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逃
那根一米五長的鐵棍是趙旭最新的武器，大壩村撿到的。其實對於趙旭來說，現在能找到當武器的東西大都太輕了，這根鐵棍也輕，但比其他的強，至少結實，不會被他捏斷。
韓秦帶著趙旭去練習打活屍。主要這地兒的情況太合適了，一兩平方公里的一片田地，不過三、四十個活屍四下散著，正適合新手一對一。
趙旭走在前面，鞋子踩在雪上「嘎吱嘎吱」響，大概離活屍七八米的地方，活屍不知是聽到聲音還是聞到人味，向趙旭撲了過來，趙旭捏著鐵棍直接橫掃向活屍的頭，頭爆了，活屍倒下。他滿意的掂了一下鐵棍。
接下來幾乎是單方面屠殺，因為各個活屍之間離得遠，他每次都只用面對一個，而以他的力氣，配合還算趁手的武器，這很容易。
打了四、五個后，韓秦看他在一對一上也差不多了，帶著他回去換鄭伊人練習。
鄭伊人拿著的是一把斧頭。原本她用的鏟子，但因為她主要靠靈活對敵，鏟子有些長了，後來在大壩村看到這個斧頭，四十厘米長，雖然短了點，但刀刃挺鋒利，拿了下覺得重量合適，就先用著了。
活屍衝過來時，鄭伊人應對得很從容，從活屍舉起的手臂下矮身鑽過去，回頭斧頭劈向活屍腦袋，第一下腦袋破了，活屍被往下的壓力壓的一個踉蹌，鄭伊人緊接著又是劈第二下，斧頭陷入腦袋中，她□□，活屍摔倒在地死了。
鄭伊人不太滿意，但也沒法，她的力氣沒法一下子用斧頭劈開活屍的頭。
她看了眼在旁邊的韓秦，韓秦沖她點點頭，她走向另一個活屍。
在趙旭打第三個還是第四個活屍的時候，趙曦已經放鬆下來，她放下右手，覺得右手刺痛，才發現右手上深深的牙印。
這是她第二次面對面遇見活屍，而且是毫無準備的遇見，她有些嫌棄自己不爭氣的反應。
默默看著趙旭和鄭伊人打活屍，趙曦很羨慕，但捏捏自己的手臂，她知道自己沒這個能力。趙旭的鐵棒就不說了，就是鄭伊人的斧頭她拿著也有些吃力，更別說像鄭伊人那樣揮舞了。而且剛才韓秦怎麼打倒的第一個活屍她完全看不清……
韓秦帶著鄭伊人沿著鄉道從近到遠幹掉有20個活屍后，帶著她回車上。
看著鄭伊人安全上了房車，韓秦回到SUV。看了趙曦一眼，他說：「表現得不錯，沒有尖叫。」
趙曦咬了下下唇沒說話。
把車開到距離小山坡上的村子大概200米的地方，韓秦熄火，把車要是給趙曦，說道：「鎖車，到房車去做午飯。」說完提著消防斧下車向村子走去。
趙曦看著韓秦迎上從村子里衝下來的活屍，下車鎖車，爬上了停在旁邊的房車。
房車的側拓展已經展開，鄭伊人正把紅苕拿出來。
現在趙曦他們的新鮮蔬菜只有土豆、紅苕、山藥、胡蘿蔔和南瓜，主要都是根莖類蔬菜，其他都沒有了。水果還有二十幾斤蘋果，這個是在銀杏村找到的，是趙曦四人的寶貝。
「我來吧，你休息一下。」趙曦拿過紅苕，找出削皮刀削起來。
鄭伊人微微一笑：「沒事，只是熱了個身。」說著她把大米和鍋拿出來淘米。
趙曦真有些鬱悶了，她現在才真切的發現，她和進化后的人身體素質相差有多大。
把紅苕稀飯煮上，趙曦推著鄭伊人回副駕上休息。她把土豆拿出來準備做土豆餅。
房車做飯最麻煩的是灶只有一個，好在他們有不少液化氣罐，並帶上了個對應的爐灶。
飯還沒好，韓秦就回來了，還帶回來兩個卷心白菜，這讓趙曦眼前一亮。
趙曦把白菜葉撕小，開了兩個雲腿罐頭，切片和著炒了。
飯好了，趙曦給糰子放了一碗狗娘，上面放了幾片雲腿，說實話她很擔心糰子總吃這樣咸會掉毛得厲害。但現在也沒有新鮮的肉。不過糰子自己每次都吃得很開心。
趙旭抱著一大碗稀飯，上面蓋著雲腿炒白菜，拿著一指厚的一疊土豆餅到駕駛室坐著，邊吃邊警戒。趙曦三人站在灶台前吃飯。沒辦法，房車的沙發區域堆滿了物資。
吃完飯，大家開上車到了村子旁邊。韓秦帶著鄭伊人到一個屋旁邊的菜地里看著什麼。
地里是一些骨頭，骨頭上掛著很少的肉絲。
鄭伊人蹲下，用一小節枯樹枝刨了下骨頭，站起來：「是活屍的。」
韓秦點頭，帶著鄭伊人把所有他殺死的活屍屍體都看了一次。
韓秦回到車上，趙曦小聲問道：「發現什麼了？」
韓秦搖頭：「不確定，晚上休息的時候說。」
趙曦想再追問幾句，突然又覺得沒意思。
後面的路一直比較順遂，路邊偶爾有一座房屋，韓秦都提速過去。兩輛車也很給力，沒有出現打滑、溜冰的情況。
只是在一個地方，趙曦似乎看了個動物身影在枯草叢裡跑過，但想細看是已經不見蹤影。
她讓韓秦停了車，和韓秦說了情況，韓秦下車後去看了看，回到車上說：「確實有腳印，五爪的，看著像犬科動物的腳印。」
這是十幾天來大家看到的除糰子外第一個動物。
大概下午兩點，遇到了第二個村莊。這個村子並不在鄉道邊上，而是有條小路往山坡上走三百多米，和前一個村子一樣，活屍都四散開去。這次韓秦直接下車把村子清理了一次。
