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陳同學，別打斷，你當時看上馬海華什麼了？怎麼會把他招來的？「周文文察覺氣氛有點曖昧，她想岔個話題。陳之不讓她喊陳總，她就喊他老陳。
「當時都挺年輕的，我記得當時那一批進來的都是23、4歲，我其實也就比你們大兩三歲而已，現在想想那時我自己心智都還很不成熟，當時聊了幾句覺得他之前在能源行業那有些基礎，人也有衝勁，就通知他辦入職了。「陳之回憶道。「其實對於銷售來講，能完成數字就好，品格這些東西可以忽略不計，但是作到管理崗，顯然單有數字是不夠的。」
「我覺得你很成熟啊，比我們都成熟，但是沒有黃偉『熟』，「想到黃偉，她哈哈笑起來，」你說黃偉也就比你大兩歲而已，當時也就29吧，留個鋥亮的大背頭，程丹說他的頭螞蟻上去都得拄拐棍。「
「是啊，這一晃，8年過去了，我現在都35了，鬢角這頭髮都白了不少，現在又成了孤家寡人。「陳之若有所思地說。」那時候我們都年輕，20多歲真是人生最幸福的光景，有大把自己的時間可以揮霍，父母也都年輕身子骨沒大問題……「
「對呀，就是那時候大家都年輕，也都沒什麼太多的想法，所以那段時間留下來的人都還是蠻有感情的，現在這人來來往往的，我基本午飯時都是自己出去吃，人這麼多，財務跟誰走太近都不合適，並且馬海華看見了也會有想法，哎，這批老人現在也就剩王志強、張堅和我了。「
「你都沒把人家馬海華當人啊？「眼裡的寂寥一閃而過後，陳之恢復了他的風趣神色。
「他不算，他媽沒把他教育好就放社會上了。「周文文手一擺，」走吧！明天還要工作。「
陳之看著周文文女俠一樣的動作，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伸手示意服務員來結帳，「其實我現在不管是在華中這幾個省，還是北京，再也不可能像跟Z分這幾個人一起這麼輕鬆了，20多歲的時光，「他頓了下說，」時過境遷了。「
「理解，您老人家現在是高處不勝寒。」周文文笑道。
下到酒店一樓，陳之帶周文文來到大堂一個時裝店，周文文站在門口遲疑不前。陳之徑直走到女裝區，看著一排羽絨服，從中挑了一件，遠遠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周文文，遞給櫃姐，「M號，她直接穿，不用打包。」
周文文忙上前推辭，陳之溫和篤定的笑道，「你穿得太少了，大衣不行，武漢冬天要穿羽絨服的。」
櫃姐笑意盈盈地幫周文文穿上這件米白色的羽絨服。出了門，周文文還是被濕冷的寒風打得一激靈，「真冷啊！」周文文情不自禁地感嘆。
「沒聽說過嗎，南方人到北方可以見識見識雪，北方人到南方只能見識見識凍瘡。」陳之看了下周文文，囑道，「把帽子戴上吧，帶你去東湖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