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路上
車開到湖對面的山坡上，這裡能看到一些遠處木家營的情形。趙曦看過去，冰做的圍牆圍著一片房子，那些房屋看起來並不太高，似乎圍牆裡還有一片圓頂的帳篷。
「有車開出來了。」馮雷說。
就見木家營冰牆上的大門打開，一輛麵包車開了出來，然後往臨時營基地的方向駛去。
「韓隊，你要不要趕回去？」馮雷問。
「不用，你們另一組巡邏的人已經看到回去報告了。」韓秦看到對面山坡上一輛越野車剛開始往營地方向下山。這個倖存者跟著走的事肯定要衛悠他們處理，原本也不該他管。
趙曦看了下從木家營開出的車，又把目光移向營地，現在才看到營地確實被分成一片一片的，每一片之間都有小黑點在移動，那是有人在巡邏。
「韓隊，你是西部戰區的？」馮雷問。
「對。」
「那你怎麼和衛隊認識的？」馮雷好奇地問道，關鍵是衛悠看起來還挺信任韓秦。
「跨軍區演習認識的，你是什麼時候加入衛悠小隊的？」韓秦掃了眼內後視鏡中的馮雷。
「我是北定市刑警隊的，衛隊他們在北定市附近搜尋倖存者時認識的，後來衛隊發現我眼力特好就讓我跟著他了。」馮雷說起也有些感慨：
他老家就在北定，末世的時候父親變異，母親和未婚妻卻沒事。他和隊友一路護著各自倖存的家人逃出北定市，在附近的村裡安定下來。後來衛悠小隊搜尋倖存者到了他們那，大家就跟著到了北定市。他因為視力進化進了衛悠隊里，這次轉移他的母親和女友也在車隊，但是以前的戰友卻都不在，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北山基地那三百人倖存者的事雖然沒有在車隊傳開，但他們作為衛悠直管的人，大致都知道，因此對後續轉移人員的情況更加揪心。
「你和賀梓欣能力一起用也算珠聯璧合。」韓秦說。他覺得在有大部隊的時候，這兩種能力加起來比趙曦的危機預感好用多了。
「都還是有局限性。」馮雷說。
「咱實話實說，不興謙虛是美德那一套啊。」韓秦說著準備把車開下山坡，然後繞著湖準備回到營地。
「進化動物！」馮雷說，「木家營牆外面，有十幾隻羊。」
韓秦把車停下，眯著眼看去，十幾隻高大的羊沿著冰牆轉，到了鐵門那還在撞門，有一隻小一點的在地上聞著，然後沿著車輪印跑去，其他的羊很快跟在它的後面。
車開下山後加速，沿著湖邊抄近道飆回到營地。韓秦先提醒外圍的警戒人員有巨大化羊的襲擊即將到來，然後按照馮雷指的方向找到一個軍用帳篷里的營地指揮所。
馮雷進去稟報情況，韓秦看了眼停在指揮所外的麵包車。
兩三分鐘馮雷跟著一個軍官走出來，這時營地另一頭也剛和進化羊交上手。
緊著跟四個木家營的人急匆匆走出來，其中一個竟然是木老爹。
韓秦下車和木老爹打了聲招呼。
「杜師長、彭師長。」韓秦看到後面掀開門帘出來的人，叫道。
「小韓也在？走，一起去看看。」杜師長說。
韓秦開著車跟在兩位師長車后，等他們到交手的地方，十二隻羊已經倒在地上。大家已經開始掩埋羊流出的鮮血。
木老爹他們從麵包車上下來，有些驚嘆，這個殺羊的速度也太快了，而且他目光搜尋了下，應該沒有人受傷。
「這個羊不如我們圈養的羊味道好，肉硬，膻味重。」韓秦走到木老爹身邊后，木老爹說。
「你們吃過？」韓秦問道。
「送上門來的肉怎麼不吃，而且這原本就是鄉里養殖戶以前養的進化了。」木老爹嘿嘿笑道。
「它們要吃人吧？」韓秦看著這些倒地的羊說。這些羊除了身形變大，外表上也有變異，為了更有利於捕食獵物，公羊都長出了向前的尖利的羊角，羊嘴更加突出和扁平，從一隻羊張開的嘴裡可以看見牙齒尖銳了很多，不利於捕食的蹄子變得扁平，感覺要分化出腳掌和腳趾。
「變異初期是因為它們死了不少人，後來冰牆修起來就是我們獵殺它們了。」木老爹說起這個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他有個孫女就死在這些羊手上。
「那你們還吃它們！」趙曦忍不住插嘴，要讓她吃明確知道的吃過人的動物肉，她有些心理性不適。
「它們在外面主要和其他動物相互捕食。」木老爹說。也只能這樣想，否則糧食吃完了，不吃這些進化動物吃什麼。
杜師長和彭師長看了一圈，和出手了的戰士們交談幾句了解情況后，走向木老爹。
「木老哥，咱們回去繼續聊？」彭師長說。
「聽領導們的安排。」木老爹說道。他原本就是想看看這一群人的實力，沒想到還沒走到這些羊就被消滅了。關鍵是這一路過來一點戰鬥的動靜都沒聽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韓秦看兵哥們把羊抬回營地，估計準備作為儲備糧，不過這麼幾頭羊，真讓三萬人分，也就勉強能吃一頓。
