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大凶之兆
第四百二十章 大凶之兆
很快,端木淩雲的預感得到證實。
隨著陽光變得熱烈,氣溫升高,城牆表麵漸漸曬幹,牆體之內也在發生微妙的變化,在端木淩雲心頭的不安達到頂點時,隻聽“轟然”一聲,他腳下的一段城牆首先發生坍塌,若不是身邊侍衛眼疾手快,將他扯住,飛身掠開,他會被埋在倒塌的廢墟裏。
“發生了什麽?”端木淩雲看得兩眼發直,聲音都顫抖了。
沒有人能回答,也不用回答了,整個藍田關的城牆炒豆子似的發出坍塌的巨響,煙塵四起,大地也因之而微微震顫,恍如
被廢墟掩埋的北寒軍將士們響起無數的慘嚎聲,更多的卻是直接被活埋至死,很少有人得到救援,因為有能力救援的北寒軍將士,都遭到了蒼龍複國軍的攻擊,死得更快。
“全軍出擊,殺!”
林煜的命令,如同來自地獄的死亡召喚,讓北寒軍將士不寒而栗。
蒼龍複國軍如同出籠的凶獸,狂衝而去,馬蹄聲跟嘶嚎聲響成一片,伴隨而起的是擂響的戰鼓陣陣,刹時間整個天地間充斥著暴烈的殺伐之氣,聲威驚天動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守城北寒軍的士氣帶去致命的打擊,自端木淩雲而下,麵色都是一片慘然,內心絕望,連困獸猶鬥的勇氣都沒有了。
“天呐,城牆怎麽會塌了?”
“說好的千年雄關呢,我是做夢嗎?”
“這一定不是真的,藍田關又不是沙築的,不可能塌。”
……
無數道驚恐萬分的聲音響起,充斥在耳邊,讓端木淩雲心冰冷,絕望的歎道:“這是天要亡我吧。”
等到蒼龍複國軍衝到麵前時,守城的北寒軍都處在懵圈兒的狀態,一個個惶惶不安,戰意全無,直接被砍瓜切菜般,很快就全軍覆沒。
死前,端木淩雲看到了蘇蕙的身影,她不是易容成鍾二小姐時的樣子,那是一張他完全陌生的臉,但是,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認出那雙獨一無二的眸子。
隔空對視,被一箭穿心的端木淩雲,張嘴吐了口血沫,慘然笑道:“虛雲大師說你來自地球,我很向往……向往那個神奇……的世界,我想知……道,是怎樣的環境,造就了你這個謎一樣的女人。”
“這算是恭維嗎?”蘇蕙說著,想扯了扯嘴角,想笑,卻露出傷感之色。
她倒不是傷心端木淩雲的死,而是聽他提到了地球,從他的話裏,不難聽出,虛雲大師肯定對他說了不少地球的事情,包括她魂穿重生到這個世界的秘密。
假如端木淩雲不是北寒國的五皇子,雙方注定沒有和平共處的可能,蘇蕙真想跟他坐下來,聊一聊地球,聽一聽虛雲老和尚都跟他說了什麽。
很可惜,她隻能看著端木淩雲死掉,看著他死不瞑目,很不甘的樣子。
“或許死了,你會轉生在地球上吧。”蘇蕙嘴裏輕聲說著,伸手去,撫上他的雙眼,幫他合上雙眼。
在端木淩雲斷氣的同一時間,北寒皇宮深處的一座華美的宮殿裏,北寒皇突然心頭悸動,猛的起身站起,卻不小心頭撞上立柱,也不知怎麽回事,立柱上竟然有金屬的凸起,好死不死的被他一頭撞上去,當場見血。
旁邊侍候的老太監震驚的叫:“陛下見血了,大凶之兆啊!”
“荒謬!”北寒皇心浮氣燥的喝斥一聲,伸手在額上擦了一把,看到滿掌的鮮血,越發坐立難安,一甩袖,往外走出。
走到宮殿門檻前時,北寒皇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到殿中那座白骨祭壇,他又猶豫了一下,對老太監說:“梁德才,朕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朕要知道開啟這座祭壇的方法,否則,一月之後,就是你的死期。”
“一月太少了,陛下。”老太監苦著那張白得像鬼的臉說。
“朕給不了你更多的時間,南昭聖女跟蘇家那個叛逆,不會給朕更多的時間了。”北寒皇森然說,語氣裏透著一股子深痛惡絕,頓了頓,他接著又道:“一個月後,若是朕無法開啟這座祭壇,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朕若不能長生不死,你也沒必要活著了。”
“是,老奴遵旨。”老太監躬身領旨,臉色越見慘淡。
北寒皇出了這座華美的宮殿不久,就接到加急密報,得知藍田關城塌,五皇子及城中北寒軍將士全軍覆沒,頓時暴走,拔出身邊侍衛的佩劍,反手一劍,將那名侍衛斬首,血光飛起時,他狂怒的吼聲響起:“胡說八道,藍田關千年雄關,怎麽可能被水浸泡之後,城牆就塌掉,一派胡言,簡直荒謬之極!”
在北寒皇身邊侍候的太監侍衛跟宮女們,看到他發瘋般揮舞著猶在滴血的劍,唯恐下一個被砍死的就是自己,又不敢逃跑,一個個嚇得癱軟在地上,倒了一地。
直到太後聞訊後,帶了厲皇後匆匆趕來,進了殿門,老太後看到如瘋魔了的皇帝,也是吃驚不小,叫道:“皇帝這是在幹什麽?”
北寒皇沒有看太後,目光越過她,看向站在門檻外的厲皇後,臉上的狂怒之色仿佛凍結了似的,陰沉無比,帶著一股濃烈的怨氣質問道:“皇後,你是趕來看朕的笑話嗎?”
厲皇後神情淡然,冷漠的說:“臣妾不敢。”
“是不敢嗎,但是心裏一起在想吧,也就是說,你,朕的皇後,一直在等著看朕的笑話了,這一天,皇後盼了很久了吧?”北寒皇獰聲說著,英俊的五官在這一刻扭曲變形,顯得醜陋,凶惡,宛如凶魔。
這樣的北寒皇,連太後都覺得陌生,宮女太監跟侍衛們更是從未曾見過,倒是厲皇後毫不動容的說:“陛下想多了。”
“厲靜瀾,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這不就是你一直在暗中謀劃的嗎,毀掉朕的江山,報複朕!”北寒皇突然暴吼出聲,震得整個殿堂都在轟響,震顫。
厲皇後靜如止水,仍是波瀾不驚的說:“陛下想多了,臣妾不敢。”