趙曦在車裡遠遠的看著，韓秦把近處的清理完四下找著什麼。
韓秦上車，趙曦也沒問，韓秦也沒說，只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大概下午四點，到了鄉道上國道的地方。國道這一段路有些麻煩，前半段有個樂來古鎮在國道邊上，後半段有兩個村莊相對著坐落在國道兩旁。
特別是樂來古鎮，趙曦的全國自駕游手冊里有它的介紹，整個古鎮有三萬多人。雖然古鎮不是緊挨著國道，可距離國道也只有一公里。但它至少比五井子那個10多萬人的鎮子好得多，趙曦安慰自己到。
上國道開了大概四公里，韓秦忽然給房車信號：停車。韓秦把車停到了一個路口。路不長，大概十米，盡頭是一座原本種滿花草現在只有枯枝的很大的院子。
趙曦這才看到院子門口一邊堆了一個雪人，門前的雪也被打掃得很乾凈。
「裡面有人？」趙曦小聲的問道。
韓秦沒說話，環顧四周后他考慮了下，掉了下車頭，把車頭正對著院子，閃了下遠光燈。
借著把車頭調回來，停在那安靜的等著。
大概過了10多分鐘，院門打開了，一個全身上下包括臉都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走出來。
他走到SUV前，往車裡看了下，敲了敲趙曦這一側的玻璃，韓秦把他那邊的玻璃放下，那個男的走到韓秦這邊：「兄弟，這天太冷了，哪兒來的？」
「五井子。」韓秦說。
「啊，不是說五井子……」那男的顯得很吃驚，「兄弟，你是要到T市吧？」國道前方70公里是T市。
「看情況。」韓秦說。
「兄弟，前方20公里的樂來鎮和後方20多公里的小溝村都堵了，那吃人的玩意兒，你知道吧？到處都是，過不去。」那男的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遞給韓秦，韓秦搖頭，男的又放回煙盒裡，「等會也晚了，要不你們到院子里來歇個腳，明天再做打算。裡面好幾個從各處逃出來的。放心，安全得很。」
「我進去看看吧。」韓秦說道。他拿起斧頭，下了車。
「兄弟，你這，欸，也行。」那男一跺腳，點頭道，「你跟我來吧。」
韓秦到房車那把鄭伊人叫下到SUV陪趙曦，自己跟著男子進院子了。
男子在韓秦進院后，把院門關上，韓秦快速打量四周：到處都是雪壓著的枯枝敗葉，顯得很凋零。
男子邊走邊說：「兄弟，你別看這院子現在破了點，以前可是附近有名的農家樂，每到周末就爆滿，老闆趙叔特好，仗義，當然，做飯的手藝也好。再說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活著的人不相互幫助，那還有活路？好幾個人逃到這被堵了回來，都是老闆收留的……」
韓秦一邊聽男子說，一邊四下打量：這院子不小，不遠處還有一個挺大的池塘。
「還沒問貴姓？」韓秦問道。
「哎喲，免貴姓李，叫我老李就行，兄弟呢？」
「韓」
「我託大叫聲韓老弟吧，剛才副駕上的是韓老弟老婆吧，真漂亮。嘿，你別說，前天從桂西也來了對年輕夫妻，那妹子也漂亮，就是不太好相處。」老李說完嘿嘿笑了兩聲。
正說著，前面出現了一排仿古的一層建築，老李從旁邊一條小路繞過這座建築，往屋后的一座假山後走去。
韓秦注意到仿古建筑前停了8輛車。
後面是兩棟三層小樓。前面一棟的二樓有三扇窗戶拉上了窗帘，但還是隱約有亮光透出。走進了有說話聲傳來，老李走到大門口，屋內的人開了門。
韓秦跟著進屋，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人，拿著蠟燭。
「韓老弟。」老李指了指韓秦，接著又對韓秦介紹了下開門的人：「邢老爺子。」
「叫我老邢就行，沒得把我叫老了。」老邢瞪了眼老李。
「嘿，你覺得老邢多少歲了？」老李問韓秦。
「五十吧。」
「七十多了，你說是不是老爺子？」老李笑著說。
三個人說笑著就上了2樓。
樓上是一個客廳布置的房間，點著蠟燭，2個鐵桶里燒著煤炭，散發著熱氣。客廳兩端各有一條過道，過道兩旁是房間，其中一間有亮光，還有女子的說話聲傳出來。
客廳里坐著近十個人，看到他們上來，其中一個挺壯的五十多歲男的站起來。
「這兒的老闆，趙叔。」老李指著站起來的人說。他又指了指韓秦「韓老弟。」
「我叫韓秦。」韓秦說。
「趙軍。」趙叔指著一個單人沙發說道,「來，坐這。」
韓秦站著沒動；「我來看看情況，還有人在外邊等著。」
「看得出韓老弟你是個謹慎的人。」趙軍說，「那我說說我這的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