回到房車那，從車窗看去鄭伊人還在睡，趙旭靠在床邊也睡著了。趙曦問韓秦要不要休息會，韓秦搖頭。
沈卓他們的房車上巴牛寺爾、王書瀚他們都在，正在聽沈卓吹他今天打聽到的那些事，現在已經說到尾聲了。
看到韓秦和趙曦開門上車，沈卓幾句話結尾，然後問道：「隊長，你們也出去逛了一圈？」
「跟著馮雷巡邏了一圈。」庄朝陽他們挪出兩個空位，韓秦和趙曦坐下。
「隊長，剛才進化羊來了，你說今晚有加餐不？」庄朝陽說，交手的地方離這不太遠，他剛才看了下熱鬧。
「這個羊比木家營養的肉硬，膻味重。」韓秦把木老爹的話轉說道。
「豹子說你們發現了活的食用植物？」王書瀚問。
「還不確定能不能吃。」韓秦說。
王書瀚點頭，繼續問：「還沒有交給衛隊吧？」
「你想養？」韓秦不認為在座有誰能養好那些植物。
「總要換點東西過來。況且這裡面還不止有衛隊。」王書瀚只在演習后聚餐時見過衛悠，不像韓秦和他交情不錯。
「衛隊也沒打算直接拿走。」
「豹子說他拿走了兩種毒蘑菇？」王書瀚又問。
「他們以前就遇到過類似的變菌類。」
看著王書瀚還想問，韓秦抬手讓他停一下，繼續說：「這樣，等會我把三種植物拿過來，你保管，後面衛隊要拿走，我讓他找你。」
他還真希望衛悠趕緊把這些植物拿走，讓那些專家去培育。放在這如果死了，他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王書瀚無奈地看著甩鍋的韓秦，點頭：「放這輛車上吧。」畢竟另一輛車上還有個小孩。
趙曦看向安靜坐在那玩手的李智斌，他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天木木的坐在那，臉上稍微有了點表情，可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理人不說話。
大家坐在一起聊了會天，趙曦坐在沒開空調的車裡不一會腳就冰涼，她到廚房區域燒開水，從窗戶那看到郭剛走了過來。
郭剛看到開門的趙曦和她打了個招呼問：「韓隊在裡面？」
「都在。」趙曦讓開讓郭剛上車。
「韓隊，車隊明天早上九點出發，中午不歇息，可能趕路到晚上八點或九點，具體看路況。中間會停兩次，每次十分鐘。」郭剛對韓秦說。
「和木家營的人談好了？」韓秦問。
郭剛點頭：「他們早上八點半就過來。」
「老郭，今晚你們有加餐不？」庄朝陽嘿嘿笑著問道。
郭剛一下沒反應過來，看到庄朝陽「羊」字口型，白了他一眼：「你們儲備的食物比我們多多了，還惦記著那幾兩肉。」他可是知道韓秦從朗坤市弄了不少吃的。早知道這麼快就會轉移，他當時也多帶一些出來。
「木家營養的羊味道真不錯，你們可記得讓他們把活的帶走。」庄朝陽說。
「木家營就那麼點羊，你就別惦記了。現在養動物也麻煩，持續的飼料來源不好找。聽衛隊說你們找到了可能可以食用的植物？」郭剛問。他是衛悠副手，衛悠大多事都不會瞞他。
「對這些植物衛隊怎麼打算？」王書瀚問。
郭剛搖頭：「我也不清楚，等他自己和你們說吧。」
等郭剛離開車廂，王書瀚說：「正好現在大家都沒事，多做些麵餅之類的，方便明天路上吃。」
大家做了明天的吃食，順便也把晚飯做了。趙曦去叫趙旭他們，這時鄭伊人還在睡，趙旭讓她先吃，他陪著鄭伊人。
吃了晚飯，趙曦和韓秦回到房車裡。趙旭拿過溫熱的保鮮盒吃起來。
趙曦把給糰子的飯倒進它的盆里，今天它立了大功，趙曦特意開了個紅燒肉罐頭獎勵它。聞到盆里的肉香，原本懨懨的糰子一下子爬起來衝到碗邊，一邊吃尾巴一邊搖成了螺旋槳。
趙曦好笑地拍拍糰子的頭，走到床邊，就看到鄭伊人轉過頭微睜著眼輕聲說：「小曦。」
「伊人姐，感覺怎樣？」
趙旭聽到鄭伊人的聲音趕緊來到床邊，緊張地看著她。
鄭伊人努力向趙旭笑笑，有些虛弱地說：「身上有些軟，其他的已經好了。你們在吃飯？」
「我把給你留的那份熱一下。」趙曦說。
「你先去吃飯吧，這個天氣飯菜冷得快。」鄭伊人對趙旭說。
趙旭點點頭，三口兩口把飯菜刨完，拿著趙曦熱好的飯菜坐到床邊。
趙曦把鄭伊人扶著坐起來，鄭伊人抬手想去端保鮮盒，卻覺得雙臂使不上力。
「我來喂你吧。」趙旭說。
「等會我去找醫生再來看看。」趙曦說。她沒想到變異蘑菇只憑氣味就有這麼大的威力，現在她真有點懊惱自己當時怎麼不跟下去，說不一定就能提前發現蘑菇有問題。
「不用了，就這樣他們也看不出什麼。我能感覺在好轉。」鄭伊人微微搖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