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酸（下）

  姚月晴聽了林錦華的話，眼睫毛微微動了動，握緊拳頭，半響說了句：“知道了。”說完轉身離開了。


  姚星晴想追上去，卻被林錦華攔住了。


  姚星晴隻覺得母親就是無理取鬧，大吼道：“娘！你幹嘛攔著我？！你和父親昨天對她說什麽了？！”


  林錦華看著氣的發抖的姚星晴，慢慢的閉上眼睛，態度已經決定了一切。


  姚星晴怒極反笑，點了點頭：“行，您不說是吧，我問父親去！”


  “你父親不在，上早朝去了。”


  “你……”


  姚星晴慢慢的低下頭，拳頭緊握，不再說什麽，默默地轉身離去。


  姚星晴靠在門上，心情十分低落。


  “小姐，到了午時用膳時間了，您看您想吃什麽嗎？”外麵的丫鬟問道。


  “我……”姚星晴想了想：“這要是電視劇裏，這個時候應該是要絕食的，可是.……”姚星晴摸了摸早已餓扁的肚子——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就沒吃。


  姚星晴這樣一想，舔了舔嘴唇，道：“進來吧。”


  外麵進來了一位長相十分可愛的小姑娘，姚星晴仔細打量著這個姑娘，奇怪的問：“我怎麽沒見過你呀？”


  “哦，我……是徐管家新買的丫鬟，在廚房打雜。”那小姑娘抿了抿嘴，看得出很緊張。


  姚星晴看著這個眼睛大大的可愛女孩，笑著問：“你叫什麽啊？今年多少歲啊？”


  女孩看著這個看起來很親切的女孩子，感覺和之前照顧的那些大小姐們很不一樣，也就沒那麽緊張了，女孩微微咧嘴笑了笑：“我姓張，名叫.……八六，今年十二歲。”


  姚星晴皺了皺眉頭：“怎麽取個這樣奇怪的名字啊？”但隨後還是想到自己看過的過於元朝的曆史書——元朝慣例，老百姓如果不能上學或當官就沒有名字，隻能以父母年齡相加或者出生的日期命名。


  張八六奇怪的看著這個沒有嘲笑她的女孩，心裏充滿感激。


  姚星晴回過神，對張八六說：“張……算了，我一直缺一個貼身丫鬟，要不你來？”


  張八六一時沒反應過來，然而姚星晴詢問的語氣更是讓她震驚。


  姚星晴看著發愣的張八六：“怎麽了？不願意嗎？不願意也沒關係的，反正有沒有丫鬟都……”


  姚星晴話還沒說完，隻見張八六“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頭挨地麵：“不，我願意，我願意當小姐的貼身丫鬟，還望小姐不要嫌棄。”


  雖然這麽多年了別人也沒少跟她跪，但張八六這樣的舉動還是嚇了姚星晴一條，咽了咽口水，幹笑道：“嗬嗬，嗬，是嗎？那……那就好，那就好，趕快起來吧。”


  待張八六起來後，姚星晴拍了拍張八六的肩膀：“若沒有外人，你以後見了我就不用行禮了。”


  “啊？”張八六十分震驚，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


  “還有，雖然張八六是你的名字，但是你跟著我了，就等於有了身份，以後就不用叫八六了，你若不嫌棄我可以給你起個名字。”


  張八六沒有說話，姚星晴以為她不願意改名，便說：“你若不願意也沒事，一切隨你。”


  姚星晴剛說完便聽到了微微的抽泣聲，心中一驚，低頭一看，果然看見張八六滿臉淚水，十分著急，不知該如何哄她。


  姚星晴不喜歡人動不動老哭，可是對方是誰啊，是個眼大臉圓的萌妹子，這一哭，心都被萌化了。


  姚星晴十分無奈：“你怎麽了？哭啥呀？”


  “除……除了我娘，從……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一切隨你這樣的話，可……可我娘在我四……四歲的時候就因為打仗不在了，小姐肯給我這樣的下人起名字，我感謝還來不及呢，又怎會不願意。”


  在現代的人人平等觀念的姚星晴，聽了皺了皺眉頭：“我告訴你，有些人的確是含著金湯匙，但那也是少數人，也許以你們現在這個時代來說你的身份的確稍微卑微了點，但是哪怕是乞丐都是人，所以這個世界是人人平等的，哪怕別人瞧不起你，你也要看得起自己，所以不管麵對任何人，都不要再說自己是下人的話，明白了嗎？”


  雖然這個話聽起來怪怪的，但張八六聽得出來姚星晴是在她說話，所以點了點頭。


  姚星晴滿意的笑了笑：“那我接下來給你起名子，我想想。”


  “你姓張，名……善！善良的善，你看如何？”


  “張善，張善，善良的善.……張善……”八六，哦不，張善十分欣喜，不斷地叫著自己的新名字：“謝謝小姐，我很喜歡，那我以後，就叫張善。”


  姚星晴笑了笑：“那我就叫你善兒吧，等有時間，我教你怎麽寫你的名字。”


  “嗯”女孩笑得十分開心。


  姚星晴看著這個看似膽小，實則開朗的女孩，歎了口氣，還是這樣小的女孩，卻為了生存收起自己的真實性格，把自己偽裝起來，而裝著裝著，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