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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番外甜蜜日常(3)

  空氣濕熱繁雜。 ……

  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箍在一個熾熱的懷抱里。

  渾身酸軟,她輕輕動了下身子,又閉上了眼。

  「醒了?」

  她沒力氣,身上又酸又疼。

  「嗯。」

  「早上想吃什麼?」

  她心中有些悶氣。

  「不想吃。」

  關星禾感到鼻尖點上溫熱。

  是他的吻。

  「我去給你做雞蛋漢堡好不好,前幾天買了模具。」

  關星禾氣得轉了個身。

  賀灼渾身一僵,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女孩兒的怒火。

  「彆氣了啊。」他聲音低低,帶上點哄慰。

  他低沉的聲音盪在微冷的空氣中,撩得關星禾心裡癢絲絲的。

  她臉泛起紅,轉過身。

  「我沒生氣。」

  賀灼站起來,「我去買葯。」

  「誒別。」關星禾攔住他,「你坐下來陪我一會兒就好。」

  她臉又不自覺紅了。

  他身子頓了一下,乖乖地坐下,將她摟在懷裡。

  「以後我都聽你的。」

  她被他這樣委屈巴巴的語氣取悅到,伸手去捏他的臉。

  「怎麼覺得是我欺負了你啊。」

  明明自己才是那個被欺負的人。

  他沉默下來,細細地吻了她的眼角。

  關星禾有些癢,輕輕瑟縮了一下。

  陽光正好,透過窗帘的縫隙,一點點落進來,驅散了深秋的寒涼。

  滿室溫暖。 ……

  他真的很溫柔。

  關星禾喟嘆了一聲,整個身子趴在被子上,「把電視打開吧。」

  一邊看電視,一邊按摩。

  真舒服。

  電視劇放完,便插播進午間新聞。

  右下角的小框里,有個人比劃著手語。

  關星禾想到了周燎遠,轉頭問道:「哥哥,你為什麼會手語啊?」

  「小時候看著看著就學會了。」

  「這麼簡單?」關星禾眨眨眼,「那你教我幾句。」

  她湊過去,奶白色的肌膚在日光下浮上一層淺光。

  賀灼喉結劇烈地滾動了兩下。

  「「我喜歡你」怎麼說?」她眼睛很亮,映襯著窗外的秋光。

  賀灼驀得想到很久以前,十六歲的她,也問過自己同樣的問題。

  那時候自己誤以為她要將手勢做給別人看,強硬地拒絕了她。

  難道,從那時候?

  他心尖重重一顫,伸出手緩緩地打了個手勢。

  「就是這樣。」

  這次,我教給你。

  女孩兒好奇地睜著眼,依樣畫葫蘆地將動作重複了一遍。

  「這樣,對嗎?」

  「嗯。」

  她撐著手,語氣輕鬆,「我記得高一的時候也問過你,你不教我。」

  她微垂了眼,臉頰微微紅,「其實.……我那時候就是想試探試探你,看看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結果你不教我,害我難過了很久。」

  他心上像是被重鎚擊中,震得他頭腦都有些發昏。

  「試……探?」

  他有些無措,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原來那些年的情竇初開,亂得不止是他一個人的心。

  「我以為,你是要做給別人看。」

  關星禾看著他冷峻的面龐有一瞬間的怔楞,獃獃地望著她。

  她的傷感情緒突然就沒了大半,「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可真是個醋精,從那時候開始就愛吃醋了。」

