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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4 章 如何做一個勤政的帝王27

  聞卓晃悠晃悠的回到殿內,外面魏修遠下去換下那身戰袍,過一會兒魏將軍還要入宮稟報事情,今晚整個京都一片亂色,這動靜讓百姓們徹底不敢出門探查,各個房屋緊鎖縮成一團,徹夜不眠,等待著動亂過去。

  魏將軍早些時辰就得到陛下的命令,今夜太師恐會作亂,他領命在外捕捉太師的麾下那些叛亂賊子,一個不留就地格殺。

  太師明目張胆的造反行動已太師被捕捉結束,來的看似突然,結束的也突然,太師的根基在一夜之間被完全摧毀,快的讓魏修遠和魏將軍都略敢驚訝,不過他們更多的想的是自己做了充足的準備,太師落馬才會如此快速。

  卻不知道這內里聞卓可是出了不少力,不然太師的那些人怎麼可能那麼快連根拔起。

  初曉,魏修遠下去洗漱的功夫,聞卓已經龍袍裹身,冠冕之下的帝王即使面龐瞧著依舊稚嫩,這時宮中卻完全不敢小瞧這個看似玩世不恭的帝王。

  以雷霆般的手段滅了整個太師一脈,掃清了壓抑在聖凌頭頂上的陰霾,如此心機如此城府,怎能趕小喬甚至心裡譏諷帝王昏庸呢?

  如今他算是真真切切的掌權,享受這無趣的天下。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找到了新的理由,新的玩具,想到外面去清潔換衣的青年,帝王嘴角牽出一抹極為古怪的笑容。他眯了眯眼,在燭火的映襯下,他那張臉顯得有幾分詭異。

  莫名讓人感覺滲得慌,只可惜帝王的這幅模樣無人可知。

  他遠遠比自己想的更好玩,想到了那一雙充滿忠心耿耿的眸子,對著他,坦露著一絲別樣的情緒。

  那雙眼裡可滿滿的全是自己的身影,真真是極好的。

  「陛下,太後娘娘被叛黨擒住,老奴領命保護太后,現已經解救送回宮中,由於驚嚇過度現已昏迷。且太師詭計多端,想要以擒住太後作為把柄,以此來威脅陛下,現已將太師捉拿歸案。」李叄恭恭敬敬對著帝王叩拜稟報著。

  如今太師被擒獲,這天下已經是帝王一個人的天下,至高皇權如今掌握在小皇帝一人手中,誰也不能小瞧了這個平日里昏庸無能的小帝王,沒想到背地裡他居然有如此雷霆手段。

  後宮亂成一團,之前太師的暗線作亂引起戰火,也全部被清理消滅,殘餘的叛黨也在捕捉當中,不消幾日那些餘孽會很快被剿除乾淨。

  宮裡宮外血流成河,刺鼻的味道瀰漫在京都上空,恐怕幾日後才能散去,身穿鎧甲的士兵們各個面龐兇狠,一雙銳利的眸子讓人生寒,瞧著讓人心生恐懼。原本打算混水摸魚的個別宮人,也徹底不敢造次。

  「哦,太后可受驚了,太師那種賊子可真可惡,讓太后鳳體有恙,還不趕緊讓太醫過去瞧瞧,安排幾副安神湯給她喝喝。」聞卓摳了摳指甲蓋兒,看著自己如青蔥一般的五指慢悠悠的說著,語調還是那麼的漫不經心。

