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蘇馬力
\"也不算是吧,雖然我仰慕蘇馬力先生,但是,如果他看不上我,那麽以我和他之間身份的懸殊,隻怕是根本沒有什麽可能了。\"她歎了口氣,繼續說道:\"藝妓這一行業越來越蕭條,以前,在日本,藝妓是好多女孩都向往的職業,但是現在,它在人們的眼裏,隻是低賤的身份。聽說中國有人是真正得喜歡藝妓,所以,我就來到了中國,沒想到蘇馬力先生也在中國,我還是最近才知道呢。\"
她說著。臉上的表情還有些雀躍,顯然是在期待著與蘇馬力得見麵。
或許她來到中國之後,收入變好了,接待的也都是些有錢人,但是她的那句'真正喜歡藝妓'的觀點,我還是不為苟同,不過都是些附庸風雅的人罷了,區別就在於,有素質的人是先揭開你的麵紗,再掀開你的裙子。而沒素質得人則是一上來要就掀開你的裙子。
其實本質都一樣,沒有所謂得欣賞不欣賞,無論是哪個國家的女人,隻要跟'妓'這個字沾了邊,就甭想要求被人看的起。
這個社會,就是在不平等,以及攀比中,腐朽著進步。
\"他是什麽人?在日本,也很有名氣?\"
\"不。\"小澤淡淡的微笑一下:\"他不有名,甚至沒有幾個人認識他。我對他不太了解,他也很少出現在公共的場合中,我之所以仰慕他,是因為他曾經幫助過我,可能他早就不記得了。不過沒關係,我還記得蘇馬力先生就好。\"
我聞言,不由得大失所望,因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打聽起來,太困難。但我還是不死心的問道:\"多少,也會有些關於他的傳言吧。\"
\"你說傳言,我好像還真記得聽過一條。\"她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對我說:\"在以前,我也像你這樣打聽過蘇馬力先生,偶然間,聽到有人說,他並不是純正的日本人。\"
這個傳言看起來沒有什麽特別的,所以當小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也沒有過多的往心裏去。隻是匆匆的在耳朵裏麵走了一個過場,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了,因為蘇馬力隻是小澤得偶像,偶像的事情,她又能知道多少。
我們的聊天還沒有停下多久,巫婆就準時的回來了,因為木木的關係,她不敢打我太狠,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往我的衣服裏丟冰塊,還有火石,一會將我冰的打鬥,一會就將我燙的渾身通紅,她嚴格又認真,工作的時候,絕對不會笑。
有一天,我終於被這斷絕和外界一切聯係的生活給壓迫倒了的時候,巫婆對我說了這麽一句話:\"傻孩子,為什麽一天內可以做完的事情,你要因為自己一時倦怠的情緒拖成兩天,你這是在拉長自己的痛苦。我會打的你很疼,因為如果落總出手的時候就不是疼的問題了。\"
她方語重心長的說完,下一秒板子就落到我露出的小腿上,疼的我啊呀一聲叫,剛對她凝聚的好感瞬間煙消雲散。
一個月的課程終於結束,此時我已經能夠進行基本的對話了。由此可見,學好一門外語最好的辦法的就是找一個說那門語言的男(女)朋友。
離開置屋的那天,是可拉來接的我,她就像是一個冷凍美人,無論什麽時候看見她。皮膚都是光潔透亮的,沒有絲毫暗沉,時時刻刻都保持著飽滿的精氣神,不像我,像是一個被抽掉一半氣體的鬆氣球。
她的車沿著濱海大道一路行駛,全程中她都冷冷的板著個臉,轉動方向盤的手部動作尤其僵硬,讓我總有種下一秒她就要把車子給開下懸崖得錯覺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總覺得她對我有種說不出來的怨氣。我也很懂得察言觀色的沒有找她說話。
一直到到了木木的小區,我開車門走了下去,她還保持著這種臉色,隻不過現在換成了坐在駕駛座,透過車窗,狠狠得盯著我。
我微微錯愕了一下,沒有立即走掉,然後她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兩條腿如同長筷子一樣立在我的麵前,為了配合我的高度,她稍稍俯下身子,與我四目緊緊相對片刻之後,用類似警告的語氣對我說:\"周小姐,如果落總因為你而出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自己好自為之!\"
她扔下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又重新回到了車裏,迅速發動車子,然後從我的身邊疾馳而過,驚得我不由得跌撞了幾步,還以為她要撞死我。
