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選擇與後果

  剛才韓秦他們出去時，王磊他們已經解開了固定在飛機上的幾輛裝著物資的卡車。

  大家花了半個多小時把固定在飛機上的車都放開並吃了午飯。中間趙曦一直催促大家動作快點，催得韓秦他們也跟著有點心慌。趙曦他們準備離開時，王磊那邊的人卻產生了分歧，主要是太多物資無法帶走，很多人捨不得。甚至還有人埋怨王磊把一輛房車送給了韓秦他們。

  韓秦走到王磊身邊催促：「我們現在就走，你們跟不跟？」

  王磊那邊以劉浩為首的五個人為難地看著王磊和韓秦。劉浩說：「王隊，我們都是S省的，你看……」

  王磊臉色有些難看，他沒想到手底下這麼快就有人要離開。

  韓秦看了眼王磊：「要儘快離開這裡，沒時間磨蹭。」

  王磊猶豫了下說：「我留兩輛SUV給你們，飛機上的物資也給你們。」反正沒裝進車的屋子也帶不走。

  「這怎麼行，物資是大家的，憑什麼這麼多要留給他們。王隊，你這樣做可不對。」一個年近四十的女士說，能帶走的東西只佔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她看著心痛。

  「飛機里的物資大多是柴油和一些日用品，食物很少，王隊，你這可不地道。」留下的人里也有不滿。

  「王隊要不平分吧。」張勇看到兩邊都不滿，建議道。

  王磊瞪了他一眼：沒聽見韓秦說要儘快離開這嗎？哪兒有時間平分。

  「王隊，小張說得不錯，平分吧，把該劉浩他們的留下來，其他的我們帶走。」剛才說話的女士說。

  韓秦看王磊這邊的糾紛有些頭大，他走下飛機，走到停在路上的越野前，對趙曦說：「跟我到房車去。」

  趙曦跟著韓秦到房車裡，王書瀚和周倩坐在沙發上。

  韓秦說：「他們要重新分配物資，沒兩三個小時完不了。」

  「我不確定能不能在這這麼長時間。」趙曦也說不清，「這邊給我的感覺就像在火山口一樣，沒爆發就沒什麼危險，但一旦爆發誰也逃不掉。現在我沒覺得特別危險，但我不確定下一刻會怎樣。」

  韓秦說：「我們先走。」

  王書瀚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過了一兩分鐘他睜眼看向韓秦：「和他們說清楚有危險，如果他們還不聽，我們先走。」

  周倩在一旁欲言又止，但她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麼處理。而且真有危險到不能等兩個小時的程度嗎？如果沒有韓秦他們，周倩覺得機場這些人碰到活屍和變異動物只會逃跑，不知道最後有多少人能活下來。但她也是被保護的人之一，這方面也沒什麼說話的權力。

  韓秦把趙曦送回越野上后，上貨艙繞過正在解開物資繩子的眾人，走到王磊身邊說：「這裡隨時可能會有危險，沒有時間留給你們去分物資。我們馬上走，如果你們有願意跟我們走的可以跟上。」

  王磊一聽韓秦這樣說臉色更難看了，他大聲說：「到了這就不管我們，你們這不是過河拆橋嘛！」

  一聽到王磊的話，其他人都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韓秦。

  「韓隊，你們現在就要走？」方琪問道。

  「對，這裡隨時可能有危險，必須馬上離開，你們可以跟在我們後面一起走。」韓秦說。

  「我們跟你走！」方琪說。接著她對王磊說：「王隊，我和苗玥還有張倩、張秀芳、王靜、任蕾、何紅蓮要跟著韓隊走，你給我們兩輛車就行，我們不要其他物資了。」

  王磊臉一下就沉了下去：「你們什麼意思？怎麼？看他們身強力壯就想貼上去，也不照照鏡子！幾個被人……」

  「啪！」苗玥一個巴掌打在王磊臉上。

  王磊一腳向苗玥踹去。韓秦抽出短刀用刀背敲上王磊膝蓋下方。

  「嘶」王磊倒抽一口氣彎腰抱住一下麻了的膝蓋。

  「你們去開兩輛車。」韓秦對苗玥說，接著他看向王磊，淡淡說道：「我不喜歡看到恃強凌弱的事。」

  「你們還有人想跟著的可以一起。」韓秦看了下時間：「現在13:47，我等到13:52就走。」

  說完韓秦轉身離開。有的人想阻攔，可看其他人都沒動，特別是王磊雖然臉色難看但也沒動作，沒敢動。機場的其他人都默默看著韓秦離開。

  苗玥她們趕緊去開車，蘇濤猶豫了一下，拉上幾個平時關係好的走到一邊。

  不管王磊那邊是什麼情況，到了13:52，韓秦他們開車離開。李雅容開車跟在後面。另外還有苗玥她們的兩輛車，蘇濤帶著兩個人也開了輛車跟在最後。

  現在車隊是往銀方鎮方向走。這條道路是省道，過了銀方鎮后往東七十公里到達小店鎮，然後東北上去一百二十公里就是首府。不過沿途城鎮不少，兩百多公里的路，以前兩三個小時就走完了，現在可能兩天都走不到。

