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可怕的趙優
\"你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以前清楚,但是現在不清楚了。\"薛二爺嚴肅的繃著一錢臉。說出的話別有深意,讓顏然啞口無言,他繼續說:\"顏丫頭,以前的事情我老頭子就不跟你提了,過去就過去了。哪個人還沒有個過去?但是,這件事情發生的我絕對不能容忍!\"
顏然被薛二爺說的臉色發白,一邊卑躬屈膝,一邊暗暗的咬牙,像是特別不服薛二爺說她。畢竟薛二爺還得仰仗她們顏家的勢力。
薛二爺也明白這一點,所以話說的是硬中帶軟,我倒是也看出來了。誰親誰疏他心裏其實比誰都清楚,現在不過是做做場麵給我看,所以到最後他肯定不會幫我,對顏然撒撒氣也就完了。這個薛二爺!
顏然咬著嘴唇,說:\"二伯,你要是一定要去相信一個外人,我也沒辦法,你那天說了永遠不讓她近薛家的門,可你卻說話不算數!您這是在拆散我和軒逸,您明白麽?難道我默默吞下的委屈還不夠多麽?二伯您一個電話,我從床上爬起來,趕過來,如果不是因為敬重您。誰能做到這種程度?\"
薛二爺被說的無言以對,一時間有些下不了台,不知道怎麽收場,這種時候,我的作用就來了,我站起身子,對薛二爺說:\"二爺,既然顏然小姐說不是她,我想何友可能是記錯人了,反正我也沒什麽大礙。何友也被二爺懲罰過了,二爺已經給足了我麵子,我也沒什麽好說的,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時間不早了。二爺年紀大了,需要好好休息,我就不多打擾了。\"
薛二爺這才稍稍的緩和了一些,然後沉沉的嗯了一聲,我抿嘴笑了一下。才提腳離開,和顏然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突然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眼角憤恨的直視著我,手腕上抓的死死的。
我心下不禁有些奇怪。心想這個顏然還真的是做戲做全套,直到現在還一副我誣賴她的模樣,薛二爺見狀,咳了一聲說:\"顏丫頭,你留下來。去看看軒逸。\"
顏然聞言,這才緩緩的勾起嘴角,用眼睛尾巴狠狠剜了我一眼,用力的把我手甩開,然後才薛二爺走去。我揉揉手腕,沒有多言,走出去之後,才發現外麵早已經被收拾的幹淨,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回家躺了一夜。想起顏然的態度,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顏然的演技再好按理說也不會絲毫沒有露出破綻,那模樣怎麽看都是真的一點都不知情的樣子,難道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是專業演員嗎?不知道是疑心病發作。還是好人病發作,我打聽到了何友住的醫院,第二天下班之後,一個人偷偷的跑去了何友所在的醫院。
當時已經很晚了,醫院沒有幾個人,連走廊的燈都暗了,我找到何友的病房,發現門竟然是虛掩著的,我沒有立刻推開,而是從門上的小窗望了進去。
借著門外的光線,我看到床上坐著一個黑影,長發披肩,身形消瘦,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背影,不是別人,正是……
趙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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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的錢大了嘴巴,手都控製不住的抖了起來,怎麽也不會想到會在這裏看見她。
難道一切的主謀都是趙優?連何友被砍斷了雙手都沒有說出真相,就是為了保住她?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這一切就太可怕了,她簡直無孔不入,已經要我於置於死地了。
我趕忙藏到一邊,怕被趙優看到,一顆心慌的撲通撲通狂跳,當時我的第一個念頭是,怎麽在這裏也能碰見她,等到轉過身去之後,我想的變成了,她怎麽會和何友認識,又在這種時候出現?這說明了什麽?
我不敢往下想,又或者說,我打心底不相信,不相信她會做到這一步,縱使我跟她再有過節,她也不至於狠心的派人來殺我吧?當初因為愧疚。連淩風我都願意讓給她,難道對於她來說,過往的感情根本一文不值麽。
我靠在牆上,隻感覺到心髒像是被刀子紮一樣的疼,讓我的眼睛一陣發暈。動都動不了。
病房裏突然傳來小小的說話聲,我連忙豎起耳朵聽個仔細。
隻聽趙優她說:\"你出院之後就回老家,我的錢隨後就到,以現在的醫學條件,接上你的手並不難,已經放在醫院的冰庫裏了,隻是接好之後稍微沒有以前方便罷了。這些錢能讓你一輩子不愁吃穿,還能娶個漂亮的媳婦,我沒有看錯你,你真的是個聰明人。這件事你做的很好。\"
\"哪裏有趙小姐聰明,還好你提醒過我,如果萬一計劃失敗那小姑娘找來該怎麽說。薛二爺對顏然指使我幹這件事深信不疑,要不是看在顏家的麵子上,以他的脾氣,這件事情敗露之後,別說這雙手了,怕是你我現在都活不成了……\"
我本來……本來還對她抱有最後一點點的希望,或者說是念及最後一點點的舊情,但是現在,我就像是被人按著脖子,按到冰水裏麵,窒息了一樣的令人絕望!