  「太師已被關押在天牢之中。陛下現在可有其他吩咐。」李叄公公繼續說著。

  「不用,就讓他好好獃著吧!」聞卓輕笑一聲說道。「畢竟如今已經是階下囚,想來心高氣傲的太師心情定然不憤的,畢竟是朕的老師,也不好多加磋磨。」

  想來太師此刻心情一定極為不美妙,那何必此刻去打擾太師的安寧,畢竟未來太師美妙的日子可不多了。

  馬上和心上人陰陽兩隔的感覺定然不美好。

  帝王晃著腿,一副姿態悠閑的模樣說著,那表情要多譏諷,有多譏諷,還夾雜著無數的快樂,宛如一副小人得志的邪惡模樣。

  「是。陛下宅心仁厚,就是這等叛賊不惜福!」李叄恭敬的點著頭,小碎步退下去吩咐帝王交代的事情,動作間極為的輕緩。

  他這也算是知道了皇室秘辛,如今面對帝王更得提著腦袋,小心再小心。

  嘖,宅心仁厚,最近這周遭的彩虹屁可真的是如同病毒一樣,傳染的極其迅速。

  之前李叄等宮人在他面前戰戰兢兢,半天說不了一句話,更別提吹捧了,每次都是提著腦袋那般讓人無趣,到現在已經可以誇耀吹捧了,不錯的進步。

  魏將軍早在宮外守候,等待著帝王的傳召。

  聞卓讓人請了進來,此刻宮廷道路上已經沒有了夜晚里的屍體橫豎,留下空氣中飄蕩的濃郁的血腥味,無數宮端水洗刷著地面的血水。

  魏將軍目不斜視快步走進帝王的宮殿,臉上難掩喜悅之意,他真誠的跪地對著帝王叩拜,粗聲粗氣頗有武將的粗魯:「恭喜陛下大業即成。」

  「魏將軍快快請起,來人賜坐。」聞卓連忙喊道,臉上適當的露出幾分激動和高興,略顯得手足無措吩咐宮人好好招待大功之臣,「給魏將軍上茶!」

  「謝陛下。」魏將軍站起身來,宮人趕緊搬來一把椅子,並趕緊送上一杯極好的茶。

  「陛下,臣來告罪。」魏將軍看著那裊裊升起的茶煙,突然半磕在地,語氣帶著羞愧。

  「哦?」聞卓帶著一抹疑惑的神色看著魏將軍。「魏將軍何罪之有?」

  魏家軍帶著幾分難受的咬牙切齒,「臣尋遍的太師府上上下下都未曾找到那賊子,恐怕他早已消失不見,臣有罪,辜負了陛下的信任。」

  聞卓此刻卻先笑了,安撫性地說著「還以為何事讓魏將軍如此擔憂呢。那賊子朕已經讓人抓獲,打入天牢,等朕發落呢。」

  「原來如此。」魏將軍鬆了一口氣說道,「還是陛下英明神武,想的周到。」

  魏誇誇又上線了,極力吹捧著帝王。

  年輕的帝王嘴角含笑,顯然被誇的很高興。

  「太師果然可惡,從密道里進入,直接去了太後宮中,企圖用太后威脅朕。好在朕早有預料捉了個正著。如今太師,已被朕壓在天牢里。」聞卓緩緩道來。「太后也因此受驚,可真是罪孽深重。」

  「那賊子果然奸詐。」魏將軍也同仇敵愾的說著,拍了拍旁邊的桌子,顯得是那麼的氣憤,一邊又極力推捧的帝王,「幸好陛下英明神武,神機妙算。臣之前都會想的如此周密,還是陛下思慮周全。」

  聞卓仔細打量了一下魏將軍的神色,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眸光變換了一下。

  這時洗漱完畢的魏修遠也走了進來,剛好聽見了後面幾句話,心思浮動一番,臉色如常進來對著帝王行禮問好,朝著他的父親點了點頭,喊了一聲父親,「兒子信不辱使命,護得陛下周全。」

  魏將軍點了點頭,眸子里的滿意愈發濃郁。「很好,沒有丟了魏家的臉。」

  「修遠也是這次平定叛亂中的重臣,論功行賞一定不會虧待於你,讓你久居深宮已是對不住,不知修遠想要何封賞?朕皆可答應。」帝王眉眼和善的問道,一邊又對魏將軍訴說著,「魏將軍,你可不知道今日修遠矯健英姿,斬殺逆賊,是何其的壯觀宏偉!」

  魏修遠眉頭略微有些皺起,似乎有難言之隱,慢吞吞的過了幾秒后,他張了張嘴說到,「臣想久居深宮,望陛下成全。」

  聞卓適當的露出幾分驚愕,就連魏將軍也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知道兒子為什麼突然做出如此抉擇。

  「遠兒,你……」魏將軍話沒說完,見兒子就沖他搖了搖頭,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便只靠訴說。

  魏修遠忍著對父親的愧疚,他決定放下一切,他這個想法在心中盤算很久了,如今終於說出口。

  「胡鬧!」聞卓面色難得的嚴肅,似乎對魏修遠的抉擇很是錯愕,反應過來后,臉色變得越發的嚴肅,「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事兒豈能是兒戲?」

