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 chapter129（大結局）

  Chapter129（大結局）

  傍晚時分,木葉，慰靈碑前——

  將親手採摘的祭奠花束放在石碑前後，希尋抬起手,手指輕輕撫過慰靈碑上的那個名字。

  慰靈碑是在第一次忍界大戰後修建的,用來紀念在戰爭或任務中為村子而犧牲的「英雄們」。在第一次忍界大戰中犧牲的宇智波鏡的名字很好找，是第一批被刻上的,就在第一排。

  「第一次來這裡看望你,大概也是最後一次吧……我過得很好的，放心吧。」

  要說的,大概也就是這些了……不管怎樣，希尋還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知道了弟弟最後的結局,知道了他最終是遵循著自己的意志踐行了自己的忍道，心底一直以來的遺憾也算是填補上了。

  不過，鏡,稍微再等一下吧，畢竟我答應了你,要長命百歲的。

  待到那時,我們黃泉再相會。

  「還記得你跑回這個忍者世界前,武裝偵探社的那個偵探對你說的話嗎？」一旁陪著她的中原中也開口道，伴隨著一聲淺淺的輕笑，「雖然那傢伙不怎麼討喜，但他說的話,的確又一次應驗了啊。」

  【這世上並不存在絕對的預判,總會有力量能打破預判，未來是可以改變的。】

  「你原本預判的那個悲劇的未來,最終還是改變了,不是嗎？而打破那個預判的力量,是來自親人的愛……你的弟弟很愛你。」

  中原中也覺得自己這個局外人也忍不住為這份跨越時空的愛而動容了，這種力量，有些時候比拳頭的力量更加強大。

  「是啊……畢竟我們是愛的一族宇智波嘛~」

  希尋的臉上揚起一如既往的笑容，而這一次的笑容，無比的真實、無比的明艷，帶著這樣的笑容，轉過頭來說道：

  「而且，那份打破預判、改變未來的力量，不僅僅有鏡的愛，也有中也你的愛哦……謝謝，中也。」

  謝謝你追了過來。

  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我愛你。

  「笨……笨蛋！突然說這個幹嗎啊……」突如其來的像是感謝又像是表白的話語，讓中原中也當即耳根泛紅，不自在地抬手拉低了帽檐，遮擋住自己此刻的表情。

  「我是認真的，真的很感謝中也吶。」

  「知，知道啦！這種事情不用重複說！」

  片刻后，當傍晚最後的雲霞快要消散時，宇智波止水走了過來，同二人做著最後的道別。

  時空的發展自有其規律，玩弄時空的狂妄行為終有一天會遭到反噬，況且不同時空的時間流逝速度也不同。銷毀這個本不應存在的時空間忍術，是彼此達成的共識。

  所以，這真的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嗯？止水，你的眼睛……為什麼又換回普通的那雙了？」

  當注意到宇智波止水的眼睛是那雙因與謝野醫生的能力而得到的普通眼睛，並非那雙能施展最強幻術別天神的萬花筒寫輪眼時，希尋有些意外。

  宇智波止水笑了笑，認真地說道：

  「這段時間以來，我想了很多，尤其想過……『別天神』這樣的幻術，真的應該存在嗎？在無知無覺中就可以隨意篡改他人的意識、操縱他人的思想，這樣做，其實也是另一種『無限月讀』啊。更何況，萬一將來有一天，我移植了柱間細胞，能夠不承受任何負荷地肆意使用別天神，而這個世界暫時還沒有再出現像泉奈前輩那種將寫輪眼能力無效化的瞳術，那我便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存在了啊，是整個世界的敵人。」

  「你是覺得別天神會助長你人格中『惡』的那一面，從而助紂為虐嗎？」希尋別有意味地挑了挑眉頭。

  「雖然我很相信自己，但我不能小看人性，尤其不能小看自己的人性，因為人最難以看清的就是自己。擁有力量會使人變得傲慢、貪婪，而沉溺於力量更會使人迷失掉自我，到最後，表面上是我能夠用別天神操控任何人，實際上卻是我被別天神所操控……就像我曾經在你們那邊的世界時，在一本書上看到的一句話，『屠龍勇者終成惡龍』，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啊。」

  這並不是他一時興起的決定，而是他在認真思考後，決定與自己人性中的「惡」做鬥爭，一場會伴隨著他整個生命的鬥爭：

  「當然，為了能夠保有底牌來守護村子，我並沒有把我的那雙萬花筒銷毀。一隻我留了下來以備不時之需，另一隻我交給了鼬來保管，如果將來有一天我敗給了對別天神力量的貪婪渴望，那麼，就由鼬來對我進行制裁和救贖。我會證明的，寫輪眼不是宇智波家族的詛咒，宇智波一族也不是魔性的一族……就算沒有寫輪眼的力量，我也會以宇智波之名，成為令所有人認可的火影的。」

