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秦軒

  「老人家，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秦樹和的家裡，媽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起來起來，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儘管說，老頭子我能幫忙的，一定全力幫你們娘倆！」秦樹和去攙扶跪著的媽媽。媽媽輕輕瞄了一眼孩子「軒兒，你先出去，我和爺爺有事情要說。」孩子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秦樹和「爺爺，我媽媽是不是想讓你做我的爸爸？」「這孩子，怎麼就知道胡說，快出去！」媽媽一臉憤怒，哄走了孩子，一邊的秦樹和也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沒關係啦，反正我爸爸也找了一個所謂的媽媽，所以，媽媽再找一個爸爸也很正常呀，不過，別不要我就好了嘛。」孩子說著說著，眼睛里的光芒暗淡了許多。「我知道了嘛，我出去就是了。」「這孩子，到底想什麼呢，就在外面玩一小會兒，別亂跑知道么！」媽媽怒道。「誒，知道啦，不會不要我就好啦，那我出去啦，你們聊完事情要記得找我喲。」孩子一聽，開開心心的跑了出去。

  「這回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還要瞞著孩子？」秦樹和把茶水遞給了媽媽。「是，是這樣的，我說了，你不要驚訝。」「你儘管說吧，我老頭子活這麼長時間了，多少也見過點世面。」秦樹和說到「好，那我就直說了」媽媽握了握手中的茶杯，緩緩說道。「其實，我們母女兩個，已經不是人了。」秦樹和突然愣住，手中的茶杯也掉在了地上。「你，你的意思是，你們不是人？」秦樹和快速打量面前的女子，儘管剛才被雨淋濕顯得有些狼狽，但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還是說，修鍊的時間比較長，所以特徵都隱去了么？「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曾經也是人，只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看著秦樹和差異的表情，媽媽解釋道「我們現在，是鬼。」秦樹和恍然大悟「鬼？你們已經，去世了，對么？」媽媽點頭。「是啊，已經去世了，就在剛剛的大雨中，被車撞死了。」「所以，你是想讓我幫你們收屍，對么？」秦樹和並沒有特別驚恐，反而一臉關切。「不不不，那樣太麻煩您了，我生死有命，不求善終了，只是，我的孩子，有人告訴我，他命不該絕，所以，要找到一家人願意撫養我的孩子，那個人就寬限他八年的陽壽，八年之後。」媽媽說著，淚水便如雨點般落在了手中的茶杯里。「可是，是誰這樣告訴你的呢？」秦樹和問道「是我！」老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秦樹和尋聲望去，一位黑衣老者緩緩從虛空中走了出來。老人一頭白髮束成一個髮髻，佝僂著身子，深深下陷的眼眶裡，一雙慘白的眼珠凸出。老人一邊走著，一邊咳嗽，時不時還會吐出一口血來。「咳咳，是我說的，，老秦，別來無恙啊。」秦樹和看了看眼前的老者，微微一怔，隨後笑到。「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插手了，為什麼你每次都要變成這麼難看的樣子，簡直讓人噁心！」「唉，不然呢？這個樣子對那些惡鬼，才有些威懾力呀！」老人說著「老秦，說來，這件事真的要請你幫我這個忙了，你可知道，外面的孩子是誰么？」秦樹和瞟了一眼外面追著野狗喂香腸的孩子「難不成？」老人點點頭打斷了秦樹和，「所以，願意幫我么？」「可是，他為什麼會是這幅樣子？」「一言難盡，總之，我需要你撫養他八年，八年之後，我自會帶他去他該去的地方。」秦樹和看了看老人「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老人詭笑了一聲「你還真是，從不做虧本的生意，說說看，我能做主的，現在就可以答應你！」秦樹和微微一笑「很簡單，我需要你讓我忘記他是誰，也不要讓我知道這些事情。」老人不解的看著秦樹和。「你，這是什麼意思？」「沒什麼，我老了，禁不起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折騰我的腦子，讓我做個普通的爺爺，可以么？」老人輕輕嘆了一口氣「唉，隨你吧，不過，你還是要記得，八年後我要帶走他！」秦樹和也長嘆了一口氣道「好，但是，再你帶走他之前，不要讓我知道你是誰，而且，你帶走他以後，不要讓我再回憶起我曾經撫養過這個孩子。」老人擺了擺手「那，就這麼說定了，那孩子，就叫秦軒吧！」老人起身，媽媽隨即化為一陣飛灰消失不見。「哦，對了，他也不會再有之前的記憶了，現在的他，只記得你是他的爺爺。」秦樹和若有所思的看著老人消失的地方。不一會兒，秦軒抱著剛剛追的流浪狗跑了回來。「爺爺，我們可以跟他一起吃晚飯么？」秦軒一臉期待的看著秦樹和「哦，可以呀，我的小孫子，你喜歡吃蒜香狗肉，還是烤全狗呢？」秦樹和想了想，逗秦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