  「臣自然知曉。」魏修遠點點頭,目光坦然彷彿對早已有抉擇。

  聞卓扭頭看向魏將軍,只瞧魏將軍也是一頭霧水的看著自己兒子。「魏卿,修遠一時糊塗,朕……」

  「陛下曾經問過臣什麼人最能守住秘密,臣現在回答是被陛下您親自看守的人。」魏修遠繼續說著,早已準備好的腹稿念給帝王聽。「陛下難道不知道么。」

  聽到魏修遠提起這一茬,聞卓也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原本的嚴肅表情也漸漸軟化,轉變成為將軍不懂的神情。

  「你可要想清楚,不會後悔。」帝王的眸光變化了,脾氣變得犀利起來,「朕可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臣早已想清楚。」魏修遠斬釘截鐵的說著。

  看著帝王和兒子打著啞謎,一頭霧水的魏將軍聽出的此事當中的嚴重性,甚至千年甚廣,他的神色也跟著兩人的對方而變得嚴肅,整個人也緊繃挺直腰背。

  聞卓指尖摩擦著桌面,許久沒有回話。

  帝王沒有說話,魏修遠也就站立著等待著帝王最後的想法,他有些緊張又有些焦急。

  只見最後帝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早已變化。

  魏修遠知道太師和太后還有帝王那些皇室秘辛,不想要曾經的那些事被人知曉,屬於皇宮的醜聞,會給皇族帶來滅頂的災難,讓天下人恥笑。

  其實從另一方面魏修遠也是威脅了帝王,他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他知道帝王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在此刻責罰他。

  魏修遠想過此事後,他與帝王只有君臣之別,可他深知曾經他知曉的一切只會成為他和帝王之間的溝壑,帝王不會輕易相信的他,反而會因為那件事漸漸疏遠。

  或許他會被下令駐守邊疆多年,永不回京,那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如今為家如日中天經過此次從龍之功后,更是風頭無量,即使魏家門風清正,對帝王忠心耿耿,可奈何不了帝王猜疑,更何況他知曉如今的帝王並不是那種任由人掌控的人。

  卧榻之側豈能容忍他人酣睡。

  魏修遠想過很多很壞的結局,那都不是他所想要的。

  更何況他對小皇帝心有所屬,這個他早就知道,小皇帝的身影已經刻在了他的心裡。

  此刻離開皇宮,無疑是把小皇帝的身影從他的心裡硬生生的剝下,會讓他痛徹心扉。

  如此他想到了一個最好的方法,用隱晦的威脅讓帝王把他留在深宮當中,既然這樣會讓他徹底失去魏小將軍這個名號,也不能瀟洒的上陣殺敵,只能久居深宮,或者還會被天下人恥笑,可他並不在乎那些無所謂的名聲。

  「也罷。」許久,帝王思索著給出了一個模糊的回答。

  魏修遠聽到這句話,卻知道事已成,眉頭漸漸舒緩。

  將軍此刻卻難以接受,看著兒子和帝王一唱一和,兒子就要久留深宮,成為真正的宮妃。

  不過他此刻並未多言,也察覺到了其中的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對父親直勾勾盯著他的視線,為修遠捏了捏手心,心中泛起愧疚感,他到底是辜負了父親的期盼。

  這是魏修遠第一次按照心中所想,也是違背了天下倫理自甘墮落的行為。

  他故意偏頭躲開了父親探究的目光,敢與之對視。

  聞卓的臉色似乎也因為魏修遠隱晦的威脅而變得凝重,原本大權在握的感覺瞬間消失,老虎被另外一隻豺狼虎豹暗自窺視著。

  帝王的臉上平日里大庭廣眾之下會出現輕挑傲慢,在魏修遠面前又會變成另外一番模樣,也從來不是帶著兩分戒備的目光。

  魏修遠深知這就是他那句話帶來的問題。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帝王自會在未來見到他的真心。此刻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留在這深宮當中,留在帝王身旁而已。