趙優啊趙優,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我緊緊的貼著冰冷的牆壁,心像突然間梗死了一樣疼的難以緩解,裏麵的人沒有說話,隻剩下沉默。
我怎麽都沒有想到,趙優竟然會狠到這種地步!竟然找人來暗殺我!還誣賴給顏然,把自己的幹係全部撇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今天我多了個心眼來到醫院。隻怕我現在還在暗罵顏然的心機,到死都不能知道這個可怕的秘密!
顏然跟趙優比起來,簡直單純到可愛。
這就像是一把懸掛在背上的尖刀,讓人後知後覺之後,隻感毛骨悚然!
我怕趙優出來之後會看到我,所以沒有出聲,悄悄的離開了,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勒痕,疼勁已經過了,可是此刻卻又重新的疼了起來。隻不過這一次,疼的是心髒。
我出了醫院之後,坐在了醫院外麵的椅子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忽然鼻子發酸的想要流眼淚。此刻我想的最多的就是,還好,還好我上次已經和她攤牌了,要不然現在我該有多難受?
難受的心裏發酸,卻連哭都哭不出來。
我揪著自己的手,用力的扯,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給揪下來,如果當時蘇馬力沒有出現的話,我現在會不會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想到這我有些荒唐的想笑,腦子裏麵亂的不知道該先想什麽好了,朋友要置我於死地。仇人卻在關鍵時刻救了我,你們說這有多諷刺。我在外麵坐了好一會兒,最後因為蚊子太多,而被打斷了遐想,然後抬起了頭,準備離開。
可有句話叫冤家路窄,就在我抬起頭準備走的時候,又看到了趙優,隻是與先前不同的是,她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淩風。
他們兩個好像是過來做檢查,趙優的肚子隆起,一手撐著腰部,肩膀上還披著淩風的外套。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淩風時不時掐一下她的臉蛋,一臉的寵溺。
我感覺到透不過氣,有火苗灼灼的燃燒了起來,放在之前。我祝福他們,但是現在,我為淩風的愚蠢而感到心寒。
淩風,你知不知道你身邊的這個善良的女人,她派人殺我啊!
我心涼至極。卻又沒有任何的立場而難受,我隻是一個與他們的生活再沒有關聯的人,他們兩個才是一家子,我站在這裏又算什麽?我若把自己對趙優的評價說給淩風聽,隻怕淩風隻會覺得我不可理喻吧。
可是。我就要暗戳戳的躲在這裏麽,我脖子上痕跡就白傷了麽,然後看著趙優這樣的人和淩風在一起談笑風聲,任由這顆毒瘤越長越大?
她現在都敢把我往死路上逼,懂得什麽叫做一箭雙雕,那麽以後呢,等到以後她的手段越來越純熟之後,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本來我打算先把這口氣壓下來,想個更好的辦法,但是現在我壓不住了,於是直接起身朝他們走了過去,裝作不經意的經過他們麵前。
趙優看到了我,我還沒有說話,她便率先低低驚呼一聲,然後扶住肚子朝我走了過來。拉住我的手對我說:\"晶晶,你怎麽也來醫院了,是生病了麽?你怎麽不好好照顧自己啊?\"
\"真巧。\"我笑了笑,沒有和趙優身後的淩風對視,而是盯著趙優,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傷對她說:\"我前兩天遭人暗算,想要勒死我。還好我命大,沒有死,現在來找醫生去去瘀,畢竟我也是靠臉吃飯的。\"
她臉上沒有一點點的異樣。如果不是剛剛親耳聽見,我一定會覺得是自己錯怪了她。
\"是誰弄的!周晶,你要是知道是誰弄的就告訴我跟煜,雖然我幫不上什麽忙,但是有他在。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受一點點委屈的!\"
我知道她隻不過是在試探我,有沒有對動手的人知根知底。我也沒有客氣,直接對她說:\"當然知道是誰幹的,隻不過你的許諾有用麽。\"
趙優聞言,臉色有些尷尬。求助似的看向淩風,淩風雙手插在褲兜裏麵,看著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