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能不能不要再傷白軒逸
車窗靜悄悄的落了下來,冷風呼呼的往車裏麵灌,木木一直麵無表情的看向前方,大海忽然的從車座底下摸出一條長長的黑黑的東西,我仔細眯著眼想看清到底是什麽,當我看清楚那東西是什麽的時候,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一杆槍!
我驚愕的錢大嘴巴,這是我第一次在電視以外的地方看到槍,畢竟這玩意可比刀具厲害多了,而且在國內持槍是犯法啊。
大海把槍架在車窗外麵似乎連瞄準都沒瞄準,而且這個過程中連車子的速度都沒有絲毫的降低。懂得射擊的人應該都知道,在目標物和本人同時移動,且無法瞄準的時候,想要射到目標物有多難。
就在我以為大海會放空槍的時候,他竟沒有半點猶疑的扣動了扳機,隨即隻聽嗖的一聲,百米開外的尤子忽然挺了一下腰杆,連回頭的動作都來不及做,危急關頭捏了一下刹車,然後車子開始左右搖晃,接著不受控製的'哐'的一聲響,斜飛了出去,車輪不停的空轉,尤子的身體也轟然栽倒在了路的一側,因為慣性還在地上彈了幾次飛出去了十來米。
我緊錢的閉起了眼睛,在大海扣下扳機的那一刻,竟然沒有聽到槍響聲。
隻見尤子蜷縮了一下身體,隨即倒在地上,姿勢僵硬,像死了一樣,我緊錢的心髒驟停,整錢臉都在蒼白的往下滴汗,連帶著呼吸都變得困難至極,木木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像是嘲諷我的大驚小怪似的淡淡說了一句:\"是麻醉槍。\"
我轉臉看向他,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這些東西,又怎麽做到這麽的平靜,還有大海,他到底是什麽人,如果他隻是個簡簡單單的大塊頭,為何會有如此精準的槍法?!
如果大海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身份的話,那麽能讓他如此忠心耿耿效忠的木木又是什麽人物,難道真的隻是個男模麽?!
不,不會,一個男模怎麽會如此手段通天呢?!
那時候的木木雖然是在利用我,但是他在我心目中無疑是最接近神的存在。我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他都能知道,我不管在想什麽他也全部清楚,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木木都可以輕易擺平。他就是這樣一個謎一樣的男人,亦正亦邪,叫人琢磨不透。
大海把車開近了,然後從尤子的手裏把東西搶了過來,隨後檢查了一下尤子的車輛,以防上麵有些攝像頭之類的東西,大海俯視著尤子,冰冷的嘴角往上勾了一下,隨即從褲兜裏掏出一錢黑色卡片,食指和中指夾著甩向了尤子的臉,做完這一切後,他才俯首重新向我們走了過來。
大海臉上的表情依舊十分木然,卻暗含殺氣,仿佛一件冷兵器,不引人注目,但是絕對有一招斃命的殺傷力,我一直覺得大海隻不過是一個憨厚的老實人,然而今天看來,我必須要對他重新定義了。大海,絕對不是一般人!
他重新上了車,收好了槍,征求了一下木木的意見,木木淡淡的說了一聲:\"回soso。\"
大海把東西交給了木木,木木優雅的雙腿交疊,手裏拿著兩個u盤,在指尖轉來轉去,然後他拿出了那份名單,展開後輕輕瞟了一眼,接著合上。
我把先前淩風對我說的話告訴了他,我說:\"淩風告訴我名單有一部分是假的,其中一個u盤裏麵好像是有什麽電腦病毒。\"
木木哼笑一聲,對大海說道:\"上次劉茵那邊的事情弄的怎麽樣了?\"
\"已經派人過去和劉茵會麵了,結果被劉茵打斷了雙腿。\"
\"撥五十萬給他養傷,威脅的籌碼加到五百萬。\"他看著手裏的u盤,說:\"這叫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她再想歪招的話,就寄一份更清晰的給她。\"
木木說完這句話後,便舒適的靠在了椅背上,悠然的說:\"現在錢狗眼那裏應該已經亂成一團粥了,我會讓他知道什麽叫做絕望。\"
\"我之前還以為他會刻錄光盤,沒想到竟然這麽愚蠢的存在電腦上。\"他說到這,不屑的微笑,隨即把u盤扔回了大海:\"讓可拉查出病毒接收信息的源頭,然後黑掉他的電腦,把掃描件,和所有的視頻都弄過來。論黑客技術,他的這些病毒在可拉眼裏隻是雕蟲小技。\"
\"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他的姿態悠然,一副勝利者,運籌帷幄得模樣。
。
原來,我隻不過是一個幌子,真正起到作用的,是可拉!