  更何況他身處後宮,也是一個鉗制。帝王對於魏家的鉗制。

  魏將軍見兒子偏頭走過了他的目光,在看帝王忽然變了的臉色,自然知道事情竟然沒有想的那麼簡單,也不敢再試探,沉默下來。

  似乎因為魏修遠提起這件事和整個空氣當中都變得越發的凝重起來。

  「謝陛下。」魏修遠卻板正的回復著,彷彿心裡落下一塊大石頭,略顯輕快。

  聞卓揮了揮手,臉色很快變得平靜眸子里卻已然沒有了剛剛的喜悅,全數收斂,他目光沉沉的看向魏修遠,隊上魏修遠那雙平靜的眸子。

  兩人什麼話也沒再說,卻又什麼話都說明白了。

  「陛下,大臣們已在宮門外等候。」李叄公公在恰當的時候進來稟報消息,打斷了屋子裡的僵局。

  昨日京都的亂象,讓無數人人人自危,恨不得縮在家裡閉門不出。

  朝中官員太師一脈,自然被帝王全數捉拿歸案,如今因京都已是一片亂象,此刻平定京都掀起的血雨腥風,自然得找其僅有的大臣們商議平定亂象,也是為了讓他們知曉,這天下的主人已經是誰。

  「嗯。」帝王淡淡的應了一聲,站起身來甩袖率先起身向外走去。

  魏將軍和魏修遠連忙跟上。

  此刻,魏將軍扭頭看了看兒子,魏修遠沖他搖了搖頭,似乎有啥難言之隱,不方便告訴魏將軍。

  「好自為之。」魏將軍慢慢吐露出四個字,這是對兒子的告誡,也是對兒子的擔憂。

  「兒子知曉。魏修遠輕聲回了一句。

  說完魏將軍收回目光,沒有再多探究,大步流星追著帝王而去。

  魏修遠此刻作為後宮佳麗,自然不能前去朝堂之上,所以他看著帝王和父親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里,被皇宮的宮殿遮擋,他側身回了鸞鳳殿處理亂糟糟的後宮事物。

  殘存的大臣瑟瑟微微的聚集在一起,寥寥無幾的人,一個個跟縮頭的安全一樣,眸子里掩飾不住的是驚懼恐慌。

  從府邸出來,一沿街全是鮮紅的血液,遍地橫屍被一車車往外拉,如此恐慌的畫面令人驚懼。

  帝王雷霆般的手段也讓他們害怕,甚至只覺前途渺茫。

  接到帝王聖旨那一刻,殘存的大臣們幫忙換上官服進宮,等候陛下的召見,一個個跟小雞崽子入了狼窩似的。

  原本在殿外等候時,大臣們匯聚在一起,三三兩兩還會談論起周遭發生的故事,此刻卻安靜如雞,紛紛拿目光四處看著,確定著哪些官員成為橫屍一具,哪些還得以活命。

  活下來的大臣慶幸不已,然後他們沒有成為太師的麾下。

  「宣,大臣覲見!」隨著一聲尖銳的瞬間聲響,大臣們立馬精神抖擻,精神高度緊繃,按照原來的順序緩緩入了殿內,按照往日自己的位置站好,等待著帝王的到來。

  原本熙熙攘攘的殿堂,此刻卻顯得有些空曠,特別是每位大臣站到自己的位置上時,周圍已經空了。

  不多會兒門外有那些響動,隨著一聲尖銳的唱禮聲響:「陛下到!」

  所有人立馬轉身,彎腰抬手朝著帝王鞠躬,當帝王走到高台之上的龍椅坐下,所有人立馬跪地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聞卓看著台下小貓三兩隻,勾了勾嘴角說道,明知故問,卻還極盡嘲諷,「今兒人不齊嘛,不知躲哪兒去了」

  此刻卻沒人敢應,安靜如雞等著帝王,接下來的話。

  還能去哪兒?已經去地獄報到投胎了唄。

  「行了,平身吧。」帝王語氣淡淡漫不經心的說道,那副姿態還是宛如平常一般,可此刻沒人敢小瞧這個帝王。

  「謝陛下。」大臣們起身站好,個個垂頭搭腦,側耳傾聽帝王的話。

  「昨日京都亂象,想來眾位大臣都知道了,太師意圖造反,逼宮謀害朕,甚至當夜進後宮刺殺太后,罪大惡極。幸而有魏家護駕,朕才得以保全性命。而太師也被緝拿歸案,朕待太師,如同親父一般,可太師子野心試圖謀害朕,朝中不少大臣跟著太師一塊謀反,昨日已被統統斬殺,誅連九族。如今朝中僅在為所有大臣未參與謀反,可不必驚恐,反而朕會予爾重任,可不知眾位大臣此刻知曉忠誠於誰?」