  她輕輕靠著他的肩。

  清淺的梔子花香,順著纏綿的空氣,緩緩地鑽進賀灼的心中。

  她說:「原來我們錯過了那麼久。」

  好在以後,再也不會錯過了。

  他心尖像是被輕輕鑿了個洞,女孩兒溫軟的聲音便像是灌上了蜜糖,輕輕填滿他的心臟。

  這樣美好的秋季,窗外的冬青樹依舊鬱鬱蔥蔥。

  他懷中,是她這輩子最愛的女孩兒。

  「我再教你點別的吧。」

  「嗯?」關星禾直起身,「什麼?」

  「比如這樣。」賀灼動作放緩,慢慢地比了個手勢,「這個意思是……我愛你。」

  「哦哦。」女孩兒笑起來,「你故意的是不是,想讓我做這個動作給你看。」

  他眉宇溫柔,輕輕撫了一下她的臉,壓低聲音,「做一遍給我看,好不好?」

  關星禾被撩得呼吸一滯,微抿了下唇,模仿著他的手勢做了一遍。

  他湊過來重重吻了她一下,「再教你一個。」

  他這次的動作格外慢,耐心極了。

  「會了嗎?」

  關星禾眨眨眼,「懂了,不過這是什麼意思?」

  「我願意的意思。」

  十月的秋日,陽光落進來,穿過點點浮塵,將昏暗的屋子照亮。

  賀灼下了床,半跪下來。

  「關星禾,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指間的鑽戒漾出點點光暈,像是黑夜裡最明亮閃爍的星星。

  她怔楞地坐在床上,沒有想到這一切,來得這樣猝不及防。

  四周安靜得,彷彿能聽到窗外的樹葉緩緩飄落的聲音。

  關星禾也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從未有過的激烈急促,蓋過周圍的一切聲音,鼓噪著傳進她耳膜中。

  眼前的男人半跪著,那雙漆黑的眼裡,堅冰正一點點融化。

  是不是春天就要到了。

  關星禾眼底酸澀,緩緩地做出了剛剛他親手叫她的手語。

  「我願意」

  ~~

  秋天一過,兩人便開始籌備婚禮了。

  關城宇本來希望兩人先有個訂婚禮,可關星禾嫌麻煩,便決定只舉行結婚典禮。

  他們這樣的家庭,結婚遠遠不僅是兩個人的事,還關係著人脈的往來,和家族未來的聯繫。

  請柬已經做好,為表誠意,所有的賓客名字,都要親手寫上去。

  關星禾寫得有些手疼。

  他們家這邊的親戚倒是不多,只是各種人情往來格外多。

  有很多賓客,她甚至都不知道是誰。

  「你放下吧,一會兒我來寫。」賀灼拉起她的手,捏著她有些紅腫的指節,輕輕地揉了揉。

  「不用了,你那裡也很多啊。」關星禾湊過去看,「顧渺,程楚,好巧啊,竟然和我喜歡的鋼琴家同名。」

  她眼睛發亮,「你記得嗎?高中的時候你送我的那張CD,就是程楚的」

  「嗯,記得。」

  「不過這個顧渺是誰啊?」

  賀灼揉揉她的頭,「你知道「創娛」嗎?」

  「聽過啊,挺有名的遊戲公司。」關星禾瞬間明白過來,「這個顧渺是「創娛」的總裁嗎?」

  「嗯,CTO,他人不錯,我們兩家最近在合作。」

  關星禾點點頭,「那是挺應該請的,程楚是他夫人吧。」

  「是的。」賀灼思索了一下,「但我好像聽徐營提過一嘴,說顧總的夫人也是從事音樂這方面的。」

  關星禾猛地坐直身子,「你怎麼不早說!」

  「不會真的是程楚吧啊啊啊啊。」她激動地丟下筆,在屋裡走來走去,「不行我要上網查一下到底是不是。」

  「誒,我手機呢?剛剛不是還放在這嗎?去哪了去哪了?」

  賀灼伸手一撈,「給。」

  就放在她背後。

  關星禾唇角幾乎抑制不住地翹起來,越想越有可能。

  她趕快打開搜索引擎,輸入「程楚老公」

  搜出來的資料一大片,卻一個有效信息都沒有。

  全都是些陳年緋聞。

  有小提琴家周彥時啊,七七八八的,反正絲毫沒有跟顧渺有關的消息。

  關星禾垂下肩,「應該不是吧。」

  空歡喜一場。

  「沒事的。」賀灼拍拍她的肩,「說不定是兩人太低調,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們的關係。」

