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陣法
地牢,半淹的囚室。
那地下暗河上,密密麻麻的蟲子,甚至還有長的怪異的魚類。
被關著的人,已經不知道是死是活了,那軀體微弱的動靜,大多都是啃食的東西造成的,冷不丁進來個活人,那些東西的動作好像停頓了一下。
往前走,一個寬敞的大廳里,周圍立這十二張完整的人皮,上面已經傷痕斑駁了。
郭隨風看到這裡,心裡不禁打了個寒戰,這尉遲南風幾年不見,手段竟然如此殘忍,之前最多就是喜好有點變態,可現在?
他又環顧了一下,從另一個小門那走了進去,終於在一個繪有圖畫的石壁前停住了腳步,那壁畫是晚秋雁南飛,他盯著那畫端詳了許久,面容間竟然露出了笑意。
「南風兄,我會給你報仇的,這飛鐮陣法,兄弟就替你好好發揚了。」
尉遲家的飛鐮陣法,攻擊方位多變,飛鐮力度各異,如果有神風掌的加持,只需要兩邊飛鐮便可幻化無窮組合,這也是當年尉遲南風跟郭隨風稱號的由來,神風掌增加的鐮刀的變換,使得敵人無法準確的捕捉到攻擊方向。
壁畫上的飛禽,正是陣法的構成,這等隱秘之事,要不是當年他給尉遲南風送了個俊俏的男童,他又怎會知道這陣法藏在這裡。
他即刻盤腿坐下,絲毫不理會地牢里駭然的景象,內力外放,在這逼仄的石室內形成防禦之姿,那壁畫上的飛禽,彷彿活了過來,一隻又一隻的飛入郭隨風的身體,隨著他周身的白氣愈發濃烈,終於,那石壁上畫,消失了。
這樣過了許久,要不是有幾隻嗜血水虱順著水渠遊了過來,郭隨風此刻,應該早就入定了,他對著那幾個臭蟲抬手出掌,似乎都沒有發力,那蟲子便已化作粉塵。
他當下心中大喜,自言自語道:「我的神風掌又精進了,沒想到這陣法竟有如此妙用。」
「呵呵。」一聲輕笑在這地牢里顯得格外明顯。
郭隨風只覺得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誰?出來?」他謹慎的轉了著身,仔細的打量這所在的地方。
卻聽見什麼東西密集爬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鋪面而來的樓蘭火蟻正來勢洶洶的朝他沖了過來。
「什麼東西?裝神弄鬼。」他僅僅出了幾掌,蟻群便當即化作灰塵。
但是那東西彷彿沒有窮盡似的,依舊朝他圍了過來,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郭隨風覺得內力好像被抽干一樣。
「咚」,他的身體直挺挺地摔了下來,此刻的他,覺察出這地牢,是個陷阱,可已經晚了。
隱藏許久的阿曼走到郭隨風的跟前,看著這個當年的高手,陰森森的說:「郭隨風,尉遲南風是命好,被直接殺了,你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他說著把一點東西撒到郭隨風的小腿上,那蓄勢待發的螞蟻,像是貪婪的野獸,一股腦的朝著那地方啃食去,伴隨著凄厲的聲音。
郭隨風的膝蓋以下僅剩白骨,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人到底為什麼會如此,「你,你,到底是,是什麼人?為何,如,如此,對,我。」
阿曼冷笑著說:「你不必知道,我不會讓你這樣死的。」話語剛落,便一掌拍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