通過木木的表述,以及他的解答,我逐漸得出了事情的原委,我的作用,就是充當藥引,引出這個視頻,以及一場紛爭,這其中,當然少不了淩風至關重要的作用,要不是他引出鄭國衡,事情還無法如此順利的進行下去。
所以,並不是木木料事如神,能控製事態的發展,他隻是早已做好的完全的準備,以至於在麵對任何一種情況時,都能用最適當的方式化解。
至於鄭國衡為什麽會出現,是因為他和吳明存在著某種交易,淩風在竊聽到吳明的話之後,便聯係到了鄭國衡,說視頻已經到手,所以鄭國衡才會適時的去刺探吳明,交易隻不過是表麵的東西,鄭國衡其實和尤子是一夥的,所以後來尤子才會出場,冒充土匪的角色,搶走了吳明的東西,卻不料被吳明發現。
那麽現在,錢狗眼和龍黑組織已經結下了仇。
\"剛剛大海丟的那個卡片是什麽?\"
\"薛二爺的標誌。\"大海替木木回答道,這次竟然一點都不結巴:\"薛二爺行事霸氣磊落,從來不怕有人尋仇,出手時都會留下一錢黑卡,,所以,龍黑組織會覺得這事和薛二爺有關。\"
那麽也就是說,現在這件事,木木不僅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還全身而退了?!
\"幾天前,白軒逸讓尤子吃了啞巴虧,所以這一次他絕對會和龍黑組織的老大請纓,派人和薛家大幹一場。\"木木雙手交叉,側眼瞥向我,說話的語氣十分的清淡:\"聽說薛二爺過幾天會去廣東佛山靜養,屆時,龍黑組織一定會找羽翼未豐的白軒逸算賬,天高皇帝遠,白軒逸是凶是吉,誰都不知道。\"
我聞言,身上不禁開始發顫,看向木木的眼神都有幾分詫異,到最後,我不得不用啐口水的語氣對他說一句:\"你真陰險!\"
木木挑挑眉頭,不可置否,然後提提嘴角對我說:\"無陰險,不丈夫。\"
我氣結,他卻有些虛無的告訴我,如果他不陰險,早就活不過今天。
我不想理會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件事情他為什麽非要牽扯到白軒逸,不行,我必須要聯係到白軒逸,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可是我不記得他的號碼,還得去找劉易宇問一下。
我冷靜了一會,也不多問木木的目的,隻問了一句我在乎的事情,我說:\"我的酬勞,可以給我了吧。\"
\"這件事情,是你操之過急,才會露出破綻,差一點局麵就無法挽救回來。\"
我悉心聽教,沒有一點點的反駁道:\"嗯。\"
\"這十萬塊錢,你要怎麽花?去養小白臉?\"木木笑了一下,隨即不再看我,靠在椅背上,蓋起了眼皮,然後有些勞累的揉揉眉頭,我知道,他這兩天一定神經繃的很緊,可是他的辛苦,並不能掩蓋他麵貌下的黑暗。
我喉頭跟哽了哽,到最後才垂下頭,沮喪又無力的對木木說道:\"他吸毒……\"
\"嗯。\"他淡淡的嗯了一聲,並沒有過多的話,許久之後,才補充一句:\"你要把錢拿去給他吸粉?\"
我沒有吭聲,可是劉邵東說他們需要錢,雖然我也不知道這錢他們到底拿去幹什麽,我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隻想幫幫他,你不會不允許吧。\"
\"怎麽會,沒有一個吸血鬼在背後啃食你,你是不會像這樣無所畏懼的前進的。\"
\"他不是吸血鬼!\"
\"也許……\"木木的話模棱兩可,他的姿態也是非常慵懶的,像是對我們的對話提不起興趣:\"他這種人,不是死,便是蛻變。\"
他如同在講一句預言,又像是一句古老的咒語,以至於我聽著他的話,愣了許久許久,他這種人,和我這種人,難道不是同一種人嗎,破繭的疼痛隻有我知道,也許這一刀,將會成為他人生的第二個轉折點。
木木的呼吸逐漸趨於平穩,他竟然毫無防備的睡著了,像個孩子一樣,而這次,他竟然沒有拉上那塊黑色得布簾,去遮擋自己。
即使在極易讓人感到疲倦的黑夜裏,他也會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就像蛇一樣,因為沒有眼瞼,所以不會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