  「那你哪天遇到了,幫我問問?」關星禾又提起點希望。

  「行。」他揉揉她的指節,「還酸不酸?昨天買了點小蛋糕在冰箱里,你去吃幾個,休息一下,這邊我來寫。」

  「哥哥真好。」她像個小孩兒似的,蹦蹦跳跳地跑到冰箱前,左挑右挑,碰了一大堆冰淇淋和蛋糕回來。

  「你不許寫我的啊,我們要勞動平均。」她剛剛還笑容滿面地吃了一勺冰淇淋,轉眼間就「啊呀」一聲。

  「怎麼了?」賀灼放下筆,擔心地湊過來。

  「牙,感覺有些疼。」她捂著嘴,「可能蛀牙了。」

  早知道不吃這麼多甜食了。

  「張開我看看。」賀灼低下頭,「好像.……是有一點蛀牙。」

  「別吃了。」他將冰淇淋和蛋糕都收進冰箱里,「去醫院。」

  「別別別,我不想去。」關星禾捂著嘴,「忍忍就好了。」

  「不行。」

  一遇到這種原則性的問題,賀灼就格外堅定。

  看著女孩兒緊皺的眉頭,他蹲下身,帶上點哄慰,「去看看,治牙齒肯定不用打針的,別怕。」

  關星禾還是不想去。

  「要是不去就會越來越嚴重,以後可能糖和冰淇淋都吃不了了。」

  她這才勉強地點了點頭。

  「我……不想去醫院,要不我打個電話給雋哥,他不是開牙科診所的嗎?」

  有熟人在,自己也不會那麼害怕。

  「好,那你問問情況。」

  關星禾猶猶豫豫地給林雋打了個電話。

  「啊,我今天的約都滿了。」

  關星禾剛鬆了口氣,那邊又說:「不過我的病人還沒來,現在可以擠出點時間給你先看看,你快過來吧。」

  一旁的賀灼聽得清清楚楚,已經轉身去拿車鑰匙了。

  關星禾沒法,只得掛了電話,磨磨蹭蹭地穿上外衣。

  一路上,她都低著頭在百度上查。

  「蛀牙要怎麼治療?」

  越看就越害怕,最後下車時,連步子都邁不動了。

  「哥哥,我真的怕。」

  明明離診所還那麼遠,她卻好像已經聞到那股濃重的消毒水味了。

  賀灼輕嘆了口氣。

  他不懂這些,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只得輕輕抱了她一下,「要是疼就打麻藥,沒事的。」

  關星禾一聽能打麻藥,心裡鬆快了些。

  「好,好吧,那走吧。」

  林雋的診所很大,明亮而又乾淨,一進門就有溫柔的小姐姐迎上來。

  聽說她是找林雋的,態度便更加溫和殷勤了,把她領到了其中一間診室。

  「林醫生,你的病人。」

  林雋抬了抬眼,看著眼神躲閃的女孩兒,眉眼不禁帶上些笑。

  「嗯……是我的病人,快進來吧。」

  他也認識賀灼,上次吳若的生日,兩人見過一次。

  他語氣有幾分調侃,「看個牙這麼怕?還要別人陪著。」

  林雋戴上口罩,只露出一雙眼鏡,「躺上去吧,我看看情況。」

  關星禾認命地躺上去。

  賀灼就站在旁邊,眉頭緊鎖。

  「張嘴。」

  刺目的燈亮過來,關星禾感覺有什麼塑料東西輕輕觸碰著自己的牙。

  「嗯……有點蛀牙,還有幾顆智齒要拔一下。」林雋聲音很溫柔,「我先給你把蛀牙填了。」

  他轉了椅子,從抽屜里拿出個本子翻了兩下。

  「後天我有空,你過來把智齒拔了。」

  關星禾閉了閉眼,咬牙道:「行……吧,會疼嗎?」

  林雋眉眼帶笑,「你說呢?」

  關星禾吸了口氣,「可以打麻藥吧?」

  「不可以。」林雋戴著口罩,關星禾抬眸,只能看到他平和的眼眸。

  莫名的,就更害怕了。

  她鼻子一酸,莫名地眼裡就浮上點水光。

  賀灼突然開口,「別嚇她。」

  他走過來,聲音沉沉,溫暖的手附上她的手背,「可以打的。」

  「真的嗎?」

  熱度像是一路從手背傳到心底,關星禾心下鬆快了一點。

  可賀灼到底不是醫生,她轉過頭,求證般地望向林雋,「真的嗎?」

  女孩兒一雙杏眼霧蒙蒙的,映上秋日的天光,彷彿藏著幾許淺淺的水意。

  林雋沒想到她會這麼怕。

  他微咳了一下,連忙補救,「可以打。」

  「那打麻藥的時候,會不會疼?」

  「這.……」林雋有些猶豫。

  一根針插進去,你說疼不疼?

