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死亡
方才門外邊還是平靜，霎時雷雨交加，電閃雷鳴。
院內兩旁的大白楊樹被狂風吹的東倒西歪，搖搖欲墜，震耳欲聾的雷聲如在耳邊。
大雨猛烈抨擊著屋頂，衝擊著木窗，冷風呼呼，風聲中猶如夾雜著千軍萬馬，向這門內襲來。
「你、你要幹嘛？」
「管他愣子！三兒咱們走！」李自強側目而視。
昭歲拖著鐵鏈慢慢移上跟前，輕輕蹲下來，與伊藤朝川對視上，感覺到他眼中的殺氣，瞬間收回目光，眼見小乞丐如此模樣，黯然淚下。
「等我」伊藤朝川將懷中的小乞丐挪到昭歲手中。
轉眼，伊藤朝川臉色一變，不如前一秒的好聲好氣說話的神色。
眼神深邃犀利盯著前邊三人，柳兒與趙三畏畏縮縮躲在後邊。
「怕愣個？咱有槍」
「對對，李子哥，俺們有你，俺不怕！」趙三推搡著李自強。
看著手持著一把小槍支的李自強，伊藤朝川鎮定自若。
「我們為什麼不跑？」柳兒小聲嘟囔。
「外邊又打雷又下雨怎麼跑，沒事，有我呢！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昭歲淚流滿面抱著奄奄一息的小乞丐，脫掉了上邊的紅外衣，用來止住不斷湧出來的鮮血。
「啊！啊…」
聽見後邊發出的尖叫，伊藤朝川毫不猶豫用左腳用力踩住地上趙三掉落的刺刀，右腳借力使勁，到便朝上騰空而起，接著用右手橫握住。
柳兒冷吸一口氣，背後發涼，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沒有了先前的囂張跋扈。
而李自強則扳動槍保險，伊藤朝川順著槍，一步一步前進。
「站住！」
「我說站住！」
李自強邊打手勢靠後退，然後一邊紅著臉大聲恐嚇著。
將近一米的距離處，伊藤朝川停住腳步。
這時李自強也準備開槍，大拇指已經在有所動作，這一切都被伊藤朝川看在眼裡。
有著超高敏銳洞察力的伊藤朝川捕捉到他的下一秒動作。
啪—————
一聲槍響
伊藤朝川輕易往右邊閃躲過：果然這個人的槍法不但不準，而且缺少實際訓練，更致命的缺點是他的槍法位置，雖然他是右手持槍，但不難看出他是左撇子，在這種環境與這種高度情況下，只要我在他開槍前不露出我的動作偏向，那麼他這一槍，絕對擊不中我，如果第一槍失敗，那麼這將是他的第一發，也是他的最後一發。
「你可真是按照我的想法完美進行」伊藤朝川冷笑道。
然後手中的刀在掌心旋轉一圈，快速左腳直踢掉他手中的槍，且把他的手腕處狠狠的劃了一道。
感受到疼意，李自強手迅速縮回，柳兒連忙從腰間取出手帕，顫抖著雙手捂住傷口。
這時，柳兒眉額之間，如豆兒般大小的汗水，順著臉頰不斷直下。
時間如在此刻間凝滯，唯有呼吸聲之聲，平穩交替。
伊藤朝川渾身散發著寒氣，以快步走到李自強身側，而他兩邊的人，柳兒丟下手帕，退到一旁，趙三原地不動，雙腿麻木，褲腿已經濕透。
李自強雙手掌開垂下，左手腕的流出的血順著手指尖滴到地上。
聽著外面轟轟作響的雷聲，李自強僵直著眨了眨雙眼，緊閉嘴巴，右手不停地在搓捏。
「放掉他們兩吧，我一人償命。」他帶著央求的聲音誠懇地說。
音落，刀起，血跡四濺。
然後脖頸上留下長長一刀，隨後李自強含笑轉頭看向柳兒，隻字未說，筆直倒下跪在地上，柳兒想過來，卻貪生怕死，只是隔在一旁默默的流淚，不敢做聲。
「死了？哈哈哈，死了，李子哥、李子哥他死了？哈哈哈哈…李子哥…」
經受不住刺激的趙三現在胡言亂語，瘋瘋癲癲的亂撞，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捧著李自強臉，看著他死不瞑目，趙三用手摸下他的雙眼，然後在地上爬動，想伸手去撿那把近在咫尺的槍，被伊藤朝川一腳踩住。
「俺，俺就是想去陪俺李子哥，這麼多年來，俺們手上殺的人太多了，俺們償命，俺認！」
伊藤朝川抬走腳，並且將槍踢到他跟前。
「給」
趙三遲鈍一番，拿起，然後跌跌撞撞站起來，走到柳兒那。
「嫂子，你也快點下來陪俺們，李子哥，他這麼喜歡你，要不俺先送你下去？」然後槍對著柳兒的腦袋。
柳兒嚇傻臉：「三兒…你別把這玩意對著嫂子，嫂子害怕」
啪——————
一聲槍響
趙三頭部血肉橫飛，下一秒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聽著槍聲與倒地聲，昭歲抱著小乞丐抱的更緊了，心裡寒心鼻酸。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柳兒撲通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磕頭哭訴求饒。
這一幕，面對著這麼一個弱女子，伊藤朝川束手無措，回頭看向昭歲。
而昭歲心如死灰，只是獃獃的低頭望著懷中斷氣的小乞丐，伊藤朝川走過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見她如此，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許久，這邊柳兒的額頭都磕破皮了，聲音也變淡了。
昭歲閉著眼，輕聲細語道：「能不能放過她？」
「嗯」
然後二人放平小乞丐，起身前去，昭歲拉起柳兒。
「謝謝你，丫頭…我也算沒白照顧你了。」柳兒含糊其辭。
看著她這副模樣，昭歲將她前額亂糟糟的頭髮捋順了下：「你實話跟我說，我怎麼在你們那？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