越皺起的眉頭,韓冒忐忑不安,聲音是越來越低:我想一路的龍屁詞是哪沒對這位胃口?
「哦,差事可還順利?」喻越道。
「回陛下已發展暗探三百四十餘人至浙江路各處。別的路也已派人去發展了。」韓冒恭敬的道。
「嗯,辦事還不錯,趕緊將暗探在建康建起來。現先去列個章程,明日過來再報於我。」喻越道。想著:哥今日可沒功夫給你磨嘰。
「諾,只是陛下,陛下…」韓冒扭捏著道。
「又有何事?」喻越耐著性子問道。
「陛下,陛下一直未給錢糧啊。陛下,皇帝也不能差餓兵啊…」韓冒道。
「明日來拿。」喻越道。
「臣告退,臣這些時日對陛下之威武雄姿…」韓冒決定好好補救下剛剛沒拍好龍屁的過失。
「滾…」喻越暴怒,抬起一腳踢在韓冒臀部。
「謝陛下,臣告退…」
看著韓冒離去時喜笑顏開的樣子,喻越石化了:這貨是受虐狂?管你受不受虐,還是找我的靚顏要緊。
「陛下,建康知府裴秀清求見。」胡蛋兒又進來稟告。
「就說我不舒服,叫他有事明日再奏。」喻越縮回塌過門檻的腳轉過身就想從後門溜走。
「陛下,你怎能如此欺騙臣子?」話音剛落裴秀清就怒氣沖沖的闖入御書房中。
「啊?哦,我可能是昨夜偶感風寒,頭有些不舒服,請裴知府原諒則個。」喻越是欲哭無淚啊。
「陛下身體不適,應傳太醫來為陛下診治。陛下啊,建康雖光復,然…陛下千萬需戒驕戒傲啊。臣觀歷代之明君莫不是…」裴秀清站在御書房當中是一身正氣,引文據典是滔滔而談。
「裴知府,我知錯了知錯了。」喻越看著這老頭還要往三皇五帝去說趕緊認錯。
「臣怎敢讓陛下與臣認錯,陛下啊,臣是…」
喻越看看那還在唾沫橫飛的裴秀清,看看那漸漸暗下來的天色無比悲催的想著:能夜遊否?
「不知裴知府找我何事。」喻越趁陪秀清說累停頓的功夫趕緊問道。
「嗯?何事來著?」陪秀清是低頭思索。
…
「裴知府,可是匠人之事?」喻越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哦,是是是。臣稟陛下,已有一千五百三十一名匠人報名。我已篩選出九百九十七人。臣敢問陛下何日何時於何處再行複核?」裴秀清道。
「後日卯時吧,我至建康府衙中。」喻越道。
「諾,臣告退!」說完陪秀清趾高氣昂的出御書房而去。
喻越雙目是遍布星斗…
「昨日我還叫陛下須多休息,今日又弄的如此勞累。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改日再去游秦淮河可好?」馬車上張靚顏心疼的對喻越說道。
喻越心中淚奔:我挨裴老頭一下午罵還不是為你嗎。口中卻道:「看我如此強壯,這些許事情哪累的著我。」喻越順手抓起張靚顏那無骨的小手深情的對著張靚顏說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只要見著你,些許疲勞立馬消散。」昏暗的燭光下嘴唇慢慢向張靚顏小嘴靠去,「公子,到了!」胡蛋兒突然出現的大嗓門將做賊心虛的喻越嚇了個哆嗦。
喻越跳下馬車對著胡蛋兒就是一腳臀部:「你亂叫什麼?」
「我這次又沒叫陛下,叫的是公子啊!」胡蛋兒委屈著大聲辯駁道。
喻越忍住用頭撞車的衝動,扶張靚顏下馬車,順勢牽著她的小手往秦淮河畔而去。
秦淮河還是如上次見著的那般遊人如織。小攤販沿街叫賣著,紅燈籠隨風擺動如少女的舞姿般嫵媚吸引著*蟲上腦的男子步伐。
喻越拉著張靚顏的小手,專心致志的體會著那小手溫熱華潤。腳下漫無目的的隨意走著。
「這個水粉好美。」張靚顏掙脫喻越的手,撲向路邊的攤販。
喻越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感慨:女人無論哪個時代都一樣啊。
「全包起來。」喻越豪氣衝天的對著商販說道。
「哪要這許多,我只看中了一二件而已。」張靚顏嬌羞的說道,但心中的喜悅還是表露無遺。
「無妨,回去慢慢挑就是。」喻越道。
「公子真是豪爽。總共十貫錢。」老闆喜笑顏開道。
「十貫…」喻越摸著荷包的手又悲催了。
「我不喜歡了,先走吧。」張靚顏看出喻越的尷尬道。
「胡蛋兒,付賬。給十兩銀子。」喻越對著胡蛋兒道。
「俺不給,上次公子借俺九兩還沒還俺。」胡蛋兒道。
「上次,上次杜福那個荷包不是叫你收了嗎。」喻越氣的又是一腳飛向胡蛋兒臀部。心中淚狂涌:我身邊都是些什麼貨啊。
「那荷包內的金子,俺跟弟兄們一起分了。可以問他們。」胡蛋兒倔強的道。
「你先將賬付了,明日找劉全一起要去。」喻越有氣無力的說道,心裡開始無限想念起劉全來。
「滾開,都給老子滾開…」這時只見三匹馬狂奔著向喻越這邊衝來,馬上之人不停甩動著馬鞭向兩旁路人抽去,嘴中不停的叫罵著。眼看一孩童躲閃不及要被馬蹄踏下之時。喻越一天的憋屈在這刻徹底爆發,只見他王八之氣上涌,衝刺向前,運起全身氣力於拳上狠狠向那匹馬頭部砸去,轟隆隆三聲巨響傳來。原來胡蛋兒與幾名近衛見喻越動作,也飛身撲至馬前。兩名近衛抽出馬刀將另兩匹馬的頭顱斬落,其餘的則護在喻越身邊。
「好…」人群中傳來雷鳴般的歡呼叫好。
張靚顏跑到喻越面前撫摸著喻越的手道:「你沒事吧。」
「就是手疼,你要多摸會才會好。」喻越陶醉於張靚顏的撫摸,無恥的說道。
「你們這些刁民敢殺太尉府的馬?」這時摔倒在地的騎馬之人狼狽不堪的爬了起來狠狠的說道。
「太尉府?你是太尉府何人?」喻越愣了下:太尉不是在海上釣魚嗎?
