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但為君故【4】

  聖伽抱住了面前這個白色的小仙女，動作溫柔地撩開擋在她臉上的頭髮。

  果然她左眼眼角有那麼一枚與自己一樣的新月。

  貼身接觸她，感受到在她體內有一股強大的靈力在涌動，可以說比他這個法力無邊的南疆月教大祭司還要更勝一籌！

  「你的龍靈芝是哪裡來的？這東西世間極其罕見，生在至陰之處，千金難求。」

  況且她拿來的還是那麼大一顆，所含靈氣極高，才使得靈力幾乎消耗光的他得以恢復，讓肉身復原。

  「龍靈芝是蘑菇嗎？那是阿茶給我的，她每天都會給我帶蘑菇來，這裡沒有別的吃的，只能吃蘑菇。」

  也就是說，她是靠吃龍靈芝長這麼大的。

  旁人千金難求一株的東西，她竟能拿來當飯吃，難怪體內靈力那般強盛。

  「阿茶是誰?」

  難道除她之外，還有另一個活人？

  「阿茶就是一個跟我一樣大的姑娘，她只有一隻眼睛，不會說話。祭司大人你來之前，每天都是她和我一起玩，還教我跳舞。」

  「阿茶.……獨眼，不會說話.……難道是她？」

  聖伽默念這個名字，迅速回憶著有關這個人的過往。

  「阿蓮，你能控制這裡的火，花，還有那些惡靈，也是她教你的嗎？」聖伽動作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臉上帶著寵溺的神色。

  從前祭司大人也是這樣對她的。

  「不是，剛來的時候我一個人在哭，又冷又餓又黑。它們就都過來陪我了，但是當時我很怕，有個聲音對我說不能哭，要笑，你一笑花就開了，萬物都會聽從你的指揮什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連祭司大人的臉都記不清，但那個聲音說的話每次想起都猶如貼在耳畔一樣。

  聖伽臉上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問：「是男是女？」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是一個聲音特別溫柔的男孩子。」

  「男孩子啊.……」大祭司又陷入了沉思當中。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垂眸看向懷中的漂亮娃娃，「阿蓮，你能為祭司大人笑一個嗎？有獎勵哦。」

  「什麼獎勵啊？」她睜大了眼睛，滿是期盼地和聖伽對視。

  從前最喜歡的就是讓祭司大人抱，能夠撲到祭司大人懷裡。

  只被他推開過那一次而已。

  聖伽低下頭，貼上懷中漂亮娃娃小小的嘴巴，輕柔地落下一吻。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張貼在自己臉上的絕美容顏。

  長睫撲閃過臉龐，留下一小陣酥麻感，她抓著那依舊沾著血污的白袍，有些受寵若驚。

  從前好多漂亮女孩子求著祭司大人要親親抱抱他都不給接近的！

  「可以嗎？」他嘴角上揚，笑容玩味。

  漂亮娃娃極力對他露出一個自己所認為最美的笑容來。

  是真的很美，美到能讓天地失色。

  她小小的臉上露出兩個有些深的酒窩來，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彎成新月狀。

  這絕對是他見過最美的笑顏，天地萬物都不能與之相比較。

  紅蓮業火搖曳生姿，再妖異的業火照耀之下，這個清稚的小娃娃笑顏純凈如雪，火光離合，宛若夢幻。

  即便是這個孤獨的在世間活了兩百多年的大祭司都被這樣乾淨燦爛的光影眩住了眼，似有一束光照進了那個只有黑暗的地方。

  她無意之中碰到聖伽心口插著的黃金十字架，隨著一陣劇痛才令他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