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都生病了

  鄭伊人站在窗前看著銀杏村的方向，其實有樹遮著，也看不到太多地方，但站在這看著她才安心。結果沒多久就看到趙旭的車開了回來。她趕緊下樓到院子里，猶豫了一下沒開院門，她走進屋把大門掩上，只留了一條縫。等到院門從外面打開，看到是趙旭她才走了出來：「村子里出什麼事了么？」

  趙旭把車開進來，鄭伊人去關上院門。

  趙旭下車攬過鄭伊人往屋裡走：「遇到一個人，有些麻煩，我們商量一下，我去把小曦叫起來。」

  「那我去把粥熱了，她起來了能吃一點。」

  趙旭進到屋，把趙曦推醒，趙曦拉過被子捂著頭不願意起來。

  趙旭去拉她的被子，趙曦口申口今道：「頭痛死了，讓我再睡會兒。」

  「睡了一天了，起來喝點水吃點東西。」

  「我只想睡覺。」

  「起來」趙旭輕輕拍著捂著她頭的被子，「有事兒需要商量，急事。」

  趙曦掙扎著爬了起來，去了趟衛生間，便坐在沙發上捂著頭難受。

  糰子跑過來，前腿搭上趙曦的膝蓋，溫潤的眼神望著她。趙曦拍了拍沙發：「姐姐沒事，就是沒休息好。糰子上來吧。」

  糰子跳上沙發，靠著趙曦趴下。

  趙旭端著一碗粥上來放在趙曦面前的茶几上，又遞給她一個鹹鴨蛋。接著拉著鄭伊人坐在沙發上。

  看著趙曦剝蛋，趙旭把剛才遇到韓秦的事說了一遍。

  「他說想暫時和我們搭個伙。」最後趙旭說了韓秦的請求。

  「看起來沒有惡意。但可靠么？」鄭伊人問。

  「這是我和他第二次接觸，只能這次他展現了自己的誠意。」趙旭謹慎的說。

  「能拒絕么？」趙曦吞下一口粥，問道。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趙旭苦笑，「不太像能拒絕的樣子。」

  「他的搭夥是指住過來么？」鄭伊人問。

  趙旭點頭：「他的武力值應該很高，目前看起來人還成，如果合適可能會成為夥伴，我是這麼想的。」

  就怕……三個人誰都沒說如果不合適怎麼辦。這麼高武力值的一個人，如果合不來，對方又如果是個心眼小的，那就麻煩了。

  只能說盡最大努力交好，但也不能放鬆警惕。

  鄭伊人起身：「我去把樓下的卧室收拾出來。」

  「伊人姐，下面那個卧室有地下室呢。要不你和老哥一個房間吧，我睡你的房間，把我的讓給他。」

  一抹紅掛上鄭伊人的臉頰：「說什麼呢，我們，哎，那我和你一個房間吧。」

  趙曦眨巴了下眼睛，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老哥。趙旭搓了下鼻子，起身道：「我去把樓下的卧室收拾下，把床複位，暫時把地下室藏起來。」

