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您還記得你差人送到我這邊的紅酒樣品嗎?」林澤予嚴肅地道。
「怎麼說?」
男人穿好衣服,坐在一旁的皮椅上,這會兒,劇烈疼痛緩解了一些。
「可能就是那紅酒出了問題,裡面的成分不僅有迷情的作用,若是服用的人曾經做過大手術,做過器官移植之類的,會對身體有損傷。不知道傅先生……」
「九年前,主子做過肝臟移植,可這次疼的分明是心臟。」一旁的雲深替傅承景道。
「這就不會錯了。器官移植是基本條件,但是卻是通過血液作用在心臟上,引起疼痛。」
「說了這麼多,到底怎麼治療?」傅承景冷冽的視線掃了過去。
從九年前受傷過的那次之後,傅承景鮮少有過病痛,如果不是這次紅酒被人做了手腳,他已經很久沒嘗試過身體變弱的體驗,這種體驗很糟糕。
一個從未弱過的王者,一向厭惡虛弱的感受。
「我能暫時給您開點止痛劑,但這個劑量要把握好,不能吃太多,緩解了之後,我再給您對症治療,不過那天您喝的紅酒劑量到底有多少,我還沒有掌握具體量,加上之後您酒後……咳咳……激烈運動過,藥物成分擴散的大概是平時的幾倍。」
林澤予臉色異樣地咳嗽了幾聲,剛剛給傅承景檢查胸口的時候,他還在上面看到了深淺不一的吻痕,看來傅先生的小嬌妻還挺帶勁的。
怪不得讓自制力超強的傅承景一時沒忍住,嘖嘖嘖。
「那葯有沒有別的副作用?」傅承景問道。首發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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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還得進一步觀察,暫時沒發現別的不對勁兒的地方。」林澤予說道。
傅承景眉頭緊蹙,這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
雲深在一旁也擔憂著,主子為沈知心付出的已經很多了,這次的事,又是因為沈知心的緣故,主子才會中毒,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京大,校園內。
沈知心從海苑回到了校園,說來奇怪,從傅承景離開后,她心裡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心神不寧的。
可能是她太捨不得他了,才會有這樣的情緒吧,一定是她想多了。
宿舍里,申白雪躺在床上,吳婷婷和張晶在一旁擔憂地勸說。
「白雪,你都不吃不喝睡了兩天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是啊,白雪,你這樣,我們真的有點擔心了,要是你實在不舒服就回家吧,大不了跟輔導員多請幾天假。」
申白雪將腦袋捂住,「我不想吃飯,你們別管我了!」
沈知心步入寢室,很快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白雪,你不會是因為和陸司言解除婚約,就自暴自棄了吧?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要提出解除婚約呢?以前那個敢愛敢恨的申白雪去哪兒了?」沈知心激將法道。
「死了!徹底死了!你們三個能不能讓我清靜點,說我慫也好,自暴自棄也好,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沈知心知道,申白雪一定是心裡難受,畢竟她喜歡陸司言已經這麼多年了,喜歡一個人成了習慣,哪是想改就能改的?
「你想靜靜沒錯,但是你把自己身體不當回事,就是你的錯了。就算沒有陸司言,難道你就沒有活下去的其他目標了?你的家人,還有關心你的人,就都不重要了?」
聽了沈知心的話,申白雪突然將蒙在頭上的被子扯了下來。
「我現在連任性一次的資格都沒有了嗎?沈知心,若不是你,我們家不會走到今天,我和陸司言也不會鬧到這個境地!」
沈知心臉上的表情一怔,申白雪剛剛不像是在賭氣,而是含著怨恨。
吳婷婷和張晶也看著沈知心,有些不明所以。
「吳婷婷,張晶,麻煩你們先出去轉一會兒,我和白雪有些話要說。」沈知心道。
「好。」兩人就此離開。
「白雪,你剛剛說的話,是幾個意思?」沈知心問道。
有些事情她必須問清楚,上次申白雪喝醉了,她就覺得對方話裡有話,像是知道了什麼,卻又不想跟她說。
「幾個意思?沈知心,你知道我爸的腿是怎麼斷的嗎?」
「這是你們申家的事,我怎麼會知道。」
「那如果我說,我爸殘廢跟你有著莫大的關係呢?」申白雪把怨恨都算在了沈知心身上。
「可是你爸早就出事了,那時候我跟你都還不認識,我也是上次參加你的訂婚宴,才跟你爸有一面之緣的,申白雪,你是不是腦子糊塗了?」
「糊塗了?你覺得可能嗎?」
申白雪已經兩天滴水未進,自從她知道父親的殘廢和沈知心有著莫大的關係,她的心理徹底失衡了。
沈知心臉色突然一白,想到了一個可能。
「白雪,你給我說清楚,你爸的腿是不是二十年前受傷的?他不是認識一個叫秦莉蓉的女人?」
秦莉蓉是沈知心的母親在南城的名字。
「我爸是在二十年前受傷的,但秦莉蓉什麼的我沒聽過。陸司言的爸爸放走了一個女人,我爸為陸叔叔頂罪,才被打殘廢的!那個女人是誰,還用的著我說嗎?」
沈知心突然跌坐在座椅上。
「你是說,陸司言的爸爸二十年前放走的那個女人,就是我媽?」
「看來你對自己的身世不是沒有過懷疑。沈知心,我很想跟你做朋友,我一度以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可我知道這件事之後,你知道我有多麼不想面對你嗎?因為你媽媽,陸叔叔被波及,還讓我爸捲入事件變成了殘廢!
陸司言也被你迷倒,對我越來越不耐煩。我也是人,我也是有自尊的,面對這樣的情況,我除了和他解除婚約,別無選擇!現在你還覺得我爸的遭遇,我的頹廢,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沈知心一時被震驚著,蒼白著追問道:「那我母親到底是誰?」
申白雪眼睛紅了,她看到沈知心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裡並沒有感受到任何報復的快感,相反心裡很難受,她們明明可以是好朋友的。
沈知心是她人生中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可以稱作是朋友的人。
她一度在懊惱,要是早點認識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