  帝王扒拉扒拉說了很多,大神們飛速從帝王的話中提取關鍵信息。

  一太師造反,已被擒拿。

  二太師黨羽跟著造反,已被就地斬殺,並誅連九族。

  三朝中重位空缺,帝王試圖讓他們補缺。

  四如今帝王大權在握,君是誰可得想清楚。

  尋思過味兒來的的臣子們,頓時嘩啦嘩啦跪了一地,所有大臣立馬高呼,「臣衷於陛下,衷心陛下可鑒。」

  高台之上的帝王,看著跪倒的所有人,嘴角揚了揚,「極好。」他揮了揮手,早有準備的李叄公公瞬間往前邁了兩步。

  「陛下有旨,魏將軍護駕有功,加封忠勇候,賞良田千畝,黃金千兩,綾羅綢緞百匹……

  陛下有旨……

  陛下有旨……」

  李叄公公捧著聖旨用抑揚頓挫的聲音把帝王的所有旨意全部大聲朗讀出來。

  朝中大臣無一不升職加薪,個個面帶喜意,不過很快有人反思過味兒來,他們所擔任的都不是主要的重職。

  魏家這次徹底是扶搖直上了,從龍之功代表著什麼,不必言說。

  「臣謝陛下。」魏將軍率先跪地謝恩,大臣們後知後覺,跟著一起領旨謝恩。

  能升官發財,官是否大小已然不重要,更何況今日能保住一條命,就已經很好了。

  「太師意圖謀反之際,朕提早尋得幾位良臣。避免太師落馬牽連甚廣,朝堂混亂。」說這一句話無疑是把他所以得知太師謀反的消息。

  太師造反的時候,老子已經選好了臣子,就等著太師造反找個利用推他的人上位。

  所有人腦海里瞬間對帝王陰謀詭論一番,瞬間背後發涼,深知帝王沒有表面的那麼簡單,如此心機城府,恐怖如斯。

  終日打雀雀被雀啄,傷了眼睛,無疑是太師的結局。

  再瞧瞧今日帝王上朝後的平淡,有條不紊的提拔官員,處理朝政。瞧著像蓄謀已久的模樣,官員內心憋著無數話,畫面上卻不敢吐露一二。

  隨著帝王的話音落地,原本的殿外已經守候了無數身穿官袍的之人,他們井然有序的進來,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先給帝王問安。

  那群人裡面有太師曾經的黨羽,有被太師打壓過逼迫離開朝堂的賢臣,有陌生讓大臣也不知道的面孔。

  李叄公公又在恰當的時候拿著聖旨開始宣讀起來。

  隨著他話音一個個落下,進來的團隊里的人一個個陸續出來領旨后融入到大臣們中間,把原本空出來的位置瞬間佔滿了。

  蓄謀良久,蓄謀良久!

