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廝殺
房間里,蕭白嫿拿起眼線筆對著鏡子描眼線,也不知道是不是急躁了,總是畫不好,擦了又畫反反覆復好幾回了。
深吸了幾口氣,閉氣凝神地再次畫了起來。
眼看著一隻眼睛畫好了,另外一隻也馬上要大功告成了。
這時候,叩門聲響起,突然發出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手一哆嗦,畫到一半的眼線就斜到了眉尾。
本就怒氣沖沖的臉,現在被飛斜上揚的眼線襯托得更是怒目橫眉。
「敲敲敲,你催魂啊!」
她咆哮著,順手從邊上拿起,用來給腿部松筋的瑜伽棒,朝著門口走過去。
「你最好有正事要說,不然我饒不了你!」
她揚起手中的瑜伽棒,一下一下地輕輕敲擊著自己的手心。
吳姐看著她的臉,看不見美麗動人,只看得見她相由心生,活脫脫地像個母夜叉一樣。
「你為什麼要帶我一起走?我對你沒有威脅的啊,你走了我也不會和別人說起你的事,為什麼還要拉上我一起?」
吳姐的理智瀕臨崩潰,蕭白嫿適時的送上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蠢啊?誰能保證你離開了我的視線,就會守口如瓶?」
蕭白嫿戲謔又殘忍地看著她,紅唇輕啟,吐出一句沒有半點溫度的話。
「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會告密。」
說著她就隨手甩了一下門,轉身回到梳妝台前。
吳姐站在門口,木質的門板被她用手推開。
她捏緊了手中包裹著的玻璃碎片,疾步上前高高舉起雙手,猛地朝著蕭白嫿的脖頸扎了下去。
但是她過來是走動的時候發出來的動靜,讓蕭白嫿有所警覺,在她手高高揚起的那一瞬間,她就朝一邊撲倒,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玻璃碎片沒有扎進蕭白嫿的脖子,卻磕在木質的梳妝台上,硬生生地扎出來一塊缺口,白色的油漆被劃開,露出裡面的薑黃色木頭。
「你他*瘋了吧!」
蕭白嫿也不甘落後,抄起瑜伽棒就和吳姐扭打在一起。
吳姐被她的瑜伽棒打到頭部,只感覺腦瓜子嗡嗡地疼,一股鮮血也順著額頭流了下來,染紅了她的衣角。
她怒火攻心,咬緊牙關憋著一口氣,挨了蕭白嫿好幾下,不斷揮舞著手上的玻璃碎片。
不僅劃破了蕭白嫿的衣服,也在她的手臂,腰間劃出了好幾道或深或淺的傷口。
蕭白嫿一腳踹上她的肚子,看見自己光滑的手臂上,幾道猙獰恐怖的傷口,正在往外冒著血。
被劃開的皮肉,再也遮擋不住白嫩肌膚下的血肉,光是被人看一眼,都會覺得隱隱作痛。
吳姐倒在地上,也顧不上疼痛,像野獸一般吼叫著撲了上去。
她整個人都坐在了蕭白嫿的身上,雙手緊握住碎片沖著她的眼睛扎了下去。
蕭白嫿被她撲倒,雙手死死抵住她的手腕。
吳姐手中的碎片正對著她的眼睛,兩個人現在僵持著,誰也不敢放鬆。
「你去死啊!死女人!去死!去死!」吳姐魔怔了一般地吼著,雜亂的頭髮混著鮮血黏在她的臉上。
滴落下來的血跡也都落在了蕭白嫿的身上、臉上。
蕭白嫿身處下方,是個不好使勁的方向,沒多久就開始體力不支。
眼看著鋒利的玻璃碎片馬上就要扎進她的眼睛里,蕭白嫿側開頭,一口咬在吳姐的膝蓋上。
被她死命地一咬,吳姐也疼的鬆了力氣,被蕭白嫿推開。
趁著她還沒有爬起來的功夫,蕭白嫿趕忙跑出房間,還來不及關上房門,吳姐就抄起了凳子,沖著她逃跑的方向砸了過去。
蕭白嫿來不及躲避,被砸過來的椅子砸中膝蓋,頓時就疼的直不起身來。
吳姐搖搖晃晃地沖著她跑了過來,蕭白嫿不敢再呆在房間里,將凳子砸向吳姐,為自己爭取到了一點逃跑的時間。
左右兩邊的鄰居聽見了她們房間里的動靜,紛紛跑來敲門查看情況。
鄰居們知道這裡住了兩個人,但是很少見到這間房子里的人出門,每次都是看見一個中年婦女出門丟垃圾。
再加上時不時從房間里傳出來吵架的聲音,久而久之地,大家都以為是住了一對母女,只是女兒對母親總是態度惡劣,每天都能聽見她罵人的聲音。
今天晚上就更可怕了,居然傳出了砸東西的聲音,留意了一會兒的鄰居們覺得再不管管,那個中年婦女怕是要被女兒給打死了。
一個熱心的大哥直接讓自己老婆呆在房間里報警,自己則和鄰居家的小年輕一起去敲門。
剛到門口,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一個狼狽不堪的年輕女人,渾身是血的從房間里,一瘸一拐地跑了出來。
「喲,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打成這樣?」
大哥看她都傷成了這樣,趕忙扶住她。
蕭白嫿不敢停留,拖著受傷的腿就要往電梯口逃。
已經殺紅了眼的吳姐,這時候也從門裡躥了出來,直接推開小年起,一把抓住蕭白嫿的頭髮,舉起碎片就朝著她的脖子劃去。
大哥和小年輕反應及時,一個拉著蕭白嫿朝邊上躲,一個死死拉住吳姐的手,阻止她划動的碎片。
「大姐,你冷靜點,殺人是犯法的呀。」
小年輕死死的從後面緊緊地握住吳姐的手腕,口中還不停地勸導著。
扶住蕭白嫿的大哥一看吳姐這殺紅了眼,失去理智的樣子就覺得害怕,扶住蕭白嫿的手就是一抖。
「老妹,你自己快跑。」
大哥雖然害怕,但是小年輕還是年紀小了,力氣不夠大,控制不住發瘋的吳姐。
眼看著蕭白嫿就要躲進電梯里,吳姐沖著小年輕的手,吭哧就是一口。
疼得他條件反射地鬆開了手,吳姐趁著這個空檔朝著蕭白嫿猛地撲了過去,拿著碎片的手再次高高舉起。
熱心大哥見狀推了她一把,她對準蕭白嫿的手也偏離了方向。
一陣混亂間,只聽見蕭白嫿凄厲地慘叫一聲。
鮮血從她的右臉上滴落到地板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從眼角直直地落下來。
眼淚混著血液流下來,正好都覆蓋在那道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