  到銀方鎮一路都很順利，但過了鎮子十公里后，道路被堵了。被堵的地方也很巧妙，一邊是陡峭的山峰，一邊是幾十米高的懸崖，一座七八米高的磚牆把山峰和懸崖間所有的空隙都堵住了。

  韓秦走到牆下仰頭看了會，然後就沿著山峰和牆壁連的地方往上爬，爬到頂端向對面看了半分鐘就下來。這時趙曦趙旭庄朝陽還有苗玥他們都圍在牆下，韓秦下來說：「兩座相隔三十多米的牆，牆有半米厚。」

  「要不要用破擊炮？」庄朝陽磨拳檫掌地說。

  韓秦不理他，直接說：「換道，我記得距離銀方鎮兩三公里的地方有一條鄉道往西北方向，走一段后可以上高速往東北走。」

  「西北方向就是火山吧？」趙曦說。

  「再看下地圖。」趙旭提議。

  大家上房車查詢地圖。如果不向西北走，那就要繞路二百多公里，中間要經過七個鄉鎮。而直接走西北方向只有十幾公里，經過一個鄉。

  最後大家決定先走鄉道過去看下。

  在鄉道越往前走，火山灰越多，硫磺的味道也越重。地上的雪已經全化了，防滑輪胎在泥濘的路上走起來頗為吃力。

  走了六七公里，往東上土路，慢慢遠離了火山，趙曦微微鬆口氣。

  但路況變差讓車開得越發困難，防滑輪胎原本抓地力就強，走在泥濘凹凸不平的土路上，車速降到了不到十碼。

  沿著土路走十六公里就能上鄉道，中間有個村莊。越靠近村莊，趙曦心越來越慌。

  「不能再走了。」趙曦說。

  韓秦把車停下，看向趙曦。

  「不能再走了。」趙曦苦笑。

  庄朝陽看著地圖皺起眉頭：「小曦，如果不往前走只有倒回去走鄉道，那鄉道可是直接拐到地質公園的。」而火山很可能就在地質公園裡。

  韓秦接過筆記本電腦，看著地圖，也皺起眉頭。

  「你覺得是那種危險等級？」韓秦問。

  「熊山村那次。」趙曦說。

  韓秦吁口氣，把電腦還給庄朝陽說：「你下去給後面的車說前面有危險，我們換一條路。」

  庄朝陽接過電腦說：「能說說是什麼危險嗎？」

  「我不知道，只能感覺到前面對我有致命危險。」趙曦說。

  「我想去看看。」庄朝陽盯著韓秦的臉說。

  韓秦不贊同地看向庄朝陽。

  「我堅持。」庄朝陽有說道。

  韓秦沉默了下說：「行，但先告訴後面的車倒退找地方調頭。」

  庄朝陽點頭，下車通知後面地車。

  等車全部掉頭並開出兩公里，庄朝陽下車。沈卓聽到庄朝陽的打算后也要和他一起去。

  「從這到村裡大概四公里，我們在這最多等你們兩個小時。如果有危險我們會先走，到飛機那等你們，最多等24小時。如果我們不在飛機那，說明這裡極其危險，你們自己找地方藏好。」韓秦交代。

  「你們不要靠村莊太近，危險不一定在村子里。」趙曦說道。

  「行。」庄朝陽背上一背包物資，拿上武器和同樣裝備的沈卓向村莊方向跑去。

  韓秦坐在駕駛座上側身看庄朝陽和沈卓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回過頭臉色很不好看。

  趙曦給他倒了杯熱水遞給他：「別擔心，對我有危險，但對他們也不一定。當時在熊山村如果只有你一個人，肯定不會那麼狼狽。」

  韓秦接過水杯，搖頭。他知道庄朝陽和沈卓這一趟從某些方面來說是有必要的。

  對於趙曦的危險直覺，其實王書瀚他們是將信將疑。即使在山谷那幾次看到了巨熊的腳印，看到了攝像機里的內容，但對於當時是否該退回秀水村，韓秦知道其實大家都有疑問。只是處於相信他大家才沒有質疑。而這段時間趙曦在他們面前也沒在這方面體現太多。

  現在又說趙曦覺得前面有危險，導致要繞路二百多公里，大家雖然不說，但多少會有不滿。當這個不滿積壓到一定程度后，就會爆發。這些人都是韓秦幾年的生死兄弟，韓秦不希望因為這個和他們發生衝突。

  而且他相信庄朝陽兩人的實力，只要不正面碰撞，足以應對大部分危險。所以當庄朝陽說要去看看，沈卓也說跟著去時，他才沒出言阻止。

  這是趙曦第二次看到韓秦這樣，第一次是在秀水村。兩次出現這樣的狀態都是因為庄朝陽他們，趙曦覺得有點吃味了。

  「你覺得首府那會是什麼樣子？」趙曦一邊問一邊拆開一包牛乳味餅乾遞給韓秦。她發現韓秦其實愛吃甜，也吃零食，再一想韓秦平時的冷臉，嗯，不能笑。

  韓秦接過餅乾「咔嚓咔嚓」吃起來，聽見這聲音擔心微微——真的是微微——減少了些。吃完兩塊餅乾，抿一口熱水他說：「類似空城的現象這是第二次見到了。你覺得是什麼導致的？」

  「……活屍」趙曦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