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周文文與瀋陽李姐同屋，正聊著天，收到陳之的微信，「休息了嗎？」周文文看時間已經11點多。
周文文把市場部推文里的那張照片發給陳之，「霸道總裁，帥得不要不要的。「
陳之半天沒說話，周文文與李姐聊到眼皮打架，準備關機睡覺時，他的微信過來了，「明後天財務部還有兩天培訓吧？志強和張堅他們明天回Z市，剛好我還要在北京待兩天，你不是年前還要去武漢一趟么，過兩天跟我一起回吧。「
「我本來訂好的車票就是直接去武漢呀，年前去完就不再去了，要不然兩頭跑太麻煩。「
第二天，財務部培訓。陳之在北京的辦公室跟財務部在同一個樓層。幾次周文文休息間隙去衛生間路過他辦公室，不是大門緊閉裡面傳出陳之的發火聲就是大門虛掩站著幾個銷售在耳提面命。
到了晚上，財務部在上地附近的一個湘菜館聚餐。培訓一天，還要虛與委蛇地應酬，九點多周文文和瀋陽李姐回到賓館，身心俱疲。她背摔一樣把自己落在床上，由衷地說，「李姐，也不知道銷售天天陪陌生人是怎麼過的，這不是人乾的活呀，我真盼望著早點回家！「
正在這時，陳之的微信到了，「下樓，帶你去后海喝兩杯。「
周文文心念轉動，喊不喊李姐呢？片刻她還是決定大大方方地向李姐發出邀請，「李姐，走，陳之總喊我們去酒吧聊會兒天，他原來在Z分時，我們都是20來歲，說起來他還面了我兩次，後來當時的財務經理李東才過去面的我呢！「
瀋陽分的李修說，「那你去吧，我累了，你們說話吧！「
到了樓下，看到陳之在一輛銀色的賓士車裡向她招手。「怎麼跑出來的？「
「我喊李姐了，老領導邀請，一起出來喝兩杯嘛，她不去。「周文文穿了厚厚的羽絨服，上車就脫掉。
「怎麼上車就脫，北京冷啊！「
「才不是，我在賓館里熱得頭昏腦漲，昨天都流鼻血了，北方室內熱啊，哪像武漢一樣濕冷濕冷的，現在出來吸吸涼氣直覺得清爽。哎，本來培訓坐一天就夠累了，辦公室熱得我口乾舌燥，這從辦公室出來回到賓館又進入另外一個火籠。」
陳之聞言把空調關掉，玻璃透了一絲縫隙。
「清爽多了！」周文文深嗅了一下冷冽的空氣，覺得心曠神怡，「整天都在喊北京霧霾，其實只是北京是首都，關注的人多罷了，我來北京覺得大部分時候都是挺美的。」
夜色下的北京城多了一些絢麗，周文文看著流光溢彩的街道迅速向身後閃去，想起白天陳之發火的聲音，她好奇地問道，「上午經過你房間時聽到你在那訓誰呢，很少聽你那麼發火呀！「
陳之看起來有點疲憊，周文文看他意興闌珊，指著窗外經過的一個KTV說，「去年年會完Z分的同事一起在這兒唱的歌。」
陳之道，「吵手下的一個銷售，他拍了那張照片發給市場部，市場部的推文那麼發肯定是不合適的，市場部是SVP姜總管的。」
周文文有點不解，「那也沒什麼吧，市場部選的照片，也不關你的事兒啊。」
陳之嘆道，「有個詞叫捧殺，知道嗎？齊董事長去年要卸任CEO時，從四個SVP裡面選中了梁總來，大概是梁總一介女流，相對最好操縱吧。那幾個SVP姜總、劉總和井總也不服氣呀，論業績論資歷梁總都排不到首位的。梁總坐上CEO位置后，總得任命些自己的人吧，原來你們華東總裁老朱是井總的人，梁總上來后就把他幹掉了，任命了現在的老孟，我手下幾個北京的行業以前全是梁總管的，她上任CEO后交給我了，老薑老劉他幾個會認為我是梁總的人吧。你看昨天這推文，齊董、CEO、幾個SVP，大老闆們都在呀，市場部發這推文，老薑這不是把我放火上烤的么？」
陳之慢悠悠地講完這個原委，周文文嘆了口氣道，「真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