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射他!
江雲溜到下面,先是在門外找了個隱蔽的位置靜候片刻,見天鱷並未一下就出來,這才鬼鬼祟祟地探到門口。
也不知是不是榮八寨害怕司馬凌羽在房間里幹什麼他們無法控制的事,司馬凌羽的門沒有鎖也沒有栓,是個人都能隨時進去。
此時大門緊閉,江雲輕輕將耳朵貼了上去,並未聽到任何聲響。
猶豫了一下,江雲才輕輕拉了一條門縫,往裡面望去。
只見外面的房間空無一人。
江雲瞭然,看來天鱷和司馬凌羽都在裡面那間屋子裡。
只要進去幹掉天鱷,就有機會得到解藥!
但江雲卻有些忐忑。
一來,萬一自己打不過天鱷怎麼辦?雖說自己的身體素質非常變態,但畢竟沒有太多實戰經驗。
二來,萬一司馬凌羽的解藥不在天鱷身上怎麼辦?
江雲猶豫再三,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直接去明搶,而是躡手躡腳地走到剛才他上山坡的位置,又重新爬了上去。
爬上山坡后,江雲靜靜地望著司馬凌羽的大門。
此時,給江寇們布置戰術的地鱷聲音也大了幾分。
江雲聽到什麼「包圍」、「誘餌」之類的詞語,頓時心中一驚,忙扭頭看向寨牆上。
「這次的計劃肯定萬無一失!」地鱷冷笑道。
「計劃?什麼計劃?」江雲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錯過了更重要的事,一拍腦門:「江雲啊江雲,這麼好的機會可以偷聽到榮八寨的計劃,你卻要把心思都放在給司馬凌羽找解藥上……」
就在江雲有幾分懊悔之時,司馬凌羽的門忽然開了。
只見天鱷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江雲心頭一凜,趕緊集中精神注視。
天鱷並未回外邊,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去了。
江雲耐心等待天鱷完全離開,這時也不再管地鱷說了什麼計劃,再度悄悄地回到司馬凌羽的大門門口。
推門而入,江雲立刻緩緩把門合上。
轉過身,江雲便見到司馬凌羽正一臉欠扁的笑容,正坐著喝茶。
江雲皺著眉頭走過去:「那傢伙來找你幹什麼?」
司馬凌羽若無其事:「他問我還要多久才能破解盒子上的機關,還說最多幾天,就要搬走,而我必須跟著他們一起走。」
江雲點點頭:「那你怎麼說?」
司馬凌羽又喝了一口茶:「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打開這個盒子。」
江雲嘆了口氣:「你沒問他關於解藥的事情嗎?」
司馬凌羽想了想:「沒問。」
江雲看著他一臉不在乎的表情,真想一拳揍死這個傢伙。
司馬凌羽淡然微笑:「但我說了別的話,讓他去取解藥了。」
江雲一怔:「什麼?」
司馬凌羽依舊微笑:「他去取解藥了。」
江雲眼睛一亮:「他取解藥給你嗎?」
司馬凌羽想了想,「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去裡面的房間再說吧。否則待會兒他一進來就看見你我了。」
江雲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走進裡面處處是司馬凌羽機關發明的房間。司馬凌羽坐下,微笑道:「我和他說,他的毒藥會影響思考,繼而影響解開機關,讓他給我把毒解了。」
江雲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就這麼直接?他同意了?」
司馬凌羽點點頭:「同意了。」
江雲頓時表情古怪起來:「這麼輕易?那我還偷個屁啊!」
司馬凌羽又搖搖頭:「也不是這麼輕易。當時他請我來這裡開盒子的時候,說要麼吃那毒藥,要麼就得在腳上銬一個鐵鏈。我當時覺得銬個鐵鏈未免太過不舒服,於是就答應了他吃毒藥。所以若是他把解藥拿過來,恐怕鎖鏈也要一起帶過來了。」
江雲小口微張,一時有些愣住了。
為了研究一個木盒子,就把自己這麼糟蹋……自己該笑他愚蠢呢還是該贊他的專註?
司馬凌羽又笑了笑:「不過我現在對你圖紙更感興趣,只要你不是騙我的,我肯定更願意去見識一下你的圖紙。」
江雲表情有些複雜地望了司馬凌羽一眼:「你這麼愛機關?」
司馬凌羽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又表情認真地問了一句:「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江雲這才意識到,從頭到尾司馬凌羽這是第一次問自己的名字。
「江雲,江水的江,雲朵的雲。」
司馬凌羽眼睛亮起來:「江雲?不錯不錯,好名字。對了江雲,再問你個問題……」
江雲一愣:「什麼?」
司馬凌羽的表情依舊淡然,但問出來的話讓江雲心頭一怵。
他問:「你敢殺人嗎?」
江雲愣住:「啊?」
司馬凌羽的表情彷彿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我想了一下,待會兒等天鱷進來,我們兩個把他殺了,取了解藥,再一起離開,還可以順便把這個盒子也拿走。」
江雲心頭震驚無比,雖然說這個天鱷是江寇,死不足惜,但這麼輕描淡寫地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尤其還是司馬凌羽這種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人說出來的,江雲覺得無比怪異。
司馬凌羽表情疑惑:「你不敢殺人嗎?你不是來蕩寇的?」
呃……怎麼說呢,江雲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雖然昨晚用一個鐵錐打死了一個刺客,而且對那個女刺客也痛下了殺手,但那時天黑,而且是情況危急時的下意識反應,真讓他來謀划殺一個人,心中便有些緊張起來。
但江雲知道這時候可不能聖母心。
這些人都是無惡不作的江寇!該殺!該殺!
江雲默念兩下,才咬咬牙:「你有什麼計劃嗎?我可不一定打得過那個傢伙。」
司馬凌羽笑起來,笑得燦爛。
……
「吱呀——」
門被推開了,天鱷果然不出所料,手上拿了一根長長的鐵鏈,闊步走到司馬凌羽前面。
「這是解藥。」天鱷微笑著從懷中取出一顆黑色藥丸,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
司馬凌羽微笑接過:「有勞了。」說完,也不怕天鱷在葯上做什麼手腳,便丟入口中。
天鱷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司馬先生果然豪氣!」
司馬凌羽輕輕喝了一口茶把藥丸沖服下去,繼而微笑地瞧著天鱷。
天鱷咧嘴一笑:「按照約定,要勞請司馬先生帶上這幅腳鏈才行!不是在下信不過司馬先生,而是要讓其他兄弟放心。」
司馬凌羽點點頭,瞧著那根鐵鏈,露出疑惑之色:「不知這鐵鏈該如何戴上?」
天鱷微微一笑,低下頭去拾起腳鐐,微笑正要抬頭。
此時,司馬凌羽側後方的裡屋門忽然打開。
天鱷臉色頓時一變,下意識猛然抬頭望去,忽然感到喉嚨一陣刺痛,竟是一根短箭射穿了喉嚨。
只見門口,江雲手上戴著一個造型古怪的竹筒,竹筒前端開口,從手背上延伸出來。
天鱷雙目瞪圓,想要掙紮起身,卻見江雲手指似有扣動,那竹筒又瞬間飛出來幾根利箭,射入他的胸口,其中有一支直接貫穿了他的心臟。
天鱷直挺挺地倒下,全程沒能發出一聲響。
江雲手指微微顫抖,顯然緊張不已。
司馬凌羽淡然地站起身:「這玩意兒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