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過了一些時日。
陸小蠻抱著期待打開了罈子。
一股濃郁的醋香味撲面而來。
猝不及防，陸小蠻被這濃郁的味道刺得咳嗽幾聲。
跟在身後的幾人也覺非常不適應。
陸小蠻將醋舀出來一些，用筷子沾了些嘗了嘗。
酸酸的，還有些嗆鼻。
跟記憶中的陳醋白醋味道有些差別。
顏色也因紅糖看著更像紅糖水。
「阿蠻，成功了嗎？」
陸小蠻點頭，「總體來說算是成功的。」
當天晚上，大家就吃到了用米醋做成的美食。
醋溜白菜，糖醋排骨。
味道獨具風味，又是大家難以想象的美味。
有了這東西，又親眼看著葉淵熟練給老鼠解剖縫合。
「你的縫合已經做的不錯的，手法也相對熟練，從今天起，不用繼續為老鼠解剖，換一下吧。」
所以，從這天起，葉淵的研究對象就換了。
部落里但凡有誰家要殺雞宰羊，殺豬殺魚的，在宰殺前都要先過一遍他的手。
一時間，部落眾人一見到葉淵就頭皮發麻。
小孩子路上遇到轉身就跑。
如果生病了要去醫館看病的，也是打死不去。
葉淵一下子就成了名聲大噪的「怪物」，那些不聽話的小孩子更是被家人恐嚇，「你要是還不聽話，我就送你去找葉淵醫生哦。」
「你再哭，葉淵就來了。」
陸小蠻聽到媯娜桑吉複述的時候，笑得險些岔了氣。
這就是翻版的狼來了呀。
沒想到，葉淵那個木頭居然還能當一回狼。
笑完后，陸小蠻問，「咱們家的鴨子前幾天不是被葉淵給剖了嗎，還活著不，我想喝鴨湯了。」
媯娜有些一言難盡。
活著是活著，可是那鴨肚子弄成那樣，聽聞縫合過程中又是麻藥又是米醋又是用的麻線，這想想也吃不下去呀。
「活著，你要吃的話，我這就逮來殺了。」
「厲害了。」
陸小蠻忍不住誇讚一聲。
沒有好的環境，容易吸收的線，這鴨子居然還活著？
這說明什麼，說明葉淵醫術又精進了呀？
陸小蠻親自去看了看，鴨子狀態並不是很好，焉噠噠蹲在角落裡。
肚子上的毛已經被完全剃掉。
一道醜陋的疤痕貫穿整個肥胖的肚子。
不可否認，針腳很細膩。
傷口也沒有紅腫發炎。
「不錯不錯。」
陸小蠻讚歎，「葉淵這手，是一雙縫補衣服的好手沒錯了。」
察覺自己偏題，陸小蠻輕咳一聲，「明天讓葉淵把我們家的那頭公牛。公羊也都剖了吧。」
本來在大雪來臨前就該宰殺了直接腌制臘肉的。
可惜得到的時間有些晚。
又想給陸小蠻吃新鮮的，這兩一直被好好養著。
后又聽說要用它們的腸子做線，更是一直沒有動手。
「在葉淵手下，可以活下來的動物越來越多，也是時候將羊腸線，牛腸線弄出來了。」
一個是備用，一個是給葉淵繼續練手？
當天下午，那隻好不容易活過來的鴨子就被宰殺了。
一直吵著說絕對不會吃一口肉的媯娜，在看到鴨子被砍成塊，焯水之後就有點流口水。
今晚做的是酸蘿蔔鴨湯。
依舊是陸小蠻口述，荀祈親自動手。
阿姆就在灶台邊繼續做針線活。
用銀針縫衣服，她非常順手，並覺得這針比之前用過的所有針都要好用。
鴨子焯水，洗乾淨后冷水下鍋。
水開后如果還有浮沫就打掉。
加入薑片燉煮。
待鴨子煮熟后。
放入酸蘿蔔塊繼續燉煮，最後只需加少許枸杞，蔥花和鹽就行。
鍋里的湯汁已經煮開。
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香味非常濃郁清香，直接傳遍了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媯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香啊。」
她發出靈魂拷問，「為什麼被折騰得那麼可怕的鴨子，和酸到掉牙的蘿蔔混合后可以發出這麼美好的味道。」
桑吉撞了她一下。
「阿蠻出手，必屬精品呀，你什麼時候見她做的飯菜不好吃了。」
雖然這些日子阿蠻只是說，做的人都是她們或者是阿姆，大部分時間都是荀祈。
但是出乎意料的，荀祈做飯技術也很棒呀。
兩人嘀咕間，就聽陸小蠻問荀祈，「我們兌換來的那些銅都拿去加工了嗎？」
「應該都快出成品了。」
荀祈說，「離開河分部前一天晚上我就送去給匠人了。」
陸小蠻好奇，「是按照我之前畫的那個樣子嗎？」
她其實都沒有想好第一批銅錢到底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想弄的複雜些吧，擔心匠人雕刻太費力得不償失。
後來一想，就算只是簡單弄成銅錢，怕是也沒人可以仿製。
於是她就只畫了個圈，在最中間的位置寫上天啟兩個字。
「嗯，我們都覺得你畫那個挺好，就直接用了。」
「你們也太草率了。」
說話間，有人踏著風雪而來。
門口站著的人全身被黑不溜秋的毛皮裹挾。
全身上下也就露著一雙眼睛。
但陸小蠻還是一眼認出來人。
有些驚喜，「阿朵，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阿朵笑了笑，沒有著急進屋，反倒是在門外跺了跺腳抖了抖衣服上的積雪。
等身上的積雪處理乾淨才脫掉腦子進屋，「剛回來，這種天氣趕路實在是磨人了，又冷又滑。」
「你還沒回家呀？」
「算是回過了，還沒換衣服沒回家洗漱。」
阿朵將背簍放下來。
裡邊裝著一大堆的東西。
全都用皮子裹著，看不到是什麼。
「什麼東西這麼重要，讓你都沒回家就過來了。」
阿朵說，「有幾卷布，是我這段時間剛染出來的，還有一卷是純白色的棉布，我過濾了很多遍，已經弄得很柔軟細緻了，不知道能不能作為你說的那個什麼紗布來用？」
嘴上說著，手裡動作不停。
陸小蠻急忙打斷，「別著急呀，你先過來暖暖，我看著好像手上都有凍瘡了。」
「我將東西給你就回去換衣服洗漱。」
衣服都是濕的，烤火后待會兒出門更冷。
「那就先喝碗熱湯暖暖。」
她這麼說的時候，阿姆已經快速盛了一大碗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