  賀灼望了望女孩兒晶瑩的水眸,轉頭對林雋說:「我好像也有智齒,你後天有空嗎?幫我先拔。」

  「行……」林雋猶豫了一瞬,「那你倆到時候一起來吧,讓他先拔,你應該就不怕了吧。」

  「至於麻藥疼不疼,等他拔完牙再告訴你吧。」

  那應該還能忍忍,關星禾鬆了口氣,英勇就義般地張開嘴,「來吧。」

  林雋的病人大多是些成年人,頭一次遇到這麼膽小的。

  「今天不打麻藥。」他整理著工具,「你這也不嚴重,應該只會有一點痛感。」

  關星禾求助般地望了一下賀灼,「你過來點。」

  她需要力量。

  林雋乾脆給賀灼搬了張椅子,就坐在關星禾的另一面。

  她緊緊攥著賀灼的手,聽著林雋清朗的聲音。

  「現在是先把你蛀牙的部分清掉。」

  他拿了個關星禾沒見過的器具,尖尖的頭像個鑽子,還時不時發出「嗡嗡」得響聲。

  那聲音一點點靠近,關星禾身子一抖。

  「哥哥,我怕。」

  「不怕。」

  「不怕。」

  兩人同時出聲,視線在空氣中撞上,賀灼垂下眼,眸中晦澀不明。

  他輕輕握緊她的手。

  「別怕。」

  林雋抿了抿唇,沒說話,動手開始治療。

  他動作很輕,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這樣的痛感,關星禾是還能接受的。

  小小的一顆蛀牙,治療卻要一個多小時。

  回家時,林雋坐在椅子上,溫聲跟她說著注意事項。

  「一小時內不要吃東西,記得後天下午兩點來找我。」

  賀灼:「我記住了。」

  出來時,已經傍晚了,緋紅色的晚霞將整個天空鋪滿。

  一路上靜靜地,誰也沒有說話。

  關星禾還沉浸在第一次口腔治療里,垂著眼一遍遍查著拔智齒到底疼不疼,打麻醉又到底是打哪個部位。

  就連車已經停進了他們的私人車庫也沒注意。

  直到「咔噠」一聲,安全帶被解開,她才反應過來。

  「啊,到了啊。」她放下手機,正準備下車,一邊手就被攥住。

  他熾熱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

  她臉頰上傳來點溫熱的觸感,唇被吻住。

  賀灼一下下輕咬著她的唇,有些酥麻又有些疼。

  關星禾擰了他一下,嗔道:「你幹嘛?」

  他頓住,附在她身側輕喘了一下。

  關星禾耳邊是男人壓抑的聲音。

  「你有幾個哥哥?」

  「兩……兩個啊。」

  她又被吻住,這次他不像以往那樣溫柔,而是吮咬著她柔軟的唇。

  「幾個?」

  關星禾攥著他的衣服,眼底浮上點水色,「一,一個。」

  他這才滿意極了。

  私人停車庫,一個人也沒有。

  她心砰砰跳。

  周圍的一切好像瞬間遠去,只留下女孩兒身上若有若無的幽香,悄無聲息地鑽進賀灼心裡。

  車廂狹窄,兩人交織著的呼吸格外清晰。 ……

  關星禾迷迷糊糊的。

  她失神般地望著窗外。

  停車室里亮著暖黃色的燈,一點點透進來。

  一切好像都變得朦朧而旖旎。

  她睡過去,意識模糊之際,被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又回到了房間里。

  溫熱的吻落在她額上。

  「晚安,睡吧。」

  她突然想到,賀灼第一次吻她時,也是這樣珍惜地輕觸了她的額頭。

  「哥哥。」

  「嗯?」

  「晚安。」

  ~~~~

  後天就是拔牙的日子。

  關星禾起了個大早,午飯時,連最愛吃的糖醋小排都沒碰一下。

  賀灼給她盛了碗湯,溫聲說:「我陪著你,等等我先拔了,告訴你疼不疼?」

  關星禾手心都是汗。

  「哥哥。」她抬眸看他,「你會不會覺得,我挺膽小的。」

