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時間裡，六隻老鼠死了五隻。
陸小蠻的戰況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
幾個學童剖開之後，嚇得連連顫抖。
有一個更是夜裡都做了噩夢。
其他人情況雖然沒有那麼嚴重。
卻也因為害怕再也不敢下手。
靈看著自己手中的死老鼠，看著那亂七八糟的內臟，整個人愣怔半晌，然後，歪著腦腦袋就吐了個昏天暗地。
但她倔強也好強。
吐完之後又強忍著不適繼續划。
只有葉淵最為淡定，他劃開了十幾隻老鼠，也只最初有些不適應的蹙眉。
可惜的是，目前為止，一隻活著的都沒有。
葉淵又連夜去抓了一大群老鼠，繼續做著手中的事情。
靈也逐漸適應這種血腥，並開始繼續。
目前為止，陸小蠻要求他們熟悉老鼠的身體構造和下刀手法乃至縫合手法。
用的線就是普通的麻線。
沒有環境，消毒也全靠高溫蒸煮。
葉淵就著急了。
「完全沒有活下來的，這要是在你身上動手，出了意外怎麼辦。」
陸小蠻說，「你們別太焦慮，這只是讓你們練習手法，用的刀也不是咱們的銀匕首，手術刀各種東西也還沒用上，消毒不行，環境不行，工具不行，縫合的線都不對，這樣能活下來才是奇怪呢。」
緊接著，陸小蠻就開始跟他們講手術環境等事宜。
又將自己那一套手術用具都拿出來一一給他們介紹並要求全部記住。
為了防止他們忘記，陸小蠻甚至畫了畫，並標記了名稱和用途。
事實上。這已經是陸小蠻這些年來複刻下來的很多本書中的一點而已。
部落早已開了掃盲班。
大人小孩只要願意學的，全都可以進去學習。
從簡單的123到一百。
然後是一百以內的加減法。
再來就是常用的字詞，句子，怎麼寫怎麼說的，也全都寫了下來。
這也是現在部落的人可以跟她正常交流的一大原因。
小學童們沒法做手術，聽還是要聽的。
到時候如果真的需要剖腹產，也得有人當助手才是。
如此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將這些教完之後，荀祈那邊已經忙完。
他和陸小蠻就要回天啟了。
陸小蠻肚子太大，兩人都很擔心萬一早產在這邊總歸東西太少。
兩個娃一個產婦荀祈再怎麼細心也照顧不過來。
還有就是，這場篝火晚會後，就紛紛揚揚開始下雪。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乾旱太久，這一次的雪並不大。
下了一場后居然又晴了幾天。
陸小蠻和荀祈便要趁著天氣晴朗趕回去。
一起走的，還有葉淵。
——
回到天啟部落，陸小蠻就短暫的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起來就馬不停蹄開始製作米醋。
一碗大米洗乾淨，淘洗乾淨放入漏勺中洌干水分。
準備20克左右的糖，一般來說，大米和白糖的比例是一次是1:10。
鍋燒熱，放入洗乾淨的大米大火炒干水分。
徹底炒干水分之後轉小火慢炒。
期間需要不停翻炒防止炒糊。
這個過程，差不多需要十五分鐘左右。
大米泛黃后盛出備用。
準備一個無水無油的乾淨容器，陸小蠻用的是罈子，先將罈子里注入足夠多的滾水消毒，將水倒出擦乾充分瀝干水分。
一點水都沒有留下，直到非常乾燥為止。
盆里倒入燒開的白開水晾涼備用，注意，這裡一定要用開水晾涼，不可以直接用冷水。
完全放涼的大米放入罈子中，放入糖，再倒入已經放涼的白開水。
白開水不能加太滿，要比罈子淺上一些。
這個度，大概是八分滿。
這麼做是因為發酵的過程中會產生氣泡將蓋子頂開。
之後用無水無油的筷子攪拌，使糖充分溶解。
為了防止空氣進入，陸小蠻也是用了好多種辦法。
最後還不忘記蓋一個碗才勉強達到要求。
將罈子放在陰涼通風處，十五天後就成了白醋。
事情做完后的第二天就開始下大雪了。
說是大雪，比起第一年來就是小巫見大巫。
雪下了三天，深度也就只到膝蓋位置。
部落的眾人還可以到處跑。
荀祈每天除了陪伴陸小蠻，還會帶著人整個部落到處巡邏，檢查往年容易出現問題的地方。
好在有了之前的經驗，房子都已經做了加固，屋頂上但凡有雪的，家裡有男人的就會立即掃掉。
只有老人孩子的，荀祈他們就會直接幫忙。
那些以前出現過故障的地段也成了重點關注對象。
雖然在冬天來臨前族長就讓人加固過，荀祈他們還是會每天都過去看一看。
陸小蠻已經不大能動了。
屋外沒法去。
屋子裡坐不住就隨便走走，稍微走幾步就大喘氣。
有時候一句話都能喘好幾口氣才能說完。
家人為此擔憂不已。
白菜蘿蔔也沒完全晒乾或者是藏在地窖里。
地里還留下不少。
今年的臘肉並沒有多少。
特別是天氣冷了之後，放在外面就能夠被凍住。
是了，今年的雪不大，霜很大冰也很厚。
屋檐，樹梢隨處可見的都是冰稜子。
為了讓她吃些新鮮的東西，大家也是煞費苦心。
外邊非常冷。
屋子裡溫度卻很高，炕隨時燒著不說，灶台的火也沒斷過。
陸小蠻很苦惱，隨便動幾下就開始冒汗。
穿少了又冷得不行。
這個溫度，著實將她折騰的不輕。
偏生她的這些情況，阿姆懷孕的時候從來沒有過。
看著她也沒法給出什麼建議。
阿姆還總擔心陸小蠻懷孕后就沒法好好檢查自己的身體。
好在葉淵懂事，每天雷打不動的過來給陸小蠻把脈。
話不多的人，每天還是會認認真真把他做實驗的詳細情況說給陸小蠻聽。
每一個步驟每一個地方都沒有漏下。
細緻到令人髮指。
反正阿姆他們聽著他面無表情說著開膛破肚的話都嚇得臉色發白。
陸小蠻倒是很開心。
葉淵越仔細，她的安全就越有保障呀。
所以每一次哪怕是累得不行。
陸小蠻聽葉淵說話都會非常認真。
聽完后也會給出建議，做出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