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受傷
待看清那道人影是誰時，聶綰綰的神情直接變得跟張小月如出一轍。
兩人一起盯著突然出現的聶秀林，原本還算好的心情直接被打破。
「那傢伙怎麼出來了？我聽說他這兩天可是得意得很。」張小月冷笑著道。
聶綰綰抿著唇沒有說話，這兩日她忙於王三的事情也沒有去問過阮玉瑾，也不知現在歐陽雨婷如何了。
看聶秀林的樣子應該是從外面回來的，隨著越來越近的距離，聶綰綰也終於看清了他的神情。
聶秀林的表情宛如死了全家一般難看，兩隻眼睛直直瞪著前方，一張嘴巴緊緊閉著，臉色更是鐵青，彷彿心情很不好。
聶綰綰默默盯著，然而往日看到聶綰綰必然有譏諷幾句的聶秀林這回竟什麼都沒說，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了。
「他這是？鬼上身了？」張小月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聶綰綰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然而聶秀林這次實在是奇怪，聶綰綰想了想跟張小月道：「小月姐，我去阮將軍那裡一趟。」
張小月知道她想做什麼，爽快地揮手：「去吧去吧，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你晚點回來也沒關係。」
阮玉瑾的住處一派安靜，兩扇門牢牢閉著。聶綰綰走近，發現門上沒上鎖猜測阮玉瑾應該是在屋裡。
她敲了敲門，站在門外喊：「阮大哥你在嗎？」
上次見阮玉瑾時他的情況很不好，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而且歐陽雨婷的事也不知他有沒有勸說成功。
事發之後，除了歐陽雨婷跟家裡人，恐怕阮玉瑾是最難受的。聶綰綰能理解他心中那種負罪感，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希望阮玉瑾能去阻止這件事繼續惡化。
「阮大哥？」
「進來吧，門沒有鎖。」阮玉瑾沒有感情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出。
聶綰綰試著一推門，發現門果然沒鎖，她一推就推開了。
今天天氣大好，一輪燦陽早已高高掛在天上，然而阮玉瑾的屋子裡是一派昏暗。
屋子裡安靜極了，聶綰綰走進去的腳步聲突兀地響著，空氣里滿是死氣沉沉的味道。
聶綰綰走到最裡邊，看到一個背影正坐在關著的窗下。
聶綰綰啞然一瞬，然後叫道：「阮大哥……」
阮玉瑾抬起了頭，勉強對聶綰綰笑了一下，接著沖她招手：「過來坐吧。」
聶綰綰抿抿唇在阮玉瑾旁邊的位置坐下，欲言又止地問：「你還好吧？」
阮玉瑾搓了一把臉，他彷彿很疲憊，情緒不高地嘆了一口：「挺好的。你的事情辦好了？我剛剛還聽說有好些人從你那作坊里運了好幾輛車的東西出去。」
「嗯嗯，找了鎮上的行腳幫忙帶路，還要阿休也跟著。」
阮玉瑾頗為意外地看了聶綰綰一眼：「你竟然捨得讓那小子去。」
聶綰綰不好意思回答這話，有點尷尬地笑笑，接著主動問道：「歐陽姑娘她……」
「她跟聶秀林退婚了。」
聶綰綰心下訝然，沒想到這事居然會如此順利。
「那……」聶綰綰說著話，突然注意到阮玉瑾的臉上竟然有很大一個腫包，「阮大哥，你的臉怎麼回事？你受傷了！」
從來這裡開始，阮玉瑾都是一副氣宇軒昂的模樣，上一次弄得狼狽還是在得知歐陽雨婷出事時，那麼這次……
聶綰綰正想看清楚，阮玉瑾卻直接擋住了臉：「我沒事，不用擔心。」
「這怎麼可能沒事！你的臉都腫了！」那麼大一個腫包，只怕傷得不輕。
聶綰綰站起身道：「我去找個大夫！」
「不必了……」阮玉瑾拉住聶綰綰，「我這傷過幾天就能好。」
聶綰綰往阮玉瑾臉上看，不看還好，這一看她又皺起了眉，開口便是：「阮大哥，你這是被人打了？」
那腫包足有三指大小，四周的皮肉一片青紫，皮膚上還隱隱能看到幾處血絲，不好好上藥的話只怕很難好下來。
阮玉瑾神情難堪，很不願提起這事：「嗯。」
「是歐陽德？」聶綰綰猜測道。
阮玉瑾以沉默回答了這個問題。
這下聶綰綰終於明白了，阮玉瑾用一頓打換來了歐陽雨婷的退婚，只是她還是很好奇阮玉瑾究竟是怎麼說服歐陽德的，單單隻是被打一頓還是太簡單。
聶綰綰直接問了出來，都被發現了傷口，阮玉瑾也不打算再瞞著，回答道：「歐陽將軍識人很清，他看出聶秀林並非良人，我又……說了一些聶秀林所做之事，他便不打算將歐陽姑娘許配給聶秀林。」
說出來似乎很輕鬆，但聶綰綰知道當時的場面一定不容易，不過現在事情解決就好了。
「那歐陽姑娘呢？她怎麼樣？」聶綰綰問。
阮玉瑾慢慢道：「出了這樣的事歐陽將軍不放心她在這裡，決定過幾日將她送回京城。」
聶綰綰的目光在阮玉瑾身上游移片刻，見他情緒雖然不高但說著這些是神情還算平淡，便知道他跟歐陽雨婷之間可能不會再有牽扯了。
聶綰綰也說不出這是好還是不好，不過她相信阮玉瑾心裡也有數。
「那就好，只要不跟聶秀林沾上關係，歐陽姑娘一定會有大好未來。」聶綰綰笑道。
然而跟歐陽雨婷幾次碰面都不太愉快，但當得知她出事時，聶綰綰還是為她捏了一把汗。這是出於同為女生的同情，也是不忍心讓一個有著大好年華的姑娘墜入深淵。
「阮大哥，你臉上的傷還是處理一下吧。若是不想請大夫，我略懂一些醫術倒是可以幫忙。」聶綰綰的關注點重新回到了阮玉瑾臉上。
許是事情說開，這次阮玉瑾竟然沒拒絕：「那就麻煩了。」
阮玉瑾長年行軍在外，自己就有一個處理傷口的小藥箱，聶綰綰從裡面找出幾瓶可以用的葯，又去找了些消腫止痛的草藥來，調配在一起敷在阮玉瑾的傷口處。
那個腫包腫得厲害，阮玉瑾顯然是沒有處理過的，葯一敷上去他便疼得抽氣。
「還好現在處理也不晚，之後你一定要每日堅持用藥，這樣才不會留下印子。」聶綰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