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夜探
尉遲堡內,石板上的血跡,似乎正在告訴來人,這裡發生過的事情。
郭隨風好像並不在乎已經被洗劫一空的院子,他徑直來到後院里一處僻靜之地,那裡曾經是尉遲老夫人清修的地方。
院子里只是普通的陳設,郭隨風卻從門口開始算著步數,只見他念叨著:「南有五步,五步停,卻看西北三七拐,二十一步得升天,神鬼只能望佛蓮。」
隨著他的步伐,大門正對的那間屋子門口,豁然打開了一塊石板,這裡便是尉遲家的水牢所在,也是當日潭淵閣人搜索許久,都不曾找到的隱秘之地。
他點了個火摺子,順著台階走了下去,又轉動了一處機關,把入口處封住,這才放心的朝前繼續走去。
一路跟著他的鬼影,正在外面一臉疑惑。
「沒想法尉遲家竟然還有這樣的機關。」
「聽說這尉遲老夫人是墨家的人,不過這郭隨風如何知道開啟這密道的方法?」
「哎,你剛才看清楚他的動作沒有。」
「天這麼黑,我怎麼看的清楚呀。」
「哎,我也沒看清楚,白白損失了不少銀子,恐怕那尉遲飛鐮的陣法就在下面。」
「噓,有人來了,撤,府主交代,萬不可暴漏。」
那幾個人影在其他腳步逼近之前,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而在他們後面的,正是最近收到風聲的潭淵閣密探,為首的那人,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說:「真是見了鬼了,這尉遲堡上次已經被搜了一次了,連個屁都沒發現,這人怎麼就不見了?」
身後另一個人說:「頭,這院子有古怪。」
「哦?怎麼講?」
那人把磷粉撒在地磚的溝痕上,繼續說:「您看,這是什麼?」
那白磷粉灼燒的地方,赫然出現一個「南」字,雖然不是十分明顯,但正對大門的那個房子,卻是朝正南的方向。
「頭,這尉遲夫人可是墨家的人,這裡應該有密室。」另一個人說道。
那領頭的又看了一眼撒白磷的人,那人抱歉的說:「頭,我只是墨家的私生子,早都被趕出來了,這墨家機關,我也是門外漢。」
「無妨,我們先盯著,他總有出來的時候,在周圍多派些人手,千萬不能讓他逃了,易樓主他們已經啟程了。」
「是。」
在地道里的郭隨風,絲毫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他順著台階向下走了大概兩刻中,才在一個緊閉的石門前停住,他把右手放在門縫之間,暗自發力,那石門竟然緩緩的打開了。
下一秒,他就聽見裡面的動靜,悉悉索索,哼哼唧唧,隨即又聞到一股濃烈的腐臭之氣,夾雜這潮濕陰冷的地下風,撲面而來。
在黑暗中,他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兩邊那看不到盡頭的牢籠,他屏住呼吸,一手拿著火摺子,一手使出掌風,周圍漸漸明亮了起來。
不過看到的景象,卻讓他沒有想到,儘管這裡,也是曾經他經常來的地方,可是這些年不見,尉遲南風的手段,真是愈發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