  看來，宇智波一族、木葉、甚至整個忍界，都要起風了啊……希尋輕笑了聲，覺得自己是真的可以和這個忍者世界徹底道別了，沒什麼可遺憾的了：

  「那麼，就提前恭祝未來的五代目火影大人一帆風順、萬事皆宜。」

  「謝謝。」

  「對了，鼬呢？他怎麼還沒來？」希尋問道，那位小後輩也說了今天要來送別她和中也的。

  「啊，鼬他去接人了，馬上就到……因為，走之前，我想讓希尋前輩您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

  「啊……來了來了！」看到不遠處朝這邊走來的身影，宇智波止水招手喚著，「想要讓您見一下，宇智波家的『新芽』。」

  去忍者學校接到了剛剛放學的弟弟，宇智波鼬便帶著弟弟往這邊趕來。

  七歲的宇智波佐助覺得今天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先是已經去世了一年多的止水哥突然「詐屍」回來了，此刻又被哥哥帶來見這陌生的一男一女，一時間搞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希尋在看清宇智波佐助那張尚且稚嫩的小臉蛋時，剎那間便怔住了……長得，也太像泉奈了吧。

  當初見過穢土泉奈的中原中也同樣愣了一下，然後立刻看向宇智波止水。交換了個眼神后，宇智波止水點了點頭。

  在橫濱港同志村團藏交戰的那晚，見到被穢土轉生出來的宇智波泉奈時，宇智波止水一眼便覺得這位宇智波家戰國時代的大前輩和如今家族裡的小佐助長得真的好像，甚至他都覺得差不多能預見長大后的佐助會是什麼樣子了。

  所以，他一直都很想讓希尋見佐助一面。

  「這位是中原中也先生，這位是……」宇智波止水做著介紹，只是在介紹到希尋時停頓了一下，接著，會心一笑，繼續說道，「這位是，夏目希尋小姐。這二位前輩幫了我們很多忙，我之前也是被他們救下的。」

  宇智波佐助雖然年紀還小，但自幼受到的家教良好且嚴格，再加上又是被自己尊敬的哥哥和止水哥介紹的，也是立刻禮貌地問候道：

  「你們好，我叫宇智波佐助，請多多指教。」

  聽著這奶聲奶氣卻努力表現出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的語調、看著嬰兒肥的臉上那雙烏亮黑眸中純粹的神采，希尋不覺間嘴角上揚。

  最後，要對這孩子說些什麼呢。

  向止水和鼬學習，成為像他們一樣優秀的忍者？不，沒必要，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不必永遠在追尋著兄長的腳步。

  和村子里那些熱血的新生代孩子們一樣，要有成為火影的夢想？這更不必要了，只要找尋到自己的忍道，並為之踐行就足夠了。

  最終，希尋只是伸出了手，輕輕覆上小佐助的頭頂。

  一如當年，泉奈將手搭在她的頭頂，向她傳遞來掌心的溫度。

  「要成為了不起的男子漢哦~」

  頭頂的溫度和眼前的笑容讓宇智波佐助有些怔然，奶乎乎的小臉蛋上不覺間暈染開些許緋紅，那雙鋥亮的黑眸里卻是滿滿的屬於宇智波的驕傲：

  「當然！」

  ……

  一個月後，橫濱——

  PortMafia總部大樓，首領辦公室，落地窗前的沙發椅上，坐在那裡的森鷗外緩緩說道：

  「當年，中也君加入PortMafia時，也問過我這個問題……所謂首領，站在組織的頂點的同時也是組織全體的奴隸。只要是為了組織的既存和利益，就要樂於浸身於萬般污濁。養育部下、將他們安置在最適合的位置、必要的時候就捨棄，只要是為了組織的話，無論怎樣殘暴的事都要去做。」

  站在一旁的希尋靜靜聽罷后，再度問道：

  「所以，當你站在組織的頂點、成為組織的領導者后，你首先需要是PortMafia的Boss森鷗外，萬事都從這個身份出發來考慮，必要時甚至要拋棄掉原本身為森林太郎的你，不會有任何破例，是嗎？」