  當今陛下隱忍多年終於得到大權,心知肚明的大臣們低著頭,一言不發,對這個平日里只顧吃喝玩樂,昏庸無能的帝王已經徹底改變了印象。

  看著這些被填補上了的職位,再看看帝王那幅平淡的神情,瞬間大臣們的心思隨著帝王想要的方向想去。

  「既然臣子位置已全部補滿,各位大臣可得在其位行其事兒,又是被朕抓到賊,偷奸耍滑,趁亂生事之人,朕可得送其去尋太師作伴去。」

  「臣等應當竭盡全力,不敢有一絲怠慢。」所有人都忙著表露忠心。

  「很好,朕可都看著呢。」

  帝王快是平定了朝堂的亂象,把朝中缺失的職位全部填補上,魏將軍欣慰的看了一眼帝王,看帝王以雷霆般的手段快速鎮壓朝堂,平定亂局。

  眼裡欣慰是掩藏不住的,不過看著帝王物理政務越來越順手自然,他對於太師的憤恨也就越來越嚴重,如果不是那賊子,帝王往日豈會落到如此地步。

  不過好在那賊子已經被捉拿歸案,無翻身可能。

  聞卓把大臣敲打敲打,把政務分攤給了早有準備的臣子手中,這才慢悠悠下朝。

  而大臣也忙著去交接職責,朝堂之上帝王的政令已經下達,有些人還沒有從昨晚亂象緩神過來,又被堆積了無數的政務,他們忙得焦頭爛額,沒空瞎想,這就是聞卓的結果。

  太師謀反之後朝堂之上的空缺就被帝王如此簡單的解決掉了,一日後朝堂井然有序開展工作,絲毫沒有被影響到。

  這更讓人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早有準備,甚至摩拳擦掌,等著太師下手。

  而瞬間京都掀起流言,都在傳原本帝王不是昏庸無能,而是被太師打壓挾持,只能隱忍偽裝,變得昏庸無能。

  在太師打壓魏家之時,為了羞辱魏家,讓魏家男兒入宮為妃,豈料這正好如了帝王的意,與魏家接上線,共同商討如何打倒太師……

  聞卓看著京都掀起的流言,摸了摸下巴,這傳的跟真的似的。

  「極好,往外傳傳,讓所有人皆知。」

  「是。」

  距離太師造反,那日已過三天!魏修遠在房間里踱步徘徊,此刻也是他被帝王拒絕見面的第三天。

  原本他還淡定的內心此刻也變得憂心忡忡起來,帝王這幾天拒絕他的任何請求見面。

  當以為父親離開后,帝王會來質問他,他也準備了無數的腹稿。

  可帝王並未見他,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現在已是第3天了,魏修遠原本還淡定的心漸漸慌亂起來,眉頭也漸緊皺。

  「陛下那邊口傳來什麼消息沒有?」魏修遠望著身旁的太監。

  太監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誠懇,「回稟將軍,並未有任何消息。」

  「行了,我知道了。」魏修遠口氣帶著一些,莫名的壓抑,整個人也陷入一個非常頹廢的狀態。

  他揮退所有人,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這個房間並不是他和帝王獨處的房間,讓他心裡覺得有些陌生好似少點什麼?

  空氣中也沒有令他喜歡的那一個甜蜜的味道,或者是少了一個他日思夜想的人。

  魏修遠這邊憂心忡忡,胡思亂想,聞卓這邊可是極為的悠閑自得。

  太師解決之後,太師一黨被魏將軍一個捉拿,京都亂象也漸漸平復,朝堂之上也以驚人的速度開始,重振旗鼓。他半年多前就已經開始尋找有志之士,之前被太師打壓和驅逐貶謫的能工巧匠才學驚人的賢臣等等全部召集起來,就等著地位超然的太師落馬後頂替上去。

  故而即使太師被擒拿,黨羽被斬殺殆盡,整個朝堂以飛速的速度恢復平靜,整個聖凌完全沒有受到任何波及影響。

  這樣的雷霆般的手段,讓無數人驚駭,如今的帝王曾經的昏君的手段。

  也越發戰戰兢兢,如今帝王的城府手段。

  簡直太恐怖了,把全是滔天的太師也玩弄於鼓掌之間,隱忍多年一擊全數殲滅掉后聖凌其他並未被波及。

  「陛下賢妃娘娘那邊又派人來請見。」

  李叄公公是見證帝王手段的知情人之一,如果說之前還恐懼帝王的殘暴,此刻恐怕是心悅誠服,帝王的雷霆手段以及心機城府。

  加上他早已窺視到帝王對如今的賢妃娘娘恐怕心思有樣,所以即使明面上現在帝王對賢妃娘娘有所氣憤,他也大著膽子稟報。

  「嗯。知道了。」帝王摸著下巴,眸子裡帶著一些他看不懂的光芒,察覺察覺到帝王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李叄趕緊點頭看一下地面。

  「既然賢妃多次來請。那就見見吧。也是時候了。」聞卓甩袖,雙手束在背後,突然眼眸一轉,對著李叄吩咐了一句。

  魏修遠得知帝王召見的消息,自然是喜出望外,幫忙整理著裝,朝著帝王的紫宸殿走去。

  「只見魏將軍身著一身虎紋盔甲,呈現暗黑色,隱隱泛著煞氣,收拿一柄長刀,面對敵方堵截面不改色,大喝一聲逆賊豈敢擅自私闖皇宮,還不拿命來!抄起長刀一越而起,朝著敵方腦門一刀砍下……」

  魏修遠到的時候,只聽見屋內一陣激情澎湃拍的說書生傳來,伴隨著鼓點或者拍案的聲音,聲情並茂的講解著前兩天的風雲過往。

  「魏小將軍一個側身,一個抬腿,使出一招飛腿……」

  這說的是他……

  魏修遠已經進了門,只見帝王依舊窩在軟塌之上,有幾個太監抑揚頓挫的拿著小鑼搭了一個檯子在給帝王說書,「陛下萬安。」

  「起吧。」聞卓淡淡的說了一句,目光還落在了說書人身上,揮了揮手,宮人井然有序的退下。

  「謝陛下。」魏修遠起身,目光悄悄瞥著帝王的臉,注意著帝王的神色,極為的平淡,聽不出喜怒。

  帝王的身上不悲不喜,今日帝王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錦袍,顯的他的那張年越發的嬌小精緻,如今大權在握的帝王,抬手間的帝王的霸氣越來越明顯。