  韓秦不知道趙旭三人糾結的心情，不過他大概能猜到。這無所謂，他想，反正再差的同伴也比不上眼前這個了。

  趙茵，也就是博叔的大女兒這時正扯著他的旅行包，哭著不許他走。

  「放手！」他冷著臉低聲呵道。

  「你不能走，我的家人都死了，我只有你了，你走了我怎麼辦？」趙茵哭道。

  「你和我一起出去。」韓秦不甚真心地建議道。

  「你怎麼能這樣，外面有吃人的怪物！」趙茵哭著指責韓秦：「媽媽死了，爸爸死了，妹妹也死了，都是你殺的，你怎麼能丟下我。」

  韓秦簡直要被氣笑了，他乾脆鬆開提著旅行包的手，只拿著消防斧，走了出去。

  趙茵往後踉蹌了下，丟下旅行包，撲上去拉韓秦的衣服，韓秦躲了一下，把她推到一邊，快步走出門去。

  趙茵摔在地上，看韓秦出了門，她望著屋外，恐懼地哆嗦起來。

  韓秦走得極快，很快就出了趙茵的視線。趙茵在地上坐了半天，驚恐地看著外面，慢慢地哆嗦著爬到門邊，把大門關上。

  韓秦略帶心塞地走到趙家院門前，四下打量了一下，點了點頭。緩和一下情緒，他接著後退幾步，直接翻進了院子。

  他挑眉打量著院子里停著的SUV和房車，滿意地點點頭。

  接著他走到房子大門前，推了推，反鎖了，看了下1樓到2樓的外牆，猶豫了下，還是輕輕敲了敲門。

  趙旭聽到樓下的動靜，在起居室窗口把被單輕輕拉出一條縫向院子里看了下，下樓打開屋子大門：「牆上翻進來的？」

  「這樣動靜小點。」走進屋，快速環視屋內情況，接著自己往樓上走去。

  趙旭皺了下眉，又放平，一臉無奈地跟著上樓。

  趙曦卷著被子窩在沙發上，正揉著眼睛，鄭伊人站在茶几前。

  糰子看見韓秦毛全炸開，身體呈拱形，對他齜著牙。趙曦見狀有些吃驚，她順了順糰子背上的毛：「糰子，沒事，是哥哥的朋友，不是壞人。」

  韓秦上樓看到兩個女人：「就你們三個？」他回頭問趙旭，「外加一條狗？」

  趙旭點頭。韓秦回過頭又打量著兩女：長得都挺漂亮，媽的，漂亮的女人都麻煩。

  趙旭走到鄭伊人身邊環住她的腰，指了指韓秦：「韓秦」。又對韓秦說：「我女友鄭伊人。坐著的是我妹妹趙曦。」

  「幸會」韓秦行了個童子軍禮，到沙發上坐下。

  趙曦摟著糰子，和鄭伊人對視了下：是個麻煩人物。

  「不好意思，我不太舒服，我這樣有些失禮。」趙曦裹著被子臉上浮出個笑，輕聲向韓秦致歉。

  「沒事，是我來得不是時候。」韓秦忍住挑眉的衝動，回了個禮貌的假笑。

  「你的另外一個同伴不過來么？」趙旭問。

  「就我一人，沒同伴。」

  「我記得你說過你那邊有2個人？」趙旭不解。

  「對，活著2個。」

  「另一個是趙苒么？」趙旭再問。

  「是趙茵。」

  「趙苒她？」趙旭突然反應過來，人應該沒了。

  「死了，一家人只剩下趙茵。」

  「你是要住過來么？」趙曦問。

  「是有這個打算。」

  「你把趙茵一個人留在屋裡？」趙曦不贊同的看著韓秦。

  「我對她沒有義務。」韓秦平淡地說。

  趙曦皺眉：「雖然你女朋友沒了，但趙茵是她的家人吧，而且是僅存的家人。現在外面這個樣子，你讓她一個人住？」

  韓秦的眉終於挑了起來，上下打量了趙曦一番，又看了看趙旭和鄭伊人：老子為什麼要向你解釋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媽的！剛才的那股煩悶又湧上心頭。

