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南昭聖女選定的女婿
第四百二十一章 南昭聖女選定的女婿
厲皇後眉心一點朱砂痣,嫵媚妖嬈,卻於歲月沉靜中,漸漸化作了睿智,蘊含聖潔,在這一刻,令她的氣勢不受北寒皇的壓製,哪怕他狂暴得如瀕將爆發的火山。
死寂,死一般的寂靜……
暴怒中的北寒皇,眼裏的血絲一點點淡化,剽悍狂猛的殺伐氣勢,眼中甚至於有淡淡溫情一閃而逝,也僅此而己,隨後,他閉了一下眼,又徐徐睜開雙眼,向厲皇後看去,眼裏己是一片漠然。
緊接著,北寒皇開口冷漠無情的說:“擬旨,令鎮國公即刻率其所兵馬收複藍田關,給他半月期限,若有負朕望,厲家全族,誅!”
這一下,連太後都震驚得臉色大變了,失聲道:“陛下這是要逼厲家反了嗎?”
“太後是否覺得,英王謀反不算個事兒?”這一刻,北寒皇連母後都不喊了,直接稱呼太後,冷漠的眼神如同雲端高高上的神祗,在俯視著地上的螻蟻,不帶一絲感情,令太後噤聲,感到透心的寒涼。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鎮國公竊居高位,卻不能為朕分憂,留來何用?”迫得親生母親不敢吱聲,北寒皇直接略過她,看向厲皇後漠然說著。
“若陛下要拿厲家泄憤,臣妾也無話可說了。”厲皇後麵色依舊平靜,隻是袖下的手指在顫抖,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麵對北寒皇這般粗暴簡單得令人發指的打擊,厲皇後縱然智計如妖,也無法化解,否則,她也不至於被困在這北寒皇宮,空耗了青春。
“你無話可說,就慫恿太後支持英王那個蠢貨篡位嗎?朕的皇後,朕可不記得什麽時候允許你出坤寧宮了呢!”說話時,北寒皇伸手捏住厲皇後的下巴,用力之大,幾乎要捏碎她下巴的骨頭。
這話一說,厲皇後臉色微變,太後更是麵如土色。目光在她們臉上來回梭巡一番,北寒皇威嚴的麵容看不清有什麽神色變化,卻有種無形壓力,令她們心如重槌敲,一下,一下,幾乎要震碎心髒。
終於,厲皇後開口說話了:“臣妾並未慫恿太後,隻是交出了飛虎軍的名冊,並不知太後交給了飛虎軍。”
聽得太後臉色更難看了,她想辯駁,嘴唇囁嚅著,卻是找不出一個字替自己辯解。
正如厲皇後所說,是她主動找上門索要飛虎軍名冊,也是她暗中派人交給了英王,從始至終,厲皇後都不曾多置一詞,而她當時也隻是竊喜,皇後這個兒媳還是挺識相的,她一出馬,就連皇帝也不曾得到飛虎軍名冊,皇後就輕易交給了她。
北寒皇這時轉向太後,漠然說:“太後知道英王當年奪嫡為何會輸了吧,因為他的智商繼承了太後。”
哪怕皇帝兒子語氣淡漠,也沒有一個字帶著羞辱意味,卻足以讓太後羞愧得無以複加,想要找塊豆腐撞死。她慘然一笑,哪還不知道厲皇後之所以輕易把飛虎軍名冊交出,就是為了離間他們母子關係,包藏禍心。
“太後回宮靜養吧,慈寧宮侍候的人全部換掉。”北寒皇不容置疑的說,眼神也未在太後身上多作逗留,又落在厲皇後身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道:“朕一直不解,皇後在林煜之前並未有交集,僅憑厲天鈞跟林煜的交情,似乎不足以讓皇後為他暴露棲鳳殿下的出宮密道吧?”
厲皇後的心跳明顯漏跳了一拍,在北寒皇這樣的武道高手麵前,馬上就被察覺到了,他濃眉一挑,嘴角勾出一抹意料之中的冷笑,在厲皇後張嘴之際,他又搶著說:“別用一個字的謊言來糊弄朕,這是朕給你一個救厲氏一族的機會,唯一的機會,你可以想好了。”
在殿中回蕩的聲音,淡漠,卻有著無與倫比的壓力,令厲皇後感覺到一種難以承受之重,她再也無法維持平靜的麵容,慘然一笑道:“陛下早己猜到了,還用得著問臣妾嗎?”
“朕隻是猜測,但皇後明顯知道更多的內情,所以,尚需皇後為朕解惑。”北寒皇坦然說道,絲毫無懼皇後拿謊話蒙混。
略作遲疑,厲皇後說:“是蘇柏之的要求。”
“果然是那個叛逆!”北寒皇憤然道,攥緊的拳頭指關節“啪啪”作響。沉吟片刻,他又道:“他為何要助蒼龍舊部?”
厲皇後的眸中閃過一抹嘲諷,並在漸漸加深,在北寒皇快要壓製不住怒氣時,她不無惡意的笑道:“他說,林煜是南昭聖女選定的女婿。”
這太雷人了,至少在北寒皇聽來,簡直被雷得裏酥外焦。
天下人誰不知,蘇柏之勾搭上了南昭聖女,帶其私奔,並出賣了進入南昭國的密道,導至南昭國的天然屏障無用,才被雲南王率兵攻入南昭國,使南昭滅國。
南昭聖女選定的女婿,豈不就是蘇柏之那個混蛋選定的女婿?
北寒皇有種矮了輩分的惱怒,但是,念頭一轉,再想到自己弄進宮的孌童,竟然是最討厭的蘇柏之選定的女婿,有種讓蘇柏之吃了個癟的得意,又轉怒為喜。
“哈哈哈,蘇柏之不是一向自詡智計無雙,他預定的女婿被朕搶先弄進宮了,現在是不是感覺很失望呢?”
殿堂內,回蕩著北寒皇突兀的狂笑聲,聽得厲皇後直抿嘴角,她很想順便再告訴他,林煜一直都有兩個,那個李代桃僵跟北寒皇的滾床單的,也是蘇柏之弄進宮的,是個戲子,就是她侄子厲天鈞捧紅的柳大家。
很快,北寒皇的笑聲嘎然而止,因為厲皇後的靜默,也讓他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了,狐疑的打量著厲皇後:“林煜難道是假冒的?”
厲皇後自然不會說實話,搖頭道:“臣妾並不知,不過,蘇柏之的女兒現在就跟林煜在一起,若他是假冒的,蘇柏之應該會阻止。”
“蘇柏之的女兒?”北寒皇反問了一句,覺得有什麽以前忽略了。他的眼裏閃過一抹淩厲的殺機,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把蘇柏之的女兒殺死,不管蘇柏之想幹什麽,反正弄死蘇柏之的女兒總歸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