我以為木木在這段時間又出了什麽意外,然而上了樓之後,發現他並沒有什麽異樣,他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白色禮盒遞給我,說是送我得禮物,打開之後,隻見禮盒之中躺著一件櫻花色的和服,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木木讓我拿去試穿,並且對我說了一句讓我後脖子發涼的話:\"裏麵隻穿腰裹,不要穿內褲,到時候記得故意走光,讓蘇馬力注意到你的那顆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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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我說,頓時覺的腿間一陣子冷颼颼,像是寒風過境一般。
\"那你以為那顆痣得用意在哪裏。\"
\"可、可是,不一定要在這種時候,我不習慣。\"
\"你不習慣的事情還有很多,你都得慢慢習慣,因為是生活在教你,而不是你教生活。\"
他說著,臉色逐漸的陰沉下來,雖然從我一進門之後,他就沒有笑過,然後,我做出了讓步,因為我實在做不到不穿內衣,在幾個男人麵前走來走去:\"穿丁字可不可以?不是隻要露出那顆痣就行了嗎。\"
木木聞言,竟然有些令我意外的答應了。
然後我開始穿複雜的和服,這也是一門學習的功課,和服很合身。和我尤其搭配,即使還沒有上妝,整個人看起來也是麵帶桃花的,女孩子都喜歡看著自己變漂亮的模樣,但是我卻絲毫開心不起來,因為我的心裏像是有個盒子。裏麵裝著很多黑暗的事情,我不敢打開,隻能壓抑著,壓抑著,我怕打開了之後,裏麵的黑暗,會將我吞噬。
木木幫我係了係腰間的綁帶,因為要繞到我的背後,所以他的身子必須要前傾,我能感受的到他的鼻息輕輕的擦過我的臉頰,他的動作細致而又穩妥,他伸出手指。擦了擦我嘴角殘餘的餅幹渣,挽挽唇,對我輕聲說道:\"開心點。\"
為什麽要開心,怎麽能開心,我在心裏自嘲似得笑笑,嘴角聽話的揚起了一個笑容。我的情緒已經被他殺死了,現在隻是一個聽他口令的機器而已。
夜幕逐漸降落下來,當巫婆要在我的後脖子畫下圖案的時候,木木卻拿走了筆,說了一句我來,涼涼的顏料在後脖子上遊走,他畫下了一個暗黃色的,類似於柵欄的圖案,據說這種圖案,伴隨著大麵積的裸背,會讓人具備某種神秘感,從而讓男人有想要探索的欲望。
當木木畫下最後一筆時,如同完成了一副繾綣的山水畫,為什麽要用繾綣這兩個字,是因為他的筆觸柔軟,帶著猶豫和拖拉,像是遲遲不肯收筆一般,直到巫婆提醒他,已經可以了。
我沒有帶頭套,隻是簡單的盤了個發髻,有些東西要延續,有些東西要舍棄,這也算是順應時代,變得。又何止是男人的口味。
當所有的妝麵都完成了之後,我照著鏡子粗略了看一下,雖然有些東施效顰,但確實好看,這麽一打扮,有種自然又特別的美感。
我的臉不算太尖,還帶著些嬰兒肥,額頭飽滿,眉毛整齊偏淡,有著不太寬的雙眼皮,和較開的眼角,眼珠是黑褐色的,很亮,笑起來的時候,有明顯的臥蠶,右眼角的右下方,還有一顆褐色的小痣,鼻梁不塌也不挺的明顯,鼻頭尖翹,嘴巴長得中規中矩,偏小。
總之,我的五官算不上驚豔,也無法做到讓人過目難忘,但是木木卻說。我的長相有種特別味道,眉眼中有著不世俗的風情,不符合長混夜場的男人眼中的美女,但是也有吸引人的獨特魅力,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將我這份獨特的魅力誘發出來。而不是將它隱藏,去迎合別人得目光。
我一直很相信木木的審美,他卻是有一份屬於自己獨到的美學理論,但我還是覺得他在我這一步下錯了棋,並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我不相信自己。
即便我是一塊玉,現在,也隻能算是一顆未被打磨出光彩的璞玉,可是想要接近蘇馬力,沒有特點,是致命傷。
就在準備出發的那一刻,我轉過了身子。看像木木,嘴巴因為塗了鮮豔的口紅,而不敢碰在一起的微錢:\"如果我成功吸引了蘇馬力,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獎勵?\"
我說這話時,不再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相反的還有一些小俏皮,畢竟女人最可愛的時候,就是當她有求於你的時候。
果然我的刻意討好很有效果,木木不僅沒有皺起眉頭,反而還舒展了一些,然後他打開天窗說亮話的言道:\"淩風還是薛軒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