  他心中不耐煩，臉上卻平靜下來。畢竟，這幾個人是他這些天除了趙茵外看到的唯一一群活人。垂下眼，他拉起右腿的褲子：「前些時候出了點意外，殘了。」

  趙曦三人看向他的右腿，感覺挺正常的呀。

  「下面沒了，才長好。」韓秦俯身在右腿膝蓋下比劃了一下。

  趙曦好奇，看了眼趙旭和鄭伊人，蹲到韓秦身邊仔細看他的腿：膝蓋和下方的皮膚顏色是有點不同。她有些吃驚，「才長好」，什麼意思！

  韓秦沒管趙曦，接著說：「康復了3個月，趙苒是那的護士。」

  他看著趙曦坐回去：「前面2個月都不太認識，畢竟她不負責我這一塊。突然有一天她向我表白，來追我。我一直沒答應。」

  「不過她一直很熱情，我雖然沒應，但她畢竟是我康復醫院的護士，也不好太那啥，對吧，有時也和她聊兩句。」

  「前面不是突然有消息彗星撞地球么，我家老頭子從國外打電話說他安排好了，讓我跟著他的人到安全的地方。」他扯出個諷刺的笑，「美的他。」

  「一時也不知道往哪去，正好趙苒找我說她一家人回老家，邀請我一起走，我就跟著了。」

  趙曦眨巴了下眼睛。

  「趙家其他人對我挺好。」韓秦繼續說道，「我其實有點奇怪，但凡是正常的父母，看見女兒找了個殘疾人都會不樂意，這家人家風到挺好。不過我原本也不是趙苒男朋友，也無所謂。」

  「博叔發燒挺早，意識還清楚的時候說他不去醫院，就把他留在家裡。那天中午趙茵和趙苒在睡午覺，博嫂在照顧博叔，我聽著動靜不對，去看看情況。趙苒比我先一步進去，進去的時候床那邊地上博叔俯身在吃什麼。」

  韓秦瞟了眼聽得認真的三人：「血腥味其實挺大的，趙苒也不知道是睡迷糊了沒醒還是什麼，問博叔在吃什麼，還走過去拍他的肩。」

  趙曦頓時毛骨悚然。

  「幸好起居室放了一把消防斧，別說，他們家家用消防器材還挺全，要不以當時我的腿腳情況……」韓秦說完哼了一聲。

  「……博嫂只剩下半截身體了。事情都完了趙茵才醒，起來看到屋裡的情況，嚇得不輕，一定說是我殺了人，要去報警，我把她弄昏了。」

  「她再醒過來的時間是半夜，二爺爺家前的那攤血看到了吧？」韓秦問趙旭。

  趙旭點頭。

  「他家曾孫也病了，白天抱去醫院，人太多又抱了回來，半夜的時候估計變異了，鬧出好大動靜，那些能從屋裡出來的都跑去湊熱鬧了。」韓秦淡淡地說著，「趙茵那屋斜對著二爺爺家，視線挺好。趙茵醒得也是時候，看了個正著。」

  趙曦沒想到那晚的慘狀還有2個人看到了。

  「看了大半截，前面還能捂住她的嘴，後面估計嚇傻了，掙扎得厲害，動靜有點大，我就把她弄暈了。」

  聽著的三人有些無語。

  「其實我們也有些變異，你們也有吧？」韓秦看向3人。

  趙旭和鄭伊人對視一眼，趙旭道；「我力氣變大了。」

  「嗯，趙茵力氣也變大了點，視力和聽力變得極好，都能當成超能力用了。但她被嚇破了膽，不敢出去。我也沒指望她能幫上忙，自己去清除了那些活屍。村子里活屍都沒了，但趙茵還是不敢出去。我讓她鍛煉一下變異后的身體也不願意，讓她做點家務事也不行，一心說我殺了她家人，要我負責。還要爬我的床……」韓秦突然想到在場的有2個不太熟的女的，頓了頓沒往下說，「丫還平胸」他撇了撇嘴小聲接了句。

  「我說我是你妹妹的男朋友，我就那麼一說哈，」他解釋了句，「趙茵說要不是看我家有錢，誰願意做我這個瘸子的男朋友，媽的，我說呢。」

  聽客三人無語，這是缺心眼呀。

  「我說你沒法靠別人一輩子，她說我殺了她家人，欠她的。」說到這韓秦攤開雙手，「沒法交流。」

  「來，回到剛才那個問題，要不你去陪她住？」韓秦勾起一抹笑，對著趙曦說道。

  經過四人友好坦誠的交流，大家達成了一致，韓秦住了進來，作為臨時夥伴直到離開M區。

  韓秦看目的達成，往沙發上一靠，說道：「說了這麼久，我還沒吃早飯呢，來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