  「沒錯。」森鷗外的聲音很平和，平和中卻是不含任何猶疑的堅定，「只要破例一次，就會是一切崩塌的開始。很殘酷，但這就是身為領導者所需要的絕對理性。」

  絕對理性嗎……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千手扉間的那張臉，希尋淺笑著輕嘆道：

  「您和他很像，卻又很不一樣。」

  「嗯？」森鷗外眨了下眼，一時間不是很懂她在說什麼。

  「不，沒什麼。」

  希尋自然也不打算對自己剛剛突然的有感而發解釋什麼，與那個忍者世界有關的事情，這次是徹底成為過往了，是時候真正地向前看了。

  大致也猜到了那關乎希尋的過往，森鷗外心領神會，對此不再過問，他所看重的是當下和未來：

  「今天是希尋君你在PortMafia轉正的第一天，按照PortMafia的傳統，新人加入時，引導其加入PortMafia的介紹人要送給新人一樣自己的東西，我當年送給中也君的是一頂帽子。雖然過程有點曲折，不過促使你加入PortMafia的人，的確算是中也君了……要送給你這個新人的東西，他已經準備好了。」

  「誒？」這倒是讓希尋有些意外，轉正的第一天，就有驚喜啊。

  「中也君在他的辦公室等你，快去吧。」

  森鷗外沒有再讓這位招攬到的新員工多留，來日方長嘛，最後微笑著說道：

  「歡迎來到PortMafia，夏目希尋君。」

  ……

  「對啊，對啊，老子就是毫髮無損地回來了，怎麼樣？」

  「呵，我要是在那個忍者世界掛掉了，你心心念念的豪華裝蟹肉罐頭就問鬼討要去吧！」

  「知道了，知道了，夠你們吃上一整年的蟹肉罐頭和馬卡龍的委託費我會打到你們賬上的……咳，幫我跟你們那位偵探也道個謝吧，掛了。」

  看到希尋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時，中原中也也匆匆結束了自己和那條今天依然生命力頑強地蹦躂著的青花魚的通話。

  希尋紅光滿面地走上前來，眨巴著的大貓眼中滿滿的好奇和期待：

  「中也，中也，你要送給我的新人入職禮物是什麼啊？」

  中原中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從抽屜里取出了一張薄薄的紙遞了過去：

  「我要送你的，喏，這個。」

  接過那張紙，看到抬頭處大大的「婚姻屆」幾個字，希尋的大腦瞬間宕機了。

  ……這，不是無限月讀的世界吧？！

  「我的那部分已經填好了，還差你的那部分。」見面前的人半晌還那麼傻傻愣愣地站在那兒，中原中也挑了挑眉頭，「怎麼，不想要？」

  「誰說不想！」

  猛地回過神，希尋立刻拿起辦公桌上的鋼筆，龍飛鳳舞地把自己的那部分信息唰唰唰地就填好了，手速快到都出現殘影了，唯恐中原中也突然反悔似的。

  填完后，希尋一臉滿足地又欣賞了一遍這張婚姻屆，遞給了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掃了一眼填寫完整無誤的信息，甚至還誇讚了下：

  「嗯，字寫得還不錯。」

  「中也，那我們快走吧~」已經樂得找不到北的希尋挽上中原中也的手臂，興沖沖地就要把他往外帶。

  中原中也卻是站在原地沒動，「走？走去哪兒？」

  「去哪兒……當然是去區役所啊，讓區役所的工作人員公證蓋章啊。」希尋理所當然地說道，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等區役所的章一蓋，她從今天起就是中原希尋了啊哈哈哈哈！

  然而中原中也卻是轉身坐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椅上，難得露出了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只是說要給你這個，又沒說要讓它生效。我們現在連男女朋友都還不是吧，難道就要跳過那麼過程，直奔婚姻？我可不是那種閃婚派的。」

  「誒？」

  希尋難得在中原中也面前傻眼了，而她現在的這副表情……中原中也在心中不停告誡自己，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不行真的好想笑啊！

  你這隻瘋兔子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

  「所以說……我還沒有追到中也嗎？」嚴格意義上來說，的確，彼此間還沒有明確地複合，經歷了大喜大悲的希尋整個人都頹了，「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嘛！」

  中也你居然也學壞了，竟然就這麼用張只差一步就完成的婚姻屆吊著她……太壞了，太壞，可是還是好喜歡啊怎麼辦！

  中原中也強壓下自己快要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一本正經地說道：

  「怎麼說，也得等到你大學畢業后吧……嗯，最好能再一路把碩士、博士學位都讀下來。你當初不是也說，學歷是婚姻的重要參考要素嗎，反正我的學歷是沒救了，要提升未來我們這個家庭的學歷只能靠你了，你也不想我們組個文盲之家吧？」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希尋算是體會到了。

  天道好輪迴，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中也你真的是……越來越狡猾了啊……」

  「呵，跟你比，還差得遠呢。」

  「不過，就算這樣，我還是有一句話想對中也說哦！」

  「什麼？」

  「我愛你喲，中也~」

  夏目希尋的追夫漫漫路，今天依然在進行中。

  每日一問：兔子吃掉蛞蝓了嗎？

  追夫尚未成功，兔子小姐仍需加油。

  【下卷完】

  【全文終】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