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但為君故【5】

  漂亮娃娃連忙收回手，緊張道：「祭司大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許是五年前被他推開那麼一次便給丟進這個地方，讓她在聖伽面前拘謹無比。

  聖伽那雙深碧色的眸子里流露出欣喜若狂之色，若不是被打入紅蓮幽獄，還真就錯過了這麼一個寶貝娃娃。

  「太好了，你竟能碰到它，快試試能不能將它拔出來！」

  他十分激動地抓著娃娃細嫩的手腕，那眼神從欣喜逐漸轉為瘋狂。

  深碧色的眸子中映這紅蓮業火，當真猶如惡魔。

  漂亮娃娃渾身發寒，這樣的祭司大人是真的很可怕，相比之下那些與她朝夕相處的惡靈們簡直就是純良無害的小寵物！

  她的恐懼藏不住，聖伽才意識到自己嚇到她了，收斂去那狂熱的眼神，對她溫柔地笑道：「阿蓮別怕，來握住它……」

  聖伽抓著她的手，放在那十字架上，「我沒法碰它，阿蓮，你能幫我把它拔出來嗎？」

  若是將它拔出去，那他身上的束縛便就解開了。

  「好，我盡量輕一些。」

  她用雙手握著那顆紅寶石，當真很慢很輕地把它往外拔。

  鮮血不斷往外涌，聖伽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儘管臉色如同死灰一般都像是感覺不到痛。

  他抓緊她的手，用力把十字架從自己心頭拔出去，丟向遠處。

  它在這個幽暗的地方劃出一道金光，惡靈紛紛退到方圓十里之外。

  十字架，在西方是用來鎮壓惡魔的，純金乃純陽，惡魔屬陰邪，怕它也正常。

  聖伽心口那個血窟窿逐漸復原，臉上的死氣也隨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狂傲邪肆的笑意。

  「阿蓮，來伸手。」

  他握著小娃娃乾淨的小手，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她手心畫出一個什麼符文來。

  那形狀像是河邊盛開的花兒，妖艷而詭異，看得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畫這朵花，祭司大人像是用盡了全力一樣，全身輕微顫抖，額頭上冒出細小的汗珠，看上去有些虛弱。

  「握住我的手。」他以溫柔的口吻命令道。

  聽話的小娃娃把手掌放在祭司大人手心上，還沒來得及抓緊就感受到體內有一股寒流順著這隻手流出去，而祭司大人的手有很暖，那朵血繪出的妖花也逐漸滾燙，可以說是冰火二重奏。

  強大的靈力衝破靈魂上的最後一層禁錮，這竟比他先前巔峰時期還要更勝一籌！

  這種感覺，還真是美好。

  擁有這來自冥界的神力，世間那群螻蟻想多活幾年怕是都沒機會了。

  靈力被生生地抽出體內，她冷得蜷縮在聖伽懷裡，弱弱道：「祭司大人，我好冷.……」

  小娃娃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原先紅嫩的櫻唇也失去了血色。

  他將漂亮娃娃手心的符擦去，將她抱著起身，眉眼間儘是溫柔。

  聖伽風輕雲淡地說：「阿蓮，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扔到這個滿是惡鬼，暗無天日的地方嗎？」

  「因為我惹祭司大人不高興了。」

  這次她緊緊地抓著聖伽的衣襟，生怕他又像以前那樣把她推開。

  「沒有，當初只是我不想要你了。」

  聖伽這話彷彿一根毒刺，扎得這個小小的娃娃心頭猛地一陣抽痛，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含水，眼看著要哭出來。

  「原來祭司大人也是像爹爹那樣，不想要我了才把我丟掉的……」

  她強忍著沒有哭出來，默默地鬆開抓著那白色衣襟的手。

  祭司大人又要把她丟了嗎？

  「恨不恨我？可是我把你捧上神座，受萬人敬仰，再將你推下地獄。」他挑眉邪笑。

  在她臉上，除了童真以外，看不見絲毫仇恨的影子。

  雖說不論這個娃娃怎樣他都會喜歡，但就很想在她這張純凈無邪的臉上看到那種恨他恨到瘋狂的神情。

  這個想法還真是危險，竟然想讓一個聖潔得如同曼陀羅華的小仙女成為那紅色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