  那張揚的氣度,彷彿脫胎換骨一般,先前的一絲壓抑和壓抑瞬間消失殆盡。

  好像……帝王更讓他喜歡了,如此鮮活的帝王。

  「宮裡都在傳魏小將軍如同戰神一般,英勇無敵,推崇至極。朕這些天可沒少聽見這些言語,你英明神武宛如戰神下凡,如若繼承父業,定是聖凌一枚良將。」

  聞卓揮退了所有的宮人,整個內室只剩下魏修遠和帝王二人,他盯著站立如松,鐵骨錚錚的男人。

  這人,真的一點后妃模樣都沒有,儼然一副英俊瀟洒的武將模樣,怎可入宮為妃,折了他這傲骨。

  「你可想好了。」

  魏修遠今的抬頭,看著帝王平靜的眸子,剪了點頭,應道「問一下,臣意已決。」

  聞卓卻深深嘆息一口氣,眉宇間帶著惆悵之意,看著魏修遠的目光也帶著惋惜和不贊同,「你是男兒之身,更何況是國家棟樑之材,怎可屈居於後宮。」

  「陛下曾說過,什麼樣的人……」魏修遠又拿出當日回復帝王的那一番話,被聞卓揮手制止,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朕知曉你知曉太多皇室秘聞,可朕不介意你知曉,朕也知曉你對這事孰輕孰重的態度自然不會胡言亂語,居於後宮是極大的損失。更何況你有更大的抱負不是嗎?朕的江山需要你,朕的前朝需要你,朕的後宮不需要你!」

  看著帝王為他著想,目光漸漸變得柔和,他帝王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可那都是曾經他追求的事情,現在變了,魏修遠不敢擅自吐露自己的真實想法,只能幹巴巴的說著,「臣不信任自己。」

  更何況帝王最後那一句,帝王的後宮不需要他,這件事他絕對不允許!如今邊疆有父親,所以他可以呆在帝王身邊,哪怕只能仰望這他,這就足夠了。

  聞卓似乎很無奈魏修遠的固執,他臉上的表情帶著一言難盡,「你為何如此固執!」

  「臣驚恐。」在他無奈之際,魏修遠突然出聲揚起頭認真的看向帝王,眼裡異常的神色對上帝王的眸子。

  目光相撞,一個困惑一個堅定。

  「為何驚恐?」帝王不解的問道。

  「如今父親在朝中如魚得水,身有從龍之功的他把魏家推上了頂端。更何況父親軍權在手,邊疆大隊人馬聽候父親的指揮。陛下現在不憂心,未來自然是心頭大患,臣在宮中陛下反而放心。」

  其實這也是魏修遠沒有辦法的辦法。

  「你呀你,讓朕說什麼呢!聰明一時糊塗一世啊!」聞卓搖了搖頭。

  聞卓知道會修遠說的是什麼意思,他目光對上魏修遠的眸子,思考著魏修遠的話。

  「不悔?」

  他直勾勾的盯著魏修遠的眸子,直接質問著。

  魏修遠對上帝王的眸子,態度依舊堅定,「不悔。」

  「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宮中吧。」帝王閉了閉眼,最終答應下來。

  帝王很在乎他的天下江山,聽到魏修遠這麼說后,幾息的時間就答應下來。

  「朕本沒有那個意思。你即使在外,朕也不會拿魏家如何……」

  「臣知曉,可臣害怕未來發生的事情讓臣後悔。魏家男兒只忠於帝王,臣知曉秘密甘願守在陛下身邊做陛下手裡的一柄刀鉗制魏家。」魏修遠說的極為誠懇。

  魏修遠說這番話何嘗不是也在保全魏家,帝王受盡鉗制后,即使魏家會永遠忠於帝王,可誰能預判未來,不敢賭。

  畢竟君心難測!

  魏修遠比誰都清楚,如今帝王的抱負,他自然不會讓人再次爬到他的頭頂,哪怕是忠心心耿耿的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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