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啞巴了
蕭白嫿吃了一口外賣,看著離自己遠遠地,不敢上前的吳姐,口無遮攔直接問她怎麼不去死?
吳姐沒有搭話,縮在沙發的角落裡安靜的吃著飯。
見她不搭話,蕭白嫿表情不耐地翻了個白眼,手中的筷子戳著食物,胸腔猛烈的起伏著。
「說話啊!你啞巴了!」
「你不是挺能逼逼賴賴的嗎?現在不說話,是要怎樣?啊?」
「要不是你說發她的黑料,找人爆料她靠做人情婦上位的嗎?當初你提起這些招兒的時候,不是挺能說的嗎?」
「你接著說啊,你說說看現在怎麼辦啊?平時就會想這些沒有用的爛招數,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我跟著你簡直倒了八輩子霉,要不是你我能有今天?」
「你說話啊!」
「嗙」地一聲,她抄起桌上的玻璃杯,向著吳姐的頭砸了過去。
玻璃杯飛過吳姐的頭頂,砸在了後面的牆壁上。
受到猛烈撞擊的玻璃杯,瞬間裂成無數塊鋒利的碎片,飛濺的碎片散落在四周。
其中一塊碎片不偏不倚地劃過吳姐的手背,掉在了茶几上。
受傷的手背上不斷往外冒血,吳姐像是察覺不到一般,眼睛死死地盯著玻璃碎片。
「真他*無語,想做啞巴就做吧,最好以後都被開口!」
蕭白嫿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拿著外賣進了自己的卧室,啪地一聲,狠狠地甩上門。
吳姐看她進去了,也起身去了浴室給自己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浴室的鏡子面前,一個形同枯槁的女人正用著失去光彩的眼睛看著她。
她頭髮亂糟糟地盤在腦後,像一乾枯的野草。眼眶底下的烏青,是她怎麼用粉底液也遮不住的。
臉上的皺紋像一道道刀疤,溝壑縱橫的像山谷。
人像是被吹起,又放掉了所有氣體的氣球一樣的,沒有了任何光澤,就像臉上的皮肉要掛不住一樣的往下掉。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甚至都沒有想要哭的力氣,只剩下滿身的疲憊和無盡的恨意。
這幾天,她們都躲在蕭白嫿的公寓里,不敢接觸外界,家人朋友同事,任何一個人發來的信息她都不敢回復。
蕭白嫿徹底暴露了她狂躁冷血的一面,之前那副人人可欺的小可憐兒樣,完全是她裝出來的,迷惑了她,也迷惑了其他人。
現在在這個公寓里,蕭白嫿就像是餓狼脫下了她偽裝用的羊皮,露出了鋒利的獠牙,隨時都能咬斷她的脖子。
她不是沒有想過反抗,但是蕭白嫿的人不像她的名字一樣,是朵小白花。
她完全是一朵吃人的食人花。
打起架來又是抓又是咬,哪兒最脆弱她就沖哪兒下手,反抗之後反而會被她報復的更狠。
而且現在也不是時候和她撕破臉皮,她要等待合適的時機。
看網上的消息,這個時機很快就會到。
吳姐留意了網上的動向,蕭白嫿自然也留意了。
在看到俞嬌嬌報警后,她很清楚現在是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她第一時間將自己所有的錢全部轉進手機里,留下一小部分現金備用。
聯繫了一輛車之後,她打算晚上就坐上車連夜離開。
客廳里的吳姐,聽見了她在房間里翻箱倒櫃的聲音,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上,靠在房門上留意著裡面的動靜。
正好聽見了她在和人打電話,聽見了她晚上要離開這裡的消息。
吳姐喜出望外,整個人像是容光煥發一般的鮮活了起來。
她開心的手足無措,來回在客廳里踱步。
意識到自己現在過度的興奮,害怕蕭白嫿會看出什麼端倪來,她連忙跑去洗手間里冷靜一下。
她開心的在洗手間裏手舞足蹈,無聲的大叫著,宣洩著溢於言表的喜悅之情。
她坐在馬桶上,痴痴地笑著,好像都看見了自由的生活在沖著自己招手。
等自己終於平復好情緒后,才裝作行屍走肉般的樣子出來。
「你死在裡面了嗎?那麼久!難道這個房子里只有你一個人嗎?別人不用去洗手間嗎?」
吳姐一出來,蕭白嫿就劈頭蓋臉地一通罵。
這下好了,不用她刻意裝,直接就emo了。
「你……你進去吧。」
吳姐避開她的眼神,唯唯諾諾的樣子。
「去什麼去?難道很香嗎?」蕭白嫿的表情瞬間就變得不耐煩起來。
「你把自己整理一下吧,實在不行的話,洗下你的頭髮,洗個熱水澡,去一下你身上的怪味!噁心死了!你都聞不到你身上那股味兒嗎?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人.……」
蕭白嫿又開始了言語攻擊,硬是站在原地罵了她十多分鐘才離開。
「我告訴你,把你自己收拾乾淨,不要給我丟人!今天晚上十點有人開車過來接我們,你這個樣子我怎麼好意思讓你上他們的車?」
說完她趾高氣昂地走了,留下吳姐原地懷疑人生。
「為什麼?都要走了還不肯放過我?」
她喃喃道,無力地滑坐在地上。
夜晚很快就來臨了,城市的路燈在同一時間亮起,昏暗的房間被路燈透進來的光照亮。
不遠處的茶几的柱腳邊上,一塊玻璃碎片反射著冷冷的光。
她的眼神在觸及到玻璃碎片的那一刻,又亮了起來。
既然自己不能從地獄里逃脫,她蕭白嫿又憑什麼可以?
她蕭白嫿沒把她領進門,現在是個什麼玩意兒都不知道,她憑什麼踩在她的頭上,作威作福?
憑什麼她自己心思歹毒,卻把所有責任都怪在她的身上?
她要帶她走?
她真當自己是三歲的小孩子嗎?
她以為自己會像宋圖那個傻子一樣嗎?
相信一頭惡狼會放過它的獵物?
她要是真的上了車,她的下場只怕也會和宋圖一樣,被她埋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想到自己不久就可能遭遇的結局,她惡從膽邊生,從地上爬起來,撿起了那塊玻璃碎片。
鋒利的裂口像一把尖刀,可以輕易地劃開人脖子上的大動脈。
她拿出一塊碎布,將碎片纏在手上。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