  怕打針,怕看醫生,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賀灼輕笑了一下,「不會,我們星星是最勇敢的姑娘。」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他們只是把自己的勇敢用在不同的地方。

  關星禾輕輕鬆了口氣。

  聽了他的安慰,心裡也好受了些。

  「等等,如果真的疼,要告訴我。」

  賀灼漆黑的眸漾出她的樣子。

  「放心。」

  到了診所,林雋已經準備好了。

  「你這口腔狀況真挺好的,除了智齒沒什麼問題,我先給你打麻藥。」

  關星禾站在旁邊看,屏住呼吸。

  她看著那又長又尖的針頭就直直插進賀灼的口腔里,可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溫和地望著她。

  打完麻藥,要先等待一陣時間。

  賀灼坐起來,「不疼的,我現在嘴巴里就有些麻,沒有其他感覺。」

  他話音沉沉,像是寒雪天里溫柔的水,悠悠地盪進關星禾心底。

  她深吸了口氣,內心的恐懼好像也淡了些。

  林雋含笑著望著她,「來吧,到你了。」

  賀灼捏了捏她的手。

  關星禾看著她們交握的雙手,努力地呼出一口氣。

  林雋為了防止她緊張,還專門找了個ipad懸在上方,給她播了一個最近很火的綜藝。

  從診所出來時,天邊只剩下最後一縷夕陽。

  林雋剛好下班,好笑地看著兩人。

  「晚上我媽本來還說做了好吃的,看來你倆是沒機會吃了。」

  關星禾捂著嘴,輕輕地瞪了他一眼。

  他也不在意,「婚禮什麼都準備好了嗎?」

  關星禾點點頭。

  「我禮物也準備好了,我媽剛好說想見你,跟我回一趟家吧。」

  「行。」

  考慮到這兩人剛拔完牙,林雋便開車送他們回去。

  到家時還不晚。

  吳映做了一大桌子菜,見他們來了驚喜地招呼著,「來,快過來坐。」

  「阿姨。」關星禾咬著棉花,說話還含含糊糊。

  」喲,這是怎麼了」

  林雋笑著說:「他倆剛拔完牙,吃不了東西。」

  吳映瞪了他一眼,「你偏要挑這個時候給他們拔牙嗎?我菜都做好了,你看看,糖醋小排,蘑菇燒雞,都是你們愛吃的。」

  「剛好約好了今天。」林雋說:「碰巧而已。」

  他們吃不了東西,吳若只能給他們泡了點暖身茶。

  溫熱的茶順著喉嚨流下,整個身子都暖起來。

  「星星,跟阿姨上來一趟。」

  吳若的手很溫暖,牽起關星禾慢慢往上走。

  到了房間,她將一個小盒子遞過來。

  「這是阿姨給你的嫁妝。」

  之前答應過她的。

  關星禾眼睛有些熱。

  吳若伸手,猶豫地撫了撫她的臉頰,「別哭,女孩子出嫁是應該開心的事。」

  「那一天.……阿姨就不去了。」

  「為什麼?」關星禾抬眼,窗外星星點點的光映進來。

  她眼底藏著淺淡的水光。

  「阿姨.……有點事。」

  她知道,那天關星禾的親生母親一定也會去的。

  關家的女孩兒結婚,一定是個大場面。

  這樣的場景,多少會有點尷尬的。

  「阿姨。」關星禾抹了抹眼角,一字一句,「我希望你去。」

  「而且……我沒邀請她,如果你也不去的話,我的親人就沒剩幾個了。」

  吳若愣住,半晌也紅了眼。

  「好,阿姨.……會去的。」

  回去時,天空早已綴上了一輪明月。

  林雋突然叫住她。

  月影下,他清雋的面龐也浮上了暖,「到時候,如果有人欺負你,就告訴雋哥。」

  而後他望了一眼賀灼。

  男人俊朗的臉頰還有些腫,林雋忍不住輕笑了一下,「不過我覺得,也沒人能欺負的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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