「我是太尉府何人怪你何事?你們有種不要跑,給我等著。」說完就一瘸一拐的跑了。
「喻兄好身手啊。」錢通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面前笑著說道。
「錢兄,還有兩位吳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哈哈,幸會幸會!」喻越打著哈哈道。
「這是我給這位姑娘的一點禮物。還請笑納。」這時吳逍拿著張靚顏剛剛看過店鋪的全部胭脂水粉打的包裹遞了過來。
「這如何使得。總叫吳兄破費了。哈哈」喻越口中推辭著,手卻自然而然的接過包裹放至胡蛋兒手中。
「一點小心意,哈哈。喻兄可否一起喝一杯。」吳逍說道。
「啊?好,好,上次分別甚是挂念啊。」喻越道。心中卻想:唉,這賤手接啥禮物啊,拿人手短啊。可憐了我的約會。
還是上次那家酒樓那張臨窗的桌子。
「我觀喻兄身旁護衛,個個武藝高強,進退有章,訓練有素,哈哈,喻兄不是普通人吧。」錢通開門見山的說道。
「…」喻越想:都是老江湖啊,告訴他們嗎?我怕他們被嚇死啊。
「哈哈,錢兄說笑了,喻兄不想說自然有他的道理。但喻兄下面護衛敢這樣博喻兄面子證明喻兄是個寬厚之人,值得交往。來滿飲此被杯。」吳郝出來打著圓場。
「哈哈,三位兄台來了多久啊,來,飲酒。」喻越道。
「正好看到喻兄掏不出錢來,哈哈哈」錢通道。
「哈哈哈」眾人一起鬨笑。
「錢兄明日要遠行,我與吳郝來與他踐行。」吳逍道。
「哦,錢兄明日就走?不知往何處經商啊?」喻越連忙道。
「明日先去泉州,再坐乘海船往暹羅。」錢通道。
「暹羅曼谷?」喻越問道。
「喻兄對暹羅還有了解?」錢通好奇的問道。
「聽家中長輩提到過,哈。不知錢兄去做何買賣?」喻越道。
「瓷器,絲綢,茶葉」錢通道。
「錢兄明日可否多帶我一家丁去呢?」喻越想了想道。
「哦?喻兄也想做這買賣?」錢通道。
「哈哈,先派人去看看,可行就到錢兄那搭個分子。可否?」喻越笑著說道。
「只是不知喻兄是何家公子?」錢通問道。
這時酒樓外傳來嘈雜的聲音。「就是他們動的手,他們主子定在樓上。」
大家朝窗下望去。
「上前一步者殺無赦。」胡蛋兒的大嗓門及馬刀出竅的傳了上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誰人敢在此鬥毆?」建康捕快又來湊熱鬧了。
喻越無語的抬頭望了望漆黑的夜空。
「還有兇器,來人都給我拿下。」捕頭說道。
「上前一步者殺無赦。」胡蛋兒那腦殘病又犯了。
「好大威風?天子腳下哪個給你們的威風?陛,陛下!」裴秀清走過來看見胡蛋兒拿著馬刀凶神惡煞般站在酒樓門口,馬上朝上望去。就見喻越正伸個腦袋幸災樂禍的張望著。
「裴,裴知府?」喻越蒙圈了。
「陛下陛下!」錢通與二吳蒙圈了。
「錢兄,二位吳兄。明日卯時定到宮中來趟。我會派人去宮門處接三位。」喻越苦著臉低聲向錢通等三人說完就垂頭喪氣的往樓下走去。
「草民謹遵聖駕!」三人待喻越下樓才反應過來是朝著喻越的背影跪倒行禮。
喻越走到酒樓門口,突然抓著張靚顏的手,倒頭往胡蛋兒方向暈去。
「陛下,陛下肯定是剛剛被那些馬嚇到了,趕緊送陛下回宮叫太醫。」胡蛋兒這時卻不知哪來的靈性,扔下目瞪口呆的裴秀清與眾親衛一起抬著喻越往馬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